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看到朱高爔,蘇武已入座,婁廣旭拍響了驚堂木。


    “帶犯人燕明,王元證!”


    雖然案件已經被查的差不多,但是最基本的流程還是要走的。


    而今天在這平壽縣縣衙舉行的會審,則是為了給這裏的老百姓一個交代。


    但朱高爔。覺得這種形式沒什麽必要,畢竟老百姓們關心的隻是自己吃不吃得飽,穿不穿的暖,這些哪家哪裏死人的事情,隻不過是當做一個獵奇的傳聞罷了。


    沒人會關心,誰才是真兇,隻不過當做飯後茶閑的一個談資罷了。


    “草民燕明,參見宣承布政使司大人!”


    如今的老者,已經沒有了當時的意氣風發,兩隻眼睛盡顯頹廢。


    至於王元證,看起來像是一副抽煙抽多了的樣子,當然,這裏的煙指的可不是普通的煙。


    “那我問問你,那日望春樓中賈老板和聶老板二人之死,是否與你有關,可是你在背後所謀劃的?”


    就在昨天晚上,鏢騎將軍帶著軍隊,火速包圍了燕明的府邸。


    就連婁廣旭也不得不讚歎,不愧是陛下帶出來的兵,訓練有素,布陣有方,整個府中上上下下一百七十多號的人,竟然全都被活抓了!


    而且,甚至還有意外收貨,他們竟然抓到了,被官府通緝已久的那一群江洋大盜!


    當然了,這夥人並沒有做過什麽好傷天害理之事,反而一直是在劫富濟貧,這不昨天他們被抓住的時候,婁廣旭就連忙什麽從他們口中得知,他們就是為了盜取那朵天山雪蓮,救治李中瓊的母親!


    婁廣旭與李中瓊,同為四川三司,自然非常了解李中瓊在民眾中的聲望。


    可沒想到這幾個江洋大盜,竟然為了他的母親,來到燕明的府邸上偷取天山雪蓮!


    這一點讓婁廣旭都不由得有些感動了。


    所幸,婁廣旭就按照大明律例,他們未經允許私闖他人住宅,每個人領上十個大板就可以了。


    第二天婁廣旭就下令撤銷了對於他們的通緝,並且每人都賞賜了他們十畝良田,再加上一所住宅。


    並且警告他們,


    “念在你們出發的本意是好的,且沒有幹過什麽傷天害理之事,本官就赦免了你們之前的罪行,給你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從此之後,務必安分守己,不要再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了,之後如果再被我發現,必定嚴懲不貸!”


    而那天生雪蓮,則是被婁廣旭派人連夜快馬加鞭,送到李中瓊手中。


    忙乎了一夜的婁廣旭,現在正頂著黑眼圈,在審問堂下的這兩個人呢。


    “大人,草民知罪,這件事的確是與我相關,並且是草民派人實施的!”


    自己的家都被人家給抄了,現在他已經沒有翻身的餘地了,不如痛快的坦白事實,也免得受些皮肉之苦。


    這樣在臨死之前也能少遭一些罪。


    “這些事情,是草民府上,一位名叫劉焉的下人所作!”


    “傳,劉焉!”


    很快,一個顫顫縮縮的老年人被拉了上來。


    不過,他的眼神呆滯,嘴角的唾液都流了出來。


    哦,這才過去多久,這個人竟然就瘋掉了?


    “大人,這個家夥好像已經被嚇傻了,您看!”


    婁廣旭看著發瘋的劉焉,也失去了審問的意義,就擺擺手,扔下一枚令牌。


    “先把他壓入大牢,明日午時菜市口問斬!”


    “得嘞!”


    “那就把另一名人證帶上來吧,傳令平壽縣縣衙師爺,曹宇!”


    “帶曹宇!”


    曹宇也是被嚇的差不多,雖然也是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但好在神誌還算清醒。


    “曹宇啊,一夜未見,沒想到你竟然蒼老了這麽多!”


    如果說昨日的曹宇看著像是年過四十的樣子,而如今的曹宇,看起來就像半截身子已經入土的模樣了。


    “婁大人,小人小人隻是受到那燕明老賊的指示,這一切並非我意啊,大人,婁大人,隻要您能夠放過我,我什麽都做,我什麽都說!”


    曹宇的這一番話,讓在一旁閉著眼睛的燕明,忍不住眯起眼,用眼縫看了他一眼。


    哼,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這家夥難道還傻到看不清現在的局勢嗎?想要讓婁大人饒你一命,你怕不是白日做夢吧!


    就單單你在縣衙這邊所做的事情,就足夠你死上兩三次了,還有你在我這邊的案底,就算是下地獄,也足以讓你被打入十六層!


    燕明閉上眼睛,沒有搭理曹宇,靜靜的聽著他的“哭訴”。


    “嘭——”


    驚堂木重重拍下,整個大廳鴉雀無聲。


    “夠了!””


    就連婁廣旭,也聽得不耐煩了。


    “曹宇,你若是在這個樣子,那本官就判你處以腰斬!”


    腰斬,將我從肚子這裏直接切開,想到這一幕,曹宇瞬間被嚇得不敢說話了。


    “你若是將那燕明讓你所做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出來,本官還可以考慮對你寬大處理,若是還再這樣胡攪蠻纏,那隻能將你處以車裂!”


    “小人說,小人一切都說,隻要大人能夠放過自己!”


    曹宇眼中恢複了一點光彩,腦海中迴憶起第一次與燕明接觸的時候,那是燕明還是一位知府……


    “就這樣,小人成了燕明的人,而恰巧這時,燕明偶然得到了幾個之前遺留的鑄幣爐,所以才有了這些想法,讓小人帶著這些鑄幣爐,以及賈老板和聶老板,去尋找一位縣令合作。”


    而合作對象,自然就是坐在堂上的張啟新了。


    而這時候,張啟新也連忙走到堂下,跪在地上。


    而曹宇所說的事情,與昨日婁廣旭交代的基本相同。


    看來,張啟新並沒有參與謀殺聶老板和賈老板。


    “那藥方可還在你手中?”


    “小人哪裏知道這些啊,隻是根據劉焉的指示,借著縣衙的名頭購買這些藥材,並且在那一日帶著聶老板和賈老板進入望春樓之前,給他們喝了用這些藥材熬成的補藥!”


    畢竟都去望春樓了,到了他們這個年歲,喝點兒補藥肯定是必須的。


    “這其中有多少藥材是有用的,小人也不知道啊,還有那些熏香中的成分,小人也是一概不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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