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要自己發揮也可以,實在不行我也可以操縱你來開口,不過可能不會那麽真實。】【至於劇情,你會見到的。】夏青丘迴答道,在眾人都進入他的幻境之後,他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為所欲為的。出雲點點頭,跟著光標走過去,果然在一處山崖之下,看到了一隻摔斷腿的狐狸。這是一隻極為罕見的白狐,似乎極通靈性的樣子,見到小王恆到來拚命掙紮,眼角也露出人性化的慌張。【按照你想做的方法,去救下她。】出雲微微一愣,下意識的遵循了小王恆的習慣,準備用背簍裏的藥草去救小狐狸。小狐狸的傷口極深,根本逃不掉,見到王恆靠近,最終無力的落下兩滴眼淚。出雲被嚇到了,他知道小翠的演員是那位孔碧霞小姐,難道這狐狸是夏青丘把她變成這樣的?“夏青丘,你難道把孔小姐從人變成狐狸了?”出雲一時失措,竟然直接就說了出來,而整個‘山林幻境’也因為他的ng而微微蕩漾,隨即驟然扭曲。下一刻,他又迴到了幻境的最初,自己還在那光標的起點。【不要隨便出戲,不然我就得重來。】夏青丘有些無奈:【你不要擔心,我怎麽可能拿人來當狐狸演員?】【你看到那隻白色狐狸,是我!】出雲差點噴了,沒想到‘小翠’還是夏青丘親身出演,不過這也沒什麽……反正沒人能肉眼分狐狸的雌雄。這樣一來,他便放心了,於是按照夏青丘的提示,走到了那‘小翠’的身邊,安撫了受驚的狐狸,用草藥給她進行了包紮。“哢!”隨著夏青丘一聲叫停,出雲眼中的幻境轟然消散,他又迴到了那山穀之外,而夏青丘的手中則出現了一枚水晶般的事物。夏青丘問:“你的第一幕,報恩算是演完了,要不要看看他們後麵的?”出雲點點頭,於是夏青丘將他又一次拉入了幻境,不過這一次,他是按照旁觀者的角度來看的。隻見兩人的麵前,出現了七八個好似鏡麵的東西,分別呈現出不同的景象,有剛剛下山的小翠,靠著一點點小王恆留下的線索,不但尋找恩人的景象。也有吳道靈登壇做法,驅使法術的景象;還有另外幾個角色或是逛街、或是交流、或是述職……總之都是劇本裏寫過的,屬於他們‘單人’的劇情。似乎是幻境的作用,他們都遵循了自己“角色”的行為邏輯,哪怕沒有劇本,也讓自己的行為變得極為真實和入戲。再加上夏青丘指導出雲那樣,他為幾人留下種種輔助方法,或是引路、或是提示,在他的隔空指導之下,幾個角色分別錄製好了屬於自己的個人劇情。雖然幾人都是第一次接觸這種演繹方式,但畢竟是專業的戲班出身,對於‘演戲’有著刻入骨子裏的熟悉,再加上幻境帶來的角色本能,整體效果十分的好。簡直不像是在演戲,倒像是他們真的就是這些角色了一樣。出雲在一旁感慨:“這種拍攝方法,實在是太過精妙了,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出來的,竟然能讓我們變成幻境中的人物來演戲。”幻術並非單純的障眼法,它用到高深處也是可以殺人的,常見方法就是將人幻化成另外一個角色,讓他忘卻自己的本來身份,這樣就可以肆意的操縱他人的心智。但是到了夏青丘這裏,這種方法卻成了他讓演員們‘入戲’的工具,比如說出雲變成了王恆,他便自然的認為自己就是‘小男孩’,見到了小狐狸心生憐憫,於是選擇為她療傷。這已經不是‘演戲’了,而是真正扮演著自己,等同於最高深的體驗派演員,每個人都爆發出了影帝般的演技。孔碧霞真的覺得自己就是小翠,孔班主真的覺得自己就是吳道靈,而另外幾個配角,也真的覺得自己就是他們擔任的角色!而夏青丘又很好的保存了他們的自我認知,讓他們不至於在‘扮演’之中,被演繹角色的個人情感給汙染了心智。幾人陸陸續續的ng了幾次,夏青丘臉上的汗水也越來越多,每一次重來都需要他重構幻術,哪怕不耗費念頭,但在法力的消耗上就極為恐怖。而幻境裏的時間流速極快,幾乎幾分鍾就要重來一次,待到月落西方,天邊蒙蒙放光的時候,他才將眾人的幻境解開。夏青丘解脫道:“大家的個人劇情拍攝的差不多了,大家迴去休息幾天,三日後的傍晚繼續在這裏集合。”孔班主和其他演員從這仙跡般的幻術脫離,整個人還有些依依不舍,忙問道:“夏仙師不用擔心,我們都挺得住的,不用休息三天,這樣神奇的演戲方式,可比我們學藝的時候輕鬆多了。”外麵的一夜,對於眾人來說,已然過了十幾天,但他們還是神采奕奕,十分興奮的樣子。夏青丘卻無奈道:“你們不用休息,我還得休息呢!”眾人這才作罷,紛紛迴城休息,出雲也抓緊時間迴了道觀一次,去問問自家師尊究竟去了何處。而夏青丘則是迴到了神廟,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天一夜,才取出了月璽給出的桂枝,盤算給自家神明大人弄個什麽樣的造型。第19章 雖然在《白狐》這部戲裏,月璽會‘親身’出演,但是夏青丘並不打算將他的外貌完全展露出來。要知道培養一個角色的逼格,那就不能在一開始就將全部底牌都展露出來,大多隻需要一個身影、幾句話語,或是驚鴻一瞥,就能將人物的強大和神秘塑造出來。像是《神將伏魔》那樣,直接坦白地告訴觀眾,自家神將有多麽厲害,實在是下乘的手法。要知道人的接收係統是有慣性的,你今日吹捧自家神將多麽厲害,或許隻需要會口吐火球就能讓觀眾震驚。而到了下一次展示神跡的時候,那就得至少會劈道雷電下來,才能引來旁人的震撼了。如果多個神仙一起競爭,那就更是卷起來了,你家神將能噴火,我家仙人就會禦劍,他家老祖就得會搬山,才能壓下旁人一頭……而名頭越吹越響,現在的戲劇表演形式卻支撐不起特效,那隻會讓觀眾陷入審美疲勞。哪怕夏青丘要在《白狐》裏給自家神明月璽塞廣告,也隻需要一兩段劇情,幾個鏡頭就足夠了。因此一個俊美神秘,一看就是強力神明的人設圖就很有必要了!夏青丘穿越之前是做遊戲策劃的,而且不是玩法數據那類型的策劃,而是什麽都要管一點那種類型。角色技能的名稱文案、原畫建模的對接、劇情係統的表現、bgm是否貼合劇情……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他都不能做主,但都需要管一手。再加上他曾經跟著院長奶奶學的國畫,所以為月璽單獨設計一份人設效果圖,也是可以做得到的。他迴憶起自己與月璽的初見,對方穿著一身月白色長袍,麵貌俊美至極,明明除了顏值之外,與普通人並沒有多大的差距,但卻給了夏青丘一種好似直麵寒淵般的恐懼感。仿佛眼前站著的並非一個人,而是一座永恆不化的玄冥冰層,死寂如天地初開的冥古紀元,沒有任何活物能在他麵前站立。夏青丘隻是與他對視,就耗盡了全身的力氣,若非月璽後來收迴了這份氣息,他也絕不敢和月璽正常交流。迴憶著那種感覺,夏青丘落筆如飛,不一會兒,便畫出一片幽藍深冷的寒冰洞窟,大大小小的冰棱如同鍾乳石般遍布在山洞之中,而在山洞的深處,則散發著冰藍色的微光。在那洞窟的深處,一位身材高大的神明端坐於神座之上,他的身軀被陰影所遮擋,看不見全部的模樣,唯一能看清的隻有一雙仿佛跳躍著火焰的眼眸。那眸光宛如火焰,卻沒有一絲暖意,反而帶著一份凍結時光、滅絕一切的恐怖寒意,夏青丘將他對月璽那份氣勢的全部印象都畫進了這抹眸光之中,那畫中虛幻的神,都仿佛因這一筆生出了神智。夏青丘突然覺得,自己並非在畫畫,而是在為一條龍點上眼睛,抑或是祈禱這神的降臨,隨著他的畫筆落下,一種神秘的力量在畫卷中浮現。夏青丘的理智告訴他必須停下,但是身體卻不受控製地繼續了下去,還不等他落下最後一筆,一隻有力的手掌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腕。仿佛一個魔咒被打破,夏青丘終於可以控製身體,他驚訝的側過頭,發現救下自己的竟然是月璽本人!“月璽,我這是怎麽了?”夏青丘心有餘悸地問。“你在畫我?”月璽看到桌上的話,雖然畫上的神明容身於幽暗中,但那雙眼眸與氣質卻明顯是自己。月璽稱讚道:“畫的不錯!”“不過就是畫的太好了,所以在冥冥之中牽引了我的一點神光,差點讓它變成一幅降神之畫!”“因為你沒有舉行齋醮祭祀,所以我沒有降下神力幫你完成,所以它才會控製了你的身體,借用你的法力完成這幅畫。”月璽的祭祀讓夏青丘嚇白了臉,原來他將月璽的那份氣息融入畫中,竟然讓這幅畫從一張普通的畫紙,變成一件神道法寶。自從數千年前,神明不再常駐人間之後,那些侍奉著神明的部族為了和神所溝通,往往都會製作降神之物。其中有神像、有圖騰、有壁畫,當然也會有今天這樣的降神之畫,不過每一件降神法寶的誕生都需要部族提前數年準備祭品、齋醮祭祀,然後由神明本人幫他們製造成功。像是夏青丘這樣僅憑對月璽的記憶,就能製造出降神之畫的存在,簡直是絕無僅有……不隻是因為少見,如果沒有神力幫助的話,這降神畫就足以把夏青丘兩百多年的修為吸得幹幹淨淨!他就算沒死,也會淪落為沒有神智的野生狐狸,苟活十幾年就老死了!還好他畫的就是月璽本人,所以他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不對,連忙到了夏青丘身邊,阻止了他的作死。“真是謝謝月璽你了!”夏青丘感歎:“這修真界真是太危險了,隨隨便便就有生命危險。”月璽卻是搖搖頭:“能夠僅靠自己的力量,就畫出降神之畫,本身就是一種天賦,如果你今日不止兩百年修為,而是有千年的修行,那麽這幅降神之畫不但不會成為你的危險,反而會是你手中一份強大的力量。”見月璽說起修行,夏青丘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如果沒有月君投喂,他就連這兩百年修為也沒有呢。這件事情,他還沒跟月璽交代呢!夏青丘歎了一口氣:“我的修為確實是差了點,別說畫出降神之畫了,就算幻境也不好維持。”“哦?有什麽問題呢?”月璽見夏青丘垂頭喪氣的模樣,不動聲色地問道。夏青丘將自己的困難告訴月璽,雖然他用祭祀之舞借來了力量,創造出了不遜於一座城市的幻境,但他自己的法力還是弱了一些,演員們也遲遲不能‘進入角色’,每次ng都需要他將幻境重啟。因為隻是戲劇本子,所以他們的單人劇情不多,但接下來要拍的內容,可是需要幾人碰撞在一起,來拍攝這些劇情的。夏青丘也想過如現代的電影電視劇一般,每人分發一份劇本和台詞,大家一起按部就班的演戲,然而作為修真世界的古代人,無論是出雲還是孔家班眾人,大家其實都沒有‘演技’這種東西。比起讓他們死板僵硬的對著劇本東施效顰,夏青丘還是更願意用‘玄幻’的方式來解決,畢竟真要讓他如導演一樣一點點地教他們怎麽演,他的‘口糧’可支撐不了這麽久。如果要讓《白狐》更快更好的拍攝下去,就需要幾人在幻境中更加深入。而唯一的問題就是,夏青丘的法力不夠,別說讓出雲徹底‘入戲’,就算是讓幾個凡人進入幻境的下一個層次,都很艱難。“這個問題不難,你不是已經有解決辦法了嗎?”月璽笑了笑,將方法告訴夏青丘:“你自己的法力不夠,不妨繼續借下去,就如同你用祭祀之舞創造出幻境城池一樣。”他竟然不追究自己向月君借用力量……夏青丘本來還有些忐忑,沒想到他完全沒有追問的意思,唔,月璽真是個好神!夏青丘有些無奈:“可是借來的力量,畢竟是別人的,我用來創造幻境就很困難了……想要實際運用,還是差了點。”“若是之前,這個問題還沒辦法解決,但你如今不是已經有了轉化的媒介了嗎?”月璽笑了笑,對著那畫卷上的神明一指,將畫龍點睛的最後一筆給補齊了。隨著這降神之畫的完成,畫中的神明似乎也活了過來,那雙冰藍色的眼眸多出了一份情緒,看向了夏青丘。夏青丘突然感覺到了,自己與那畫中神明有了一份聯係,似乎自己可以隨意的從身上,借來無窮無盡的法力!“你如果需要法力的話,便向這降神之畫借用吧,不必擔心不夠用……我隨時都在。”夏青丘心口一暖,向著畫中神借用法力,用的可都是月璽的力量。他不知道別人家的祭祀待遇怎麽樣,但能明顯的感覺到,月璽對自己的寵溺和縱容。月璽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羞澀,打趣道:“畢竟月君都對你這麽大方,幫你築成了這華陽幻城,我身為你的神尊,怎麽能不幫忙呢?”夏青丘臉色發紅,能別提這一茬嗎?“我一定會把《白狐》給拍好的!”夏青丘埋下頭去,開始畫其他人的場景圖。三日之後,幾人又一次到了無名山穀。夏青丘還是照例跳起了祭神之舞,借來了月君的法力,製造出了那虛幻的華陽之城。“諸位!我這幾天迴去求助了前輩,終於得到了一件能幫我們拍好這部戲的法寶,所以從今天開始,咱們就要開始大幹特幹了!”夏青丘穿著一身紅袍,隻是背後背了一卷畫軸:“還請各位找個位置坐下,咱們要進幻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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