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獨樹決心闖探隕星園。


    他依靠水圈保護,在扭曲的空間裏穿行起來。


    不一會兒,他感覺到雙腳不再飄浮,而是踏足在了堅實的土地上。


    他原本模湖不清的視線,也變的清晰無比,周圍一切都豁然開朗,讓他覺得柳暗花明,看到了一番新景象。


    這是一片方圓十餘裏的新天地。


    方獨樹放眼望去,地勢平坦開闊,並無靈山靈峰,以致環境一覽無餘,滿目都是鬱鬱蔥蔥的綠林,充斥著鳥語花香的桃源盛況。


    他又凝神細看,發現林間坐落一片宮殿群,格局如同凡間的帝王皇宮。


    “這裏就是隕星園?”


    方獨樹暗自稱奇,心想難道是昔年某位通天妖王,把行宮開辟在了星冥鼎內嗎?


    他大致估算了一下距離,皇宮離他隻有數裏遠,他打算飛過去一探究竟。


    結果他才邁開一步,身外水圈‘啪!’的一聲潰散,就此化為烏有。


    他不由想起早前陶姓女修的警告。


    雖然這層水圈能夠抵禦空間壓迫,卻隻能抵禦一時,一旦水圈之力耗盡,他的防禦就會瓦解,再不能在坍塌的空間內穿梭。


    他扭頭望了望,身後盡是扭曲的水霧禁製。


    事實上,整座隕星園的四麵八方,包括高空在內,所有空間都是坍塌狀態,就像是一層層的蕩動水波,豎立在四周,橫懸在天上。


    水波散發著一股奇異亮光,把隕星園照耀的猶如白晝。


    方獨樹置身在園內,他一眼可以把園內環境盡收眼底,但園外被水霧禁製所阻,神識散不出去,他什麽也瞧不見。


    隨著護身水圈的潰散,隕星園已經變成監牢,把他困在此地,他想要逃離出去,需要前往皇宮尋找辦法。


    由於小乘戰車先一步入園,他就以為皇宮已經被魔靈霸占。


    誰知等他趕到皇宮附近,卻是發現宮牆上浮閃有五顏六色的光幕禁製,這層光幕如同巨碗倒扣,把整座皇宮給保護的嚴嚴實實,杜絕了外來者的輕易潛入。


    方獨樹環顧打量,見皇宮四向各開辟一座宮門,其中東門外的禁製裂開了一道縫隙。


    小乘戰車正停在這條縫隙邊緣,釋放閃電狂轟不止。


    早前蘇老翁與幾位妖王也曾潛入隕星園,他們造訪過皇宮,曾經在東門處攻打禁製,試圖破開一道缺口,以遁入皇宮。


    但是不等他們如願,方獨樹跟隨知弱祖師發現隕星園,隨後人修大舉入界,讓蘇老翁與幾位妖王感受到威脅,不得不暫時放棄探索皇宮,出外與人修較量。


    魔靈趕來後,發現幾位妖王在東門禁製留下的破壞痕跡,這裏已經變成薄弱點,它駕駛小乘戰車轟擊了沒一會兒,禁製就出現一道缺口。


    方獨樹來的不湊巧,他剛剛找到小乘戰車的方位,缺口也在此時出現。


    魔靈控製向培凝,從戰車內躍出,閃身就要衝入缺口裏。


    方獨樹二話不說,火速祭出太極圈,揚手拋了出去,試圖鎮壓向培凝,阻止魔靈先入皇宮。


    但他距離東門尚遠,太極圈還未飛到缺口處,向培凝已經遁入禁製不見蹤影,小乘戰車騰空一遁,挪移車身,把缺口堵個嚴實。


    太極圈悶頭撞上車壁,‘鏗!’的一響,反震而歸,迴落在了方獨樹掌間。


    方獨樹止住腳步,在小乘戰車百丈外停了下來,他迎前一看,見車內站著劈苦願師,同樣被魔靈控製,卻沒有尾隨向培凝進入皇宮。


    劈苦願師像是受到魔靈指示,執掌小乘戰車鎮守缺口,以阻擋方獨樹闖宮。


    方獨樹本想再度投擲太極圈。


    誰知劈苦願師猛的一拽車韁,車身開始狂湧魔氣,轉眼結成一團魔霧,把劈苦願師與小乘戰車全部籠罩起來。


    方獨樹目光受阻,神識鎖定不了劈苦願師的法體,隻能暫時中止太極圈的攻勢。


    他持圈一滑,圈身應時縮小,手鐲般戴在腕上。


    他另一手微微擺動,凝出青鵬戰斧,舉臂投落魔霧當中。


    卡察!


    卻見霧中電光急閃,轟隆之音不絕於耳。


    估摸拚鬥了一炷香時間,青鵬戰斧突然破碎,就此潰敗下來。


    方獨樹不由皺起眉頭,心想劈苦願師專門修煉過誅仙神電,雖然神電威力遠不及齊嫦真,但劈苦願師有小乘戰車增幅魔力,仍舊可以壓製青鵬戰斧。


    方獨樹想要取勝,必須想辦法驅散魔氣,逼迫劈苦願師露出真身,爾後使用太極圈進行鎮壓。


    他正思謀克敵之策,耳廓忽然一動,聽到一陣異響,他立即仰頭,朝高空張望過去。


    隻見漫天的扭曲虛空裏,連續湧現三道光虹,分別從三個不同方位顯露蹤影,這是另有修士闖入了隕星園。


    方獨樹不得不暫時舍棄小乘戰車,他抬腳一踩,拔地而起,朝那個闖園的女修飛了過去。


    那女修一身白衣,玉質天成,正是傅玉卿。


    “你怎麽進來了?”方獨樹在半空截住傅玉卿。


    “師尊令我與師姐降伏小乘戰車,我就進來試一試!”其實傅玉卿是擔心方獨樹抵擋不住坍塌空間,她就入園打探情況,但她沒有給方獨樹講真話。


    “此地危險的很,就算搶不到戰車,知弱祖師也不會怪罪,你又何必冒險。”方獨樹見她身外懸浮一朵蓮花靈禁,又問:“這東西能抵禦空間之力嗎?”


    “這是師尊親自凝結的蓮禁,不止能抗住空間壓力,也能破開外圍的水幕禁製!”傅玉卿朝左右望了望,說:


    “如果賢兄覺得這裏危險,咱們不妨驅使蓮禁離開,讓那兩個修士去爭搶小乘戰車,等他們把戰車帶出去,咱們在外邊再與他們爭搶!”


    “那你進來豈不是白跑一趟?”方獨樹笑了笑,卻是點點頭:“但你的提議不錯,咱們先出去,這一座隕星園不穩定,萬一鬥法時,導致整座靈園崩潰,想逃都逃不掉!”


    僅僅是星冥鼎運轉不穩,所造成的空間坍塌,就足以滅殺金丹期修士,如果星冥鼎徹底崩潰,那形成的空間之力,估計能拉著元嬰修士陪葬。


    早前方獨樹是無路可走,他才跑到皇宮與小乘戰車周旋,現在已經有了退路,那他不會選擇繼續冒險。


    但是不等他與傅玉卿施法離開,忽然響起一陣沉悶的轟隆之音,就仿佛爆發了地震般,整座隕星園內,開始出現天搖地晃的一幕。


    這股磅礴至極的晃動力,直接把方獨樹與傅玉卿卷下高空,墜落地麵的綠林間。


    “這是什麽情況?”讓方獨樹吃驚的是,地震一直在持續,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


    “這座星冥鼎應該是被驅使了起來,正在界麵壁壘裏移動!”傅玉卿如是判斷。


    “移動?到底是誰在移鼎?”方獨樹猜測是魔靈,但也可能是隕星園外的元嬰老怪。


    而不管是誰,在星冥鼎移動期間,方獨樹想要製止都異常困難。


    他就問:“現在驅使蓮禁,能不能衝出去?”


    傅玉卿答道:“我沒有把握,星冥鼎一旦移動,空間坍塌會更厲害,壓力會翻倍增加!”


    她翻手一抓,把蓮禁從身外撤除,縮形後托在掌上:“我先禦蓮試一試!”


    她拋蓮出手,飛去附近的扭曲空間裏,也就片刻功夫,她又把蓮禁攝迴來,端在手上一看,卻見蓮禁已經被擠壓的支離破碎。


    她頓時露出一股愁緒:“賢兄,咱們可能要被困在這裏了!”


    方獨樹扭頭環望,隱約瞧見另外兩個闖園修士,正在抓緊的各施神通,也想逃離隕星園。


    他朝傅玉卿擺擺手:“走,咱們去盯著那兩個修士,如果他們攜帶的寶物能夠遁入坍塌空間,咱們就去搶!”


    傅玉卿沒有反對,卻是不抱什麽希望,眼下這種情況,必須元嬰修士親自施法,才有機會逃到園外。


    她的判斷也沒有錯。


    那兩個闖園修士試了半晌,全都束手無策。


    方獨樹見狀,又詢問傅玉卿:“如果無法逃到外邊,會有什麽後果?”


    傅玉卿道:“目前是誰在操縱星冥鼎,還不知道,如果是外邊的元嬰修士,必定會受到其他元嬰修士的牽製,星冥鼎很快會停下來,到時咱們趁亂逃走,不會有什麽嚴重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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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魔靈在操縱星冥鼎呢?”


    “那麽有多遠,魔靈會攜著星冥鼎逃多遠,這樣的話,星冥鼎會一直移動漂流,直至迷失在界麵壁壘裏!”


    一旦迷失的話,什麽時候能重返星曜皇宮,那就是未知數了。


    “咱們不能坐以待斃!”方獨樹再次起身,示意傅玉卿:“我認為是魔靈控製了星冥鼎,咱們去皇宮,必須阻止它繼續移鼎,不能讓它把我們拽離太遠!”


    “那兩個修士……”傅玉卿手指過去:“咱們要不要暫時與他們聯手,這樣降伏魔靈的速度會更快!”


    “可以!”方獨樹也有這個打算:“咱們去找他們談一談,正好那個施留公是熟人,我有把握說服他與咱們聯手!”


    施留公是奉了幾位妖王的命令,來阻止其他修士搶占皇宮,但他顯然晚了一步,剛剛入園就遭遇這樣的變故。


    至於另外一位修士,方獨樹同樣有過一麵之緣,此修乘坐的狼騎十分惹眼,正是在鐵鱗山滅殺雪愁鬼師的屠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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