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燨樂嗬嗬的說道:“既然倭國不在我大明的統治範圍之內,那就把他納入我大明的統治內。”


    “你打算怎麽納入?”朱棣問道。


    朱高燨眼神閃爍:“出兵伐之!”


    朱棣笑了:“你打算對倭國用兵?說的輕巧,你打算如何伐之?”


    攻打倭國,是需要水師和戰艦的。大明朝最精銳的一支水師,是鄭和的艦隊。如今這支水師還在東非麻林迪地帶飄著,怎麽可能跨越半個地球迴國征討日本?


    朱高燨不緊不慢的說道:“以鎮壓女真叛亂的名義,派遣軍隊發兵東北,掃除奴兒幹都司的建州女真、海西女真,將建州改為建州省,改奴兒幹都司為建州都司,駐留軍隊,設立建州布政使司、歸化使司……”


    “等等,你先停一下。”朱棣聽得有些迷湖,“你想征討倭寇,怎麽又牽扯到建州去了?”


    他越聽越不對勁,祁王這是打算把建州徹底鎮壓,納入大明版圖?


    北方的建州,是永樂元年設置,當時大明欲壓製北元殘餘勢力,於是在女真聚居地設立遼東指揮使司,開始著手控製女真族的各個部落,由女真人猛哥帖木兒擔任建州衛指揮使。


    建州衛設立後,朝鮮國認為是大明扼製其向北發展,為了抵製女真人歸明,關閉慶源集市貿易,引起女真人憤怨。永樂四年女真人入慶源界抄掠,結果被朝鮮軍擊退。


    雖說建州也確實在大明版圖之內,隻不過這個地方的女真族有點邪門,屬於是聽召不聽宣的那種。女真人聽從大明朝廷的調動,但是保留獨立自由,江湖人稱“大明二五仔”,和安南土著一個吊樣。


    朱棣越聽祁王說,越覺得有道理。


    將建州改為建州省,設立布政使司,在政治上控製住了東北地區。將分散混亂的奴兒幹都司改為建州都司,這是否認女真人自己組建的衛所,由大明的軍隊來在軍事上鎮壓女真武裝力量。而設立歸化使司,是要馴服女真人,鞏固大明的統治。


    娘的,祁王這個想法真不錯啊!


    注意到皇帝臉上的細微變化,朱高燨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話說進了老爺子的心坎裏,便繼續口若懸河的說道:“將建州納入大明版圖後,我們以高麗省為跳板,從馬島發兵倭國……”


    “嗯?!”


    朱棣越聽越覺得離譜,“你是不是說錯了什麽,高麗省?”


    “沒說錯啊,不就是高麗省嗎。”朱高燨理所應當的說道,“大明朝兩京一十七省,很合理。”


    朱棣陷入了沉思:啊?他說的這麽認真,難不成是朕記錯了嗎……


    “合理個屁啊!”朱棣怒斥道,“大明朝兩京一十三省,算上安南也也才十四個省,你哪兒來的十七省?多出來的那三個省你去給我打下來?”


    “行,這可是父皇說的。”朱高燨認真的掰出來了三根手指,一邊數一邊說,“第一省是東北女真,為建州省;第二省是朝鮮李朝,為高麗省;第三省是東海倭國,為瀛洲省。”


    說完,朱高燨笑眯眯的看向了朱棣:“父皇借給兒臣三萬兵馬,兒臣還給父皇三個省的疆域,如何?”


    朱棣:“!


    !”


    老爺子這次算是聽明白了,祁王這哪裏是打算討伐倭國啊,這小子是打算把東北全境徹底打服,將明麵上臣服於大明,實則暗藏禍心的建州女真以及朝鮮全都滅國建省,然後再滅了倭國!


    然而朱棣聽完之後,不僅沒有因為祁王的野心勃勃而忌憚,反而非常認同祁王所言,心中有些躍躍欲試的感覺。


    祁王類朕!


    朱棣從來都不是守成之主,他是開創盛世的帝王,他要做的事是驅除外敵,開疆擴土!


    即使年過五旬,他依舊有著少年般的狂熱,與青年時不同,如今的朱棣在權謀和軍事上的思維曆經時間磨礪愈發爐火純青,不僅沒有削減,反而更加蓬勃!


    但朱棣的心中,還是有一些芥蒂的:“太祖高皇帝曾在《皇明祖訓》有言,將朝鮮、倭國在內的十五個國家,列入不征之國的行列,汝若討伐,豈不是忤逆祖訓?”


    朱元章認為盲目對外擴張不利於國家的長治久安,持續的戰爭加劇了百姓的負擔,造成國家內部動蕩不安。基於這些考慮,他主張海外國家“有為患於中國者,不可不討”。


    《皇明祖訓》明確提出:“四方諸夷皆限山隔海,僻在一隅,得其他不足以供戎,得其民不足以使令。若其不自揣量,來擾我邊,則彼為不祥。彼既不為中患,而我興兵輕犯,亦不祥也。吾恐後世子孫倚中國富強,貪一時自功,無故興兵,殺傷人命,切記不可。”


    朱高燨笑道:“父皇可曾聽聞唐朝宰相房玄齡是如何看待高麗,也就是如今的朝鮮的嗎?”


    朱棣撓了撓頭:“你說。”


    這小畜生,不知道老子書讀的少嗎!


    朱高燨平靜的說道:“謂陛下威名功德,亦可足矣;拓地開疆,亦可止矣。彼高麗者,邊夷賤類,不足待以仁義,不可責以常禮。古來以魚鱉畜之,宜從闊略。若必欲絕其種類,恐獸窮則搏。且陛下每決一死囚,必令三覆五奏,進素食、停音樂者,蓋以人命所重,感動聖慈也。況今兵士之徒,無一罪戾,無故驅之於行陣之間,委之於鋒刃之下,使肝腦塗地,魂魄無歸,令其老父孤兒、寡妻慈母,望轊車而掩泣,抱枯骨以摧心,足以變動陰陽,感傷和氣,實天下冤痛也。且兵者兇器,戰者危事,不得已而用之。向使高麗違失臣節,陛下誅之可也;侵擾百姓,而陛下滅之可也;久長能為中國患,而陛下除之可也。有一於此,雖日殺萬夫,不足為愧。”


    說完,朱高燨康鏘有力的喝道:“高麗,當伐之!”


    朱棣虎軀一震,雖然沒太聽懂,但表示自己大受震撼。


    可漢人用兵,是需要借……呸,是需要名正言順的,房玄齡的這段話,隻能說服皇帝的決心,但是不能用來作為出名的理(jie)由(kou)。


    於是,朱高燨理直氣壯的說道:“高麗國自古以來便是我漢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們對朝鮮用兵怎麽能叫入侵呢,這叫關上門兒來和自家兒子‘友好’交流!”


    朱棣又試探的問道:“那倭國呢?我們用什麽借,咳咳,我們用什麽名義發兵?”


    朱高燨笑道:“我們在倭國走失了一名士卒……”


    不用祁王接著說下去,朱棣便明白了,斬釘截鐵的說道:“對!就是這樣!”


    大明朝的士卒在你倭國境內走丟了,我們派軍隊來尋找一下,不過分吧?


    我們在你倭國境內沒找到這名士卒,懷疑被你們倭國人殺害,對此,我大明表示:“請倭方對我大明士卒失蹤一事做出解釋,局勢是險惡的,後果是嚴重的,我們要正告倭國當局,勿謂言之不預也。”


    “勿謂言之不預也”,譯問:等死吧你!


    這很合理。


    朱棣心想老四這小子不愧是文化人,居然能把侵……嗯,居然能把討伐說的如此義正言辭!


    這也讓皇帝陛下想起來一個人:姚廣孝。


    那時候朱棣還是燕王,建文削藩,不對,那已經不叫削藩了,那叫削命!然後朱棣把燕王府的將官聚集在一起商量造反的事,大家夥兒都說造反,而姚廣孝這個文化人不同,人家姚廣孝說:“這怎麽能叫造反呢,朝無正臣,內有奸惡,則親王訓兵待命,天子密詔諸王統領鎮兵討平之,清君側,誅奸臣,奉天靖難!”


    瞧瞧,這就是知識的力量!


    能把黑的(造反)說成白的(奉天靖難),把白的(建文三傻)說成黑的(奸臣)。


    從那以後朱棣就打心底裏佩服那種“不要臉的文化人”,他四個兒子裏,就屬老大太子爺最有文化,可惜這朱胖胖隻做到了一半——有文化,而忽略掉了最重要的“不要臉”。


    有文化有個屁用啊,天下書生那麽多,有幾個能成事的?


    你還得不要臉才行啊!


    很明顯,朱高燨完美符合“有文化”和“不要臉”這兩點。


    朱棣真想大喊一句:“我兒子出息了!”


    愈發接觸祁王,朱棣便愈發忍不住的動搖心房。


    這小子,太符合他對大明接班人的要求了。


    如今的太子爺雖好,善權謀,知仁政,但是受儒家影響太深。而且太子黨子嗣,實在是……一言難盡!


    朱棣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發現祁王無論是在軍事、權謀、政治、用人……上,都是最理想的太子!


    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這小畜生過於忤逆了。


    可一個懂得忤逆的太子,才是一個好皇帝。


    一味的順承他人之意,又豈能是千古一帝?


    朱元章當年讓朱棣老老實實的待在封地,為侄子戌邊守國,朱棣聽了嗎?


    他要是真聽了,早就被建文帝給削藩削死了!


    ……


    想到這裏,朱棣內心的那杆秤已經有了定數,笑著對朱高燨說道:“朕準你領三萬兵馬發兵東北,汝若取勝,朕便送你一份大禮。”


    朱高燨有些好奇:“什麽大禮?”


    朱棣笑而不語,沒有將內心的想法說出來。


    祁王,朕送你一頂白帽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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