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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頭狗倉皇而逃,我和雲若同時邁步,像是追趕一隻野兔一般追著那隻雙頭狗。


    不知道是不是那雙頭狗被雷劈傻了,還是自己腦子秀逗了,它居然順著這條小徑一路跑了下去,我和雲若也順帶著跟著一起跑下去,眼看著就要出了這野狗嶺的時候,那雙頭狗才發覺不對,立刻扭頭,卻又剛好被一記左雷局炸在腦袋上,嚇得它腿下一歪,一下子摔了個純正的狗啃屎,還是兩個狗頭一起啃的。


    我真要再次出手,雲若卻一把拉住我:“快走,離開這裏就沒事了。”


    “便宜了這二狗子。”


    我嗬斥了一聲,和雲若一起向前衝。那雙頭狗趕忙向旁邊的叢林中一滾,鑽入到了叢林之中,隱去了身形。


    我和雲若則是奪路而逃,跑出了這野狗嶺。


    隨著我們越跑越遠,我們腳下的土地漸漸發生了變化,不再是那種灰白色的土地,而是漸漸的在變黃,不是黃土地那種,而是帶著一種光澤的那種黃色,就好像土地上撒上了一層熒光粉,又像是有陽光照耀在地麵上一樣。


    這陰暗的地府之中,哪裏來的陽光?


    確實是陽光,這陽光很弱,帶著一絲溫暖的感覺,既有點像清晨初生的太陽,還有點像傍晚的夕陽,但是絕對不是正午的陽光。


    隨著我們的向前行走,兩道山峰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應該說是兩道山嶺,兩道筆直的山嶺,同樣的兩條小道蜿蜒而上,一直到頂端的時候,兩道小路合並在了一處,匯聚於這山峰的頂端。


    那縷陽光就是從這兩道山峰中間的位置照射過來的,給人很溫暖的感覺。


    即便此時我和雲若是鬼魂,但是這陽光對我們卻根本沒有絲毫的傷害。隻是把眼前的這條小徑照的很亮。


    筆直的山間小道,直通峰頂,似乎隻有一步步攀爬才能上得去。


    山間小道的兩側和野狗嶺一樣,是成片的密林。


    隻是野狗嶺的密林之中的樹木沒有枝葉,都是光禿禿的樹木,而這叢林間樹木茂密,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那些陽光的緣故,這兩側的密林樹冠集體歪向陽光照射過來的方向,所以顯得小路兩邊尤為茂密。


    叢林之中一陣陣的公雞啼鳴聲響起,此起彼伏,絡繹不絕。


    若是放在往常,聽到這雞叫便是象征著一天的開始,是歡愉的。


    可是此時這無數的公雞啼鳴聲響起,就有一種菜市場的嘈雜感覺,完全是鬧心的。


    這座山叫金雞山,是和野狗嶺齊名的地府兩大關卡,金雞報曉鬼魂就必須避讓陽光以免魂飛魄散,而且金雞是永遠不會趴著睡覺的。


    這就意味著這金雞山上,有著永無止境的雞鳴聲。


    老人說金雞山,險又險,金雞來啄食,鬼魂心肝斂,下山容易上山難,若是想下山,還需上山。


    這段跟打油詩一般的諺語在我們老家十裏八鄉內是很流行的,很多大人都當做童謠唱給孩子聽,就連我小時候都聽過不少次,此時我終於明白,老人們都不是胡說的,既然能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東西,怎麽可能不存在一定的道理在裏麵?


    我和雲若快速奔跑,來到了這金雞山下,山峰的底部,站著兩個正在觀望的白壽衣鬼魂,這兩個鬼魂看到身後跟過來的我和雲若,朦朧的眼神中略帶著一絲吃驚,似乎沒想到我和雲若趕來的這麽快。


    我和雲若過野狗嶺的過程雖然說起來緩慢,其實是極快的,這兩人是走過來的,尤其是那個拿著打狗棍和狗糧的家夥,因為要時刻注意野狗惡靈的偷襲,所以他是走的最慢的。


    而我和雲若則是一路橫衝直撞跑過來的,所以這兩人到了金雞山下,我和雲若也幾乎是前後腳的功夫到達的。


    我正準備上前跟他們兩個打個招唿,了解一下,那兩個白壽衣卻依然沒有跟我們說話,而是急匆匆的繼續前行,快速的爬上了金雞山。


    因為金雞山上有兩條路,所以這兩個人是一起上山的。


    讓我奇怪的是,在上山前,這兩個人似乎相互交流過了。


    那個手裏拿著打狗棍和狗糧的家夥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個小磁碟,磁碟之中,是一碗五穀糧!


    他把那打狗棍和磁碟交給了另外一名白壽衣鬼魂,然後自己欣然的邁步向金雞山上走去。


    而另外一名白壽衣鬼魂則是一手拿著磁碟,把打狗棍別在了腰間,邁步向另外一條路上走去。


    荒唐的事情再次發生了,那個拿著五穀糧的家夥一路上行,每每碰到了金雞的身影從叢林裏躍出,都是直接一顆五穀糧丟過去,那金雞立刻叼著糧食躲進了叢林。


    這家夥一路上去,根本毫不費力,抬手就是一顆顆的五穀糧彈出去,幾乎沒有任何的阻礙就上了山頂。


    如果說他沒有阻礙就上去了的話,那麽隔壁這邊那哥們就更利索了,這位直接就是背著雙手大搖大擺的走上去的。


    那一路上,沒有一隻金雞出現,如果不是我早就知道這金雞山上四處遍布著那些性子火爆的


    大公雞,我甚至懷疑這哥們是來登山賞景的。


    “這又是個屬雞的是麽?”


    我對著雲若低聲道。


    雲若點點頭:“是的。”


    我歎了口氣道:“可惜了,咱倆沒一個屬狗的,也沒一個屬雞的。”


    雲若沒搭理我,隻是分析著說道:“他們兩個的手法很專業,似乎早有準備。”


    我沒所謂的說道:“也沒什麽啊,想想在我老家那邊,入殮的時候要在棺材裏擺根棍子,要準備饅頭,要在胸前放一磁碟,瓷碟中放上五穀糧。


    下葬後還要在棺材下鋪上一層米,現在想想,應該就是為了這數道關卡來用的吧?”


    雲若看了我一眼道:“那都是老人留下來的習俗,鬼和人是一樣的,都是第一次來地府,都是第一次走這還陽道,任何人在第一次的時候都是一無所知,手足無措的。


    在野狗嶺前第一個慘死的白壽衣鬼魂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他沒有棍子麽?沒有狗糧五穀米麽?


    我覺得也應該帶了,隻是他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就直接撲街了。


    可是這兩個家夥,卻一點岔子都沒出,這明顯是走過很多次的老油條啊!”


    老油條?我看著雲若那好似深思的麵容,笑了起來:“你也會用這種詞?”


    雲若沒好臉的白了我一眼:“我也是現代人好麽?”r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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