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朱高爔早有防備。


    早在他下令讓人馳援成都平原的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


    五大營的確實也被派出去馳援成都,但是一拐彎兒,早順著後山迴來了!


    現在全部躲在內宮裏,就等著那人送上門來。


    朱高爔好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酒過三巡,蘇武砸了咋舌。


    “聖上,您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事情是咱們多想了?”


    朱高爔瞥了一眼蘇武,又將杯中殘酒飲盡,這才說道:


    “老蘇啊,按照我帶兵這麽多年的經驗來說,這件事情,那是那是十分得有十二分的不對勁!”


    蘇武沒有言語,隻是點了點頭。


    誠然,作為一國之君,再怎麽小心也不為過。


    朱高爔見蘇武還是有些不信,玩鬧之心大起。


    “那老蘇,咱兩打個賭?”


    “要是那人三日之內起兵謀反,你就給我倒三天的洗腳水!”


    蘇武借著酒勁,脖子一梗道:“好,這賭注我應下了!要是聖上您輸了,您也要給咱倒!”


    “好!”


    邊上楊士奇一臉幸災樂禍,不管這兩人是誰輸,他都有樂子可看,何樂而不為呢?


    酒勁上湧,三人臉上都有了醉意,趁著夜色,朱高爔便迴到寢宮之內大睡。


    蘇楊二人懶的走動,就著內閣的椅子將就了一個晚上。


    ……


    第二日,還未雞鳴,一陣急促的響鑼之聲就將朱高爔驚醒。


    他抬頭看向半空,發覺還未破曉。


    邊上太監顫顫巍巍的說道:


    “皇……皇上!大事不好了,門外,門外有人嘩變!”


    朱高爔聽到這話,隔夜的酒瞬間醒了一半!


    那人還是沒忍住,竟然已經敢直接下手?!


    不過,他朱高爔也不是吃素的!


    戎馬十年,將朱高爔的各項身體技能拉到巔峰。


    迅速穿好衣物,朱高爔將袖中響箭藏好,便出門而去。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給自己兜這麽大一個圈子!


    門外人頭攢動,無數錦衣衛從暗處衝出,衝向眼前駭人的軍隊。


    錦衣衛雖然身手高強,但還是寡不敵眾,很快,朱高爔旁便隻剩下幾名起居注和小太監。


    很難想象,到底是什麽樣的能量,才能讓這人在朱高爔的眼皮子底下拉出這麽近千人的軍隊!


    朱高爔看了一眼帶頭士兵說道:“放肆!是誰帶的頭?!朕戎馬一生,沒死在漠北,豈能死在自家屋內?!”


    士卒麵色堅毅,沒有迴答。


    但朱高爔還是從他們的佩刀上猜出一切。


    他不願相信,竟然真的是最壞的結果。


    不知為何,一聲細微的歎息從軍營之中傳入朱高爔耳朵裏。


    朱高爔眼睛死死盯著前方,終於,在角落出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見朱高爔已經發現,也不在躲閃,轉頭將頭上的頭盔摘去,露出他的真麵目。


    朱高爔眼神複雜,心中萬千言語,最後隻化作一聲歎息!


    他猜測過無數人,甚至連蘇楊二人都有過假設,但是唯獨沒有想到,


    還有朱家嫡親流落在外!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銷聲匿跡多年的,朱允炆!


    是早該在那場大火中喪生的朱允炆!


    堂兄弟長久對視一眼,許久,朱允炆才率先發聲道


    “高爔,這大明江山是我的,你已經做了那麽久龍椅,也該歸還於我了吧?!”


    朱高爔擺了擺手,麵對這個從未謀麵的堂哥,他口中似有千言,卻又無能為力。


    “堂哥,現在的大明是我一手打下來的,你說要迴去就要迴去?”


    “那我朱高爔成什麽了?”


    朱允炆不語,緩緩說道:


    “當初四叔從我身邊奪位時,我年紀太小,現在才知道,有些東西,是要用命去爭的!”


    “高爔,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朱高爔麻木的點了點頭,像是即將認命似的。


    “成者為王敗者寇,堂哥,我隻問一句,能不能給我留條活路?”


    不得不說,朱高爔不愧是看過奧斯卡的,演技已經精湛到一種地步。


    朱允炆又搖了搖頭,眼神裏滿是真摯道:


    “高爔,莫怪哥哥,你要是活著,哥哥一輩子睡不踏實的。”


    朱高爔苦笑著搖了搖頭,原本,按照他的打算。


    罪魁禍首若是朱姓子弟,那大不了就流放。


    總之得留他一條生路,不然,朱高爔又如何能麵對九泉之下的老朱?


    難不成,以後要親口告訴老朱,你的好聖孫,是被咱給殺了的?


    所以他才問出這句,想為自己的惻隱之心找個借口。


    但是,可惜,朱允炆已經漂泊太久。


    太想拿迴曾經的權力。


    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麵!


    隻見朱高爔眼神逐漸變冷,對朱允炆的最後一絲溫存都已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看待死人的眼神。


    冰冷,無情,卻又無懈可擊!


    朱高爔轉身,大踏步迴宮而去。


    邊上士卒想趁機殺過去,卻被朱允炆阻止。


    “他也是一國之君,給他最後一點體麵!讓他自盡吧。”


    他知道,朱允炆是想給自己留一個體麵,但是,朱允炆怎會想到,他朱高爔有的是後手?!


    才迴到宮內,朱高爔立馬將袖中響箭射出!


    湛藍的火花咻的一聲飛上天空!


    朱允炆這時候才決定事情略有不對!


    但是,一陣箭雨擊碎他們皇帝夢!


    隨之而來的,是改進過無數次的曲射鴛鴦炮!


    轟!轟!轟!


    口徑即正義!


    大炮炸在人群之中,無數血肉殘肢飛濺而出!


    朱高爔索性閉眼,他不忍看到曾經的兄弟死在自己的麵前。


    正如朱允炆所說,成者為王敗者寇!


    皇家哪裏能有幾分溫情?


    有的隻是不一樣的爾虞我詐!


    有的隻是不一樣的你瞞我瞞!


    炮聲隆隆,槍聲隆隆。


    朱允炆顯然沒料想道朱高爔的後手。


    氣急敗壞的他瘋了似的大喊大叫道:


    “朱高爔,你這等小人!你憑什麽坐著我的江山啊!憑什麽!”


    “你出來啊,出來和我一絕生死啊!”


    很快,朱允炆的謾罵便被喊打喊殺聲蓋過。


    曾經的天子,曾經大明的皇帝,最後竟然以這種方式落幕。


    這場叛亂,最終還是朱高爔棋高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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