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駙馬麵色慘白,再也不敢朝著白虎傷口扔東西了.


    老皇帝逐漸失去了耐心,一臉的怒沉:“無趣,無趣至極,這畜生莫不是是個傻的.”


    大皇子站起來安撫道:“父皇莫要心急,兒臣這就讓它更興奮一些.”


    他朝著身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


    邊上的侍衛心領神會,拿出一個像是竹筒一般的東西,放在嘴裏一吹.


    瞬間,一根白色的銀針從竹筒裏邊飛了出來,打在白虎的身上.


    銀針沒入白虎身體的瞬間,它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顫顫巍巍的又站了起來,雙眼猩紅,呲牙咧嘴,狂吼著朝君汐陽跑去.


    半空之中盤腿而坐的花憐興奮的道:“看來西殤的大皇子還是挺有手段的嘛,隻是,魔尊,你弟弟好奇怪啊,怎麽坐著都不動呢?”


    花憐有些看不懂:“這是在等死嗎?”


    君逸辰一直沒有理會花憐,這位花家二小姐手段殘忍,而且極其愛演戲,她可以有很多副麵孔.


    即使白虎暴怒的朝著君汐陽跑去,可君汐陽卻依舊一動不動,盤腿坐在那兒穩如泰山.


    在白虎撲上去的時候,他猛然睜開了雙眼,抬手擋住了虎口.


    虎牙咬進他的皮肉,鮮血瞬間蔓延了出來.


    他濃黑的睫毛顫了顫了,唇色開始變得發白,艱難的抬起另外一隻手拔去了白虎身上的那枚銀針.


    隨後他伸手一下一下撫摸著它的頭,想以此來緩解它的情緒.


    白虎咬著君汐陽的手臂,在君汐陽溫柔而輕緩的撫摸之下,明顯鬆了鬆虎口,卻沒有放開他的意思.


    也任由他輕柔的撫摸著它潔白而又沾染上血腥的毛發.


    大皇子的眉頭都皺成了一個川字.


    老皇帝也越發的不耐煩起來.


    花憐在君逸辰耳邊誇讚道:“怪不得長公主這般喜歡他,看來的確有幾分魅力.”


    隨後她又嘟了嘟嘴:“不過吧,還是比不得我的於樓哥哥.”


    大皇子又看了眼身旁的侍衛,侍衛心領神會的拿著竹筒又給了白虎一針.


    這一針,令已經逐漸冷靜下來的白虎又獸性大發起來.


    它扯著君汐陽的胳膊撕扯起來,一甩頭,將他甩了出去.


    君汐陽被狠狠的甩在鐵欄之上.


    “哐當......”


    肉體撞擊鐵欄的聲音發出劇烈的響動,隨後他跌落在地,滿地鮮血.


    “好,好......”


    老皇帝鼓掌,一掃剛剛的不快,麵上也有了笑容.


    “快,趁機撕碎他,撕碎他......”


    老皇帝麵上的神情因為興奮而染上了一絲異樣的紅色.


    在他助威的叫喊之中,呲牙咧嘴的白虎朝著君汐陽又兇狠的衝了過去.


    還未等君汐陽爬起來,白虎已經張開虎口咬住了他的另外一條臂膀拖扯著.


    隻要在用力一些,君汐陽的手臂就會被這白虎給撕咬斷.


    巨大的疼痛令他閉上了眼睛.


    “好,好......”


    他聽見老皇帝的聲音特別的興奮,比起剛剛坐在那兒虛弱的樣子,判若兩人.


    老年人啊,隻要足夠興奮,消耗的精力夠多,那麽離死也就不遠了吧!


    不到三秒,好似有東西應聲倒地.


    他的臂膀也一鬆,沒有傳來斷臂的疼痛.


    他知道,是長公主身邊的暗衛出手了.


    君汐陽躺在困獸場之中,鮮血染紅白衣,麵色蒼白如紙,閉著眼,嘴角卻微微上揚.


    他賭對了,長公主怎麽舍得他死呢?


    隻要等她玩夠了,過癮了,那麽這場賭命的酷刑也就結束了.


    她定然也是覺得,若是日後麵對一個斷臂之人,也會很無趣吧!


    被送進西殤之後,他日日都在賭命,上天還是很眷顧他的,次次都沒有收走他.


    花憐鼓了鼓腮幫子,有些失望的道:“沒有被撕碎呢,長公主怎麽這就心軟了呢?


    應該讓白虎咬下他的一條臂膀,這樣,以後就聽話了嘛!”


    君逸辰收迴目光,第一次在花憐的臉上掃過.


    那眼神,好似千年寒冰,凍得人身上每一個細胞都顫了起來.


    就連花憐也愣了一瞬.


    隨後懊惱的用力扯了扯手中的鐵鏈,頗為生氣的道:“下次在用這般眼神看我,本小姐就把你的這雙魔眼挖出來.”


    隻是還未花憐說完,君逸辰已經移開了目光,繼續朝下望去.


    無視了她的話!


    花憐沉下了臉,咬了咬銀牙:“好,既然敢這般對本小姐,等會迴去有你好看的.”


    “宦盈盈,你在幹什麽!”


    老皇帝一臉怒意的望著長公主,因為太過氣憤,皺紋都全部皺在了一起.


    “父皇,兒臣喜歡阿陽,斷不能讓阿陽去死的,若是父皇還想看困獸之爭,那就換一個人吧!”


    長公主麵上笑的嬌媚,用不容拒絕的口吻漫不經心的說道:“你看,林駙馬如何?本宮的林駙馬可是有點兒武力在身的,打起來,很好看呢.”


    老皇帝沉沉的眸子望著長公主,臉上皺起來的菊花更緊了一些.


    他的長生不老藥之中有一味藥引,就是需要至親之人的心頭血,但這至親之人的血還要培養成藥血,在娘胎之中就開始養最佳.


    剛好,那個時候,他的第一任皇後懷孕了.


    老皇帝就用花家送來的藥膳一日一日養著皇後,隻騙她說,這藥是安胎的補藥.


    因為花家之人明確表示過,這種藥服多了,母體會變得虛弱,生產時定然會死去.


    果不其然,長公主生下後,皇後就薨了.


    還在嗷嗷待哺的長公主,出生還不到十二個時辰,就被取走心頭血,拿去給皇上做長生不老藥了.


    所以,老皇帝對長公主一直疼愛有加,也特別的包容,因為每隔一月,他都需要長公主的心頭血來維持著長生不老藥的供給.


    即使像現在這般發怒,他也不能殺了長公主.


    這些年,長公主的勢力逐漸強大,在朝堂之上已經可以與他分庭抗禮了.


    他警覺過來,已經晚了.


    於是他開始逐漸放權,將自己手中的權勢逐漸給二皇子宦宏盛,以及大皇子,希望用他們來製衡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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