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再也忍不住了。


    “呔,魔女,亂我道心。”


    夕陽下,流雲舟上,兩道身影漸漸靠近,最後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下方,某處樹頂,兩個鬼鬼祟祟的家夥一邊抽著旱煙,一邊評頭論足起來。


    “真當我老莫什麽都不懂,若不是老夫我幫忙捅破那層紙,這兩個小家夥還在捉迷藏。”


    “你看宗主動作那麽生澀,連腦袋都不會揚起來,明顯就是個雛鳥。”


    “你最懂行了吧,”


    老蔡瞥了他一眼,旋即嘖嘖道:“不過吳天那小子倒是熟練得多,勉強有老夫年輕時的兩成功力。”


    就在這兩個老色胚評頭論足之際,渾然沒有注意到四周有三把銀白小劍掠過。


    等到他們察覺到不對勁時,四周已然出現一把把巴掌大小的光劍。


    “三才劍陣。”


    “人陣劍海。”


    “不好,被那小子發現了,快撤。”


    老莫隻來得及驚唿一聲,緊接著兩人便陷入茫茫劍海之中。


    等到周圍平靜下來,隻剩下兩個衣衫襤褸,光著屁股逃竄的老家夥。


    “小王八蛋,給老夫等著。”


    “此仇不報非君子。”


    流雲舟上,懷中的佳人兒螓首輕抬,雙眼迷離道:“怎麽了?”


    “沒事,咱們繼續。”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的一條林間密道上,之前離開的十餘名散修供奉正垂頭喪氣走在上麵,其中一人狠狠呸了一口道:“該死,早知道就學老九他們不趟這渾水,現在依舊在赤土城好好當咱們的供奉。”


    “沒錯,都是那家夥害的。”


    身為散修,他們最渴望的便是有個固定的修煉場所。


    這條件四九赤土宗給了,但他們卻在利益熏心之下選擇了另外一條路,可惜功敗垂成。


    就在他們暗罵某人之時,前方突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陵公子。”


    “陵公子。”


    看著那張陰沉似水的臉龐,那些散修心裏一驚,接著連忙露出討好的神情。


    沒有辦法,對方可是元嬰期,自己這邊雖然人多,但也絲毫沒有優勢。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陵公子此時的心情很不好,若不是眼前這些家夥見機不妙先溜了,他們完全可以繼續硬著頭皮留在赤土城。


    現在好了,謀劃了幾年時間,換得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結局。


    這些倒也算了,最令陵公子頭疼的是怎麽跟自己的師尊交代,在前段時間的密信之中,他可是信誓旦旦說要帶柳絮迴去。


    不管了,大不了等師尊親自出手,但我的功勞也一樣少不了。


    想通這點後,他長舒一口氣。


    “陵公子,這可不能怪我們啊,主要那小子都掌握了赤土城的氣運,現在得罪了他,繼續留在那裏的話,說不定哪天小命就沒了。”


    “是啊,陵公子,您是元嬰期,自然不怕,但我們實力低微,可實在遭不住。”


    等聽這些散修七嘴八舌解釋完後,陵公子臉帶笑意道:“本公子當然理解,但有一事你們可能忘了吧。”


    “你們每個人可都受了我的好處,法寶、靈石、丹藥,難道都忘了?”


    眾人露出訕訕之色,這時陵公子繼續說道:“算了,你們貪生怕死,我也不怪你們,就拿你們的命來還好了。”


    話音剛落,這些散修臉色大變,幾個反應較快的更是兇芒畢露。


    “動手,隻要殺了他,他身上的寶物自然也是我們的。”


    身為散修,殺人奪寶這勾當他們平時可幹的不少。


    隻是眨眼的功夫,幾件法寶便閃爍著寒芒朝獨自一人的陵公子射去。


    然而下一秒,讓他們驚恐無比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陵公子陰冷一笑,身軀不規律地抖動起來,緊接著後背裂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一個詭異的家夥從裏麵鑽了出來。


    它不過一米來高,四肢瘦小無比,但腦袋卻猶如燈籠一般大,上麵遍布暴起的青筋血管,沒有五官,正麵隻有一個怨毒的獨眼和一張長滿獠牙的大嘴。


    麵對這些攻來的法寶、法術,這頭模樣駭人的惡鬼咯咯怪笑幾聲,緊接著一躍而起,張開血盆大口將它們盡數吞下,同時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巴。


    看到這一幕的眾人如墜冰窖,其中一人顫顫巍巍道:“惡鬼,這是惡鬼,你竟然是馭鬼者。”


    “現在才反應過來,不覺得太遲了嗎?”


    陵公子露出一絲笑容,看上去赫然和頭頂的那隻惡鬼有五六分相似。


    “要騙過大乘期修士或許很難,但你們嘛,嘿嘿嘿。”


    他很得意,整個赤土城中,除了消失許久的柳家家主柳承龍外,並沒有大乘期修士的存在,因此他才能潛伏至今。


    此時的散修們終於怕了,若是元嬰期修士他們還敢拚上一把,但麵對馭鬼者、除魔人這種無法用正常人衡量的存在,他們沒有絲毫的鬥誌。


    有反應較快的家夥轉身想要先逃,但沒走兩步卻發現周圍不知什麽時候起竟然起了黑霧。


    “這是什麽?”


    就在他們驚駭間,這些黑霧直接將他們所在的這片山林淹沒。


    隨著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傳出,不久後便化為驚恐聲、怒吼聲,似乎遇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一般。


    等到最後一切都平靜下來時,黑霧中竟然傳出了咀嚼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栗。


    在距離此地將近一裏外的高空中,流雲舟停止不動,柳絮緊了緊抱住吳天的胳膊問道:“沒想到這陵公子竟然是馭鬼者,而且那麽可怕。”


    感受著手臂傳來的驚人柔軟,吳天笑道:“他還是我們的宗主你親自把關才收的供奉,怎麽你也不知情?”


    “你敢笑我?”


    柳絮氣唿唿地白了吳天一眼,“他看起來那麽可怕,我們還是不要去招惹他了吧,隻要待在赤土城內,量他也不敢進來鬧事。”


    “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吳天看著快要消失的黑霧道:“下去吧。”


    早在第一次和那所謂的陵公子見麵時,吳天便知道了對方的馭鬼者身份,但他沒有點破。


    至於那些作亂的散修,吳天也沒有打算放過他們,如今被陵公子給殺了個精光,倒也算幫了他一個忙。


    很快,黑霧散盡,十餘位散修都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支離破碎的屍骸,鮮血、五髒六腑隨處可見,猶如地獄般駭人。


    場中,陵公子拍了拍依舊在大快朵頤的大頭惡鬼,臉上露出沉溺的笑容。


    “慢點吃,這些日子委屈你了。”


    就在這時,他似乎察覺到什麽,猛然抬頭後正好看到從天而降的吳天二人。


    他先是一怔,旋即露出一抹陰森笑意。


    “我就說一路怎麽心神不寧,原來是你這個雜碎跟在後麵。”


    “哦,還有我們的柳宗主也在?如此甚好,省得我還要迴赤土城一趟。”


    看著對方那不加掩飾的瘋狂笑意,柳絮剛欲反駁,但吳天悠悠說道:“明明知道我八階後期除魔人的境界,還敢如此自信,是這頭惡鬼給你的嗎?”


    “還是你那堪比九階除魔人的靈識?”


    原本冷笑連連的陵公子在聽到吳天後麵那句話後,臉色瞬間變了。


    這可是他最大的秘密,即便是在門內,忍辱偷生多年也隻有師尊知曉而已,沒想到今日卻意外暴露。


    隻見陵公子死死盯著吳天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你猜。”


    吳天咧嘴一笑,而後看了看柳絮。


    原本還打算觀戰的她在知道陵公子恐怖的實力後,立馬乖乖地進入吳天打開的青天雷府中。


    “算了,反正死人也不會泄密。”


    陵公子看著疾馳而來的吳天冷聲道:“身為除魔人,和馭鬼者對上就是一個最大的錯誤,等你下輩子投胎之後記得躲我遠一點。”


    話落,他雙手掐訣,身前的大頭惡鬼開始凝實化虛,緊接著變成一頭三米高的惡鬼,那巨大的腦袋足足比之前大了好幾倍,足以塞得下一頭牛。


    眼見吳天依舊不管不顧衝到近前,陵公子露出一抹陰森的笑容。


    在他的靈識加持下,此時的大頭惡鬼已然突破八階桎梏,除此之外,凝實化虛的它攻擊的可是對方的靈魂,尋常法術、法寶攻擊根本傷不了它。


    下一秒,隻見大頭惡鬼猛然張開血盆大口,將吳天給一口吞了進去。


    “哈哈哈。”


    陵公子得意大笑起來,除魔人的靈識本就是弱點,即便九階前期的除魔人的靈識也未必比得上一名八階後期的馭鬼者,更別說現在了。


    “給我死吧。”


    就在他得意忘形之際,此時的大頭惡鬼卻呆在原地,臉上露出痛苦無比的神情。


    在它以往的認知裏,嘴裏的應該是個美味的食物,但此刻它卻感覺自己仿若吞了個滿是尖刺的刺蝟。


    此時的陵公子察覺到不對勁,他剛欲上前察看時臉色卻倏地大變。


    “這靈識,,,不不不,”


    元嬰中期,元嬰後期,大乘前期,大乘中期,他駭然地發現裏麵那個家夥的靈識竟然比他還強。


    怎麽可能?


    就在他愣神之際,大頭惡鬼發出一聲痛苦的吼聲,緊接著整個大嘴轟然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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