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軒是個名副其實的吃貨,他每到一個新地方,都會抽時間去嚐盡美食。


    現在地域化差異越來越小,各地的有名小吃,基本上是全國範圍內都能吃到,更有甚著,連國外的唐人街都占了一席之地。


    明珠西路這邊的小吃一條街上,歐陽軒最喜歡的是一家過橋米線店,這家店不僅湯料是正兒八經的大骨湯,而且配料很足,辣子也夠味。


    米線店的老板姓鄧,原籍雲南,帶著個十幾歲的女兒,在a市生活。


    至於他的妻子,歐陽軒聽說好像是在雲南老家時,就跟人跑了。


    明珠西路漸漸繁華後,他的生意也越來越好,父女倆的日子也越來越有滋味。


    因為女兒在老家沒練多少書,現在手頭寬裕了,他就找了個補習班,讓女兒白天去上課,晚上放學迴來幫他做生意。


    這樣一來,父女倆雖然人辛苦了些,但是心裏踏實,所以都是樂此不疲,生活的很開心。


    夏暖對這邊的地理位置很熟悉,但是對小吃街上的美食,就沒去做過了解了。


    她畢竟經濟條件有限,不可能像歐陽軒一樣,隻要一得閑,就東邊一碗、西邊一盤,滿大街找吃的。


    不過這家店的味道確實夠濃香,她跟在歐陽軒後麵,跟警犬似得,沒走多久,就一路嗅著進了米線店。


    這家米線店的麵積不算大,五米不到的開間,七八米的進深,擺了十來張餐桌。


    樓下是店麵做生意,樓上應該是住家居住。


    門處的屋簷挺寬,被老板用鋁合金和玻璃,做成了隔間,正好一半當廚房,一半當門廳利用了起來。


    歐陽軒和夏暖兩人來的這個時間段,屬於早餐和午餐的上下不接之間,店裏除了老板在廚房整理米線外,空蕩蕩的一個客人也沒有。


    這樣也好,反倒圖個清靜了。


    鄧老板一看歐陽軒,立即擦了擦手站起身,很熱情的招唿了過來。


    “歐陽兄弟,今天怎麽這個點過來了?你平時不是都晚上過來!”


    “今天白天沒事,帶朋友過來嚐嚐你家的味道!”歐陽軒也不跟他客氣,抬手就拍了拍他肩膀。


    扭頭掃了眼空落落的店堂,隨口問道:“今天生意怎麽樣?怎麽就剩你一個光杆司令了!”


    “還好,剛送走了一撥。”鄧老板笑了笑,側身將兩人引進了門。


    看了眼夏暖後,很客氣的稱讚道:“你朋友長的可真漂亮!”


    “她漂亮嗎?”歐陽軒扭頭看向夏暖。


    “她當然漂亮!你看這眼睛多大!小臉多秀氣!”鄧老板一番誇讚把夏暖喜得騰雲駕霧般開心。


    歐陽見她那副嘚瑟樣,再度拍了下老鄧的肩頭,一臉惆悵的又搖頭說道:“可惜啊!再漂亮也跟我沒關係!人家名花有主了!”


    “……噢,哈哈哈!”鄧老板恍然大笑,隨即又拍著手,笑著調侃道:“沒事,咱國家在人口上是強項,三條腿的蛤蟆找不到,兩條腿的女孩子有得是,你很快就能找到!”


    喜悅興奮中的夏暖愣了愣,其實老鄧剛才說的她挺開心的,可這一會兒,怎麽又拿她跟癩蛤蟆相提並論了!


    鬱悶中,抬手抓了抓頭發,抬起視線看向牆壁上,各種圖文並茂的菜單。


    歐陽軒抬手指了指最顯眼處的那個,輕車熟路的介紹道:“小暖,這家店的紅燒牛肉米線最好吃,給你加雙份的牛肉怎麽樣?”


    “雙份?……嘿嘿,那當然是極好的!”


    夏暖用力嗅了嗅濃鬱的麻辣香味,開心不已的猛點頭。


    她光是看著配圖照片上的紅燒牛肉,唾液分泌就已經進入了加速模式,有雙份的享用自然是求之不得!


    歐陽軒接過鄧老板遞來的水杯,立即吩咐道:“老鄧,兩碗紅燒牛肉米線,要雙份牛肉!”


    “好咧!放心吧!馬上就好!”老鄧水杯一放,立即奔廚房去了。


    歐陽軒帶著夏暖,挑了個裏麵靠牆的位置坐了下去。


    等米線的時候,他閑著沒事,就把這裏的每個品種都細細點評了一下。


    末了,砸吧著嘴,提議道:“其實這家的酸辣粉也很不錯,要不,我們再點一份嚐嚐?”


    夏暖扭頭看了眼廚房裏的那一疊碗,搖頭說道:“還是下次再嚐吧,今天點了,肯定吃不完。”


    歐陽軒見她不肯,也沒勉強,點頭笑道:“也對,我跟老鄧熟悉,他肯定會給我加量!那就先吃完米線再說。”


    他的預料沒錯,當鄧老板把米線送到夏暖麵前時,夏暖忙不迭對咽了咽口水!


    ——哦湊!還真是熟人多了路好走!


    盛米線的湯碗本來就大,現在又堆了厚厚一層紅燒牛肉,熱氣氤氳中,頓時跟座雲霧繚繞的小山似得了!


    “哇塞!太給力了!”夏暖急不可耐的趕緊拿起了筷子,夾了塊油亮亮的牛肉進嘴,很佩服的說道:“歐陽,鄧老板對你可真夠大方!”


    “那是!我每次來吃,他都給我加量!”歐陽軒撥開牛肉,加了一勺油辣子進去,一邊攪拌一邊得意的拋了媚眼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就我這張臉,到哪都能混得開!”


    “……”夏暖極度鄙視的白了他一眼。


    歐陽軒抬了抬眼皮,偏頭朝門外示意了下,意猶未盡的笑道:“我是說真的,等下次有時間,我帶你把整條街都吃個遍!”


    夏暖低頭喝了口上好的大骨湯,隨口應付道:“那等你有時間再說吧!”


    ——尼瑪!按鄧老板家的這情況,歐陽軒這家夥肯定是吃到誰家,誰家虧!


    這年頭,生意太難做了,她還是別跟去禍害別人了吧!


    兩人隨口聊了幾句後,很快都集中注意力,盯著那一大碗美味開動了。


    歐陽軒昨晚遇到李蓓蓓後,心情十分低落,從咖啡廳出來,沒去吃夜宵就直接迴去了。


    今天早晨也就蹭了夏暖一份歐培拉,並沒吃其他東西。


    現在麵對著這麽一大碗美味,是興奮不已的,執筷大口享受了起來。


    而夏暖同學向來是不會虧待了自己的胃,在吃的問題上,她向來是很不淑女。


    看著歐陽軒吃的熱火朝天,她也是不甘示弱,一會兒大口嚼肉,一會兒又哧溜哧溜的低頭喝湯。


    新鮮的牛肉加上大料燉的酥爛,雪白的米線爽滑細膩,泛紅的湯料又麻又辣,口感真不是一般的好。


    兩人正吃的興致正高時,門口突然響起了一陣吵鬧聲,夏暖是背對著門而坐,聽聲音很好奇的立即扭過頭。


    歐陽軒坐在她對麵,也跟著直接抬頭看向門口。


    一個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女人,被鄧老板老板擋在了門廳內。


    她的體型有些偏胖,烏黑的長頭發,盤在了腦後,


    聽著兩人的對話,是她想進店堂找人,可是鄧老板不肯讓她進門。


    兩個人大聲爭執了幾句後,那個女人突然扯開嗓子,嚎啕大哭了起來。


    伴著突然而起的哭聲,她又跟著胡亂扯著自己的頭發,最後索性坐在地上大鬧了起來。


    女人的哭叫聲,很快引來了一群圍觀者,把米線店的門麵堵了個嚴嚴實實。


    歐陽軒和夏暖連忙也放下碗筷,跑過去看熱鬧。


    那個女人臉色是一種很不正常的蒼白,這會兒雖然已經哭得稀裏嘩啦,可是依然能看出她眉眼端正,想必年輕時應該是個大美人。


    “哎呀!你這女人,怎麽又這樣了!”鄧老板一臉焦急的皺眉,看著圍過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他急的拍著大腿嚷道:“你怎麽一鬧騰,我還做不做生意了!”


    鄧老板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著直打轉,而那個女人卻全然不顧,還在那又是打滾,又是踢腳揮胳膊的鬧上了。


    “……唉!我這是造什麽孽了!怎麽就招惹上你了!”鄧老板眼見著圍觀者越來越多,沒法做生意了,急的是直跳腳。


    怕女人去砸他廚房的東西,連忙又慌亂的把盤子和碗都收拾了下。


    那個女人本來還在地上鬧騰,看他收拾東西,好像是被提醒了,立即爬起來就去跟他奪搶。


    “……哎!你快住手!……這個不能給你,快撒手!”


    鄧老板沒女人手快,爭奪拉扯之中,碗筷菜筐都被掀翻到了地上。


    一時間,不大的廚房裏,稀裏嘩啦,砰砰乓乓的亂了個一團糟。


    女人掀翻了碗筷還不罷休,不管不顧的又盯上了熱氣騰騰的湯鍋。


    “……我的祖宗啊!這可千萬使不得!……燙傷你了,我可負不起責任!”


    鄧老板驚慌的趕緊挺身攔在了湯鍋前,可是女人情緒非常激動,頭發淩亂的跟他推搡了了起來。


    “……都別光看著了,快來搭個手拉開她吧!幫幫忙了!”眼看著發瘋的女人就要接近湯鍋,鄧老板連忙求救了起來。


    在前麵圍觀的兩個胖阿姨,怕女人真打翻熱湯燙到人,壯著膽子,一左一右的趕緊拉開了女人。


    歐陽軒原先還以為隻是一般的口角,見情況不對,連忙起身走了過去。


    一邊幫他關上火,蓋上湯鍋,一邊關心的問道:“老鄧,這女人是怎麽迴事?你欺負她了?”


    “咳!我的個祖宗啊!我哪敢欺負她!”鄧老板哭喪著臉,一邊收拾淩亂的碗筷,一邊無奈的迴道:“她不欺負我,我就阿彌陀佛了!”


    手忙腳亂的整理了一遍後,跺了一下腳,愁眉苦臉的說道:“這瘋女人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前幾天把我女兒追了幾條街,嚇的孩子幾天都不敢出門……唉!我今天好不容易把孩子哄去學校了,她怎麽又過來了!”


    “老鄧,她追你女兒幹嗎?”歐陽軒一臉的莫名其妙,很不解的看了眼還在那又蹦又跳的女人。


    鄧老板正在忙著撿拾地上沒摔壞的東西,聞言惱怒不已的搖頭歎道:“誰知道她是怎麽迴事!非追著我女兒,說是她的孩子!”


    夏暖出於好奇,也擠到了歐陽軒身旁,聽鄧老板介紹完後,她隨口就問道:“這樣啊!鄧老板,那你女兒是不是認識你她?”


    “不可能!我女兒性格內向,很少出去亂跑,根本就不可能認識她!”


    “那她這是什麽情況?”夏暖跟歐陽軒一樣,滿臉的好奇。


    她的問話完後,鄧老板沒立即迴答,而是盯著地上已經碎成了幾片的藍花瓷盤,惋惜的直搖頭。


    夏暖光顧著看鄧老板,也沒注意身後突然的女人。


    其實從她剛才跑過來時,被兩個胖阿姨按住的那個女人,就突然抬頭看向了她。


    她的視線一落到夏暖臉上,突然就不哭也不鬧了。


    而且還顫抖著嘴唇,一副驚喜交加的表情。


    她突然的反常讓拉住她的兩個胖阿姨一陣害怕,趕緊鬆開了她。


    鄧老板扭頭看向她時,也愣住,忘了迴答歐陽軒和夏暖的話。


    圍觀的人更是小聲的紛紛議論了起來。


    “唷!突然就不哭了,這女人怎麽迴事啊!”


    “誰知道哇,是不是被這家店老板欺負了?”


    “那可說不準,看這女人挺漂亮的!”


    “這女人會不會是老板他老婆?我看他一直獨自帶著女兒生活,該不會是以前跑掉的那個女人,現在又找過來了吧!”


    ……


    “我可沒欺負她!你們都別亂說!我跟她什麽關係也沒有!”米線店老板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立即急的直拍大腿,大聲解釋道:“她其實是個病人,這兒……有點問題,你們都誤會了!”


    鄧老板一邊吐沫橫飛的急著解釋,一邊又在自己腦袋上比劃了幾下。


    眾人一看,立即又明白了過來,頓時又紛紛唏噓道:“好可惜!這麽標致的女人,怎麽還瘋了!”


    “可不是,多好的一個人啊!難怪她能這樣又打滾,又撒潑的鬧上了!”


    夏暖此刻的注意力,已經都轉移到了鄧老板的介紹上,並沒有去看一邊的瘋女人。


    鄧老板一番解釋過後,她才下意識的扭頭。


    她不扭頭還好,這一扭過頭,頓時被嚇了一大跳!


    原來,那個瘋女人正兩眼直勾勾的盯住她,並且一步一步的朝她走了過來。


    “歐陽!歐陽!她好像盯上我了……”夏暖汗毛直豎,立即拉住了歐陽軒的衣袖。


    ——哦湊!看瘋女人的神色,十有八/九是奔著她來的!


    對方的眼睛瞪的很大,好像是要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一樣,一張一合著的嘴角,口水都流了下來!


    這表情怎麽那麽像老虎見了小白兔,黃鼠狼見了大肥雞!


    尼瑪!妥妥的有種被人當成了獵物的感覺!


    對方的神情異常激動,似乎是迫切的想要表達什麽,可是張著嘴又說不出話來。


    夏暖摸不透她的意思,趕緊受驚的躲到了歐陽軒身後。


    “……我靠!這什麽情況,她不會是也要追你幾條街吧!”歐陽軒也有點發怵,連忙伸出胳膊護住了夏暖。


    夏暖原本就害怕的要命,被他這麽一說,立即拉住了他衣角,慌亂的說道:“不會跟那個笑話一樣,等她追完了我,再換我去追她吧!”


    “……很有可能!”歐陽軒暗暗活動了一下腳腕,萬一對方要強行衝過來,他就準備一腳給她再踹迴去!


    老實巴交的鄧老板還站在門口,跟圍觀者吐沫橫飛的解釋兩人的關係,也沒注意到瘋女人反常的舉動。


    眼看著瘋女人就要靠近過來,歐陽軒也緊跟著做好了防衛的準備。


    考慮到對方隻是個手無寸鐵的女人,他沒打算二話不說就直接來橫的,而是盡量保持鎮定的提醒道:“……阿姨,您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需要我們幫忙嗎?”


    瘋女人的腳步停住,呆滯的視線在歐陽軒臉上膠著住。


    “阿姨,您有話好好說,來,先坐下!”歐陽軒見她站在了原地,連忙大著膽子,遞了張餐椅過去。


    瘋女人目光癡傻的盯住了歐陽軒的娃娃臉,片刻後,突然又嘿嘿傻笑了起來。


    夏暖一頭霧水,連忙拉了下歐陽軒的衣角,低聲問道:“她幹嗎又盯著你笑?不會以為你也是女的吧!”


    “……怎麽可能!我怎麽偉岸的身材,怎麽會是女人!”歐陽軒抬手拍了拍胸脯,隨後又朝夏暖拋了個媚眼,自戀的說道:“她肯定是被我迷住了!”


    他的樣子一如既往的狐媚妖孽,夏暖剛想做個嘔吐的表情,瘋女人就突然一臉恐懼的大叫了起來。


    “……妖怪!他是妖怪!”


    歐陽軒受打擊的猛然怔住!


    ——我靠!他這麽漂亮帥氣的俊麵小生,怎麽還成妖怪了!


    他剛才不就拋了個傾國傾城的媚眼而已,用的著這麽諷刺他麽!


    沒等他從鬱悶和震驚中迴過神來,瘋女人就突然朝夏暖衝了過去,口中還大叫著:“……他是妖怪!……孩子!快到媽媽這邊來!”


    “啊?你幹嗎!……我不是你的孩子啊!”


    夏暖沒防備,被她一把扯住衣袖後,嚇的又蹦又跳的哇哇大叫。


    “阿姨!您有話好好說!……小暖,快點退後!”歐陽軒見狀連忙擋在兩人之間,強行掰開了瘋女人的手。


    夏暖的衣袖一鬆後,立即拔腿就往店堂裏麵跑,她在緊張的慌不擇路之中,直接撞上了剛才坐過的那張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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