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環男的神情比先前謹慎多了,聞言立即上前一步,湊近他耳邊,低低的說了幾句。


    男人聽了他的話後,聲音冷冽的訓斥道:“下次注意一點!別給我闖禍!”


    “鷹哥,我知道了,這是是我沒交代清楚,失誤了!”耳環男立即彎腰躬背的自責了起來。


    叫鷹哥的男人表情厭惡的掃了眼摔倒在地的女孩,厭惡的斥責道:“還杵在這幹什麽!快點把人送出去!”


    “好的,馬上就送走!”耳環男忙不迭地點頭,隨即趕緊彎腰去拖倒在地上,亂揮手的女孩。


    那個女孩很不配合的挺著身體往後仰,讓他無法將她順利拖起。


    見那個女孩不肯好好配合耳環男,鷹哥立即厭惡的斜起了唇角。


    在夏暖擔憂的眼神中,他突然朝那個女孩狠狠踢了一腳過去。


    夏暖坐在角落裏,看不清楚他到底踢中了女孩那個部位,隻能看到他收迴腿的時候,女孩哼都沒哼一聲,就已經癱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看著鷹哥狠毒的又在女孩身上補了一腳,夏暖怕自己會驚嚇出聲,趕緊捂住了嘴巴。


    而讓她更加心寒的是,那個漂亮臉蛋的女人,一直是麵無表情的站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地上的女孩被踢,而根本就沒有去阻止鷹哥的兇殘。


    “……別看了,我們喝酒!”淩凱瑞可能是怕夏暖多事,抓住她的手也跟著加重了力氣。


    夏暖膽戰心驚的舉起了酒杯,喝了一口後,視線還是不由自主的轉到了那邊。


    她太擔心著那個女孩,接下來會是怎樣的命運了。


    鷹哥好像是感覺到了夏暖的目光,突然扭頭看向她這邊。


    夏暖一驚,立即強作鎮定的低頭喝酒。


    他那雙狠毒的眸子在夏暖和淩凱瑞臉上緩緩掃過,最後又在兩人的賽車服上停留了片刻後,才重新迴到了地上的女孩身上。


    在她衣袖上擦了擦腳後,抬頭看向耳環男,狠戾的嗬斥道:“拖出去!”


    話一說完,立即帶著銀色皮裝的女人,往後麵包廂去了。


    耳環男一臉的惶恐的垂手站到了一邊,正準備彎腰去拖地上的女孩時,包廂那邊一個壯實的大漢走了過來。


    他立即朝對方招了下手,那個大漢立即大步走了過來。


    看著那個女孩被大漢帶走,夏暖立即掙脫了淩凱瑞,急著問道:“他們要怎麽處理那個女孩?”


    淩凱瑞眉頭皺了下,扭頭看了眼出口處,低聲安慰道:“你別管了,反正他們不敢真的鬧出人命!”


    怕夏暖在這邊惹事,隨即帶著她離開了地下室。


    重新迴到陽光燦爛的地麵上後,夏暖立即大口大口的唿吸新鮮空氣,企圖趕緊替換掉沉澱在肺裏的渾濁之氣。


    她心裏還惦記著剛才的那個女孩,忍不住又在四周打量了一圈。


    這棟爛尾樓的二樓好像也住人了,她拉住了也在拍著胸口咳嗽的淩凱瑞,低聲問道:“凱瑞,你說他們會不會把那個女孩送到樓上了?”


    “你就別再惦記這件事了!他們經常遇到這種情況,會有辦法處理的!”淩凱瑞連忙拉住了她。


    怕夏暖不肯罷休,朝已經西斜的太陽揚了下手,皺眉提醒道:“時間不早了,不想挨辰哥的訓,就得趕在他下班前迴到爺爺那。”


    他一提起淩亦辰,夏暖立即精神一凜,隨即趕緊跟著他離開了。


    雖然心裏還不放心那個女孩,可是一想淩凱瑞的話,又覺得畢竟人命關天,這些不法之徒,為了長期利益著想,應該也不會鬧出人命來。


    離開那片爛尾樓時,夏暖一直趴在車窗上,她心裏其實挺感慨的。


    若不是親眼所見,她真的不敢相信,在這片看似平靜安寧的荒蕪中,竟然還暗藏著一個肮髒恐怖的世界。


    在離開城北迴別墅的路上,淩凱瑞一再叮囑她,千萬別跟淩亦辰提起這邊的秘密。


    雖然車裏的音樂歡快,可是夏暖受那個女孩事件的影響,心情沉重的有些提不起精神來。


    那個女孩還是坐在教室裏看書寫字的年齡,現在卻混跡在那種肮髒的場合,還跟毒~品有染,這些肯定是受了那些壞人的引誘和蠱惑。


    一想到壞人,她立即想起了鷹哥,那個臉上有可怕傷疤的男人。


    靠在椅背上,仔細迴想了一下在艾莉森時的情景,夏暖扭頭看向淩凱瑞,隨口問道:“艾莉森的老板,以前到底是幹什麽的,你跟他很熟嗎?”


    “怎麽想起來問這個?”淩凱瑞調小了音樂,瞥了眼車內鏡,笑著調侃道:“你不會是還惦記著忌廉奶凍吧!”


    “當然不是!小辰辰都說了,不讓我吃冷的。”夏暖臉頰微紅。


    看著淩凱瑞捉狎的壞笑,她側過身,皺眉問道:“凱瑞,我記得你說他以前是混黑~道的,那他現在真的改邪歸正了嗎?”


    淩凱瑞白了她一眼,隨口應道:“這我可就不知道了!反正他這間餐廳是合法經營,我隻是跟服務生很熟,跟他並沒有見過麵,他為人很是低調,很少在公開場合露麵。”


    “那你怎麽知道他那麽多的事情?”夏暖不解的緊盯住了他的側臉。


    “艾莉森的生意不錯,我經常帶朋友去餐廳消費,有個朋友在意大利住過很長時間,正好知道他的底細。”淩凱瑞抬手拍了下方向盤,簡單的解釋了幾句。


    夏暖理了下劉海,想了一會兒後,很好奇的追問道:“那他以前叫什麽名字?”


    “他以前的名字?”淩凱瑞愣了下,仔細想了幾秒後,搖頭迴道:“他的全名沒人知道,據朋友說,以前他身邊的人,都叫他衛斯理。”


    “他叫衛斯理?”夏暖立即陷入了沉思中。


    按淩凱瑞的介紹,再結合黑鷹跟那個女人在應急通道中的對話,她很快推斷出這兩人肯定是艾莉森老板以前的朋友,而且他們還在一起混過黑社會。


    現在他們顯然是要餐廳老板幫忙做什麽事情,可是人家又不願意幫忙,甚至都見都不肯見他們,所以兩人才在應急通道中爭辯了起來。


    淩凱瑞見她突然眉頭緊皺的不言不語,很是納悶的問道:“小暖,你怎麽了?怎麽突然對他感興趣了?”


    “……沒什麽,我就是有點奇怪。”夏暖重新靠進了椅背上,想了一會兒後,還是把在艾莉森就見過黑鷹的事情說了出來。


    介紹完後,有些緊張的問道:“凱瑞,黑鷹肯定不是好人,你說他是不是要找餐廳老板做什麽壞事?”


    “黑鷹從國外迴來的時間不長,他的背景很複雜,阿迪特地找人打聽過,通俗點說,他就是一個窮兇極惡的亡命之徒!”淩凱瑞的眉頭沉了下去。


    偏頭掃了眼窗外後,很是厭惡的介紹道:“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叫凱瑟琳,雖然長得不錯,可也不是什麽好貨色,他們幹的那些勾當,不是殺人就是放火,肯定不會是什麽好事!”


    “我也覺得他們兩個都不是好人,太心狠手辣了!”夏暖一想到黑鷹對待那個女孩的兇殘,就不禁打了個寒顫,而凱瑟琳的冷漠無情,更是讓她一陣反感。


    淩凱瑞遞了瓶水給她,隨口提醒道:“小暖,這些人很危險,你以後離他們遠一點,對他們的事,也別在外麵亂說,免得給自己惹了麻煩!”


    “我知道,我就是想跟你聊聊,以後我不告訴別人。”夏暖點了下頭,喝了幾口水後,忍不住又低聲問道:“那艾莉森的老板,現在都已經洗手從良了,他們幹嗎還要去拉他下水啊!““這個誰知道!”淩凱瑞聳了聳肩,低頭看了下腕表後,事不關已的提醒道:“反正不關我們的事,你還是別浪費時間想這些了!”


    夏暖嘴上應了聲,可心裏還是不解的直犯嘀咕。


    淩凱瑞見她還是眉頭緊鎖,轉移話題的調侃道:“小暖,你要是太閑了,就琢磨怎麽提高車技吧!就你目前這水平,我真不好意思承認你是我徒弟!”


    “……其實我也覺得挺丟你臉的!”夏暖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淩凱瑞的漂移玩的出神入化,可她車技爛的幾次都衝出了跑道。


    尼瑪!她這水平要是不趕緊提高,淩凱瑞這師傅肯定得少活好幾年!


    淩凱瑞看她垂頭喪氣,笑著鼓勵道:“別輕易灰心!其實你今天的表現不錯,雖然技術不到家,但最起碼你有膽子去試!”


    夏暖被他一誇獎,立即抬起了頭來。


    她對賽車的熱情一直沒減,現在被淩凱瑞一挑起,立即忘記了黑鷹和地下室的事,很投入的聊起了下午上車後的心得體會了。


    在虛心的討教中,自然又對淩凱瑞的高超車技,表達了無比誠懇的崇拜和敬仰。


    淩凱瑞的虛榮心被她誇讚的蹭蹭直竄,車到環城高速上後,他故伎重演的又敞篷飛馳了起來。


    這會兒已經下午四點多,跟正午十二點的溫度差了不少,下了高速時,夏暖隻感覺整個腦袋都跟裝了豆腐腦一樣,暈暈乎乎的。


    直到車進淩遠的院子,她才緩了點神過來。


    張伯好像是一直守在客廳門口,專門等著淩凱瑞迴來。


    兩人一下車,他立即小跑著迎了上去。


    “小少爺,你們可迴來了!老爺先前醒了一次,還特地問你去哪兒了!”


    淩凱瑞脫外套的動作頓了下,隨後低聲問道:“爺爺還在樓上休息嗎?”


    “他先前下來了一次,見你們不在,又迴房間去了。”張伯主動幫他脫下了外套。


    淩凱瑞應了聲,大步往客廳去了。


    夏暖跟著進屋後,張伯立即又去接過她的包包,特地提醒道:“夏小姐,亦辰少爺也來過電話,詢問你是不是還在這裏做客。”


    夏暖一驚,連忙問道:“張伯,那你是不是告訴他,我跟凱瑞哥哥在外麵玩了一個下午都沒迴來?”


    “當然沒有!”張伯立即搖頭,目光轉向淩凱瑞,巴結般的說道:“凱瑞小少爺的事,我一向是不會說那麽多的!”


    淩凱瑞也沒讓他失望,一邊去茶幾上倒水喝,一邊笑著安慰道:“小暖,你就放心吧!張伯一直護著我,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他自有分寸的!”


    張伯放好了夏暖的包,朝淩凱瑞躬了躬身,一臉討好的笑道:“小少爺,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多方護著你是應該的!”


    “我知道你對我好,放心吧!以後我要是發達了,絕對不會虧待你!”淩凱瑞瞟了他一眼,茶杯一放下,立即四仰八叉的倒向了沙發。


    調整了下姿勢後,他很是感慨的笑道:“真是站著不如坐著,坐著不如躺著!我連上樓換衣服都不想去了!”


    “不急,你躺會兒再上去!”張伯連忙附和,怕他靠在那腰不舒服,趕緊又遞了靠枕過去。


    “張伯!”夏暖怕他又跟淩凱瑞聊天,連忙追問道:“小辰辰什麽時候來電話的?你到底跟他怎麽說的?”


    張伯扭頭看了眼客廳的石英鍾,很肯定的迴答道:“他掛電話沒超過十分鍾,我說你跟凱瑞少爺去了海邊玩,一會兒就迴來,他也沒多問,隻說晚上會過來陪老爺吃飯。”


    “哦,那就好。”夏暖鬆了口氣,要是淩亦辰知道她不僅偷偷的跑去玩車,還去了烏煙瘴氣的地下室,那她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而且訓她事小,要是把淩凱瑞的秘密給牽連了出來,那才是大麻煩!


    張伯吩咐女傭送了兩杯咖啡過來後,立即又去廚房安排晚餐了。


    夏暖隻喝了一口咖啡,就趕緊去淩遠書房拿迴了手機。


    未接電話好幾個,未讀信息也是好幾條,她不用看,也知道肯定都是淩亦辰的。


    估計肯定是跟她聯係不上,後來才給別墅打了電話詢問。


    怕他擔心,她趕緊給他迴了信息,說自己已經迴來了,正準備去看看爺爺醒沒醒。


    不知道淩亦辰是不是已經往這邊來了,信息發過去,他沒有迴複她。


    倒是淩遠就跟聽到了她的召喚一樣,笑眯眯的出現在樓梯上。


    “夏丫頭,你們迴來了!”


    夏暖手上還握著手機,一看淩遠下樓,連忙起身迎了過去。


    親熱的挽住了他的胳膊後,很關心的問道:“淩爺爺,你身體好點沒有!”


    “沒事,爺爺身體硬朗著!”淩遠拍了拍她的手,下意識的挺直了腰背。


    雖然他說著沒事,可是臉上明顯還是倦色未退,夏暖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後,低聲問道:“爺爺,您最近是不是經常失眠,休息不好?”


    “這段時間是有些心緒不寧,無法安眠。”淩遠抬手拍了拍後頸,隨後又笑著安慰道:“我失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人年紀大了都這樣,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夏暖嘴上嗯了聲,心裏立即開始琢磨著,有哪些食材能鎮定安神,有助於睡眠作用。


    淩凱瑞先前是很沒形象的仰躺在沙發上,夏暖扶著淩遠下來後,他也跟著起了身。


    他對淩遠也沒什麽講究,意思的扶了下他後,立即又慵懶的躺到沙發上去了。


    淩遠也沒理他,直接拉著夏暖坐到了他身旁。


    淩凱瑞雙手墊在腦後,目光掃過他清瘦的臉龐後,皺著眉頭詢問道:“爺爺,我看您氣色還是不好,要不要我送您去醫院檢查下?”


    “不用,陳醫生已經來看過了。”淩遠擺了擺手,拍了拍胸口後,笑著解釋道:“你們不在,爺爺一個人悶的慌,就上樓去多眯了一會兒,估計是睡過頭了!”


    淩凱瑞順手接過了女傭遞來的紫砂杯,遞到了淩遠手上後,不解的問道:“睡過頭也能臉色差?”


    “那是自然,凡事都要有個度,過多或者過少,一樣都會不舒服!”淩遠笑著掀開了杯蓋。


    沁人心脾的茶香中,他咂了口熱茶,轉移話題的問道:“你們倆去哪兒玩了這麽久,玩得開心嗎?”


    夏暖怕自己說漏嘴,沒敢搶著迴答,佯裝理鞋帶,迅速彎下了腰。


    淩凱瑞見狀,隨口說道:“我帶小暖去前麵海灘轉了一圈,也沒什麽好玩的,就是打發時間唄!”


    興致缺缺的說完後,順勢又仰躺到了沙發上。


    看著他麵不改色的撒謊,夏暖在心裏真心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這家夥沒去當演員,真心是埋沒人才了!


    淩遠瞥了他一眼,扭頭又看向夏暖,慈祥的問道:“夏丫頭,小辰最近都很忙,沒時間過來看我,你今天怎麽有時間過來看爺爺了?”


    “他是挺忙的,不過我沒什麽事,中午正好在公司碰到凱瑞哥哥,就跟他一起過去看望您了。”夏暖有些臉紅的低下了頭,她撒謊的水平不及淩凱瑞三分之一。


    嘴上編著謊話,心裏愧疚的想著,她哪裏是過來看望淩爺爺的,根本就是為了自己瘋玩,拿他當掩護麻痹大/boss的!


    一向精明的淩遠,對她卻沒有絲毫的懷疑,還在那點頭應道:“哦,那以後你沒事,就經常過來玩玩,反正我跟凱瑞都閑著沒事!”


    淩凱瑞抬手揚了揚頭發,隨口開玩笑道:“我都閑的快發黴長毛了!”


    淩遠瞪了他一眼,搖頭批評道:“你發黴長毛可怨不得爺爺,我早就讓你去公司,跟你辰哥後麵學習,你始終是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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