李弘死去的消息很快便傳播到了朝野,許多人對此深為震驚,而這時的李顯在聽說消息之後,同樣也是震動不已。


    雖然他也知道太子前一段的做法實際上就是在作死,但是也沒想到此人竟然這麽快就死去了。至於死去的原因,據說是太子來到洛陽合璧宮綺雲殿的當晚恰好犯了肺疾,經過搶救無效最終死亡,但李顯對此卻是不信的,因為事情絕對不會有那麽巧,而且根據他掌握的情報,李弘的身體雖然孱弱,可是肺疾已經隱隱被控製住了,短時間內不會爆發,再者他還聽說一點,那就是太子在“病亡”前曾經和天後一起飲酒。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能確定,此事一定與我那母後有關,嘿嘿,想來定然是因為太子勢力太大,對她造成了威脅,所以她就來了個擒賊擒王,直接將太子給害死,然後歸咎於太子生病。唉,這樣的事情其實她幹的可還真不少。”李顯對於太子的感情也隻是一般,畢竟李顯從一出生就知道自己的使命,他們根本就是為了同一個位置而進行爭奪,雖然彼此之間也有過合作和利用,可也不過是利益的交換,但是盡管這樣,對於武後害死親生兒子的行為卻也生出了一種兔死狐悲之感。


    而在一旁傾聽李顯說話的竇仙童也是深以為然的說道:“這個女人心腸之狠毒,世間少有,哼,當初她為了一己之利而出賣結義姐妹,後來為了嫁禍王皇後竟然掐死自己的親生女,現在又害死了親生的兒子,這世界上還有她幹不出來的事嗎?而幹出這些事情的,還能算是人嗎?”


    “是啊”,李顯聞言附和道:“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二物不算毒,最毒婦人心,女人在毒起來,遠遠勝於男子,這就是有時候為何再牛的男人也會死於女人之手的原因。比如現今的大食在七百年前被稱為大秦帝國,那裏有一位偉大的人物,名叫凱撒大帝,此人無論是文治武功都是一流,率領數千大軍征服了數十個國家,建立了不下於漢朝的龐大帝國,最終卻是死於埃及豔後之手;再比如商朝末代君主帝辛是何等英雄人物,力能扛鼎,手裂虎豹,可後來受到妲己的魅惑而逐漸走向腐化墮落,最終走向滅亡,所以啊,女人這東西就是一劑烈性毒藥,寵幸女人有的時候就是飲鴆止渴……”


    李顯隻管隻顧自的說下去,卻沒注意一旁的竇仙童臉色早已鐵青,眼神如同是殺人的利刃一般向他狠狠看去。


    某王不愧是少林派的高手,立刻就感應到了那股毫不掩飾的冰冷殺意,這才看到了竇仙童的神色是多麽的難看。


    “嘿嘿,也不知當初是誰高談闊論,說某些曆史學家對女人不公正,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女人身上,其實責任完全是在男人一方,‘比如這個妲己吧,如若不是紂王本身思想腐化墮落,為人殘忍好殺,怎麽可能會出現妲己順著他的意作惡之事?因此,明君治下的女人都是賢惠女人,而昏君暴君身邊全都是惡毒女人,這跟女人無關,全都是君主自身的影響’。當初言猶在耳,今日說話竟然又是另一副嘴臉,我的大王,你讓妾身到底該信你哪句?”


    “額,嗬嗬,剛才我說的的確都是偏激之言,做不得數的,以前說的是真的。”李顯看到了竇仙童的反應,登時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一張臉頓時全都是冷汗,磕磕巴巴的說道:“我,我這次所說隻不過是有針對性的,隻針對某幾個人,與她人無關,其實這天下的女人大都是溫婉善良的,比如仙童……”


    李顯本以為自己這麽一誇,就能讓竇仙童不再追究此事,可是他卻實在太小看了女人的脾氣,隻聽得竇仙童冷笑著說道:“妾身可當不起大王如此盛譽,妾身不過是個鄉下的野丫頭罷了,沒有教養,沒有底線,心腸又毒,比起青竹蛇兒口和黃蜂尾上針都毒,妾身這樣的女人毀了當世英雄李顯大王。”


    “這,嘿嘿,都怪小王一時糊塗,腦子抽了風才會說出這樣的混賬話,實在是該死”,李顯一邊汗涔涔的道歉,一邊又提起茶壺為竇仙童倒了一杯水,然後親自端給竇仙童,嬉皮笑臉的陪著不是。


    竇仙童見也折騰的對方差不多了,這才不予計較,哼了一聲,皺眉說道:“既然你已經猜測出來你那母後害死了太子,那你是不是要找出證據來指證此事?如果那人倒了,你又因此而立下大功,這太子之位豈不是你的了?”


    李顯見對方終於開始說起正事,不由得如蒙大赦一般,略微沉吟了一下便笑著說道:“證據自然是要找一找,不過卻不用現在就動手,畢竟太子剛死,現在我那母後定然防範甚嚴,反正太子的屍首就在那裏,就算是隻剩骨頭了,也能查出來到底有毒沒毒,當然,等到日後能夠找到人證自然最好,不過卻都不急於一時,至於拿這些證據指證我那武後,現在可不能這樣做,因為她畢竟是我的生身之母,我如果這時候做這種事,定然會落下不孝之名,為天下人所輕,反而會為雍王作嫁,至於太子之位,更是萬萬貪不得,因為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的事情,無論是母後還是雍王,肯定都會聯合對付我,甚至太子的那些黨羽,也都可能此事是我從中推手,這才是我真正的災難。”


    “可是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機會,我們怎麽能就這樣放棄?這豈不是太可惜了”竇仙童聽了李顯的話卻是心有不甘,皺眉說道。


    卻聽李顯嗬嗬笑道:“你以為這是個機會,我卻以為這是個包袱,至於說可惜,這就更錯了,你以為雍王就算當了太子,又能幹多長時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母後手段之毒辣,即便是太子這般根基都能被這般輕易扳倒,更何況這雍王還並沒有多少根基。更何況我那母後看起來已經要倒了,可她的根基厚著呢,想要扳倒她隻怕不容易,當年我母後對於聖上是何等的欺淩?連廢後詔書都寫好了,結果還不是被她翻盤?所以說,她根本不用費多大力氣,隻需要靠住父皇,就能輕鬆化解一切危機。”


    “唉,這個女人好不要臉,竟然是用這種無賴的手段。”竇仙童實在是無可奈何了,竟然憤憤地說了這樣一句話。


    李顯卻是淡定的說道:“你放心就是了,該是你的早晚都是你的,太早出手反而會得不到,反正自從鹹亨元年吐蕃戰局結束之後,我已經隱忍了五年了,不差再隱忍幾年,更何況我們這五年也不是白忍的,現在無論是軍中還是朝中,我們都已經算是有了自己人,你的無間道現在更是無孔不入,許多隱秘的消息都能夠輕易獲得,還有你一手訓練的蛇靈組織,已經成為了一支可觀的戰鬥力量,無論是明還是暗,都能夠應付自如,而除此之外,這一次的太子之死,或許還能為我們帶來一次重大的機遇,隻要把握好這次機遇,我就敢保證我的勢力能夠和新任太子相抗衡,甚至會強過他,嗬嗬,有新太子在前麵為我們遮風擋雨,我們卻在背後悶聲發大財,這樣的日子該是多麽的舒服愜意,比自己當太子豈不是強得多了?”


    “你這廝果然奸詐無比,能夠想到這麽毒辣的計策,隻可憐雍王勞心費力的謀取太子之位,將來還是為你做了嫁衣。”竇仙童跟隨李顯的時候多了,對於他所說的那些新奇的詞匯也能用得上了,這一次這個為人作嫁的說法竟然十分恰當,她見李顯對她點頭稱讚,不由得心中喜悅,可是沉吟了一下又問道:“隻不過你說的機會是什麽機會?”


    李顯卻是對她做了一個保密的手勢,嗬嗬笑著說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反正這一次的收獲絕對是我們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說是大發橫財、一夜暴富也都毫不為過。”


    “哼,有什麽大不了的,不用你說罵我很快就能知道。”竇仙童一扭纖腰,轉身就走,尤其是某個部位還在上下晃動,直看得李顯目眩神馳。


    就在李顯和竇仙童秘密談話的數日之後,宮中也傳來了消息,天皇陛下對於皇太子病逝之事感到非常痛悼,因此特別下旨,打破曆史上的慣例,下詔追諡皇太子李弘為孝敬皇帝,其喪禮規模以皇帝對待,同時下令民工緊急建造帝陵,名為恭陵,又在太廟之中立廟祭祀,廟號為唐義宗。


    講一個沒做過皇帝的皇太子追諡為皇帝,這在曆史上絕對是從來沒有過的,其實不僅空前,而且絕後,可以說是大大創造了曆史,當然,這也不是高宗頭腦發熱之後下達的詔令,而是與政事堂眾宰相,以及天後武媚等人進行商議後的一致結果。


    雖然結果一致,然而彼此之間的目的卻是不同的,而正是這些目的的不同卻影響著以後的朝廷政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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