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江南道鹽商之子竟然會擁有一件如此厲害的法器。


    清臒男子此刻的心情說不出是嫉妒還是興奮。


    奪得許家的產業可以壯大陰陽門,而奪取“葫蘆”,那法器就是自己的。


    不再遲疑,清臒男子腳下步伐生風,身體化作肉眼無法看清的殘影朝著許凡的方向衝去。


    五指化作利爪,手掌釋放出的氣機在空中化作一道三寸大小的獸爪虛影,猛然爪向葫蘆。


    麵對,靈堂上陡然發生的變故,王夫人一雙杏眼中暗含流光,心中也是異常震驚。


    許凡被關在許家莊三年有餘,不曾想竟然會是一位修行者。


    同為陰陽門的弟子,王夫人心中對棺槨上懸浮的破舊葫蘆產生好奇,但還是以宗門大局為重,右手輕輕抱住懷中的女童,時刻盯著許凡。


    此時此刻,既然許凡落入他們陰陽門手中,兩人絕不會讓對方逃脫。


    獸爪虛影在空中刮起一股勁風,在虛空中撕裂一圈接著一圈漣漪。


    看著不斷逼近的獸爪虛影,許凡嘴角上揚,笑得十分燦爛。


    就在獸爪虛影即將接近破舊葫蘆的時候,葫蘆自身不斷旋轉,在棺槨上空嫌棄一道半尺大小的旋風。


    “砰~砰~”


    獸爪虛影和破舊葫蘆攪動的旋風不斷碰撞。


    霎時間,清臒男子手掌上釋放出的氣機愈發稀薄,而那道獸爪虛影在撞擊中愈發模糊,直至消失。


    在強大的旋風吸力下,清臒男子手掌竟不由自主朝著旋風中的破舊葫蘆靠近。


    “這怎麽可能!”


    清臒男子心中大駭,此時居然無法掌控自己的手掌,甚至整個身體都在被那一股旋風吸扯。


    察覺到破舊葫蘆詭異之處,王夫人縱身飛躍,曼妙的身姿在半空中劃過一個美麗的弧度,右手緊緊抓住清臒男子的左臂。


    下一刻,她就後悔了!


    就這樣,兩人一葫蘆在靈堂上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對峙局麵。


    清臒男子額頭上的冷汗簌簌落下,後背的衣襟已然被冷汗打濕。


    感覺到手掌不斷被那股旋風撕扯,自己卻無法阻止,甚至還得依靠師妹才能對抗近在咫尺的破舊葫蘆。


    許凡始終站在棺槨旁,低頭看了一眼棺槨裏老爹的屍體,微微搖了搖頭,心中暗自道。


    “既然你想假死,那就假死吧。就是不知道會不會騙過你想騙過的人,”


    抬頭,看了一眼王夫人懷中的女童,許凡露出一個搞笑的鬼臉,逗弄的女童咯咯直笑。


    許凡目光最終落在王夫人那千嬌百媚的絕美麵容上,仔細打量了一番。


    這才想到自己那個老爹為何要將自己送到廣陵城外的許家莊。


    這女子美得妖嬈,美得嫵媚,美得驚心動魄,美得那麽不真實。


    老爹既然是假死,應該也是看出了王夫人這副皮囊美得太過分了。


    許凡緩步上前,從清臒男子、王夫人身旁走過,雙手輕輕抱起王夫人懷中的女童。


    看著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許凡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粉雕玉琢的小女童還不知道靈堂上發生何事,看到自己許久不見的哥哥,隻是一臉開心的咯咯笑個不停。


    “放開蘭兒!”


    王夫人柳眉挑起,杏眸含煞,雪白的臉頰愈發慘白,發出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蘭兒是我妹妹,姨娘害怕什麽?”許凡抱著許蘭兒,緩步來到左側一排交椅旁,隨便找了一處位置坐下。


    涼風拂過靈堂,掛在靈堂外廊簷下幾處素白燈籠左右搖晃,一陣嘩啦啦的響動,四周的白紗帷幔隨風飄蕩。


    清臒男子額頭上的冷汗被風吹過,渾身打了一個寒顫,側著頭望向許凡那張清秀的麵容,聲音嘶啞道。“你是許凡?”


    顯然,憑借他們陰陽門過去數年的調查,許家這個紈絝二代隻知道吃喝玩樂,何時成為一個修行者,還有身旁這個可以吞噬人氣機的古怪法器。


    此時此刻,清臒男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阻止師妹來救自己。


    隻可惜,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等他反應過來,破舊葫蘆可以吞噬修行者體內氣機的時候,身後的師妹已經出手來援。


    就這樣,兩人被葫蘆死死纏住,兩人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體內的氣機被一點點吞噬。


    靈堂四周的家丁扈從,還有潛藏在暗中的陰陽門弟子卻一早早就清臒男子遣走。


    事到如今,兩人竟然成為可以被許凡這個紈絝隨意拿捏。


    “既然我迴來了,許家就和你們沒關係了。至於許家的產業,你們也就不要想了。既然老頭已經死了。”


    許凡側著頭,看了一眼破舊葫蘆下方的棺槨,心中暗自道,就當你真的死。


    “嗖~”


    隨手一攝,破舊葫蘆在靈堂上打了一個旋,迴到到許凡手中。


    失去了吞噬之力的牽著,王夫人、清臒男子渾身無力的跌到在靈堂內冰冷的地板上。


    “不要妄想反抗,我可以讓繼續用這個。”許凡晃了晃手中的破舊葫蘆,又往嘴裏灌了一口梨花白。


    王夫人、清臒男子對視一眼,識趣的放棄了反抗。


    兩人都是開啟了十二個竅穴的修行者,居然被許凡手中的破舊葫蘆克製的死死的。


    此時的兩人,誰也不敢再賭一次。


    之前那股吞噬之力,讓他們毫無反抗,王夫人還好些,唿吸還算均勻。


    清臒男子如同整個人在冰水中翻滾了一圈,一身衣袍此時濕漉漉的貼在身上。


    許凡輕輕敲擊了一下交椅扶手,目光中帶著一抹冷芒,“既然將主意打到許家頭上,我也就不得不成全你。”


    “你們,你們是,對了,是陰陽門的人吧。”


    陰陽門三個字出口,王夫人、清臒男子渾身都是一顫,兩人心中一種莫名的寒意陡然生起。


    “他是如何知道陰陽門?”


    兩人目光齊齊落在許凡身上,眸中帶著一抹驚駭之色,比被葫蘆吞噬他們體內的氣機更加震驚。


    不等清臒男子驚駭之色從眸光中散去,許凡左手捂住懷中許蘭兒的雙眸,右手輕輕一甩。


    一道金芒從靈堂上劃過!


    下一刻,破舊葫蘆從清臒男子後心衝出,在半空中滑了一個半弧,重新迴到許凡手中。


    “咦!真髒!”


    許凡右手捏著破舊葫蘆頂部,晃了晃葫蘆表麵的血漬。


    “哥哥出去給你買冰糖葫蘆,蘭兒先和你母親去玩。”


    話畢,許凡將懷中的小女童放在地上,起身離開靈堂。


    望著少年頎長的背影,王夫人俏麗嫵媚的臉上一片煞白,細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不敢去看背後倒在血泊中的師兄。


    “許凡,你到底是誰?”


    王夫人檀口微動,銀牙緊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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