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虛子扯開一抹虛假的笑容,伸手指著他身後的曲采旎,「你剛才沒有聽清楚嗎?我說她是最適合祭天的女子。」


    「憑什麽?」曲采旎氣憤不平的從陸佑軒身後伸出螓首朝他抗議道:「你一句話就要隨意擺布人的生死,太過分了吧!」


    玉虛子陰沉著臉,冷笑一聲,「憑我是國師,憑我這雙精銳的眼睛,還有,憑國王授權給我救全玉善國的百姓免於幹旱之苦。」


    「我倒覺得奇怪,為什麽國師會知道我表妹和我在一起,又能在夜裏闖入帶人?一切事情的發展未免太詭譎了吧?」陸佑軒將曲采旎往他身後推,保護意味十分濃厚。


    「這有什麽?本國師在今早你一踏入廟堂之時,就已察覺到你身邊有一股特殊的氣息,便特意讓人暗中查探,這才知道你帶了另一個女子進宮來,所以在稟報王上後才帶著侍衛來帶人。」


    「真是如此嗎?國師,本來半年前我見到你時,你身上還有一股正義之氣,沒想到才多久沒見,分激正義之氣已被邪氣所籠罩,且不分青紅皂白的隨意抓人,胡亂揣測天意,你這樣做,不廣好不容易修得的道行毀於一旦嗎?」


    「廢話少說,本國師才不聽你胡言亂語。來人,將她給帶走。」玉虛子對陸佑軒義正辭嚴的話十分不以為然,拂袖不願聽從的便要侍衛將人抓走。


    曲采旎見狀,右手一彈指,那些侍衛眼前立刻出現幻術,竟將其中一人當作是她就要帶走,若得她輕笑不已。


    「大脆妖孽!竟敢隨意迷惑人心,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話畢,玉虛子隻手做劍訣,暗念法術,一股強勁的氣夾帶著殺氣朝她而去。


    曲采旎正想反擊,陸佑軒已早她一步的反製,連同玉虛子所發出的強勁氣流加上自身的內力而發出雙倍強大的氣流,使得玉虛子踉蹌退後一步,且抵擋得十分費力,才不至於受傷。


    「你們是想抗旨嗎?」玉虛子很快的調勻氣息後,怒不可遏地瞪視著兩人喝道。


    「我不會隨便讓你把她帶走的。」陸佑軒眼神堅定的對他道。


    「陸佑軒,你我也別裝傻了,明人不說暗話,你明知道她的原形是什麽,卻非得護著她,還和她在一起,你這樣做也是逆天而為,快快把她交給我才是明智之舉。」玉虛子氣憤地瞪者陸佑軒,沒想到陸佑軒的內力修為竟在他之上,這令他不敢妄為,但他不會輕易放棄的。


    玉虛子袍袖一拂,適才曲采旎所施的幻術馬上被他所化去,見那些侍衛一臉莫名的模樣馬上他們道:「快抓人。」


    看到陸佑軒又要護她,又道:「陸佑軒,你要是再做無謂的抵抗,別怪我向王上稟報,到時治你個抗旨的罪,況且隻要我在王上耳邊說個幾句,葉芯華一家人就會受你牽累,而她所受的罪會更多。我可以向你保證,隻要她乖乖跟我走,我不會傷害她,隻是要她祭天來替百姓祈雨,這對她而言,也是很好的功德,說不定她就能投胎轉世成人也說不定。」


    「我聽你在胡說八道。」陸佑軒根本就不想聽。


    曲采旎卻拉了拉他的袖子,「軒,我和他走。」


    「旎旎。」陸佑軒一臉的不讚同。


    曲采旎安撫的瞥他一眼,「軒,這裏是皇宮,而且我一直沒有露麵,他竟然能察覺到我在這,既然無法躲過,那麽我就坦然麵對,我不想拖累無辜的人。」


    「不……」陸佑軒無法接受。


    「軒,我相信你,你一定會讓我們在一起的,對吧?」曲采旎朝他露出一記燦爛的笑容。


    那明亮的笑容卻令陸佑軒感到難過,一股水氣湧上眼眶,他強忍著,不令它流下來,隻能點點頭。


    見陸佑軒傷心難過的模樣,曲采旎也不好過,她也不想和他分開呀!


    可惜,情勢所逼!


    曲采旎一雙水眸再睨向玉虛子。


    「我和你一起走,不過,你得答應我,不得再為難佑軒,而且要想辦法請王上答應,讓葉芯華得以自由婚配,如何?」她乘機和玉虛子談起了條件。


    玉虛子沉吟了一會兒,爽快的應允,「好,沒問題。」


    「旎旎……」見她提起腳步就要跟著他走,陸佑軒還是忍不住伸手拉住她的柔荑。


    「軒,我愛你,這段時間能和你在一起,我已經很滿足了。」


    望著曲采旎的臉,麵對著他時依然漾著笑容,是那麽的淒美、無奈,他眼底浮上一抹痛苦的神色,與她交握的掌在指縫中流失,空空的大手抓握不住她的手,令他悵然若失的緊握著拳。


    她的離去,讓他的心房也感覺空空的。


    他一定要想辦法救她!


    陸佑軒那雙充斥著傷痛與悲愴的雙眼閃著救她的決心。


    三天後


    陸佑軒替曲采旎卜了一卦,知道她目前平安無事,心裏替她感到高興,可沒有她待在身邊,他總是感到忐忑不安。


    這幾天,他很忙,他查探到玉虛子之所以會知道早采旎的存在,並非他有多厲害,能在他的身上察覺到曲采旎的存在,而是玉虛子在宮裏各處怖滿了自己的眼線,他才會知道的。


    樓櫻子一知道他的表妹被玉虛子抓去祭天,在他的央求下,她願意替他奔走說情,現在,他就是在等她的消息。


    還有,現在的情勢雖非有利於他,不過,這幾天他已將玉虛子的底摸個透徹,就等時機到來,他就能扭轉乾坤了。


    在他兀自思量之際,敞開的門外傳來侍衛的聲音。


    「陸公子,有一位葉姑娘想見你。」


    陸佑軒將目光望向房門時,見到葉芯華在舒兒的陪伴下緩緩走了進來,「芯華,你怎麽進宮來了?」


    【第九章】


    葉芯華見到他,卻露出哀怨的神情,她走到他身邊,坐了下來。


    「我再不來,你就要當駙馬了,不是說好,要向王上說明你是我的夫婚夫嗎?怎麽卻變成這樣?」


    陸佑軒對她苦笑道:「看來在宮裏的一切事情,你都知道了?」


    「是啊!不過,我還是要感激你,因為你,王上取消了我和許副將的婚配,讓我得以自由選擇夫婿。」


    「不是我,你該感激的人是采旎。」陸佑軒用著沉重的語氣對她道。


    「此話怎講?」葉芯華問道。


    陸佑軒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葉芯華。


    「沒有想到采旎竟然被選中當祭天的人選。」葉芯華感到十分吃驚,望著陸佑軒一臉黯然,她在同情之餘,心底卻升起一絲慶幸。


    她知道陸佑軒對曲采旎的情感有多認真,那比他被召為駙馬更令她不能接受。


    「佑軒,那你被選為駙馬一事該怎麽辦?難道你真的都無計可施了嗎?」


    「王上現在最信任的人是玉虛子,他說的話自然最有力,至於辦法嘛……」


    陸佑軒話未說完,樓櫻子卻在此時過來找他,見到葉芯華也在,她很快的走了進來,充滿敵意的對她道:「你怎麽在這裏?」


    「公主,為什麽我家小姐不能在這裏?她是來找陸公子的,不行嗎?」舒兒替自家小姐說話,而且站在兩人之間,護主的意味十分濃厚。


    其實,她們主仆可以進宮來,是靠著與葉家有往來的一名大官幫忙,才得以進來的。


    「你這個賤婢,本公主說話,有你插話的餘地嗎?」樓櫻子睥睨瞪視著舒兒。


    「真是無禮的丫頭。」樓櫻子怒斥著,一隻手高舉著就要朝舒兒揮過去。


    葉芯華站起來替舒兒出頭,她將舒兒推到身後,瞪著樓櫻子舉高的那隻手,「怎麽?你就隻能仗勢著你公主的身分來欺壓人嗎?」


    「葉芯華,我教訓個丫頭,還要你出頭嗎?」樓櫻子冷嘲熱諷地對她道。


    「尊貴的公主要教訓誰,民女都沒意見,不過舒兒是我情同姊妹的丫頭,民女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公主如此淩辱她。」葉芯華話裏也帶著諷意地對她道,目光直視著她,一點都不懼怕她。


    「你!」樓櫻子氣惱的將舉高的手朝她揮去。


    陸佑軒快一步的來到她們之間,他將樓櫻子的手握住,拉了下來,製止這場鬧劇,「櫻子。」


    「陸哥哥。」樓櫻子見到他時,馬上變了另一個神情,又嗔又惱地睞他一眼,「是她們先惹我的喲!」


    「我知道,櫻子,看在我的麵子上,你就不要和芯華吵架了,可以嗎?」陸佑軒對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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