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泥的堅決態度,讓封玄明白她還沒有從這件事裏消氣。


    他站在榻邊,她在榻上,修長的臂膀摟她的小腦袋在懷中,沉默許久。


    “好,朕先迴宮,給你時間想通。”


    “謝陛下。”


    連阿玄都不叫了,封玄溫熱指腹揉搓她圓潤的耳垂,“泥泥,你定的瑞獸床送來了,朕迴去給咱們暖床,隻給你兩日,嗯?”


    雲泥點點頭,要下軟榻送他。


    “不用送了,陪著兩個小團子吧。”


    後院前院恭恭敬敬的把封玄送走,嶽百川要往後院找雲泥,被席氏攔住。


    “你還要縱著她嗎?陛下親自登門來請她,天大的事也該順坡下驢了,還要怎麽樣?”


    席氏趕他走,“你別操心了,娘娘心裏有數。”


    “頭發長見識短,陛下是好拿捏的嗎?從前就不說了,自從登基以來,短短幾個月,殺了七八個朝臣,殺伐決斷,你們以為麵的軟的?”


    嶽百川氣得咳嗽起來,席氏歎氣道:“你不懂,我知道女兒心裏亂,再給她一點時間。”


    夜裏,席氏陪雲泥一起歇息。


    “母親,我給你和父親添麻煩了。”


    “孩子,這裏是你娘家,是你的避風港,什麽麻煩不麻煩的。”


    雲泥側身睡,幽幽道來,“先帝突然駕崩,陛下登基後,我們的生活從府邸到了宮裏,我還沒有做好思想準備就迎頭而上許多事情。


    闔宮請安的時候,我會有片刻晃神。


    有一瞬間忽然想到陛下他日後可能不是我一人的,我很害怕。


    奶娘的事仿佛一個先兆,讓我害怕的神經被觸到,為今後可能出現的事而惶恐不安。”


    席氏寬慰道:“別想那麽多,走一步算一步,更何況你和陛下感情基礎深厚,能經受的住考驗,要相信自己,相信他。”


    “母親,我是皇後,妃子們搶奪陛下時,我該怎麽辦?打還是罰?她們有什麽錯呢?被送入宮裏,殷切期望的是陛下的關愛。”


    席氏一聽,這想法可太壞事了,爬起來點上燈。


    “娘娘,你可不能有這想法,心軟不是好事,無論後宮還是後院,女人明麵上爭的是男人的寵愛,實際上爭的是地位和待遇,你可憐了她們,自己怎麽辦?”


    雲泥歎息一聲,“我把陛下霸占,不讓別人看嗎?母親,你知我不是個喊打喊殺的人,隻想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安靜的生活。”


    席氏當頭棒喝,自己的女兒怎麽會不了解。


    小時候流落街頭,好容易撿個髒饅頭,還能分給流浪狗一半。


    這性子若是一直被護著還好,不然就是默默無聞的可憐蟲。


    從前在府邸,被封玄護在羽翼下寵著,可以說是塞愛,哪裏經曆過搶奪爭寵。


    “好孩子,你以為不爭不搶可以做個雲淡風輕的皇後,可事實上,你弱了,別人就會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這是在爭世上最有權勢的男人,在爭後麵家族的利益。”


    “為了兩個孩子,你能退縮嗎?”


    雲泥眼角落淚,“母親,為什麽我這樣沒出息。”


    席氏撫她頭發,哄說:“你隻是轉變太快還沒適應,會慢慢好的,等你父親病好了,母親就進宮陪你。”


    翌日,晌午,禦書房。


    “陛下,皇後娘娘送來信兒了。”


    封玄急忙放下奏折,伸手要信。


    百福戰戰兢兢,“陛下,娘娘來的是個口信。”


    多想收到她寫的信,這是氣還沒消?


    “說什麽了?”


    “娘娘問,明日是景王大婚,陛下是否去觀禮。”


    封玄拿起一疊奏折旁邊的喜帖,“前日景王邀請朕和皇後證婚,朕還忘了這事。”


    “明日朕親自去接皇後一起去景王府觀禮。”


    “是,陛下。”


    封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怎麽是這茶?”


    “陛下,娘娘配的花茶喝完了,奴婢鬥膽給您今日煮的是黃茶。”


    封玄放下茶杯,“換茉莉花茶。”


    入夜迴到椒房殿,從衣櫃裏給雲泥挑了一身明日穿的鳳袍,連首飾都挑好放進妝龕裏。


    翌日正午過後,嶽府裏。


    鈴鐺跑進來,“娘娘,陛下到門口了。”


    雲泥穿戴整齊出了門,門口鑾駕之上,封玄翹首以盼,終於從珠簾裏看到雲泥出現。


    鈴鐺扶她踩木台階上鑾駕,封玄端坐,本想著拿出氣勢來,卻聽到雲泥輕微的“啊”了一聲,急忙拉開珠簾,往前傾身,伸出臂膀撈她上來。


    這腰越發細了,猶如楊柳枝般柔若無骨。


    雲泥坐在他腿上,“陛下鬆手。”


    封玄大手上下遊動,唏噓道:“短短幾日,你清瘦許多,生朕的氣,傷的卻是自己,何苦呢?”


    “隻是天熱胃口不好,陛下想多了。”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嬌朧軟糯,封玄湊近耳邊,“嘴硬,你摸我是不是也清瘦了?沒有你在身邊,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的。”


    他素來霸道,不照做是不行的。


    雲泥伸手從寬闊的肩頭輕撫了幾下,又撫他臉,“陛下確實瘦了些。”


    “泥泥,抱抱朕,你好幾日沒抱我了。”


    雲泥坐的高,摟他在懷裏,封玄貪婪的吸著她身上的味道,咬住精巧的下巴。


    雲泥深吸一口氣,纖纖玉手扒拉他的臉,“陛下,馬上到景王府了。”


    封玄鬆開唇齒,一臉意猶未盡。


    從旁邊拿出折疊整齊的鳳袍,“皇後娘娘第一次出宮參加臣子的宴席,一定要穿的足夠雍容尊貴,看夫君給你選的如何?”


    雲泥一看是新做的鳳袍禮服,“好看是好看,可穿的太複雜了,時間來不及了呀。”


    邊給她剝身上穿的衣裙,邊說:“有什麽要緊的,讓景王那小子多等會兒。”


    在內衫上暗自柔了幾下,引得雲泥嬌吟幾聲。


    最後係上金邊腰封,“朕親自侍奉皇後,可還滿意?”


    “滿意的。”


    又拿過妝龕,“最後點綴上金步搖,耳璫.....”


    封玄給她簪好釵環,拿過一麵銅鏡,雲泥一看,頗有水平。


    銅鏡裏,他傾身吻她,吃掉了不少唇泥。


    外麵百福恭敬道:“陛下,娘娘,景王府到了。”


    雲泥撫唇不滿道:“陛下吃了唇泥,害臣妾氣色不好。”


    “給你變個戲法。”


    封玄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琺琅盒子,打開竟是一個櫻紅色的唇脂。


    “你隨身揣著胭脂是打算送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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