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長公主來了。”


    楚昀寧一點也不意外,摸了摸臉頰,上次長公主賜的那巴掌,她還記憶猶新呢。


    “楚昀寧,把寧師傅交出來。”


    長公主氣勢洶洶,身後還跟了不少侍衛,看架勢像是要打架。


    楚昀寧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看著長公主。


    同一個母親怎麽就生出陌子淵那樣惡毒的人呢。


    “長公主這是要興師問罪?”


    “少在這裝糊塗,是你藏匿了寧師傅,又給子淵下藥,楚昀寧,本宮限你盡快把解藥交出來,否則......”


    “否則如何?”楚昀寧挑眉:


    “陌子淵毫無教養,當眾毆打良民,又毒殺當朝王爺,這樣的惡霸死有餘辜!”


    “你說什麽!”長公主不可置信的瞪著她,仿佛聽見了天大的笑話。


    楚昀寧竟敢詛咒子淵,長公主身份尊貴,向來都是別人順從她,極少會有人忤逆,尤其是先皇去世後,長公主更是沒了忌憚,就連皇帝見了都要客氣三分。


    此刻長公主被楚昀寧的態度氣到了。


    揚手一揮:“你們幾個給我按住她,狠狠的打!”


    “長公主!這裏是蕭王府可不是公主府,由不得你放肆!”


    楚昀寧下頜揚起,蕭王府的侍衛立即趕來。


    雙方劍拔弩張,誰也不讓著誰。


    “你敢對本宮不敬!”長公主雙眸燃燒濃濃怒火。


    楚昀寧冷笑:“長公主不服氣,咱們可以去禦前辯一辯是非,讓太後也知道長公主的所作所為。”


    皇上是蕭王嫡親兄長,太後是親媽,肯幫著長公主才有鬼了。


    太後要是知道陌子淵差點要了蕭王的命,不活撕了陌子淵?


    “你!”長公主心虛了,她怎麽敢去找太後做主。


    “我這裏沒有長公主要找的人,長公主若再敢胡攪蠻纏,我隻好去找太後了,碧秀,送客!”


    楚昀寧一聲令下,碧秀站出來請人離開。


    長公主氣勢洶洶的來卻灰頭土臉的離開,實在不甘心,隻好忍著口氣:“楚昀寧,本宮再問你一遍,寧師傅到底在哪,本宮相信你是被人欺騙了,寧師傅此人陰險狡詐,你若交出人,本宮可以不計前嫌。”


    楚昀寧不語。


    “寧師傅給子淵下藥,要訛本宮十萬兩黃金,寧師傅可是你介紹的,這銀子你得賠付一半!”


    長公主這次來的目的就是要楚昀寧拿銀子,原本是要她全部出,但現在的情況隻能提一半。


    楚昀寧簡直要被長公主天真的想法氣笑了。


    “好!”楚昀寧對著碧秀使了個眼色:“去庫房取五萬兩黃金銀票來。”


    “王妃......”碧秀心疼,這可是王妃大半個嫁妝啊。


    “還愣著幹什麽,聽主子的話快去取!”長公主催促。


    碧秀無奈隻好去取,一摞厚厚的銀票放在楚昀寧手中,楚昀寧故作惱怒:“口說無憑,還請長公主立下字據!”


    “本宮還能抵賴?”長公主沒好氣瞪著楚昀寧,見拗不過,隻好提筆寫下字據,楚昀寧這才把銀票給了長公主。


    一群人浩浩蕩蕩離開,碧秀被氣哭了:“王妃,長公主仗勢欺人,您是無辜的,那麽多銀票......”


    楚昀寧卻一點不心疼,聳聳肩:“怕什麽,那些銀票是認主的,還會迴到我的口袋,不僅如此,還會帶著一群弟弟妹妹來呢。”


    “弟弟妹妹?”碧秀聽的一頭霧水。


    “過幾天就知道了。”楚昀寧沒多解釋。


    ...


    長公主前腳剛迴到府上,丫鬟後腳送來了寒香閣的信件。


    打開信件長公主眼前一片漆黑。


    “豈有此理!”長公主氣的壓不住涵養破口大罵:“竟敢耍本宮,二十萬兩黃金怎麽不去搶?”


    “長公主,二公子他又暈過去了。”


    長公主聽聞腦袋嗡嗡作響,緊咬著牙:“把這封信給京兆尹送過去,讓他盡快查封寒香閣,找到罪人寧師傅!”


    “是。”


    京兆尹動作很快,帶著人查封了寒香閣。


    楚昀寧就坐在對麵的酒樓,眼睜睜看著一群官兵衝入寒香閣,開始搜查。


    寒香閣是她一手創辦,憑借新穎的點子,很快就在京城立足。


    長公主府和葉家卻一再逼迫她。


    楚昀寧心裏有了主意:”再去告訴長公主,陌子淵身上的癢除寒香閣秘藥外,無藥可解,若再敢耽擱,百萬兩黃金也不賣分毫。”


    她就不信長公主能舍得陌子淵受苦。


    第二天中午她如約收到了二十萬兩銀票。


    碧秀一張張數著高興的合不攏嘴,北北蹙眉:“不都一樣嗎,有什麽可高興的?”


    楚昀寧嘴角輕抽,她忘了兒子一向視金錢如糞土。


    北北挑起一張摸了摸:“這是假的。”


    “怎麽可能?”碧秀不信,拿著北北那張仔細比量,看來看去她也看不懂,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這麽大額的銀票,所以沒經驗能分出真假。


    楚昀寧更不懂這個時代的錢,但她毫不質疑北北的眼光。


    “你確定?”


    北北指出幾點不同:“這銀票上的墨汁和娘給我的壓歲錢上銀票墨汁不一樣,還有紙張的厚度也厚了點。”


    楚昀寧把所有銀票都給了北北看,結果全部都是假的!


    也就是說她那五萬兩銀票也被長公主私吞了!


    唯一慶幸的是,解藥還沒來得及送出去。


    楚昀寧氣鼓鼓的喘著粗氣,長公主竟耍她,北北忽然說:“娘,私自造銀票是死罪,娘把這些交給京兆尹,長公主會不會倒大黴?”


    “那我的五萬兩銀票怎麽辦?”


    楚昀寧肉疼,那些銀票得多久才能賺迴來呀。


    被人赤裸裸的欺騙,她幼小的心靈實在受不了。


    北北看著自家娘親快要哭了,趕緊安慰:“娘,銀子沒了可以再賺,您消消氣。”


    有北北安慰,楚昀寧很快振作起來。


    按照約定隻給了長公主一瓶水。


    她被人算計,那就讓陌子淵多吃點苦頭吧。


    二十萬兩銀票送到京兆尹桌子上,上麵壓著張字條,上麵寫著長公主三個字。


    在極短的時間內,京城內湧現一大批假銀票。


    陌子淵抹了藥不見任何好轉,他已經癢得快要渾身沒知覺了。


    “母親,這是假的藥,您被人騙了。”


    陌子淵痛苦的大喊,渾身火辣辣的,像是被烈火灼熱過,密密麻麻的酥癢令他快要窒息。


    “長公主,京兆尹......”丫鬟在長公主耳邊嘀咕幾句,嚇得長公主臉色巨變。


    “寒香閣是不是瘋了,竟敢


    去報官!”


    “母親!”陌子淵聽見丫鬟的話,不禁有些埋怨道:“您用假銀票去換解藥,難怪人家不肯給我解藥,母親,您就不心疼兒子嗎?”


    長公主被人數落,臉色不善:“府上在最短的時間內怎麽可能拿出二十萬兩銀票,本宮這也是沒辦法。”


    “那現在怎麽辦?”陌子淵問。


    長公主揉了揉眉心,私自造假銀票是死罪,這一點她也清楚。


    還好這事兒隻是鬧到京兆尹那,不難解決。


    丫鬟說“長公主,京兆尹大人還說現在城中已經出現不少假銀票了,這事兒兜不住。”


    長公主聞言,硬生生氣的個倒仰,暈倒在丫鬟懷中。


    假銀票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牽扯上不少人家。


    “按照主子的吩咐,已經調換了葉家三少爺的荷包。”天儀說。


    天儀汗顏,他堂堂暗衛首領,卻要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


    “辦的不錯,張家和何家的事辦的怎麽樣了?“


    張家漢子死了老婆,一個人帶著孩子有些辛苦,楚昀寧就派人給他安置在莊子上,不僅有人照顧孩子,還能賺錢養活一家子。


    起初張家漢子是不願意的,但聽天叁一張巧嘴,很快說服了對方。


    至於何家,天叁給了一大筆銀子,那家人看見了錢什麽都沒說,直接帶著一家老小消失了。


    這兩個人順利解決,沒有人在告狀寒香閣,事情要處理起來就簡單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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