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騎兵來者不善,他們直奔啼幽穀,應該是為了星曜皇宮而來。”


    方獨樹建議牛魔星立即撤離。


    雪愁鬼師已經被騎兵首領擒殺,肯定拷問出了啼幽穀底的通道消息,此穀已經變成是非之地,不宜再留。


    “花老弟,咱們穀中尚有數百兵卒,如果召集兵卒與他們鬥上一場,你覺得勝算如何?”牛魔星心有怒怨,希望給雪愁鬼師與穿山甲報仇雪恨。


    方獨樹卻不願意留下打仗,他是假扮的骷髏妖族,萬一鬥法時被擊破偽裝,以牛魔星對人修的恨意,恐怕會調轉槍頭反噬他。


    他堅決不同意留下爭鬥:


    “那些騎兵雖然隻有數百兵力,但全都攜帶有狼妖坐騎,隨行的金丹修士也有數位,實力差距太大,不管牛兄怎麽決斷,反正我會立刻離開。”


    “既然如此,咱們馬上就撤!”


    沒有方獨樹幫忙,牛魔星不會一意孤行,卻也撂了一句狠話:“等匯合了施道友,再迴來算舊賬!”


    他先折返啼幽穀,叫上留守妖兵,爾後陪同方獨樹一起逃向通幽長河。


    順著河岸疾行上百裏,他們始終沒有遭遇騎兵追殺。


    牛魔星不禁感歎:“花老弟猜的真準,這幫人修果然是為了星曜皇宮才來的!”


    如果雙方隻是偶然遇上,那麽騎兵肯定會對他們窮追不舍。


    既然騎兵沒有任何追殺,就說明他們有更重要的任務在身,必然是為了闖探皇宮。


    牛魔星對方獨樹愈發倚重,邀請道:“如果花老弟沒有其它事情,不如陪我一起前往火燒海,前去尋找施道友,你看如何?”


    方獨樹沒有答應:“我還有一些私事要處理,就不與牛兄同行了,這就告辭。”


    牛魔星聽他要走,一副遺憾的模樣:“那花老弟你多多保重。”


    他們在這裏分道揚鑣。


    辭別了牛魔星後,方獨樹直奔太子峰。


    他對那些騎兵的身份很是疑惑,就對齊嫦真講了啼幽穀的經曆。


    但鐵鱗山距離河西修仙界太遠,河西諸派並沒有傳承多少山外修士的典藏,齊嫦真也了解有限,解答不了他的問題。


    這件事就暫時擱置了下來。


    方獨樹打算見了玄錦文師,到時再打聽。


    因為啼幽穀出現變故,星曜皇宮陷入新動蕩,方獨樹就不再外出。


    等三個月的約定日期到來後,他才又離開太子峰。


    他與齊嫦真一道,趕赴了雪祁城。


    由於劍魔影響太大,齊嫦真不願意引人注目,擔心給方獨樹與玄錦文師惹來麻煩,她就不願意進入雪祁城,隻在雪祁山邊緣找了一處隱蔽之所落腳。


    她讓方獨樹獨自入城,把玄錦文師悄悄領過來,私下碰上一麵就可以了。


    方獨樹自然不會強迫她,時逢戰亂期間,雪祁城內可能有元嬰祖師駐守,她冒然入城也確實不妥當。


    就這樣,方獨樹自己入城尋找玄錦文師。


    如今的雪祁城戒備森嚴,護城大陣始終處於開啟狀態,即使他是金丹期修士,也不能輕易闖城,他就按照規矩從城門處通行。


    “咦,你是……你是黎國鎮文派的方師弟嗎?”


    方獨樹曾在雪祁城住了十年,很多鳳鳴派弟子都認識他。


    方獨樹才在城門處降落,就被駐守城門的幾個築基期弟子認了出來,這些弟子都與鐵銘是同齡修士,年紀比方獨樹大,以前都習慣稱唿方師弟。


    但他們很快就改了口:


    “方前輩已經結丹了,咱們應該稱唿方文師!”


    “方文師這邊請,我領你去鎮文派駐地!貴派的玄錦文師與杜瑤文師全在城中,說你在磐石橋失了蹤,近期都在打聽你的消息!”


    “何止是兩位文師在打聽,方文師是咱們河西修仙界的大功臣,諸門諸派全部下了禦令,但凡找到方文師的下落,一律有重賞!”


    “再去通知鐵霜師叔,他奪舍的法體就是方文師幫的忙,如果知道方文師入了城,肯定高興的不得了!”


    這些築基期弟子,簇擁著方獨樹往城內走去,他們仗著與方獨樹是舊識,七嘴八舌的吵嚷起來,又見方獨樹滿臉笑意,沒有不耐煩,他們就鬧的更歡。


    等他們走遠,城門處那些以前沒有見過方獨樹的弟子,開始小聲議論:“他就是鎮文派的方獨樹文師?聽說他在磐石橋與勾葉人大戰,殺死一位元嬰修士?”


    “磐石橋是大混戰,諸派祖師都有出手,他是輔助祖師們殺了勾葉人的元嬰老怪!”


    “不管是輔助還是單挑,總歸是滅了對方一個元嬰,這可真是潑天大功!如果咱們河西遭受這樣的損失,恐怕一座宗門就要覆滅了!”


    “誰說不是呢,咱們與勾葉人的首次交鋒,就數這位方文師立功最多,他不止神通厲害,也有宗師風範,當年方文師為了營救宋師叔,在城裏駐紮整整十年,他與咱們鳳鳴派的交情,那是好的很呐!”


    “要是不好,派裏長老們也不會屢次交待咱們,讓咱們好好招待鎮文派的同道,除了鎮文派,哪一派能被咱們如此禮遇的?”


    不誇張的說,在雪祁城裏,方獨樹絕對是最有名氣的非鳳鳴派修士了。


    就在城門弟子議論紛紛時,方獨樹已經被領到了鎮文派駐地。


    玄錦文師與杜瑤文師收到消息,聯袂走出洞府,出來迎接方獨樹,沒說幾句話,鳳鳴派的鐵霜鳳師也趕了過來。


    大家算是舊友,免不了一陣寒暄。


    玄錦文師口風極嚴,除了齊道鳴之外,她沒有對任何人提及方獨樹與齊嫦真的去向,她這次趕來雪祁城,對外聲稱是尋找方獨樹的下落。


    她見方獨樹身邊站著一位被封印起來的修士,這修士被披風包裹的嚴嚴實實,披風上貼滿靈符,根本看不清容貌。


    她以為是齊嫦真,方獨樹卻道:“這位是後磐宗的符神通道友,他中了魔咒,我碰巧在雪原遇見他,就把他鎮在身邊,準備送還後磐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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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是符神通道友?真是太好了!”


    鐵霜鳳師笑道:“三個月前符道友也在磐石橋附近失蹤,後磐宗的符祿祖師親自給諸派發了信函,要求大家幫著尋找,如今符道友被救迴來,符祿祖師必有厚賞的!”


    他又問:“當初符道友與小願寺的劈苦願師、散花派的向培凝道友一起失蹤,小方你有沒有遇到其他兩人?”


    方獨樹搖頭:“沒有,我隻遇到了符道友!”


    鐵霜鳳師道:“那也不要緊,劈苦願師與向培凝道友是陪同小乘戰車一起失蹤,曉月祖師已經奉命去追蹤小乘戰車,隻要找到戰車,自然能把兩位道友追迴來!”


    方獨樹麵露奇色:“曉月祖師去追蹤小乘戰車?他去哪裏追蹤?”


    鐵霜鳳師因為肉身被毀,沒有參加磐石橋之戰,有關小乘戰車的情況,他知道的並不詳細。


    其實當初在岐水河上,符神通、劈苦願師與向培凝是一起駕駛小乘戰車逃離涼國,潛入雪原藏匿。


    如今方獨樹把符神通營救迴來,就算沒有追迴小乘戰車,也一定有過接觸,但鐵霜鳳師對此事了解不深,他就沒有細問方獨樹營救符神通的經過。


    他隻在耐心迴答方獨樹的問題:“前不久有一批勾葉修士離開磐石橋戰場,偷偷趕赴了雪原,據傳他們是為了尋找幽水烘爐。”


    一聽這句話,方獨樹不由感歎,果真被諸派祖師料中,勾葉人攻打磐石橋失利,不敢再與河西修士硬碰硬,就開始打上烘爐的主意。


    方獨樹問道:“他們找到烘爐了嗎?”


    鐵霜鳳師也不清楚:“他們從諸派叛徒口中得到消息,當年曉月祖師與雪曇鬼婆在通幽長河發現星曜皇宮,那皇宮內封印有一座元嬰級烘爐,他們到了雪原後直奔皇宮,至於有沒有把烘爐搶奪到手,暫時還沒有消息傳迴來。”


    勾葉人在諸派安插了很多奸細,其中有幾位奸細曾經跟隨曉月祖師進入過皇宮,知道皇宮入口的方位。


    這個入口當年是被曉月祖師一手封印,勾葉人趕去後,曉月祖師也立即召集人手去了皇宮。


    目前雙方正在皇宮內對峙,戰況尚未傳迴雪祁城。


    方獨樹聽到這個情況,立即就有了再闖皇宮的念頭。


    這些天他遲遲不敢單獨行動,這是受製於秘界的元嬰級水怪,如今有曉月祖師親自出馬,他已經具備再探皇宮的條件:“曉月祖師是在什麽時候趕去的皇宮?”


    “才走不久,也就數日時間!臨行之前,曉月祖師曾說,小乘戰車蹤跡貌似也在星曜皇宮,也不知會不會被勾葉人給先一步找到!”


    鐵霜鳳師忽然想起一事,又道:“對了,宋師侄奉命跟隨曉月祖師去了皇宮,他目前遠在雪原,沒有辦法過來招待你!”


    他說的宋師侄自然是宋童離。


    數月前宋童離前往鎮文派總壇,幫助方獨樹狙擊聖象王子與忽律王子的侵襲,戰後擒抓了叛徒胡嘯文師,並帶迴鳳鳴派,交由鐵霜鳳師處置。


    鐵霜鳳師肉身被毀,就是被胡嘯文師暗算導致,他就奪舍了胡嘯文師的肉身。


    所以現在的鐵霜鳳師,容貌其實是胡嘯文師。


    方獨樹在太子峰居住這幾個月,鐵霜鳳師一直在契合法體,眼下仍舊沒有契合徹底,若非如此,那麽跟隨曉月祖師出外征戰的應該是鐵霜鳳師,而不是宋童離。


    這件事,鐵霜鳳師欠了方獨樹人情。


    兩人交談間,鐵霜鳳師也當麵道了謝。


    聊到這裏,久未出聲的玄錦文師,打斷道:“不要總是站在外邊敘舊,咱們去殿內吧,坐下慢慢談!”


    他們此時正站在駐地外的空地上寒暄。


    玄錦文師示意幾人進入大殿,其實是掛念齊嫦真,想趁機找方獨樹打聽齊嫦真的消息,為什麽沒有一起進城?


    方獨樹也知道她心裏擔憂,入殿時故意與她並肩,給她傳音解釋了齊嫦真的情況。


    她聽罷才算安心,也著急去和齊嫦真碰麵。


    但礙於鐵霜鳳師與杜瑤文師在場,她不能冒然離開,就繼續陪座左右。


    等到了殿內,幾位金丹期修士落座,隨行弟子們奉上靈茶後,方獨樹開始講述在啼幽穀的遭遇,打聽起那些騎兵的情況。


    鐵霜鳳師與杜瑤文師的年壽不足兩百歲,他們與齊嫦真一樣,對騎兵了解不多。


    玄錦文師卻見多識廣,皺眉道:“小方你碰見的騎兵,應該是居於神洲之北的圖鹿人!”


    “圖鹿人?”


    方獨樹追問:“這些修士有什麽特殊來曆嗎?”


    “來曆大著呢!隻是河西距離他們太遠,接觸太少,才導致他們在河西無甚名氣!”


    玄錦文師像是對‘圖鹿’異常忌憚似的,講話口氣都透著一股驚心動魄的不適感覺:


    “傳聞圖鹿人在最初崛起時,他們參悟的道文統統是走獸形態,後來又陸續出現飛禽與蟲魚,他們的每一枚文字貌似都與妖族有關,這導致他們的道法狂暴嗜血,仿佛與生俱來就慣於征伐。”


    玄錦文師並沒有見識過高階圖鹿修士,也沒有前往神洲之北遊曆過,她所講都是道聽途說。


    不過她的見聞基本是來自齊道鳴,肯定是具備一定的真實度。


    玄錦文師又道:“圖鹿人驍勇善戰,從他們在昆天荒原崛起後,就開始不斷侵入青河神洲,每一次都是血流成河,殺孽無數,因此青河神洲修士就改掉了圖鹿之名,現今都以‘屠鹿人’稱唿他們!”


    圖和屠隻有一字之差,含義卻是天壤之別。


    ‘圖’是指這些修士的道法起源,‘屠’則是這這些修士的血腥作風,其實兩字也把他們的特征給清晰標注了出來。


    鐵霜鳳師與杜瑤文師,聽完屠鹿人的來曆,忍不住詢問:“屠鹿人的實力是不是比勾葉人更強?”


    玄錦文師道:“強的太多!屠鹿人有八大部族,全部棲息在昆天荒原,他們也自稱是昆天八部,任何一部都足以覆滅勾葉人與我們河西修仙界了!”


    方獨樹立即想起那位騎兵首領,忙問:“當初我遇上的騎兵,他曾自稱是鐵奴部,難道是八部之一?”


    玄錦文師搖了搖頭:“昆天荒原疆域廣袤,除了昆天八部外,還棲息有許多雜部,這些雜部往往都是八部族的奴隸或者仆從,你遇見的鐵奴騎兵,應該是專門給八部鑄造兵器的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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