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品玉震驚不已:“江流兒,你認識江流兒?!你知道他的身世?!”


    麵對君品玉的追問,柳書狂隻是伸了一個懶腰,空間漩渦浮現,將君品玉再度吸了迴去。


    “去桃花源吧,哪裏有你想知道的一切秘密。”


    眼前的場景再度變幻,下一刻,君品玉已經出現在了花未名的房間中。


    隻不過這出現的時機,似乎,不太好。


    花未名正在悠閑地泡澡,水中撒滿了花瓣,手中的《春夢奇譚》已經看到了最後的篇章。


    升騰的水汽中夾雜著若有若無的幽香,空氣中氤氳著曖昧的氣息。


    此時此刻的花未名真就如詩中描述的那樣: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瑩白嬌嫩的肌膚在紅豔花瓣的映襯下,散發著攝人心魄的美。


    國色天香、傾國傾城。


    好一朵人間富貴花。


    “好看嗎?”


    花未名用書遮住半邊臉頰,冷著眼問。


    君品玉的喉嚨不受控製地滾了滾,然後下意識地點點頭。


    “看完了還不滾?!”


    一個滾字,氣勢如龍。


    “啊,對不起對不起。”


    君品玉連忙捂住自己的雙眼,狼狽地離開了。


    被君品玉攪了興致,花未名心中又氣又惱,匆匆結束了沐浴,換上一身黑色的貂絨長袍,慵懶地迴到了臥房。


    君品玉連忙賠禮道歉:“那個·······花老板,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大師兄這個老家夥,一大把年紀了,還喜歡玩這些老不正經的遊戲。”


    “您見過了柳先生?”


    “嗯,見過了。他還把黃泉生死棺封印在了我的心髒處,讓我能夠暫時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君品玉瞪大了眼睛:“柳先生這麽厲害?”


    花未名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自顧自地倒了一杯清茶,幽幽地說道:“黃泉邪君生前也就是太玄境大圓滿的修行者,他要是活到了現在,連給大師兄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年輕時的大師兄,可謂是驚豔了一個時代。論才華,他學富五車、博古通今,是連續三屆大朝試的探花郎;論才藝,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三教九流樣樣精通;論修煉,他是千年不遇的修煉奇才,佛、儒、道、魔四教兼修。都說男人敵不過他一刀,女人敵不過他一笑,這話可不是說說而已。不信你去問問普渡上人、問問軒轅守正前輩,看看他們有誰,能夠接下柳書狂的飛刀。”


    柳葉飛刀、例無虛發。


    在柳書狂出道之前,江湖排名前十的暗器都出自於唐門;在柳書狂出道之後,唐門的排名一夜之間掉到了第十三位!


    因為柳書狂的飛刀,有十二把。


    冷電、銀霜、白露、蒹葭、青梅、竹馬、玉魄、花魂、斬愁、恨水、不悔、無迴。


    每一把,都是獨一無二。


    一人一刀,逍遙紅塵,處處留香。


    傳說他的女人遍布四海九洲,許多癡情的女子寧願為了他終身不嫁。即便是在金帳王庭之內,愛慕他的女子也不在少數。


    即便是在宮規森嚴的紫禁城內,依然有寵妃對柳書狂念念不忘,在漫漫長夜中,偷偷對著柳書狂的畫像,傾訴衷腸。


    事情敗露之時,寵妃顯得很平靜。麵對皇帝陛下的質問,寵妃隻是淒然一笑:


    “你是皇帝又如何?你隻能得到我的身子,卻永遠也得不到我的心。”


    這世間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心中愛著另一個男人,更何況是君臨天下的一代帝王。


    這是對他帝王威嚴的挑釁、是對皇家尊嚴的挑釁!


    靖康帝大發雷霆,將那位寵妃當眾處以火刑,並且昭告四海,以穢亂後宮的名義通緝柳書狂。


    而柳書狂也很幹脆,隻身一人闖入戒備森嚴的帝宮,在眾目睽睽之下搶走了那位寵妃。


    這無疑狠狠打了靖康帝的臉,也讓皇室和桃花源之間的關係急劇惡化,二者的矛盾逐漸達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花未名在講述柳書狂光輝事跡的時候,動人的眼眸總是閃爍著亮光。


    女人在年輕的時候,能夠遇到驚才絕豔的男人,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而這樣的男人,花未名遇到了四個。


    一個是兄長、一個是丈夫、一個是知己,還有一個,是戰友。


    何其有幸!


    ·······


    ·······


    白馬香車穿過了杳無人煙的莽古荒原。這一路的風塵仆仆,未曾有過片刻的停歇。


    江流兒安靜地坐在車廂裏,專注地讀書、學習、做功課。


    自從分離之後,熊孩子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不哭、不鬧、也不關心要去哪裏。每天都會強迫自己做許多不喜歡的事情。


    練拳、學習、思考以及——


    做作業。


    狗爺把這一切看在眼中,心裏感到了稍許慰藉。


    如果君品玉死了,這孩子,就是天狼山最後的希望。


    “狗爺,為什麽我寫的字沒有大哥好看?”


    “因為你寫得太少,不夠用心。”


    狗爺抽著旱煙,懷念著和君品玉最初相遇的那段時光。那個衣衫襤褸的小屁孩沒錢買紙,隻能從河邊淘來細沙,以沙為紙、以樹枝為筆,每日習字。


    雖說寒酸簡陋,但是男孩的書法卻進步神速,一筆一劃,雄健遒勁,隱隱有大家的風範。


    如今的江流兒用著筆墨紙硯,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可是寫出來的字卻遠遠不如同齡的君品玉。


    九歲的君品玉,日記裏寫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男兒到死心如鐵,且看試手補天裂。


    九歲的江流兒,日記裏寫的最多的一句話,則是——


    哦,差點忘了,江流兒沒有寫日記的習慣。


    狗爺望著兩個同樣天賦異稟,然而性格卻截然相反的兩人,心中感慨萬千。


    白馬香車驟然急刹,車內的兩個人一時間反應不急,撞了個滿懷。


    “浪小乙,你大爺的會不會駕車!”


    狗爺捂著腦袋,罵罵咧咧地走出車廂,當他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時,也陡然愣住了。


    迎麵走來一頭豬。


    一頭比暴發戶還要土豪的豬!


    從裏到外都散發著金色的光芒。


    比黃金還要純淨的皮毛、比象牙還要珍貴的獠牙、以及比大象還要龐大的身軀。


    肥嘟嘟的麵龐、矮胖的小短腿、就連瞳仁都是金幣的形狀。


    大金鏈子脖上戴,身穿金縷玉衣,左右兩耳各佩戴一串兒叮當作響的金耳環。人畜無害的臉龐露出開心的笑容,每一顆牙齒都散發著暴發戶的黃金光芒。


    狗爺的臉色驟變,喃喃道:“吞天魔豬?!”


    吞天魔豬?


    浪小乙和武天傷紛紛扭過頭,就連江流兒也探出了腦袋,看到這頭比黃金還要耀眼的豬後,發出驚歎。


    “這頭豬,得值不少錢吧。”


    “這可是不是值不值錢的事。吞天魔豬是洪荒異種,也是上古十大兇獸之一。別看它長得可愛,傳說中成長到極致,是能夠吞食天地的可怕怪物。在它麵前,就連饕餮都是弟弟。”


    狗爺眉頭緊皺:“按道理說,吞天魔豬早就應該滅絕了才對,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從天上掉下來的。”浪小乙撓了撓頭,百思不得其解。他駕車駕駛得好好的,突然周圍出現了一塊屁股大小的陰影,緊接著,這頭看起來比大象還要龐大的黃金豬從天而降,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甚至都沒有濺起一點兒塵土。


    “天上掉的?”


    狗爺抬起頭看了看灰沉沉的天空,心中愈發疑惑。而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流兒,則是直接跳下了馬車,朝著吞天魔豬走去。


    “小老大,小心。”


    武天傷擋在了江流兒的麵前,直覺告訴他,這頭豬,很可愛,也很可怕。


    “直覺告訴我,這頭豬對我們沒惡意。”


    江流兒走到了吞天魔豬的麵前。


    大眼兒對小眼兒。


    “哼唧唧。”


    吞天魔豬用鼻子使勁兒嗅了嗅江流兒身上的味道,確認無誤之後,立刻開心地跳起來,甩動著細長精壯的尾巴,興奮得就像地主家三百斤的傻兒子。


    望著那頭吞天魔豬,狗爺的眼神充滿了凝重,因為它發現,這頭吞天魔豬似乎和記載中的不太一樣,龐大的身軀雖然在不停地跳躍,可是竟然感受不到地麵有一絲的震動。


    很明顯,這頭吞天魔豬對於自身力量的控製,已經達到了極其恐怖的程度。


    “它是來迎接我們的。”


    江流兒笑著對眾人說道:“它說小少爺就在前麵等我們,還準備好了豐盛的大餐。”


    浪小乙和武天傷麵麵相覷。


    一頭豬的話,能相信嗎?


    “小少爺?”


    狗爺抬頭看著吞天魔豬,問道:“你家小少爺叫什麽名字?”


    “哼唧唧哼唧唧!”


    提起自家的小主人,吞天魔豬一臉得意,就連雙眼都放著驕傲的光芒。


    江流兒的神色忽然變得怪異起來,習慣性地撓了撓頭,緩緩說道:“狗爺,它說它的小少爺名叫:寶玉。”


    “君寶玉!”


    君寶玉?!


    聽到這個名字,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於是狗爺趕緊問:“嘿,小豬,你認識君品玉嗎?”


    吞天魔豬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這一次,它不再哼唧唧,而是很罕見地口吐人言:


    “那是我們家大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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