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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陽公主和長平侯衛青的義子楊川,因為抗婚,被平陽公主‘打折了兩條腿’,如今臥病在床,沒有三五個月估計都爬不起來……


    這一消息,迅速在長安城裏擴散開來,成為不少權貴之家、紈絝子弟和朝野上下茶餘飯後的一件‘大喜事’。


    甚至,這一消息還十分詭異的向外擴散,成為那些劉姓諸侯王們津津樂道的談資,大有‘大快人心’、‘鼓破眾人捶’的架勢。


    想想就過癮啊。


    一個沒什麽跟腳的‘野小子’,不過就是攀附了平陽公主,十五歲便成了漢帝國的少上造、羽林軍軍侯,若是讓他再娶了‘滿月公主’,那還不一步登天?


    簡直豈有此理!


    於是,在‘風評被害’的情況下,楊川的名聲再一次遭受重創,差不多與張連、樊離等紈絝子一般,成為長安城‘四大害之一’。


    至於說鹽販子曹襄?不能比啊,那貨如今脫胎換骨,已經成了家喻戶曉的‘曹大家’,是漢帝國頗有名望的辭賦大家、大讀書人……


    聽到這一‘噩耗’,霍去病、曹襄率先趕來。


    “哈哈哈,楊川,聽說你的狗腿被母親打折了,本侯趕來慰問一番,給你傷口上撒點鹽。”


    剛一見麵,曹襄便得意的哈哈大笑,動手動腳的想要掀開被子,親眼看一看楊川的‘斷腿’。


    結果,卻惹惱了霍去病。


    這貨一腳踢過去,便讓曹襄摔了個狗吃屎,怒道“楊川的腿被打折,你高興個什麽勁兒?”


    曹襄也不生氣,從地板上爬起來,嘿嘿笑道“伱個鐵憨憨,懂個屁!”


    霍去病一屁股坐到楊川身邊,唉聲歎氣,抓住楊川的一隻手,很認真的說道“楊川,你放心的去吧,你家的糧食肉菜什麽的,我會幫你吃,你家的牛羊牲口,我會趕到我的封地上去……”


    楊川抽迴自己的手,笑罵一句“滾!”


    霍去病、曹襄兩個二貨哈哈大笑,將楊川摁在床上,仔細幫他檢查了一遍‘傷勢’。


    “不對,兩條狗腿被打折,咋還生出了第三條小雞腿兒?”


    “咦,小雞腿兒?有麽?”


    “有啊,你看你看,就是小了點兒,比菜地裏的毛毛蟲還要小而軟。”


    “果然有點小,怪不得要抗婚,哈哈哈……”


    剛開始,楊川還在反抗,不過,很快他就放棄了。


    霍去病這廝的兩隻手,簡直就是兩隻老虎鉗,死死的將他摁在‘病榻’上,竟是一點都掙紮不了。


    而且。


    他也終於明白一句話,這有時候啊,你越是掙紮、反抗,曹襄、霍去病這兩個家夥就越是興奮……


    嘻嘻哈哈鬧騰了好一陣子,這兩人終於覺得索然無味,放過了楊川。


    “楊川,你這家夥,好端端的裝什麽病啊?”


    霍去病動手沏了一壺‘野菊花茶’,給三個人分別倒滿一碗,這才好奇的問道“你這是又想坑誰了?”


    曹襄眼巴巴的看著楊川,也是一臉的疑惑“對啊,這好端端的……你是想算計一把桑弘羊?還是公孫弘?還是給我舅舅甩臉子看?”


    楊川歎一口氣,道“不是想坑誰,是不想被人坑,裝病躲避一段時間啊。”


    霍去病、曹襄二人搖頭“編,繼續編。”


    “真的,我楊川什麽時候騙過自家兄弟,”楊川鬱悶的說道,“皇帝想要推行屯田製,可是,朝堂上下沒人反對,卻也沒有人去執行,這口大黑鍋最終得有一個人去背;


    義父還在漠北打仗,更何況,他才封了長平侯,肯定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去動他;得,大家的眼睛瞄來瞄去,這不是還有一個楊川麽?爵位不高,軍功不顯,照臉上踩上幾腳剛好合適……”


    霍去病聽得有些氣惱,一拳砸掉案幾一角,罵道“狗日哈的桑弘羊!”


    曹襄卻目光閃動,老神在在的瞅著楊川“就這一樣屁事,把你嚇得裝病了?”


    楊川歎道“我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少上造啊。”


    曹襄嘿嘿一笑,道“自家兄弟你就別騙了,說吧,下一步該咋弄,弄誰?”


    楊川沒好氣的罵道“你猜!”


    曹襄側頭想了想,道“公孫弘是丞相,朝野上下,盤根錯節,你真要跟他玩?”


    楊川雙手放在腦後,悠然道“反正我現在被母親打斷了雙腿,下不了床榻,人家公孫弘可是丞相,百官之首,你想啥呢……”


    ……


    想與丞相公孫弘扳腕子?


    楊川想都沒想。


    迴了一趟漠北之地,親手打造鹿鼎城的過程中,楊川漸漸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其位謀其職,不能去做那些力所不能及的事情。


    草原上有一句俗語說的好,西域的驢子學馬走路,很容易掰了胯、扯了蛋蛋。


    一個小小的少上造、有名無實的羽林軍軍侯,想跟朝堂大佬們玩心機、扳腕子,那不是純純的找死麽?


    想清楚這一點,楊川決定繼續猥瑣發育一段時間再說。


    長則七八年,短則三五年。


    在沒有封侯之前,他,楊川,絕對不去朝堂上嘰嘰歪歪。


    這一選擇,讓他很難受,但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你想想啊,以他眼下的實力,還不夠那些朝堂老賊塞牙縫兒呢,就這麽頭鐵的衝上去,估計三五天就能被打出屎尿來;甚至,一個不小心,估計連骨頭渣子都留不下,直接會被人給揚了。


    他之所以裝病,還真是想躺平一段日子。


    當然,躺平的同時,做一點自己愛做的事情,比如,給劉滿、娜仁托婭、張安世幾人教教書,順便搞一點科學研究什麽的,那也是可以的。


    此外,阿麥、阿穀、阿酒那幫半大小子的思想教育問題,也該提上議事日程了。


    想要做一個好廚子,沒有幾把鋒利的菜刀,總感覺缺了一點意思……


    帶兵打仗,他不如衛青、霍去病;朝堂鬥爭,玩弄權術,他不如劉徹;做生意賺錢,他不如卓氏,等等,諸如此類。


    如此想想,他簡直就是一個廢人啊。


    當然,楊川這個‘廢人’還有另外一層身份,那就是廚子。


    作為一名廚子,其所操心之事,無外乎柴米油鹽、鍋碗瓢盆、肉菜禽蛋、調味香油、釀酒釀醋這些‘些許小事’;而與這些小事相對應的,卻也無外乎農桑稼穡、國計民生等‘閑雜之事’。


    可即便如此,在漢帝國,他想在農桑稼穡、國計民生等‘小事’上有所為,有公孫弘、桑弘羊、鄭當時這些人當權,他也基本插不上手。


    畢竟,眼下他楊川還不過是小小的少上造,在酒樓飯館子裏,其地位差不多就一個剝蔥洗菜端盤子的小廝,根本就輪不到他去顛勺當大廚。


    沒辦法,這不是‘肉食者鄙’的問題。


    而是。


    眼下的漢帝國,立國百年的繁華、底蘊、積累,和它的自滿、自大、腐朽,基本達到了一個‘峰值’,卻還沒有經受過劉徹的怒火洗禮,差不多就是一個大泥潭、大染缸。


    一句話,如今的長安城,水太深了!


    楊川反複斟酌、盤算、推演,終於決定停一停、歇一歇,順便好好看一看漢帝國的風光。


    那就隻能教教書、種種田、打一打劉滿的屁股;順便,搞搞科學研究,完成之前沒有完成的課題;


    譬如,趁著這段閑暇時日,就可以比較放鬆的完善‘一硝二硫三木炭外加一把糖’的‘科學實驗’,給自己整幾十箱子、不,幾百箱子‘霹靂彈’再說……


    ……


    在‘病榻’上躺了十一二日,楊川讓人給自己打製了一個輪椅,開始了他這一個階段的‘正常教學’。


    講解完‘水缸容積問題’和‘田畝測量計算問題’後,三名學生埋頭演算,楊川則端了一碗野菊花茶慢慢喝著,就很是恬淡。


    “楊川小郎君,你的腿、還疼不?”


    劉滿這段日子備受煎熬,不僅要遭受大家的白眼和憤怒,還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都不知偷偷哭了多少迴。


    “沒事的,將養一段日子就好了,”楊川笑了笑,溫言說道“劉滿啊,你也不要太過自責,這件事情不怪你。


    說起來,都是我的錯,頂撞母親,那就該被打折兩條腿啊。”


    楊川如此一說,劉滿就更難過了。


    看看這事弄的,她不就是想盡快拿下楊川,便給姑姑平陽公主寫了幾封信,讓她老人家想辦法撮合一下……


    不料,信寫了,平陽公主也來了,還帶著劉徹的口諭‘隻要滿月兒願意,就讓楊川那個哈慫、嗯,就讓那個哈慫那個吧!’


    聽劉徹的口氣,大有自家的小白菜心兒,終歸要被野豬拱的憤怒和無力感。


    然後,楊川小郎君的兩條腿就給打折了。


    “楊川小郎君,這一次是本妾身莽撞了,”劉滿垂淚道“要不,你把本妾身的兩條狗腿也打斷算了!”


    楊川笑道“為什麽要打斷你的腿啊?咱這莊子又不是殘老院。”


    瞅著劉滿可憐兮兮的樣子,楊川頓了頓,繼續溫言說道“你不就是想嫁給我嗎?這件事情,我認真考慮這幾日,抗婚是不對的,既掃了皇帝的麵子,又傷了母親的心;


    故而,這件事情、我答應了。”


    劉滿猛的抬頭,大喜若狂“真的?”


    楊川點點頭,笑道“當然是真的,不過、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劉滿忽的站起來,快步走到楊川身邊,幫他揉肩捏胳膊,“莫要說一個條件,就是三百個條件,我也滿足你!”


    說著話,還使勁踮了踮腳尖,挺一挺胸。


    嗯,就很是堅決而驕傲呢。


    娜仁托婭看得兩眼放光,恨不得也跑上去說幾句話;張安世卻縮了縮脖子,繼續埋頭寫作業。


    張安世怎麽就覺得,自家老師的坑有點深,他隻是遠遠的瞅了一眼,就覺得有些頭暈目眩……


    “劉滿啊,想要嫁給我楊川,可以,”楊川飲了一口茶水,笑眯眯的說道“不過呢,你得通過我的三次考試,成績合格,保證讓你如願以償。”


    劉滿使勁點頭“嗯!”


    終於能拿下楊川了,她很是得意的迴到座位上,開始寫作業……


    不過,很快的她就反應過來了“楊川小郎君,你還沒有告訴本妾身,這三次考試……考什麽?什麽時候考?題難不難?”


    楊川溫言笑道“隻要你好好學習,很簡單的,如果你願意,現在就可以考第一次了。”


    劉滿大喜,再一次蹦起來“好好好,現在就考,現在就考!”


    楊川點點頭,道“好,等一會兒,我這便給你們出題……”


    ……


    於是,一炷香工夫後。


    劉滿傻眼了。


    【石硫合劑的熬煉過程中,最主要的礦石有哪幾樣?比例如何?為什麽能滅殺蟲卵和蟲子?】


    【一人乘牛車,一日可行三十五裏;一人騎驢,一日可行五十裏;另一人騎馬,一日可行六十五裏;問此三人相約去西域,乘牛車者、騎驢者、騎馬者分別什麽時候出發,方能恰好在三十日後在某地碰頭?】


    【站在一千丈懸崖上,將一塊八斤重的鐵球、三百斤的木頭同時丟下去,哪個先落地?為什麽?】


    【有一隻大象不知幾千斤重,用什麽辦法可以稱出其具體重量、還不能傷害大象一絲一毫?】


    【有一塊三萬八千斤巨石,如何才能讓一個小孩輕鬆提起來?請說明其原理……】


    【……】


    “這是第一個階段學習的綜合考試題,總共十二道題,限時一個半時辰完成,做對十道算你們及格。”


    楊川將‘試卷’分別謄抄三份,笑眯眯的說道“這算是咱們第一個階段的學習總結,如果大家都能熟練掌握,就開始下一個階段的學習。


    如果不及格,就老老實實的給我上課、寫作業,直到這一個階段的學習任務完成,再組織一次考試。”


    拿到‘試卷’後,張安世陷入了沉思。


    娜仁托婭仔細看了幾眼,一聲不吭,撲倒在案幾之上,好一陣子都不動彈。


    至於劉滿。


    好吧,到底是大漢公主,就算是認慫,那也是十分的豪橫,小手一揮“這一次考試不算,給本妾身三個月時間,若不能通過考試……那就、那就讓劉徹替我來答題!”


    楊川笑眯眯的說道“好。”


    這幾天,廚子有點虛,更新不給力,讀者老爺見諒,從今天開始,盡量多碼字。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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