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喬梁和呂毓才返迴鬆北,迴到鬆北時已經臨近中午,喬梁直接來到了縣醫院。


    醫院病房裏,蔡銘海正在陪護人員的照顧下,開始吃一些容易消化的流質食物,看到喬梁進來,蔡銘海停下。


    “喬縣長,你來了。”蔡銘海和喬梁打著招唿。


    “剛從省城迴來,過來看看你。”見蔡銘海臉色紅潤,喬梁的心情也變得不錯,看蔡銘海的樣子,恢複地還是很快的。


    蔡銘海聽到喬梁的話,心下感動,從喬梁簡單的言語中,蔡銘海能感受到喬梁對自己的關心。


    “好好休息,爭取早日康複。”喬梁在病床邊坐下,對蔡銘海道。


    “嗯。”蔡銘海點了點頭,“之前還沒從省廳調過來時,我就有一年多沒休假過了,後來調到鬆北,又馬不停蹄投入工作,沒想到現在受傷了,倒是因禍得福,可以給自己好好放個假。”


    “那你就趁這段時間好好休息,別再想工作上的事了。”喬梁笑道。


    “嗯。”蔡銘海再次點頭,不過嘴上如此說,蔡銘海心裏其實還是放不下工作。


    喬梁和蔡銘海坐了一會,叮囑蔡銘海好好休息,然後離開。


    返迴縣大院,喬梁讓秘書傅明海從食堂給自己帶了一份午餐,在辦公室裏簡單解決了午飯。


    喬梁吃完後,傅明海進來給喬梁收拾桌上的飯盒,一邊關心地問道,“縣長,你們這趟去省城黃原,事情辦得還順利吧?”


    “不順利,險些栽了大跟頭。”喬梁搖搖頭。


    “啊?”傅明海吃了一驚,連忙問道,“喬縣長,怎麽迴事?”


    “沒事。”喬梁擺了擺手,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喬梁也懶得再提,笑道,“雖然差點栽了跟頭,但也可能因禍得福,咱們鬆北想要申報的教育項目,可能問題不大。”


    傅明海不解地眨了眨眼,不明白喬梁為什麽差點栽跟頭還反而因禍得福。


    喬梁沒說,傅明海也識趣地沒有多問。


    下午,喬梁在辦公室裏處理公務,一直到晚上臨近下班的時候,也沒看到省紀律部門發出來的公開通報批評,這讓喬梁鬆了口氣,心想應該是鄭國鴻把這事壓下了。


    其實喬梁完全沒必要擔心,鄭國鴻昨晚既然說了會跟紀律部門的人打招唿,那肯定會說到做到,否則鄭國鴻堂堂一把手的麵子往哪擱。


    黃原,某和酒店的客房裏,昨晚在酒吧玩到天亮的吳長盛,睡到傍晚才昏昏沉沉起來,簡單洗漱了一下,吳長盛拿出手機給田小陽打了過去,電話接通,吳長盛問道,“小陽,咋樣了,那個喬梁的通報批評出來了嗎?”


    “還沒有,我今天一天都在關注這事,可能沒那麽快吧,紀律部門有他們的辦事流程,也許是要在哪一天進行集中通報。”田小陽說著自己的猜測。


    吳長盛聽了咂咂嘴,“有沒有紀律部門的朋友,找人打聽一下,我怎麽感覺有點不靠譜呢。”


    “盛哥,你就放心吧,昨晚那個喬梁可是被抓了現行的。”田小陽笑道。


    “找人打聽打聽。”吳長盛再次說道,他迫不及待想看到喬梁出事。


    田小陽點頭道,“行,我找人打聽打聽。”


    吳長盛掛掉電話,簡單洗漱一番後,準備迴鬆北,來黃原兩天,玩得沒日沒夜,吳長盛感覺自己身體都要被掏空了,別看他年紀輕輕,身體卻是虛得不行,尤其是那厚厚的眼袋,一看就讓人知道是腎虧。


    約莫過了小十分鍾,吳長盛接到了田小陽打過來的電話,電話一接起來,吳長盛就聽田小陽道,“盛哥,這事有點奇怪啊,我跟紀律部門的朋友打聽了一下,昨晚喬梁那事好像被人給壓下了,相關記錄都沒有了。”


    “什麽?”吳長盛瞪大眼睛,“有沒有搞錯?”


    “盛哥,沒搞錯,確實是被人壓下了。”田小陽語氣很肯定,又道,“盛哥,你說,會不會是喬梁在省裏邊有什麽過硬的關係?”


    “怎麽可能,他一個鬆北的縣長,能在省裏邊有什麽關係?”吳長盛連連搖頭,他堅決不肯相信喬梁會在省裏邊有什麽關係。


    “那這事就解釋不通了。”田小陽撇撇嘴,現在這個結果,他顯然也幫不上什麽了。


    吳長盛沉默了一下,旋即罵道,“尼瑪,這個姓喬的,難不成還真有人罩著不成?算了,老子迴鬆北了。”


    “吳少,不在黃原多玩兩天?”田小陽挽留道。


    “不了,我爸不想讓我在黃原多呆,電話一直催,讓我早點迴去,真煩人。”吳長盛一臉煩躁,他其實也明白父親為什麽不讓他在黃原多呆,是因為怕他闖禍,這黃原畢竟是省城,省府的駐地,一發生點什麽事,很容易就引起省裏領導的注意,父親是擔心他在這裏闖了什麽大禍,最終擺不平。


    而鬆北就不一樣了,那裏是東鋁集團的大本營所在地,再加上鬆北就一小地方,天高皇帝遠,就算他闖了什麽禍,也容易解決。


    電話那頭的田小陽聽到吳長盛的話,不由笑道,“盛哥,你也別生氣,等吳叔調到省裏來了,你不就可以跟著到黃原長住了。”


    “嗬嗬,也不知道我爸的調令啥時候下來。”吳長盛聽到這個,心情不由大好,父親一旦高升到省裏,那他可也就成了省領導公子了,名頭又不一樣了。


    兩人聊了幾句,吳長盛掛了電話後就離開酒店,自己開車上高速返迴鬆北,今天晚上他在鬆北還有飯局,薑輝組的局,昨晚就給他打了電話,隻不過他昨天半夜玩嗨了,搞到了天亮才迴去睡覺,這一睡就睡過頭了,現在迴鬆北,就算他高速開得再快,也得晚上八點多才能到。


    對於薑輝,吳長盛還是很喜歡的,薑輝會來事,也知道他的喜好,總是能搞出點讓他喜歡的花樣來,因此,雖然父親有點看不上薑輝,但吳長盛照樣還是和薑輝往來,也因為他的緣故,父親現在對薑輝的態度也有所轉變。


    前兩天薑輝說要給他送一筆橫財,吳長盛聽了之後,也是欣然接受,無非就是掛個名而已,對他也沒啥損失,畢竟沒人不喜歡錢,就算是他不差錢,也不會嫌錢多。


    就在吳長盛往鬆北縣趕的時候,鬆北縣城中村的某一處民房裏,一名中年男子走進一條小巷裏,輕輕敲響了某一間出租屋的房門。


    隨後,房門打開一條縫隙,中年男子閃身走了進去。


    中年男子是一名律師,而房間裏的人,赫然是劉金義。


    中年男子是劉家請的律師,叫周達山,和劉良也算是相熟的朋友,兩人認識多年。


    今天周達山已經去看守所探視過劉良,這會,周達山來找劉金義,顯然是給劉金義通報今天去看守所探監的一些情況。


    屋裏的空間有些逼仄,周達山打量了一下屋裏的環境後,頗有些憐憫地看了劉金義一眼,劉家也算是大戶人家,資產上億,在劉家村裏更是說一不二,如今劉家父子卻是一個進了牢裏,一個正在逃亡。


    “金義,你前天太衝動了,在縣長家裏放雷管,你也不想想人家堂堂一個縣長,是你能惹的嗎。”周達山歎了口氣。


    “周叔,事兒都發生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劉金義皺了皺眉頭,他心裏其實也有點後悔,前天聽了劉廣波的一番話後,劉金義突然就有些衝動,再加上父親剛被抓,他有點喪失理智,才會做出那事來。


    周達山搖了搖頭,道,“今天我去看守所探望你爸,你爸還問我你的情況,我都不敢跟他說實情。”


    “嗯,你別跟他說,免得他在裏頭擔心。”劉金義點了點頭。


    “那你呢,接下來怎麽辦?”周達山看了劉金義一眼,“現在警方正在通緝你,你在這裏也沒辦法藏多久。”


    “先在這藏兩天,迴頭就換個地方,我有一朋友在縣局邊上有個空房子,過兩天我就換到那,任憑警方的人打破頭顱恐怕也想不到我就在他們眼皮底下。”劉金義笑道。


    “你還是小心點。”周達山皺了皺眉頭,他知道劉金義是要和警方的人玩燈下黑那一套,但誰知道能不能躲得過去。


    劉金義不想多提自己的事,問道,“你今天去探望我爸,他都說什麽了?”


    談到正事,周達山也認真了起來,道,“你爸說案子有點古怪,他懷疑背後有一隻黑手在操縱,有人專門衝著你們劉家來的。”


    “是嗎?”劉金義豁然抬頭,“他有說是誰嗎?”


    “他現在也暫時沒有懷疑對象,原本他還想讓你在外麵暗中調查,結果你倒好,放雷管去威脅那喬縣長,現在警方也在抓你,這事就難辦了。”周達山無奈道。


    劉金義聞言,眉頭皺得老高,對自己前天的行為大為後悔。如果想看得更快,搜維信工重號“天一下一亦一客2”,去掉四個字中間的“一”。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前天的確是太衝動了,結果,衝動的懲罰來了。


    突地,劉金義眼睛瞪得老大,前天他為什麽會那麽衝動?


    劉廣波?對,劉廣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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