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濤和馮運明到了一會後,葉心儀也到了,大家都是江州的舊識,彼此也不用多介紹,安哲作為今晚的東道主,在人到齊後,第一個端起酒杯,站起來道:“今晚第一杯酒,咱們一起先幹一杯,提前慶祝新年的到來。”


    “好,幹杯。”喬梁、葉心儀、馮運明和張海濤幾人紛紛站起來附和,大家一起樂嗬嗬幹了一杯。


    幾人坐下後,安哲準備再次提酒,喬梁見忙道:“安書記,我來給大家倒酒。”


    “好,你來。”安哲點點頭。


    聽喬梁稱唿安書記,張海濤和馮運明對視了一眼,都微微一笑。


    喬梁一一又給眾人滿上,安哲吃了幾口菜,又端起酒杯,看向張海濤和馮運明:“這杯酒我敬海濤和運明同誌,在我離開江州後,感謝二位對小喬的照顧。”


    “安書記,您這是跟我們客氣了。”張海濤笑道,在今天的場合,他也稱唿安哲以往的職務。


    “沒錯,安書記,您這樣講太見外了,何況小喬本身就是個很有能力的人,對這樣的年輕幹部,我們組織部本身的職責就是要多給予加擔子,要著重培養,這些都是我該做的。”馮運明笑嗬嗬道,他也稱唿安哲以前的職務。


    “不管這麽說,都要感謝你們二位。”安哲微微一笑,“來,啥也不多說,這杯我敬你們,幹了。”


    三人幹了一杯,喬梁眼眶微微有些發紅,他沒想到安哲為了自己向張海濤和馮運明敬酒,說明安哲心裏始終在牽掛著他,在關注著他的成長,如同一個長輩一般,默默地嗬護著他。


    喬梁給大家滿上酒,端起酒杯站起來道:“秘書長,馮部長,感謝你們對我的照顧和提攜,沒有你們,也沒有我的今天。”


    “嗯,小喬,你敬的這杯酒,我們就欣然接受了。”馮運明笑道,張海濤同樣也跟著點頭。


    三人又喝了一杯,隨即坐下來,開始聊起最近的工作和生活趣事,對於駱飛順利接替安哲出任江州市書記一職,張海濤和馮運明都是頗為感慨,在他們眼裏,駱飛能力不強,但卻是官運亨通,而在體製裏就是這樣,領導覺得你行你就行,領導覺得你不行,你再行也不行,有時候提拔真的無關乎能力,而是領導眼裏有沒有你這個人。


    “現在上麵的變動已經塵埃落定,省裏的新老大上任了,不知道又是什麽樣的行事風格。”張海濤感慨道,他處在秘書長的位置上,對於一把手的變動給工作等方方麵麵帶來的變化感觸最深。


    “省裏那位新老大距離咱們太遠,咱們啊,要考慮的是駱書記上任後,會給市裏帶來什麽樣的變化。”馮運明笑道。


    “我看他呀,除了那三板斧的本事,也沒別的了,說實話,由他來擔任江州市的書記,我對市裏的發展不抱希望。”張海濤搖頭道。


    “海濤同誌,慎言。”安哲微微皺眉。


    “安書記,這裏沒有外人,我也才敢這樣說。”張海濤笑道。


    安哲眉頭微擰了一下,在他印象中,張海濤一向是個十分謹慎的人,此刻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對駱飛有多麽不看好。


    “不管怎麽說,你們作為市裏的班子成員,對於駱飛同誌的工作都要盡量給予支持和配合,大家一起努力,爭取將江州建設得越來越好。”安哲說道,頓了頓,又意有所指道,“當然了,對於好的要支持,對於不好的,也要敢於堅持原則,敢於指正。”


    “安書記講話始終是高屋建瓴,充滿了大局觀。”馮運明道。


    安哲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接著大家邊喝邊聊,酒桌上的氣氛很和諧。


    這時,從安哲、馮運明和張海濤的談話中,喬梁知曉了江東省新任老大的名字和來曆,不由感到意外,原來這位新任江東省老大,就是關新民率團到西北省考察期間,從京城到西北省調研的那位部領導,當時隨著他到金城,關新民突然中斷了在金城的活動日程去了西州,當時喬梁對此有些困惑,卻摸不清原委,此時得知空降到江東省擔任一把手的是此人,喬梁不由想到了之前關新民突然改變考察日程的事情,不由覺得關新民和這位新來的一把手似乎有某種微妙的關係。


    喬梁不由想,當時安哲正在西州,自己現在能有這感覺,那安哲呢?說不定安哲那時就想到了什麽,隻是沒有告訴自己。


    喬梁迴憶著那晚自己和安哲談起關新民突然改變行程來西州的時候安哲莫測的神情,不由肯定了這一點。


    喬梁不由感慨,人事的事真的是變幻莫測,下麵是這樣,上麵同樣如此,當時誰能想到那位從京城去金城調研的部領導會成為江東省一把手呢?


    邊感慨喬梁邊跟大家一起喝酒,幾人說說笑笑,一頓飯的時間也過得很快。


    今晚喬梁因為和安哲一起吃飯,加上見到張海濤和馮運明還有葉心儀,心裏高興,加上安哲酒量又大,一提就要喝,一碰就得幹,不知不覺喝醉了,他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怎麽迴的賓館,直至第二天醒來,喬梁發現葉心儀住在他隔壁的房間,才知道昨晚是葉心儀送他迴來的。


    “心儀,昨晚把我送迴來,是不是很辛苦?”喬梁清晨起來,在葉心儀的房間裏問道。


    “你還好意思說,喝醉了跟死豬一樣,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送迴來,還險些吐我身上。”葉心儀白了喬梁一眼。


    “啊?我昨晚吐了?”喬梁驚訝道。


    “你說呢?”葉心儀打了打哈欠,道,“害我昨晚替你收拾到老晚,覺都睡不夠,早上起來,胳膊腿也都酸了。”


    “心儀,太謝謝你了,哎,你這麽賢惠,我都不知道怎麽感謝你了,要不我以身相許?”喬梁嘿嘿笑道。


    “想得美你,我看你是想變相占我便宜。”葉心儀哼了一聲。


    “唉,怎麽能說我是占你便宜呢,我是無以迴報才以身相許。”喬梁咧嘴笑道,“心儀,你胳膊腿酸是不是,來,我幫你按摩按摩。”


    喬梁說著走上前去,葉心儀連忙推了喬梁一下,不讓喬梁靠近,兩人笑鬧起來,葉心儀看著時間不早了,趕緊阻止喬梁:“別鬧了,咱們還得坐車迴江州,去吃下早飯該走了。”


    聽到葉心儀的話,喬梁這才作罷。


    兩人在酒店吃了早餐,隨即趕往黃原客運中心站坐大巴趕迴江州。


    天上依然飄著小小的雪花,仿佛給天地間披上了一件銀白的婚紗,為這天地平添了幾分朦朧美。


    葉心儀骨子裏有一股文青的氣質,看到這雪白的世界,心裏就莫名的雀躍,眼裏都帶著笑,轉頭看著喬梁:“這景色真美,真想寫一篇關於雪的散文。”


    “那你寫啊,以你的文采,可以直接投稿到散文月刊。”喬梁道。


    “算了,平時工作忙得很,整天就是寫寫寫,現在放假了,就不想給自己找事做了。”葉心儀道。


    “也對,放假就該好好休息。”喬梁跟著道。


    和葉心儀說著話,喬梁突然想起自己昨晚好像有什麽事沒做,但這會腦袋還暈暈的,昨晚酒醉的後遺症還在,喬梁又想不起到底是什麽事,不由拍了拍自己腦袋,心想自個是不是喝酒產生錯覺了。


    喬梁不知道的是,自己因為喝酒,險些誤了自己的大事。


    此刻,西北省,金城,劉昌興辦公室。


    劉昌興將一名副部長叫過來交代道,“江東省掛職辦剛剛跟我們聯係了,要提前結束喬梁的掛職任期,咱們這邊按相關流程配合他們辦理此事,盡快在這兩天就搞定,不要拖到過年後。”


    “劉部長,喬梁掛職不是幹得好好的嗎,江東省那邊怎麽會要求提前結束喬梁的掛職任期?”副部長奇怪道。


    “喬梁幹得好嗎?我怎麽沒看出來呢。”劉昌興似笑非笑看著眼前的副部長,“前兩天網上沸沸揚揚都是跟喬梁有關的負麵新聞,就這還幹得好?興許江東省那邊就是覺得喬梁丟了掛職幹部的臉,影響了他們江東省幹部的形象,所以想將喬梁提前召迴呢。”


    “哦,對。”副部長忙不迭點頭附和著劉昌興的話,“部長說的確實是。”


    “嗯,抓緊按我說的去做,馬上就要到春節了,年前這兩天就搞定此事。”劉昌興再次強調了一遍,又道,“喬梁指不定迴去過年了,咱們趕在年前配合江東省掛職辦辦理好此事,也能及時通知到喬梁本人,正好他年後放完假就不用過來了,省得讓他再多跑一趟。”


    副部長點點頭,嘴上配合著劉昌興說是,然後道:“部長,那我就去辦這事。”


    “去吧。”劉昌興點點頭,心情舒暢不已,等這事走完流程,到時候就算廖穀鋒知道了,生米也已經煮成熟飯,廖穀鋒不可能為了一個喬梁大動幹戈。


    心裏如此想著,劉昌興不由又想到駱飛,這個駱飛總算是辦事靠譜了一迴。


    遠在江東的喬梁,此時正和葉心儀坐大巴從黃原返迴江州,大巴車離開黃原後,路上雪逐漸大了起來,高速上的視線也慢慢變得不好,喬梁和葉心儀坐在一起,看著窗外飛舞的大雪,喬梁不由有些擔心:“雪下大了,待會萬一高速封了,咱們不會迴不去了吧?”


    “應該不會吧,你可別烏鴉嘴。”葉心儀嚇了一跳,這正滿心歡喜迴去過年呢,可別真迴不了。


    “我就是這麽一說。”喬梁笑道。


    兩人說著話,車子突然拐進了旁邊的服務區,然後停了下來,喬梁見狀,一下愣住,啥情況?不會真被他說中了吧?


    這時,隻見大巴車司機站起來,大聲對後邊的乘客道:“前頭雪下得很大,剛接到通知,高速要封了,所有車子都隻能從就近的高速出口離開,咱們這班車沒辦法直接從高速到江州了,前頭最近的高速出口是鬆北出口,我們待會就得從那裏下高速。”


    “真被你烏鴉嘴說中了。”葉心儀瞪了喬梁一眼。


    “這可不能怪我,隻能說是太巧了。”喬梁無奈笑道。如果想看的更快,搜索並關注維信攻眾號“天一下一亦一客”,去掉四個字中間的“一”。


    喬梁話音剛落,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喬梁拿起來一看,見是一條沒有姓名的信息,隻有一串號碼,喬梁一開始以為是騷擾短息,正要隨手刪掉,不經意瞄了一眼,喬梁眼珠子一下瞪得老大,靠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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