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以所有古神遺留下來的,執掌天道的神器作為陣眼,覆蓋於仙界、人間、妖國、地府等天元界中一切土地的龐大陣法,而這陣法的中心便是如今天元界中唯一一位古神月璽的行宮所在。隻見那九天之上的太陰星緩緩上升,同天元界的天穹融為一體,那銀白色的月盤也在逐漸的變得透明,仿佛變成了一麵巨大的鏡子,就像是一塊透明的鏡片。而在那鏡片的另一麵,亦或是與被那鏡子反射出的另一個世界,赫然便是那虛幻的遊戲世界《地始界》!隨著這一麵鏡子聯通了兩界,天元界與地始界之間驟然出現了一股可怕的變化,隻見那本該虛幻的地始界驟然變得真實無虛,一草一木都像是真正的天生地造,而那本該是真正世界的天元界則生出了層層濃鬱的白霧,整個天地都仿佛開始變得虛幻起來。在天元界中的所有生靈,無論是動物還是植物、凡人還是修士、鬼神還是仙人……隻要實力沒有達到古神層次,竟然全都軟倒了身體,陷入了一種奇異的長眠之中。不,或者說他們全部都進入了地始界這個遊戲之中!一瞬間,地始界中驟然出現成百上千億的新玩家,除了少數知情人士之外,他們大多都是一臉懵逼的狀態。他們怎麽突然就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了?不待玩家們騷亂,夏青丘卻是動了,他的身體之中燃起瑩潤的狐火,朝著混沌冰層的方向踏空飛去。其他的玩家們見到夏青丘這樣做,想起了係統剛才提示的最終任務,連忙也拿起了裝備,跟隨著銀狐一起走。而那死活要將身體‘擠進’遊戲的始元意誌,卻突然發現自己的動作輕鬆了億萬倍,甚至於那在外界的本體,竟然都有一種在被外麵的世界推進來的感覺。哪怕的意誌混混沌沌,並沒有太多可以被稱得上‘智慧’的東西,但始元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對於自己舍棄天然主場天元界,來到這個奇怪又陌生的空間感覺到了一絲不安。月璽跟夏青丘想要釣大魚,自然考慮過能不能釣上大魚,以及對方跑了怎麽辦這件事,而在天元界中所布下的兩界真幻顛倒大陣,便是堵住始元退路的最後一道保險。地始界與天元界,哪個是真實世界,或許在一開始大家都能夠分的清楚。天元界是天地所造、始元所化,億萬眾生存身其間,天地大道圓滿具足,可以說是一個浩瀚無比的真實世界。而地始界不過是夏青丘以自身的虛幻天道,融合月璽的神器,憑空創造出來的幻象世界而已,又怎麽能跟天元界想比呢?然而在此刻,這卻又完全不同了,隻因為那天元界中代表諸多天道的古神在遊戲之中,天元界那億萬生靈也在遊戲之中,甚至於作為天元界中天道本身的始元意誌,赫然也進入了遊戲之中!因此在夏青丘的虛幻天道之下,短暫的將天元界化作遊戲,地始界變作真實也是完全可行的!隻見兩個世界顛倒的瞬間,始元意誌那混沌的神識就感覺到了,自己不再具有那種想走就走的退路了,他仿佛是真的變成了如今他所附身的人,雖然仍然可以掌握這個世界的天道,但卻失去了以往那種永恆不滅的特性。他發出怪異的怒吼,隨即就操縱起了地始界中最常見的災厄,隻見一股黑氣浮現於整個世界,演化為無數汙濁怪物。這種汙濁怪物嗜血好殺,在太古之時是十分難纏的一種災厄,始元腦子裏還混亂著,隻覺得如今的地始界裏還處在天元界中幾萬年前的時間段。沒辦法,這家夥一出生就死了,所作所為全靠本能,又跟古神們在天道中糾纏了無數年,腦子裏自然還是天地開辟之初時的模樣。然而麵對這汙濁之影大軍,那跟隨著銀狐的玩家們卻毫無恐怖之心,反而各個都是兩眼放光,掏出屬於他們的法器道具,便朝著這怪物海衝了過去!要知道因為玩家們的大幅度增加,這些本該殺不絕的怪物們都變得稀有了起來,哪有現在這樣經驗值衝到臉上來的爽快!看著玩家們的所作所為,始元也是蒙了,那些跟隨在銀狐身邊的弱小東西,竟然都不怕死的嗎?然而卻沒發現,那些死在怪物海裏的玩家們,屍體都是化作了一道道白光,隨即又複活在最近的主城之中,飛快的朝著戰場趕來。而有了玩家們拖延怪物,夏青丘的前路也通順了許多,直接就朝著混沌冰層而來。始元不禁有些急了,開始連連使用各種災厄,然而沒有了玩家們卻還有著各位蘇醒的古神,他們隻是隔空遞出一道法力,就能將歸屬於他們的那段天道所化的災厄壓製下去。而唯一沒有古神管轄的太陰天道,隻要始元召喚出屬於它的災厄,立刻就會被夏青丘給壓製下去。想要用太陰天道來壓製夏青丘,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他跟月璽早就互通了自己對於天道的感悟,可以說隨時都能替對方去當值班的古神……然而在始元看來,這一切卻不是這樣。仿佛是被這一連串挫折給打擊到了,終於有了幾分神智,隨即朝著夏青丘開口道,聲音也是磕磕絆絆:“拜月……銀狐……,你竟敢……反抗我?”“你忘了是誰,給予了……你那能夠……執掌天道的力量?”夏青丘猛地頓住,心中猛地一跳,從始元的話語之中,他仿佛看到了一個巨大的秘密。那是他一直沒能知道的,屬於拜月銀狐的秘密……為什麽對方能夠擁有與月璽爭鋒的力量,在無數妖神中都屬於最強的一列,又為什麽對方可以預言到無數年後自己的到來,明白自己會是與月璽一樣的、能夠跟他常伴無數歲月的存在。這一切的原因,似乎都起源於眼前這個癡呆天道。夏青丘的遲疑,似乎是取悅到了始元,於是繼續開口,聲音也流利了起來:“我為至高之神,當永恆不朽不滅,便是化身於天地萬物,也當在刹那之後便複歸原身……然而璽卻背叛了我。”璽者,天地之權柄也,這是月璽在取得太陰天道之前的名字,代表了他那被始元給予厚望的滅世責任。然而月璽卻根本不搭理他,直接轉身就走了。“因此,我創造了你,去奪走璽想要的天道……然而你也是個廢物,竟然直接被殺了。”始元說著說著,便是勃然大怒,他沒想到自己第二次分割出龐大的力量,去支持銀狐打敗月璽,然而對方卻輸的那麽徹底。“是嗎?”那站在始元麵前的銀狐笑了笑,隨即反問道:“如果我被殺了,那麽現在的我是什麽?”對啊,在始元那模糊的記憶之中,銀狐應該已經被殺了才對,那麽現在站在麵前的是什麽人?夏青丘完全沒有騙傻子的負罪感,他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隨即虛幻天道便悄悄朝著始元侵蝕而去。始元突然覺得有些混亂,他抱住了自己的腦袋:“你,你不是銀狐,你是第三個……我派來的第三個,可以毀滅世界的存在。”“銀狐雖然死了,但是它的身體裏……還有著足夠的力量,這份力量會尋找到特殊的力量,執掌我的全能之力,然後毀滅這個世界……”“我還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暗鎖……如果不想著掠奪全能之力的話,他就會感受到世上最為可怖的饑餓痛楚,他不可能拒絕我的……”夏青丘聽到了始元的話,終於明白了那最後的秘密是什麽,原來自己的穿越,以及拜月銀狐的預言,全部都是拜始元所賜!在天地初開的混沌時刻,始元為了讓世界毀滅自己複生,用自己大半的可支配力量創造出了月璽去毀滅世界,然而月璽卻完全不在乎他這個使命,直接就離家出走,同時還選擇了跟始元期望不符的太陰天道。而為了計劃不出岔子,始元隨即用剩下的力量創造了自己的第二個信使,也就是拜月銀狐,拜月銀狐的實力強大無比,而主要目的就是想要將月璽掰迴玄冰滅世之路,然而月璽卻太過與強大,把這第二個信使也砍死了。而始元在那時候因為古神逐漸歸位,慢慢沉入了與古神們的糾纏之中,因此沒有急著創造第三個信使,而是以拜月銀狐那蘊含著強大力量的血脈為基礎,籌劃起了第三次滅世計劃。在他的計劃之中,這第三個信使不能出現在古神們還活躍的時代,不然容易被打死,也不能像是月璽那樣不好操縱,必須要留下一道限製,同時他還要盡可能讓對方樹立各種敵人,免得出現月璽那樣聯合古神們一起繼續暴揍他的事情發生。於是他就安排了夏青丘在無數年後的穿越,並且賦予了他自己最強的力量對於念頭之力的掌握與操縱的權限,同時為了限製夏青丘,還給他加上了必須要念頭之力才能活下去的詛咒。在他看來,因為有天帝的禁令,自己這第三個信使為了獲得足以謀生的念頭之力,不得不用各種天地不容的方式去掠奪念頭之力,這必然會讓他與古神們的勢力產生巨大的衝突。同時對方作為拜月銀狐的後裔,曾經與月璽爭奪過天道的遺族,肯定會被月璽針對到死,雙方不死不休,因此也對月璽恨之入骨,屆時為了複仇也為了活命,不得不求助於自己這個最大的靠山,推動世界的毀滅來召喚他。然而始元的這個安排,從一開始就出了問題。拜月銀狐這個本該是冷酷無情的天道意誌執行機器,竟然在創造了狐族之後,對於這些跟自己模樣肖似的後代們,產生了一分本不該存在的憐惜之情。因此他在死於月璽之手時,將自己預感到的事情合盤說出,在他看來自己跟‘月君’一脈相承,都屬於始元的傀儡,而未來注定會在自己血脈中出現的第三個信使,也會是跟月璽一樣的存在。未來的後輩,不論是站在月璽的身邊,還是為了始元跟月璽針鋒相對,他都會是陪伴月璽走過未來無數時光的存在。而銀狐與始元都沒料到的是,月璽這個本該冷漠無情,好似冰塊一樣的人物,竟然會因為銀狐的一個預言,守護起來靈狐們無數年。沒有始元想象中那對靈狐們的打壓與報複,月璽近乎於嗬護的守護著靈狐一族,最終等到了夏青丘的到來。而就在夏青丘抵達這個世界的那一瞬,月璽便來到了他的身邊,保護住了因為饑餓詛咒而痛苦不已的他,自從從未離開過夏青丘半分。而係統的到來,則是夏青丘的另一個幸運,他不需要按照始元計劃中那樣,用各種不合天理的方式奪取念頭之力,而是可以跟隨著月璽一起,用文化和娛樂來改變天元界!這便是一切的起因了,因為始元的不甘與怨恨誕生的種子,最終卻開出了一朵璀璨的花。這家夥機關算盡,最後反倒是成全了仇人們。或者說從來都沒有以真正的活著的身份存在過,根本無法理解這世間的各種情感。夏青丘看向始元,看著這個瘋瘋癲癲的天道意誌,突然覺得對方也有一些可憐。世界將要誕生,萬物生靈想要出現於世沒有錯,而他作為創世的基石,想要擁有屬於自己的生命,也是一件無可厚非的事情。隻能怪這個世界,實在是有太多不合時宜的巧合了吧。“我突然沒有那種想要收拾你的感覺了。”夏青丘收起了腦海之中那些因為始元的所作所為,曾經像對始元實行的各種報複,在他突然明白對方就是一個從來沒有真正活過的東西之後,這些計劃便都覺得索然無味起來了。“月璽。”夏青丘輕輕一聲,隨即就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了他的身側,神情是熟悉的溫和與包容,正是月璽。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在麵對夏青丘的時候,便沒有那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了。“解決了這個家夥,我們就迴家吧,我有點想家了。”“好!”月璽笑了笑,安撫的拍了拍他毛茸茸的脊背。對於夏青丘和月璽的家,有的時候是華陽城中的別院,有的時候是太陰星上的行宮,不過無論什麽時候,這都跟始元是沒有關係的。而那瘋瘋癲癲的始元,在看到出現在夏青丘身旁的月璽,神色也是大變。怒吼道:“是你,你又來壞我的好事了……不對,你把我的第三個仆從也拐走了!”始元這才看明白,夏青丘根本不是拜月銀狐,他就是那個計劃中會用心念之力來拯救他的信使!然而對方都做了什麽?不但沒有毀滅世界救出自己,反而還大量的抽取念頭之力,把抽的都快神誌不清了!始元朝著兩人伸出雙臂,恐怖的寒氣自他的身體上蔓延,那是足以凍結萬物的寒氣,既然月璽不願意滅世,那就由他自己來!“你還沒有發現嗎?”夏青丘幽幽的說:“這裏根本不是你的世界。”“你就算是毀滅了世界,你也不會複活。”什麽?聽到他的話,就像是一道驚雷炸響在始元的腦海。這裏,不是他的世界?那他還有那無限死而複生的能力嗎?不帶始元反應過來,便有一道璀璨的月刃與虛幻縹緲的天道合力,朝著他的身體砸了下來!第167章 始元的意誌並沒有被徹底殺死,或者說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存活過。的意誌誕生之時,天地就已經開辟,能夠創造出月璽、銀狐和布局出夏青丘的到來,已經是所能做到的全部了,而在古神們身合天道之後,在禁錮住古神們的同時,也同樣讓自己陷入了永恆的沉寂。然而始元這一次的失敗,不但解放了所有沉眠的古神,同時也離開了自己絕對的主場,在月璽與夏青丘毀滅了寄托在地始界的身軀之後,直接將的意誌封印在了地始界的最深處,將融入了地始界的天道之中。因為與天元界相互顛倒,此刻在地始界中也是存在著天道的,不但有著天元界中所有的天道,同時還增加了一條屬於夏青丘創造出來的虛幻天道。而夏青丘在地始界中的權限,比融入了天道的始元更高,他直接剝奪了始元借著天道搞事的能力,反倒是以為能量源,創造出了源源不斷產生念頭之力的能力。這種新的抽離方式,無論是抽取效率還是收獲數量,還要勝過夏青丘用文娛作品獲得念頭之力的速度,可以說在未來的無數年時光中,無論夏青丘和古神們還在不在這裏,隻要地始界中還有玩家存在,天元界裏還有各種文學娛樂、乃至於一切可以讓他人產生心情激蕩變化的事情,就能將始元永遠的鎮壓在遊戲之中。而隨著顛倒大陣的解除,地始界又再一次變迴了虛幻的遊戲世界,那些因為陣法而進入遊戲的普通生靈們也都一一迴到了現實的身體當中,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對於他們來說,這隻是一次突然出現的、進入了那個神奇的遊戲世界的奇異經曆而已。在各大勢力的安撫之下,普通百姓們並沒有產生什麽恐慌,反倒是不少人對這個遊戲產生了些許興趣。而遊戲官方也樂的迎接更多新玩家的到來,畢竟每多一個玩家,就能給始元的封印增加一份重量。而在老玩家們眼裏,這便是一次十分奇特的主線劇情了,在真正曆史裏被月君打敗的拜月銀狐竟然成為了遊戲的正義方,而後世的月君大人似乎還成了反派,因為老玩家們半路都被攔在了野怪海中,更不會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因此在遊戲宣布終極任務完成,救世方獲得勝利之後,玩家們還隻當是拜月銀狐幹掉了遊戲裏的‘月君’,所以說這個遊戲裏的‘月神’會是銀狐?這實在是一個另玩家們震撼的消息,以至於他們都開始擔心起來,遊戲官方這麽寫會不會找來月君的怒火。哦,遊戲官方是青丘仙師啊,那沒事了。就在玩家們沉浸在吃瓜的田野中時,有一小撮玩家則是陷入了難言的沮喪之中,他們便是以李堯為首的……那群磕夏青丘跟月君cp的cp黨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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