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最壞的打算
一吻天荒：你好，魔尊大人 作者：劉不錯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清冷閣樓上，幾束涼薄的月光瀉進閣樓中的桌案邊，映出大片陰影，珺綰，淩驍，肖喻川三人佇立欄杆旁，背影蕭條。
良久，肖喻川嗓音澀然地問道：“那你們還有什麽辦法，能讓闌珊停止六界之中的殺戮，可以勸她迴頭嗎？”
珺綰直言：“如今闌珊已是喪心病狂，連你都不肯放過，除了以化孽圖收之以外，我實在想不到什麽講道理勸她迴頭的方法。”
肖喻川感傷斂眸，有盈然的淚水在眼底流動。他自責地抬起眼睛，淚水滑過兩頰：“都是因為我，她才會變成這樣。”
珺綰搖了搖頭：“闌珊自出世起，眾星宿中便有一顆兇相星粲然發光，她今日化作魔星，並非因為當年的雷刑，而是命中注定。”
肖喻川並未如釋重負，從他眼中的悲傷糾結可以明顯看出，他終究是對闌珊憐愛愧疚，可是又不知該如何阻止她。
片刻，淩驍問道：“若是想要勸闌珊迴頭，我看唯有你是合適的人選，闌珊對我們其他人恨之入骨，對歐陽也隻是想利用而已。”
肖喻川雙目無神地搖了搖頭：“的確無人勸得了她了。”
珺綰和淩驍無奈地對視了一眼，珺綰又問道：“你說你被闌珊的煞氣反噬，我的流光隕之力能否救你？”
聽見流光隕，肖喻川忽然眼前一亮，他直直地望著珺綰：“對了，還有流光隕可以製服闌珊……”
珺綰和淩驍皆是茫然，隻聽肖喻川道：“闌珊是因為我才變成了今日的模樣，我死不足惜，也無顏浪費你的法術。”
“隻是我忽然想到，擁有流光隕的人可以治愈天下，且永生不死，不知若是以流光隕的力量，能否將主宰筆重啟？”
珺綰想了想：“或許可以一試。”
肖喻川狼狽的臉上這才浮現一絲欣慰的笑容，很快他的麵目又有些猙獰，珺綰一看便知他乃是魔性發作，於是連忙為他療傷。
半晌，肖喻川總算壓住了嗜血的衝動，衝珺綰憔悴地笑了笑。
這一笑，不禁讓珺綰想起多年前的煙花江南，她在古渝城外的深山裏遇見他時，他是那般卓卓朗朗，氣宇軒昂。
尤記那時他擔心她受了驚嚇，摘了一束花，大大方方地送給她。
那一年的肖喻川，當真是朗目如星眉如月，陌上公子世無雙。
隻可惜時過境遷，多年時光猶如河水一般匆匆流逝，鉛華洗淨，千帆過盡，從前的英雄少年，終究老去。
而今日的珺綰雖然風華正茂，一顆心卻也老去。
想必肖喻川心中亦是感慨萬千，他艱難地站起身來，抿著嘴對珺綰笑了笑：“小晚，時隔數年，時間說長不長，你我卻再也不是從前的模樣了。今生我罪孽深重，恐怕與你也將緣盡於今夜了。”
他轉過身子，雪白的衣袍在風中獵獵翻滾，猶如一朵浪花席卷至身旁，他的聲音很輕：“小晚，不要記得我。”
話畢，他悄然離去，風中隻餘一縷淡淡的竹香，珺綰還記得，那是他身上獨有的香氣，這或許是最後一縷了。
淩驍走到珺綰身旁，與珺綰並肩站立著，目光深沉。
“其實事到如今，我對肖喻川早已無恨，隻是如他所言，我再也不會記得他這個人，不會記得他曾經做過的錯事，亦不會記得他今夜的狼狽。”珺綰抬眸望著淩驍。
淩驍輕輕撫過她的臉頰，低聲說：“花開了又落，草綠了又枯，人生離合，亦複如此。逝者不可追，隻求問心無愧。”
浮雲掩月，風中送來幾絲涼意，彌漫著絲絲泥土的清香，想必有雨將至。珺綰微微而笑，伸手撫平淩驍眉間的皺紋。
“你說的這樣豁達，皺眉做什麽？”珺綰揶揄道。
淩驍眼裏似有心事，並不如平日那樣為自己加以辯解，他的憂慮盡在心中，他怕的是人生離合，也要在他和珺綰身邊走過一遭。
“對了，方才肖喻川說流光隕或許可以喚醒小蘭，我們這便試一試吧？”珺綰忽然提議道。
淩驍卻有些驚慌，閃爍其辭：“天色已晚，明日再試吧！”
說罷，他緊緊握住珺綰的手與珺綰迴到宮中。珺綰疑惑之間，並不知曉淩驍的擔心。
淩驍所憂慮的，正是主宰筆並非尋常仙器，縱然流光隕可以驅動主宰筆，卻要因此而耗費珺綰所有的法術和靈力。
若是如此，豈不是要犧牲珺綰來平定這六界之亂？
當夜，淩驍一度失眠，在榻上輾轉反側許久，天光方亮時，歐陽若愚叩響了他的房門：“淩驍兄弟，我有話要對你說。”
淩驍無精打采地為歐陽若愚開了門，打著嗬欠道：“什麽事？”
歐陽若愚麵色凝重，這一次倒是不再故弄玄虛，而是開門見山地說：“我已經查到了化孽圖的由來。”
換了平日，淩驍聽見這個消息本該雀躍，然而一看歐陽若愚的神情，又細想他為何單獨過來，淩驍不由揪心。
“你單獨來找我，是不是因為化孽圖的來源事關阿晚？”淩驍問。
歐陽若愚長出了一口氣，娓娓道來：“生死扇中並無關於化孽圖的記載，我是在生死扇之中查你和珺綰姑娘的生平時，才發現了化孽圖的蛛絲馬跡。”
“兩百多年前的魔族之亂中，你與珺綰姑娘都在這場戰亂中喪命，化孽圖正是在你們離世時，以你們二人的血淚鑄成。”
淩驍眉梢輕挑，又聽歐陽若愚說：“所以要開啟化孽圖，除了取清流泉水做主宰筆的筆墨外，還有一個辦法。”
“就是讓珺綰姑娘以流光隕祭化孽圖，流光隕的治愈術注入化孽圖中之後，相當於筆墨已在圖上鋪開，你隻須提主宰筆將九州大陸勾勒出來，再將闌珊畫入圖中，即可封印魔星。”
“闌珊在化孽圖中無法施展法術，你和珺綰姑娘便能克製住她。”
淩驍愁眉不展：“既然如你說的這麽輕巧，為何一副苦惱的模樣？你如實說，這麽做的代價是什麽？”
歐陽若愚沉吟片刻，還是說：“若要這麽做，化孽圖上的筆墨便不能幹，也就是說珺綰姑娘要和闌珊一起被封印在圖中，以流光隕之力延續化孽圖筆墨，直至六界魔星真正消失時才能出來。”
“也有可能，永遠也出不來了……”
良久，肖喻川嗓音澀然地問道：“那你們還有什麽辦法，能讓闌珊停止六界之中的殺戮，可以勸她迴頭嗎？”
珺綰直言：“如今闌珊已是喪心病狂，連你都不肯放過，除了以化孽圖收之以外，我實在想不到什麽講道理勸她迴頭的方法。”
肖喻川感傷斂眸，有盈然的淚水在眼底流動。他自責地抬起眼睛，淚水滑過兩頰：“都是因為我，她才會變成這樣。”
珺綰搖了搖頭：“闌珊自出世起，眾星宿中便有一顆兇相星粲然發光，她今日化作魔星，並非因為當年的雷刑，而是命中注定。”
肖喻川並未如釋重負，從他眼中的悲傷糾結可以明顯看出，他終究是對闌珊憐愛愧疚，可是又不知該如何阻止她。
片刻，淩驍問道：“若是想要勸闌珊迴頭，我看唯有你是合適的人選，闌珊對我們其他人恨之入骨，對歐陽也隻是想利用而已。”
肖喻川雙目無神地搖了搖頭：“的確無人勸得了她了。”
珺綰和淩驍無奈地對視了一眼，珺綰又問道：“你說你被闌珊的煞氣反噬，我的流光隕之力能否救你？”
聽見流光隕，肖喻川忽然眼前一亮，他直直地望著珺綰：“對了，還有流光隕可以製服闌珊……”
珺綰和淩驍皆是茫然，隻聽肖喻川道：“闌珊是因為我才變成了今日的模樣，我死不足惜，也無顏浪費你的法術。”
“隻是我忽然想到，擁有流光隕的人可以治愈天下，且永生不死，不知若是以流光隕的力量，能否將主宰筆重啟？”
珺綰想了想：“或許可以一試。”
肖喻川狼狽的臉上這才浮現一絲欣慰的笑容，很快他的麵目又有些猙獰，珺綰一看便知他乃是魔性發作，於是連忙為他療傷。
半晌，肖喻川總算壓住了嗜血的衝動，衝珺綰憔悴地笑了笑。
這一笑，不禁讓珺綰想起多年前的煙花江南，她在古渝城外的深山裏遇見他時，他是那般卓卓朗朗，氣宇軒昂。
尤記那時他擔心她受了驚嚇，摘了一束花，大大方方地送給她。
那一年的肖喻川，當真是朗目如星眉如月，陌上公子世無雙。
隻可惜時過境遷，多年時光猶如河水一般匆匆流逝，鉛華洗淨，千帆過盡，從前的英雄少年，終究老去。
而今日的珺綰雖然風華正茂，一顆心卻也老去。
想必肖喻川心中亦是感慨萬千，他艱難地站起身來，抿著嘴對珺綰笑了笑：“小晚，時隔數年，時間說長不長，你我卻再也不是從前的模樣了。今生我罪孽深重，恐怕與你也將緣盡於今夜了。”
他轉過身子，雪白的衣袍在風中獵獵翻滾，猶如一朵浪花席卷至身旁，他的聲音很輕：“小晚，不要記得我。”
話畢，他悄然離去，風中隻餘一縷淡淡的竹香，珺綰還記得，那是他身上獨有的香氣，這或許是最後一縷了。
淩驍走到珺綰身旁，與珺綰並肩站立著，目光深沉。
“其實事到如今，我對肖喻川早已無恨，隻是如他所言，我再也不會記得他這個人，不會記得他曾經做過的錯事，亦不會記得他今夜的狼狽。”珺綰抬眸望著淩驍。
淩驍輕輕撫過她的臉頰，低聲說：“花開了又落，草綠了又枯，人生離合，亦複如此。逝者不可追，隻求問心無愧。”
浮雲掩月，風中送來幾絲涼意，彌漫著絲絲泥土的清香，想必有雨將至。珺綰微微而笑，伸手撫平淩驍眉間的皺紋。
“你說的這樣豁達，皺眉做什麽？”珺綰揶揄道。
淩驍眼裏似有心事，並不如平日那樣為自己加以辯解，他的憂慮盡在心中，他怕的是人生離合，也要在他和珺綰身邊走過一遭。
“對了，方才肖喻川說流光隕或許可以喚醒小蘭，我們這便試一試吧？”珺綰忽然提議道。
淩驍卻有些驚慌，閃爍其辭：“天色已晚，明日再試吧！”
說罷，他緊緊握住珺綰的手與珺綰迴到宮中。珺綰疑惑之間，並不知曉淩驍的擔心。
淩驍所憂慮的，正是主宰筆並非尋常仙器，縱然流光隕可以驅動主宰筆，卻要因此而耗費珺綰所有的法術和靈力。
若是如此，豈不是要犧牲珺綰來平定這六界之亂？
當夜，淩驍一度失眠，在榻上輾轉反側許久，天光方亮時，歐陽若愚叩響了他的房門：“淩驍兄弟，我有話要對你說。”
淩驍無精打采地為歐陽若愚開了門，打著嗬欠道：“什麽事？”
歐陽若愚麵色凝重，這一次倒是不再故弄玄虛，而是開門見山地說：“我已經查到了化孽圖的由來。”
換了平日，淩驍聽見這個消息本該雀躍，然而一看歐陽若愚的神情，又細想他為何單獨過來，淩驍不由揪心。
“你單獨來找我，是不是因為化孽圖的來源事關阿晚？”淩驍問。
歐陽若愚長出了一口氣，娓娓道來：“生死扇中並無關於化孽圖的記載，我是在生死扇之中查你和珺綰姑娘的生平時，才發現了化孽圖的蛛絲馬跡。”
“兩百多年前的魔族之亂中，你與珺綰姑娘都在這場戰亂中喪命，化孽圖正是在你們離世時，以你們二人的血淚鑄成。”
淩驍眉梢輕挑，又聽歐陽若愚說：“所以要開啟化孽圖，除了取清流泉水做主宰筆的筆墨外，還有一個辦法。”
“就是讓珺綰姑娘以流光隕祭化孽圖，流光隕的治愈術注入化孽圖中之後，相當於筆墨已在圖上鋪開，你隻須提主宰筆將九州大陸勾勒出來，再將闌珊畫入圖中，即可封印魔星。”
“闌珊在化孽圖中無法施展法術，你和珺綰姑娘便能克製住她。”
淩驍愁眉不展：“既然如你說的這麽輕巧，為何一副苦惱的模樣？你如實說，這麽做的代價是什麽？”
歐陽若愚沉吟片刻，還是說：“若要這麽做，化孽圖上的筆墨便不能幹，也就是說珺綰姑娘要和闌珊一起被封印在圖中，以流光隕之力延續化孽圖筆墨，直至六界魔星真正消失時才能出來。”
“也有可能，永遠也出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