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泥仔細豎起耳朵聽他的聲音,中氣十足,心裏一塊大石頭落地,忽又聽到一陣咳嗽,心又提到嗓子眼。


    大約是喝茶潤了嗓子,又聽他說起來,屏風外幾位大人恭敬聽著。


    “幾位大人,跪安吧。”


    雲泥趕緊出來,退到了偏殿,怕朝臣向她問安被封玄聽到。


    沈婕妤趁機寬慰道:“皇後娘娘放心,陛下並沒有讓嬪妾侍疾,陛下的心裏隻有娘娘一人。”


    雲泥望著禦書房的門口,明白過來這幾日封玄的反常是為何。


    是為了不讓她來侍疾,是怕把病傳染給她,傳染給孩子們。


    叫出百福又細細交代一番,“本宮到這裏的事,不要告訴陛下,別讓他擔心。”


    “是,娘娘。”


    殿內,封玄起身舒展筋骨,又到銅鏡麵前仔細瞧臉上的紅瘡,焦急這到什麽時候才能好,偏偏太醫院的禦醫都言辭謹慎,這已經第六日,還是不能確定是什麽瘡,會不會傳染。


    站在《千裏江山圖》麵前背手沉思,帝王也是人,比起江山社稷,更想要的是摟著嬌妻,身邊圍繞著兒女的幸福時刻。


    “陛下。”


    百福喜笑顏開,呈上玉盞,封玄接過,嚐了一口,不住點頭,“今日的金銀花茶飲,甘而迴甜,去除了苦味,猶如甘泉般涼爽。”


    “陛下接連幾日喝了很多湯藥,嘴巴一定是苦的,今日的金銀花茶飲是用了純露水烹煮,還加了梅子....”


    百福說著趕緊閉嘴,再說下去就要把皇後娘娘說出來了,這是皇後娘娘親自做的茶飲。


    “不錯,你們盡心了,有賞。”


    “陛下,用點蜜餞吧。”


    封玄向來不喜甜膩,剛要拒絕,看到上來的是一碟紅果上裹著一層白白的糖衣,像一個個雪球。


    “陛下,嚐嚐?”


    封玄拿了一個,咬了一口,滿意道:“酸甜可口,生津止渴,很不錯。”


    “稟陛下,這是皇後娘娘讓送來的,說陛下一定會喜歡的。”


    封玄又吃了一個滾雪球,“皇後今日在做什麽?”


    “皇後娘娘帶著兩個小皇子到禦花園逛了一圈,這會兒估摸著迴椒房殿了。”


    “皇後看著高興嗎?是不是蹙著眉頭?”


    百福趕緊遞上雲泥交代的台詞,“皇後娘娘沒有不高興,陛下放心吧。”


    原本是句安慰,封玄卻急的在內殿踱步,百福納悶,揣摩聖意道:“陛下,娘娘沒有不高興,難道不對嗎?”


    “你懂什麽?依皇後的個性,若是不傷心了,那就是真生氣了,一定是因為朕幾日沒見她,又讓沈婕妤侍疾,她胡思亂想,心寒了。”


    百福鬥膽道:“陛下,您會不會是因為過於想念皇後娘娘,才會過於擔心了?”


    封玄喊道:“去叫禁軍統領來,朕有事吩咐。”


    “是,陛下。”


    一盞茶後,禁軍統領來覲見,封玄命令道:“一定要把皇宮的幾個門嚴防死守,若是皇後要出宮,第一時間來告訴朕,沒有朕的旨意她不能出宮。”


    上迴雲泥出宮,費了老大勁才勸迴來,封玄是怕了。


    “遵命,陛下。”


    百福屏氣,心虛的在旁邊聽著,雙麵奸細也不是那麽好做的。


    椒房殿裏,雲泥陪哲哲和行行玩,盡管她牽掛封玄,卻不能去見他照顧他,做了父母就沒有資格任性,為了孩子不能那樣不管不顧。


    唯一能做的是讓對方安心。


    她每天去禦書房悄悄的聽封玄和臣子議事,因為那時候能聽到他的聲音。


    這日,禦書房裏,百福端進來一個盤子,上麵是一套淡黃色的古香緞縶衣。


    “陛下,今日沐浴後可以換上這套新縶衣,您看看。”


    封玄放下奏折,起身拿起縶衣,一眼看到領口的玉蘭花和袖口的玉蘭花繡花。


    欣喜道:“皇後的繡工出塵入畫,朕很喜歡。”


    可臨到沐浴後,又變卦了,“還是不穿這套縶衣,等朕好了再穿。”


    百福恭敬的趕緊把玉蘭花縶衣收起來,陛下把皇後娘娘做的衣裳當寶貝疙瘩舍不得穿。


    夜裏總是互相思念著對方,一個在禦書房,一個在椒房殿。


    終於在第十日的時候,屏風後,禦醫給封玄看診,“陛下,您身上的紅瘡已經開始褪去,微臣可以確定這毒已經解了,不是痘瘡,並無傳染性。”


    封玄大喜道:“甚好。”


    看到墨龍屏風,“把屏風撤了,馬上去椒房殿請皇後過來。”


    百福邊笑邊和宮人把屏風移開,封玄抬頭看到屏風移開時,一個身穿素錦祥雲宮衣的女子。


    長裙及曳地,外披水藍色輕紗,細腰以斜墜淺紫綬纓流蘇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發間一支金絲八寶攢珠珊瑚簪,映得麵若芙蓉。


    兩手交握在前,清亮的眸子定定望著他。


    四目相對間,封玄心中悸動,伸開臂膀,溫聲道:“泥泥,過來,讓朕抱抱。”


    雲泥邁著蓮步往前走了兩步停了下來,盈盈淚光,我見猶憐,帶著邊嬌半惱。


    封玄從禦座起身,兩三步走過去,將她一把抱在懷裏。


    “讓你擔心了,泥泥。”


    “阿玄,傷口還癢嗎?”


    雲泥伸手撫摸他臉上結痂的瘡印,封玄親她額頭,寬慰道:“不癢了,無礙了。泥泥,朕已經十日沒有聽到你的聲音,見到你的人,好想你,好想你。”


    雲泥嬌嫃道:“陛下扯謊,一點也不想臣妾。”


    封玄低頭晗住嬌唇,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的思念有多濃烈。


    後殿龍榻上,美人冰肌雪膚上猶如暈開了朵朵灼灼桃花,臉上滴粉搓酥,薄汗浸濕了額前碎發。


    “阿玄,你龍體還未完全康複,不可了....”


    封玄輕柔細嫩的腳踝,“泥泥,你可知自己有多勾人心魄?”


    “阿玄,你又說胡話。”


    雲泥趴在玉枕上,闔著鴉睫,輕輕嬌喘,封玄趴過來看到她唇角若隱若現的梨渦。


    湊上去虔誠的親吻,仿佛這是世上最珍貴的寶石。


    當聽到陛下已經毒瘡安好的消息後,沈婕妤心中想著必定能夠獲得恩賜,這一局已經贏得十拿九穩,可卻在剛要出禦書房的時候被侍衛按住拖入大殿。


    上座封玄和雲泥一臉肅然,沈婕妤強裝鎮定,“嬪妾不知犯了什麽錯,讓陛下和皇後娘娘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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