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玄例行公事問道:“太醫來看過了嗎?”


    寧妃嬌柔道:“迴陛下的話,太醫來看過了,說臣妾這是心中抑鬱所致的氣血於滯,臣妾這是心病,自從入宮第一眼見到陛下就傾慕陛下英姿,隻可惜臣妾愚笨,每每惹得皇後娘娘不悅.....”


    她說完,封玄並未有任何反應,走到窗口看窗台架上的蘭花。


    寧妃見封玄就是不靠近她,從床榻上下來,接過了宮婢從後殿準備好的茶水。


    “陛下,渴了吧?這是蘭花黃茶,請陛下品用。”


    封玄接過茶杯,聞了一下,眸光微沉,淺抿一口,遞迴給寧妃,繼續欣賞蘭花。


    寧妃看茶水,琢磨陛下剛才隻喝了一口合歡散,能不能起效,雖說不是一整杯,可也應該奏效才對,隻等著封玄有反應。


    “陛下,請看,這是墨蘭,又名報歲蘭。這叫素冠荷鼎,雖然名字裏沒有蘭,花瓣類似荷花,卻是這些蘭花裏最難得一見的品種。”


    封玄是個愛花之人,此時觀賞著蘭花,自語道:“差不多了。”


    寧妃嫵媚問道:“陛下,說什麽?”


    封玄又端起另一盆蕙蘭欣賞。


    椒房殿裏,桌上擺著珍饈晚膳,雲泥拿起琉璃酒壺裏的梅花酒聞了聞,這是今冬第一壺她親自釀造的梅花酒。


    “清冽冷香,阿玄一定會喜歡。”


    鈴鐺跑進來,“娘娘,不好了。”


    雲泥緩緩放下酒壺,“怎麽了?”


    “陛下出禦書房後,寧妃的宮婢說她病了,請陛下去看看,可都半個時辰了,還是不見陛下出來,娘娘,會不會?”


    “陛下去碧霄宮半個時辰了?”


    “是。”


    雲泥隻用片刻思考,起身道:“本宮現在去碧霄宮。”


    宮婢趕緊取披風給她披上,又準備了鳳輦。


    一路上,雲泥感覺坐在上麵比她走著還要慢,恨不得下了鳳輦跑到碧霄宮去。


    碧霄宮裏,寧妃見封玄的臉色微微泛紅,並且看他伸出玉扳指的手指剝了一下衣領,竊喜合歡散起作用了。


    假裝又拿起一盆蘭花,呈到封玄麵前,想讓身上抹的暖情香發揮到極致。


    “陛下,您看這盆建蘭的花多好看.....”


    封玄朝窗外看了看殿門口,龍眉鳳目勾起不易察覺的失落。


    連放下蘭花的動作都帶著一些小氣惱。


    “陛下,夜色深了,臣妾伺候陛下安歇吧。”


    封玄冷戾道:“寧妃不是病了嗎?”又朝殿門外看。


    寧妃要拉龍袍衣袖,被封玄嫌棄的甩開,“陛下,臣妾得的是相思病,若是能讓陛下愉悅,臣妾的病就好了.....”


    忽殿外報道:“皇後娘娘駕到!”


    寧妃驚得一個激靈,她來做什麽?


    碧霄宮的宮婢還想阻攔,鈴鐺和皎月推開,封玄從窗口清楚的看到雲泥一臉焦急,腳步極快的進了主殿,仿佛一個護犢子的母獅子般驍勇。


    帝王原本肅然的臉上,扯唇露出欣喜的笑顏,就連眼尾都炸開了上揚的花朵。


    雲泥徑直走入後殿,見封玄站在窗口,麵帶微笑,旁邊緊緊挨著寧妃。


    寧妃假裝害怕,抓住封玄的衣袖,“陛下,臣妾好害怕。”


    雲泥邁著蓮步逼近,一個眼神,鈴鐺和皎月上前將寧妃拉開。


    封玄輕撫太陽穴,“哎呀,朕的頭好暈,皇後,朕好熱好難受.....”


    雲泥走近他,嫌棄的輕拍他那邊被寧妃觸碰過的衣袖,看他臉色泛紅,這是中藥了?


    轉頭看到桌上的半杯茶,拿起來聞。


    寧妃嚇得癱軟在地,雲泥放下茶杯,“寧妃,你居然敢給陛下下合歡散,禍亂龍體,本宮罰你掌嘴一百個,罰俸一年,以儆效尤。”


    封玄摟著雲泥,撒嬌道:“皇後,朕難受的很,咱們迴去吧。”


    扶著他出了碧霄宮,上了龍輦,雲泥氣惱道:“陛下自己迴禦書房吧,臣妾迴椒房殿。”


    封玄一把將她拉到身上坐下,“起駕,去椒房殿。”


    一路上,連抓帶莫的雲泥身上沒有一個地方躲的過,扭成了麻花,無語道:“陛下,你消停點行不行。”


    “泥泥,讓朕親親.....”


    雲泥給了他胸口一拳頭,“我若是不去,你是不是就.....”


    封玄雙手捧過她的臉,重重的親了一下櫻唇,“泥泥,你來的也太慢了,朕都等的急了。”


    “你,你等著我去接你?騙人。”


    封玄親吻她的白嫩小手,“不騙人,泥泥,那日你去嶽輕霧處,是朕第一次感受到你有多在乎我。朕的泥泥雖然性子軟,卻可以很勇敢的和別的女人搶朕,如同今日一樣,朕一直盼著你來接朕迴家。”


    他趴在她的頸窩處,熱唇剮蹭著,“泥泥,此刻朕想哭,你懂嗎?”


    雲泥被他說得眸中淚光一片,若是沒有經過從前的那些轟轟烈烈,或許會覺得他此刻說的話矯情。


    可正是從前封玄一次又一次的努力爭取,是搶奪也好,是強製也好,才讓她感受到那份炙熱的愛。


    原來不光女人喜歡這種被強製愛的感覺,男人也喜歡,那是一種狂熱在乎的告白。


    “我懂,阿玄,你下次再這樣淘氣,我會掐你脖子,會把你手腳捆起來,囚禁在我在身邊,看你老實不老實。”


    封玄在她懷裏像隻黏人的小奶狗,臉頰泛紅,“嗯,阿玄聽泥泥的。”


    龍輦停靠在了椒房殿門口,雲泥撫他下巴,挑逗道:“阿玄,要不要我抱你下去?”


    封玄噗嗤,春山一笑,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伸了一個懶腰,“泥泥,朕是你夫君,自然是我抱你。”


    抱著她大步流星的進了椒房殿,屏退宮婢。


    放雲泥到軟榻上,“不用旁人伺候,朕親自侍奉皇後娘娘。”


    雲泥捂著唇嬌笑,他脫掉了綴滿寶石的登雲履鞋,取掉絲緞襪套,玉足在掌中盈盈不足一握。


    雲泥心裏掠過一陣悸動,停了笑聲,往後挪動。


    封玄上了軟榻,身為帝王,隻跪天,跪地,跪太廟祖宗。


    可此時他跪著膝,緩緩靠近她,眸光熾熱到能讓雲泥溺斃。


    剛撲倒,雲泥嬌吟道:“喝點梅花酒吧?”


    封玄食髓知味,哄說:“等一會兒再喝,夜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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