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了這個分支,也就是玄清觀之外,華陽城如今的知府也是他太上教的真傳弟子,大乾王朝的十三皇子蘇安然!於是當天夜裏,蘇安然與守元老道一齊接到了太上教的旨意,讓他們務必同夏青丘打好關係,最好是能與對方合作的那種。至於合作條件,無論對方的要求多麽苛刻,你都可以提前答應下來,事後有宗門為你兜底!蘇安然一臉懵比,他還沒跟宗門稟告想要跟夏青丘合作的事呢?怎麽宗門的旨意就提前下來了?而且內容還是這麽的……卑微?不過他想到夏青丘的背景,還有對方那讓人驚歎的作品,如果是對方的話,那麽他還是可以理解的……蘇安然沒有急著上門,反倒是先去了玄清觀一趟,對方作為太上教的分支,是完全可以相信的。聽說夏青丘剛到華陽城時,玄清觀對他的幫助不小,如今既然要與夏青丘談合作,守元老道的關係該用還是得用。麵對著蘇安然的上門,守元老道也是早有準備,他向蘇安然道:“我與夏小友確實是有些關係,師侄若想與夏小友見上一麵,我可以幫你牽一次線。”“不過師侄想要說動夏小友,卻不是那麽容易的事。”“還請師叔教我!”蘇安然沒有半點真傳弟子的傲慢,虛心求教道。“我記得師侄許久之前,就想要同夏小友見上一麵對吧,隻可惜幾次陰差陽錯,你都沒能如願。”“你可知這是為什麽?”蘇安然想到自己幾次求見夏青丘都沒能如願的事情,如果說最開始對方真的是忙,那麽後來應該就是夏青丘刻意避開了。“當然是因為師侄你是太上教的弟子啊,雖然主宗並沒有多少戲劇和故事流傳在外,但各大分支卻是有無數戲本在外流傳……你們本就是競爭關係,夏小友又怎麽會見你?”守元老道的話如同一道驚雷,擊碎了蘇安然心裏的疑惑,他過去隻想著自己背靠太上教,身後有著天大的勢力,夏青丘與他合作一定是好處多多,卻從來沒有想過他們本就是競爭關係。佛道六宗與天下無數宗門的關係,就像是一條河流的主幹與諸多分支,六宗的弟子隻要到了一定的修為就可以外出收徒,傳下自己的一支道統,雖然不入主宗的嫡傳,但也是六宗的下屬。譬如玄清觀就是太上教的一支,而金身寺則是淨土宗的一支,雙方屬於包含與被包含的關係。夏青丘搶了諸多分支的生意,注定與佛道六宗合不來,他又怎麽可能與蘇安然合作呢?“但是宗門裏那些戲劇故事,哪裏比得過《白狐》和《狀元街》了?”蘇安然微微皺眉,佛道六宗流傳的那些故事別說與夏青丘的兩部電影相比了,就算是他發行的那些小說也比不過啊。“若是早早與你們合作,太上教會容許夏小友拍出《白狐》與《狀元街》嗎?”守元老道淡淡一笑,他雖然是太上教分支,但黑起主宗來卻也不留情。蘇安然微微一愣,他不禁想了想,如果夏青丘不是已經成名,亦或是背後沒有那樣強大的支撐,那麽太上教會容許對方創作屬於自己的故事嗎?不會的,太上教隻會將對方收割念頭的法門拷問出來,然後將對方囚禁在宗門之中,以防止秘法的泄露。甚至心狠一些,直接斬草除根也不是不可能……“唉,那宗門豈不是沒有機會了?”蘇安然深深歎息,看來他是完成不了宗門的重任了。“恰恰相反,到了如今宗門才有與夏小友合作的可能。”“若是你上門太早,夏小友不會放心和主宗合作,若是你去的太遲,隻怕已經沒有了合作的機會。如今這種情況,反倒是師侄你代表宗門與夏小友合作的最好時機!”守元老道不愧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了事情的關鍵。蘇安然聽他這麽說,心裏也生出幾分希望來,其實他也不是看不出這個結果,隻是宗門在他心中地位太高,反倒讓他關心則亂了。“那我該如何上門談呢?”蘇安然連忙追問道。“你且這麽做……”第二日,蘇安然向夏青丘遞上了拜帖。對於這位華陽城父母官,夏青丘一直秉持著能避則避的原則,而原因也正如守元老道所說,因為對方太上教弟子的身份。畢竟在天元界中,但凡是有關於戲劇、故事、小說等文學創作的範疇,基本全被佛道六宗給包圓了,自己對他們來說,妥妥的一個外來競爭者,不打起來就算好的了,他可不指望能獲得蘇安然的好感。隻是對方這一次的拜帖,乃是通過守元老道的門路送來的,想到自己剛到華陽城時,出雲與守元老道提供的那些幫助,夏青丘還是打算與蘇安然見上一麵。夏青丘答應了與蘇安然的見麵,但沒有將他請到拜月樓來,而是去迎客樓開了一個包廂,作為接待客人的所在。蘇安然見到地址在迎客樓,心裏也不禁有些失望,他可知道夏青丘對於那些比較重視的人,都是在拜月樓裏見麵的。不過能與夏青丘見上一麵,已經是一個不錯的突破了,他在店小二的帶領之下,到了夏青丘定下的包廂裏。看見夏青丘的第一眼,蘇安然就眼前一亮,其實他不是第一次見到夏青丘了,畢竟在前段時間的《狀元街》首映上,他就與夏青丘見過一次。但在這線下見麵,還是第一次,這不免讓他有些激動,畢竟蘇安然除了修士的身份之外,其實也是夏青丘的粉絲來著。夏青丘今日沒穿紅衣,而是身著一身月白色長袍,沒有與月璽相處時的半妖形態,而是簡單梳了一個發髻,看上去隻是一個很尋常的俊美青年。不過在蘇安然眼中,對方身上卻仿佛纏繞這一層耀眼的光海,將他襯托的好似仙神一般,這並非是誇張,而是對方身上真的纏繞著一層光。那是無數念頭堆積起來,化作耀眼的曙光,足以閃瞎蘇安然這位太上教的真傳弟子。蘇安然看著夏青丘,輕輕地咽了一口唾沫,這是在炫耀自己的實力和財力嗎?好吧,他認輸了!夏青丘還不知道對方腦補了什麽,隻是簡單的寒暄道:“許久不見蘇道友,不知最近過得可好?”在對付秦五德的時候,他們也曾見過一麵。“托夏道友的福,華陽城近來安寧了許多,我這知府當的也是極為空閑。”蘇安然半是恭維、半是真心的說,自從青丘廣場建立之後,華陽城裏的各種盜搶殺戮之事少了大半,各種犯罪率是直線下降,他這知府的工作隻是少了許多。“還是蘇道友你治理有方。”夏青丘笑道。兩人互相社交辭令的恭維一番後,蘇安然最終忍耐不住,還是將話題引到了合作之上。“夏道友如今的生意實在是紅火,冬冥商會的大名我在華陽城裏都有耳聞,不知夏道友有沒有擴大經營,增加其他合作者的打算?”蘇安然問道。夏青丘微微一頓,隨即笑道:“蘇道友,你是替你自己問,還是為誰問?”據他所知,蘇安然身後的勢力可不少。蘇安然一愣,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解釋道:“我乃是佛道六宗裏太上教的真傳弟子,自然是為宗門而問。”“自從道友你的《白狐》問世,我的許多師門長輩無不震撼驚歎、以為妙絕,認為道友的《白狐》與《狀元街》,乃至諸多小說才是天元界未來戲本故事的發展方向。”“因此宗門特意派我前來,想要同夏道友達成合作,不知道友怎麽看?”太上教……夏青丘想起關於這個宗門的訊息,這是天元界裏佛道六宗之一,甚至是道門三宗之首的大教,幾乎每代弟子都會有人飛升,在天庭的地位舉足輕重。甚至於如今的大乾國教,都是以太上教為主,其實力和影響力之大,甚至堪比地府一方。他在靈狐山上的時候,就聽到過很多次這個宗門的名字,甚至在年幼不聽話的時候,還□□娘用‘再不聽話就會被太上教的道士給抓走’給嚇過。如果是在過去,夏青丘是不敢跟太上教合作的,不過在知曉月璽是為很強大的神,自己身後還有著月君作為靠山之後,夏青丘也不怎麽害怕了。“不知太上教想要怎麽合作?”夏青丘道。蘇安然一聽有戲,心中不免狂喜起來,他誠懇的說:“宗門希望能與道友達成合作,共享那種能夠高效獲得念頭的秘法,而宗門也會在太上教的勢力範圍之內,全力幫助冬冥商會發展,宗門之前所有的話本故事都可以分給冬冥坊,由你們隨意的改編和傳播。”“不夠!”夏青丘輕輕叩響桌子,冷笑道:“蘇道友莫非是在誆我,就這些條件也想要來談合作。”蘇安然微微一愣,這個條件在他看來,已經是足夠的寬厚了……為什麽夏青丘會突然生氣。見他這幅模樣,夏青丘微微一歎,明白這是個真小白,不是在跟自己漫天要價就地還錢。他向蘇安然解釋道:“我如今同地府進行合作,天底下凡是有城池之地,皆有城隍之神,而有城隍神之地,便是地府的管轄範圍。”“我有地府的全力幫助,何須太上教的扶持?難道我不跟你們合作,貴教就會阻攔商會的發展嗎?”聽他這麽說,蘇安然頓時語塞,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宗門絕不會做這種事。”“除此之外,你們的那些話本故事……”夏青丘說道這裏,嘴裏輕輕嘖了一聲,蘇安然臉一紅,不敢有半點反駁。他們宗門裏那些小說故事,比起夏青丘的作品,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對方真要改編的話,反倒是他們這邊占便宜了。畢竟故事對應的仙神,也是可以獲得念頭的。“還有我的秘法,乃是冬君所傳,便是地府他們也不曾索要,而是由我來進行施為。”夏青丘瞥了蘇安然一眼,拉起了月璽的畫皮:“貴教如果想要學習的話,可以去找我主冬君。”“不不不,不用了。”蘇安然嚇得連連擺手,他可是知道宗門裏的法旨的,如果觸怒了夏青丘身後的那位,他可要吃不了兜著走。蘇安然被夏青丘這連珠炮似的打過來,整個人也從自信滿滿變得沮喪無比,隻覺得自己這邊樣樣都比不過地府,反倒要的比地府更多。用夏青丘的話來說,他們就是雞肋般的存在,可謂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那他現在該怎麽談下去?蘇安然有些沮喪,如果不是這次見麵機會是他好不容易求來的,他都想掩麵而逃了。不過下一刻,他想起了守元老道告訴他的方法,蘇安然咬咬牙,開口道:“夏道友,我們可以不要渠道分成。”“夏道友與地府的協議,我們也有所耳聞,所以我們可以不要渠道分成,隻要創造作品的部分。”按照當日夏青丘與地府的協定,一部作品的收入會有五個人來分,如果作品的收入為十萬,那麽‘觀眾’就會獲得十分之四,也就是四萬。而剩下的六萬,則會由創作者分一半,也就是三萬。而剩下的三萬則是月璽、夏青丘和渠道方三方來分。蘇安然的意思就是,日後太上教創作的作品,走他們那邊的渠道方向,他們隻要創作者的那一半,而不收取渠道費用。這等於是讓出了作品總收入的十分之一,看起來並不算多,但實際上卻是一筆極大地數目。蘇安然說完,夏青丘也像是有些心動,看著對方微微點頭的模樣,蘇安然隻覺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既然如此,貴教的誠意我收到了。”夏青丘點點頭,“不過我還有兩個條件,第一,貴教那些故事的改編權我要了。”“自然如此。”蘇安然點點頭,原來他家的那些故事也並不是完全不行嘛。“而第二個條件……”夏青丘沉吟片刻,似乎是在思考。夏青丘想了許久,這才開口道:“聽聞貴教傳承數千年,教中典籍如淵似海,不知我可否有幸參觀一二。”“這……”蘇安然有些遲疑,宗門典籍乃是太上教的根基之一,便是他這樣的真傳弟子也不能完全借閱,大概隻有教中長老與教主,才有翻看全部的權限。更不要說讓夏青丘這個外人前去觀看了。“蘇道友不用擔心,我隻是想看一看這天元界中的人情地理、奇聞異事,亦或是修真界中許多傳聞故事,增加一些素材與閱曆。”夏青丘笑了笑,看上去格外的無害而靦腆,“道友可以提前將功法秘籍、門派秘聞這些典籍提前收好,我隻看些雜書就好。”“真的隻看些雜書就好?”蘇安然見他這麽說,又想起宗門法旨上說的,隻要能夠達成合作,就算再離譜的條件也能商量。既然隻是看些雜書,那也不算太過分吧……?蘇安然答應了夏青丘的兩個請求,雙方也正式達成了共識,不過蘇安然不能代表太上教,雙方還暫時不能簽訂合約。隻有等夏青丘前去太上教山門,由當代教主親自與其簽訂合約,雙方這才算是徹底結盟,不過在這之前還需要他知會地府一聲。蘇安然也不著急,畢竟夏青丘要去借閱書籍,不怕他不去宗門,雙方又在迎客樓裏吃了一頓,待到雙方酒足飯飽,夏青丘將蘇安然送走之後,這才歡唿一聲,趕緊迴到了家裏。夏青丘剛一到家,立刻就跑到了月璽的房間,眼睛亮晶晶的,完全沒有剛才談合作時的精明樣子。“月璽,你猜我今天碰上什麽好事了?”“怎麽這麽開心?”月璽見夏青丘這麽高興,隨即放下手裏的書,輕輕笑著問他:“遇上什麽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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