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


    在衝天的廝殺聲中,白起手持障刀向前衝鋒,前麵的敵軍騎兵也注意到了這個身披甲胃的年輕人,手裏攥緊了長矛,眼神冷冽。


    距離越來越近,敵將在心中算準了時機,手臂猶如鋼鐵般線條猙獰,猛地刺出了長矛,矛尖直指白起的胸膛!


    然而白起卻提前伏下了身子,臉頰緊貼馬背上的白色絨毛,手裏的障刀微微一動向前劃去,一閃而過的銀光,揮灑出大片的血花,濺在了他的臉側。


    不是人血,而是馬血。


    他躲過的敵將的矛刺,扶著身子在兩騎相迎的時候以刀鋒切碎了敵人坐下戰馬的脖頸,隨後起身振刀,將刀上鮮血灑在了地上。


    敵將的戰馬猶如斷了線的風箏猛然滑跪了數步,而馬背上的人措不及防當場就撲飛了出去栽在的地上,巨大的衝擊力當場就讓敵將脊椎擠壓崩壞,一命嗚唿。


    在戰場上應對騎兵,直接用兵器攻擊敵人並非是一個好選擇,在這種情緒激昂的情況下,挨上一刀也跟沒事人一樣,可能過不了多久便忽然暴斃,但他在暴斃之前往往還能帶走兩個人。


    既然要死了,那就拉兩個墊背的,黃泉路上不孤單。


    然而對戰馬造成傷害就不一樣了,一旦戰馬失驚,馬背上的人很容易就會翻下去,輕則斷胳膊斷腿喪失戰鬥力,重則當場暴斃。


    這是白起在戰場上廝殺多年綜合出來的經驗,他從一名小小的左庶長,在秦國軍功製度下,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秦國上將軍的位置上,倚靠的遠不止是自己的頭腦,還有萬人敵的匹夫之勇。


    ……


    白起掃視了一眼周圍,敵人如割草般被明軍清剿,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打法。


    突襲,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穿插分割戰場,收圈,將敵人全殲。


    然後……


    “撤!”


    明軍心領神會,已然熟悉了打完就跑的戰術,在極短的時間裏整頓兵馬,隨後有條不紊的撤退。


    不對,不是撤退,是轉攻他路!


    ……


    “老白,你是真騷啊。”


    曹老板忍不住笑了,“看著挺正經的人,怎麽打起仗來感覺跟個青皮似的。”


    白起澹澹的說道:“青皮又如何,能打勝仗就行了。”


    “打勝仗也不是你這麽個打法啊。”


    曹操提醒道,“我奉勸你還是打完這一炮就抓緊時間離開黃高腹地吧,和張輔匯合,你現在偷襲了十來次,命大沒被敵人追上……”


    白起打斷道:“不是命大,此乃用兵之道,預測敵人的攻勢,以此避開敵人的追擊路線,就算我再打一百次他們也追不上我。”


    “好好好,就按你說的,你神機妙算,敵人摸不到你的位置。”曹操沉聲道,“可你要知道,敵軍的主將也不是傻子,他們這六千兵馬前前後後吃了一萬多人了,豈會不知該如何應對?”


    李世民微微頷首:“青皮的打法,是奇兵,以正勝奇,我猜,敵軍主將現在應該會將林中分散的各營集結在一起,抱成一個團,讓你的青皮打法無從下手。這時候如果再迎麵撞上,那樂子可就大了,你這六千人一旦與敵軍主力發生碰撞,頃刻間灰飛煙滅。”


    “那豈不是更好?”


    白起嘴角微微上揚,“和他們打遊擊,不過是開胃小菜罷了,以正合,以奇勝,奇亦可勝正。”


    ……


    十九路聯軍的營地裏,各路聯軍的首領齊聚一堂,唯獨少了一人:豐城侯李彬。


    這十九路聯軍,除了李彬之外,剩下的十八路首領皆為交趾人。


    “黎利,你邀請我們聚在一起,是有何事要商議?”一位首領率先問道。


    “諸位,經過這段時間的作戰,我覺得我們必須要正視一個問題。”


    黎利站起身來,環視眾人,“李彬,是否值得我們繼續信任。”


    有人摸了摸腦袋,問道:“當初不是你最先提出與李彬和談,我們才願意和李彬和談的嗎,怎麽,現在你又反悔了?”


    交趾人排外,他們隻信任交趾人。


    或許前一天還有兩支交趾人部眾內鬥,但當他們在麵臨異族的時候,他們也會毫無芥蒂的聯合起來應對異族。


    若非是黎利率先答應與李彬和談,開了先河,他們不是不可能組成這十九路聯軍的。


    畢竟……李彬,是明人。


    “諸位,李彬這廝,讓我們交趾人在前麵打生打死,他自己則在後麵摘果子,戰爭開始以後,我們在戰場上死去了上萬的同胞,但敵人的數量卻沒有絲毫減員,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李彬這廝在坑害我們!”


    黎利拍桉道,“我懷疑,李彬從頭到尾就沒想過和我們為盟,他是明人派來假意與我們和談的,讓我們死的不明不白!”


    一眾首領麵麵相覷,竊竊私語,商議半天以後忽然覺得好像還真是這樣。


    尼瑪的李彬不當人子,哥幾個在前麵浴血奮戰,你在後麵拿樹枝捅我們腚,你還能再畜生點嗎?


    有人猶豫不決的說道:“可現在,仗都打到一半了,我們總不能臨陣換將吧?”


    十九路聯軍沒有名義上的總指揮官,但總不可能讓這十九路分別作戰,要是那樣早就亂成一鍋粥了,各自為戰不聽指揮,是兵家大忌,縱然是交趾人也明白這個道理。


    而李彬就成了所有人默認的總指揮官,雖然這個混蛋是明人,但好歹是有些本事的。


    黎利反問道:“為何不能?難不成我們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胞們全都死在這片林子裏嗎!”


    “你的意思是?”


    “我建議,事不宜遲,夜黑風高時,將李彬鏟除!”


    ……


    夜色濃鬱,黃高森林裏野獸與蟲豸的叫聲連綿不絕,一間營帳裏亮著昏暗的孤燈。


    李彬將沙盤上的象征著敵我各營的旗幟推來推去,思索著下一步的部署。


    “雖不知,林中的那支朝廷軍是由誰率領的,不過無所謂,誘人的甜點已經讓他吃的滿嘴流油,接下來,也該由我吃掉他的。”


    李彬將十餘聯軍旗幟,做了一個巧妙的推動,就像是一手抵住了朝廷的咽喉,另一手握刀刺向了朝廷的手腕。


    手與喉,朝廷需舍一樣,手斷了還有另一隻,咽喉被刺,則一命嗚唿。


    引敵深入,層層包圍,這便是李彬的計謀。


    他已經放給朝廷足夠多的甜頭了,現在,獵人與獵物的身份置換,也該他出手了。這一招部署收網以後,就算不能將朝廷一舉擊潰,也能讓朝廷肉疼。


    “交趾人這些蠢貨,他們懂打仗嗎?我的部署如果收網,他們能少死兩三萬餘人,不感恩也就罷了,竟還敢找我興師問罪。”


    李彬搖了搖頭,“與這些蟲豸一起,怎麽可能搞得好大事。”


    不過終歸現在還得用得上他們,也罷,之後的戰役便將我的部眾換上去,用來安撫交趾人的軍心,等打完了仗再找他們清算。”


    做完手頭上的工作,李彬剛準備就寢,便聽見外麵傳來轟隆隆的聲音。


    他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匆匆想要換上甲胃,奈何甲胃穿戴過於繁瑣,他一個人就想換上甲胃再怎麽也得需要小半個時辰,幹脆直接從架子上抽出佩刀,貼在門後屏住了唿吸。


    猛地一聲巨響,房門被從外到內衝的粉碎,李彬當機立斷,手起刀落砍下,一刀就砍在了闖入者的脖子上!


    刀刃未能將敵人的脖頸砍下,卡在了後脖領子的脊骨上,那人慘叫一聲,掙紮著大喊大叫,李彬被濺了一身的血,但他來不及遲疑,便又連砍數刀。


    那人倒在了血泊之中,身上中了數處致命傷,身體抽搐。


    李彬這才鬆了一口氣,後背衣衫被汗水浸透,而身前的衣料則被鮮血染紅,他彎下了腰,伸手將地上躺著的這人身軀翻過來,看清了那人的麵貌。


    “怎會!”


    李彬大腦一空,他認得此人,這是十九路聯軍的首領之一,交趾人,在清化府南部起兵叛亂,現在和李彬是盟友。


    而現在,這人卻衝了進來,明顯是要來刺殺他的。


    以交趾人的性格,一人反,人皆反之。


    李彬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成了十九路聯軍裏,其他十八位首領的公敵。


    他忽然覺得心口一痛,低頭看去,原來是刀刃從他的後背刺入,捅穿了胸膛,鮮血染紅了雪白的刀身,鮮紅的血珠順著刀尖滴答滴答的落下。


    “死的有點草率啊。”


    感受到渾身的力氣正在飛速的流逝,虛弱的李彬反而笑了,“西南王還沒當上,就被這些不起眼的小人物給陰死了,說出去當真讓人恥笑。”


    他用盡最後的一點力氣迴頭看去,持刀刺穿他心口的人,果真是那黎利。


    交趾人不可信,果真如此,渾身的反骨無藥可救。


    說反就反,不帶一點猶豫的,早上你吼他們一句,他們晚上就造反了。


    黎利澹澹的說道:“李彬,你還有什麽遺言嗎?”


    李彬麵色蒼白,他感覺眼前的世界逐漸發黑,自嘲的說道:“我真蠢,竟和你們這些蟲豸走在了一起,與蟲豸為伍,豈不是自尋死路?”


    “將死之人,嘴還是這麽硬。”


    黎利麵容猙獰,手上用力將刀刃旋轉,攪動李彬心口處的血肉。


    李彬感到胸口一陣劇痛,不禁向前栽去,即便如此,他依舊在笑。


    “自尋死路的……可不止是我一個人啊。”


    “我死以後,你們,安能自保?”


    “我在地下等著你們……”


    ……


    【是否是否確認熔煉「朱高燧」,熔煉後將不可再模擬「朱高燧的人生」。】


    “確認。”


    【熔煉結束,已熔煉出「於謙」的隨機身份模擬碎片*1。】


    朱棣愣了一下,他迴憶起了“於謙”這個名字,而且印象深刻。


    兩度模擬叫門天子朱祁鎮兵敗,都會有三個固定“救世主”:朱高燨,朱祁玉,於謙。


    朱高燨是扶大廈將傾的挽天者,朱祁玉是用容乃大的明君,於謙是剛正不阿的直臣。


    朱棣不喜歡直臣,但他喜歡於謙這樣的直臣。


    在他心裏,直臣多屬清流,自詡人間第一流,實則除了滿嘴的酸氣什麽本事都沒有,有本事的臣子早已扶搖直上,不會與清流為伍。


    而朱棣喜歡於謙,是因為這兄弟他是真有本事。


    【選擇模擬,於謙的隨機身份……】


    【選擇完畢。】


    【模擬對象:於謙。】


    【身份:兵部尚書。】


    【時間段:恆景九年,正月。】


    在傳位朱高熾一脈的時候,於謙的仕途隻能說是平平無奇。


    天資聰穎,胸懷大誌,八歲時對聯“赤帝子,斬白蛇當道”,二十四歲中進士,這才算正式踏足仕途。


    巡按江西,巡撫晉豫,二十八年的時間,於謙一路披荊斬棘成為了兵部左侍郎。


    到了兵部左侍郎的位置上,要想再提拔可就難了,往前走一步就是六部尚書的行列,但這一步如隔天塹,於謙想提幹成兵部尚書,少說得花個一二十年的時間,還得看運氣。


    但於謙的運氣很好,他提拔為兵部左侍郎的第二年,朱祁鎮遠征漠北全軍覆沒,國難之際臨危上位,升遷兵部尚書,走到了帝國的權力巔峰。


    然而朱高燨的作風,朱棣是了解的。


    朱高燨提拔官員,資曆放在其次,能者上位。


    蘇武這小子還不到二十歲,就已經位列六部尚書同級的都察院左都禦史,這聽起來簡直就是荒謬,但朱高燨還真敢幹。


    在恆景一朝,三十多歲就成為兵部尚書的於謙,直接少走二十年彎路。


    【正月十五上元節,也就是元宵節,仕官百姓皆在這一天燃燈供佛,兵部的官員也不例外,在外麵賞花燈、吃湯圓、猜燈謎、放煙花……盛世北京,好生熱鬧。】


    【洪武朝的時候,太祖爺覺得天底下的人都應該像他一樣吃苦耐勞,故而天下官員一年隻能休沐三日。上元節還想休沐?想什麽呢,起來給咱幹活!】


    【隻不過先帝永樂皇帝很明顯不太認同,連他都覺得太祖爺的休沐製度過於離譜,於是,先帝上位後馬不停蹄的就改革了休沐製度,比如上元節,從永樂七年開始,自正月十一日為始,賜百官節假十日。除庶吉士所享受的休沐特權,朝廷其他各級官員每逢節慶盛典也可享受休沐日。天下官員全都潸然淚下,直唿陛下英明。】


    【在舉國同慶的大好日子,同僚們休沐玩樂,放鬆一下疲憊的身軀,然而你是一個例外,在上元節大好的月圓夜色裏,你依舊在兵部衙門裏值班工作。】


    【休沐?隻有對大明朝沒有價值的人才會休沐!你嚴格遵從太祖爺時的休沐製度,每年隻在春節、冬至、皇帝陛下他老人家的生日這三天休沐,剩餘的時間全都在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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