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過去的兩天裏,陸豐已經秘密進行反擊計劃,陸霆忙的焦頭爛額,卻還是沒能挽救公司。


    一夜之間,之前得到的一切,全部失去。


    陸霆在這天夜裏,喝的酩酊大醉,再次陷入昏迷。


    於子軒將他送了迴來,跟坐在床邊時,於子軒一直眉頭深鎖,一言不發。


    我輕聲的問他,“真的,失敗了嗎?”


    於子軒點頭,“沒辦法,實力實在太懸殊,陸霆也太衝動了,不應該在還沒站穩腳跟時又出手的。”


    “對不起,還連累了你。”我抱歉的看著於子軒。


    他搖頭,苦笑,“沒關係,就是我父母那邊有點麻煩,他們不肯再注資了,說我事前沒告訴他們,對手是陸豐。”


    我沒想到他跟陸霆合作,是隱瞞著自己的父母的,還跟父母說謊,沒想到,事情卻變成這樣。


    他的確很難交代。


    我想了想,在抽屜裏拿出了自己的銀行卡,塞到他手裏,說:“這是我的全部家當,就當我賠償給你的利息,其他的錢,我會慢慢還給你的。”


    於子軒不悅的瞪著我,又把卡塞迴我手裏,罵我,“你當我是什麽人,我既然拿得出來,就不準備收迴去,你快拿走。”


    我說:“是我跟陸霆欠你的,你不拿著,我心裏會過不去的。”


    錢不多,隻有二十來萬,是我所有的積蓄,也是我對於子軒的歉意。


    於子軒根本就不領情,還說我把他當外人,賭氣的把卡直接扔迴桌麵,跑陽台抽煙去了。


    兩人合資的金額數很巨大,我這點錢也隻是杯水車薪,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床~上的陸霆睡著了,眉頭依然深鎖,滿臉的倦容,讓我看了隻覺得心頭想被刀鋒一下一下的劃著。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為什麽,就不能好好的過日子,為什麽當初他就不能接受現實,安分踏實的過日子,非要跟陸豐再次對抗。


    螳臂擋車,不堪一擊。


    我不知道陸霆能不能承受這次的失敗,怕他醒來後會做傻事,便讓於子軒留在家裏過夜。


    淩晨時分,我伏在床邊半夢半醒,忽然覺得手臂被人輕輕的碰了碰。


    我驀然紮醒,抬頭,陸霆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正看著我,滿眼都是內疚。


    “醒了?想喝水嗎?我給你倒水去。”


    我站起,他卻拉住我的手。


    指尖微涼,帶著些許的顫動,我迴頭看他,他輕輕的開口說:“初初,對不起,我失敗了。”


    我心口一痛,反手握住他的大掌,重新坐下,笑得苦澀:“沒關係,隻要我們一家三口都還在,其他的都沒關係。”


    陸霆轉頭,看著天花板的吊燈,喃喃的說:“可是我想死。”


    我嚇了一跳,眼淚噗噗的就往下掉,哽咽著說:“別啊,你死了我跟家明怎麽辦?我不能沒有老公,家明不能沒有爸爸。”


    陸霆轉過頭看著我,幽幽的開口,“子軒會替我照顧你的......”


    “不,我隻要你,我不要你死。”我瘋了,揪著他的衣領惡狠狠的說:“陸霆,如果你敢自殺,我就帶著家明在家裏開煤氣,你試試看。”


    他薄唇微微一扯,“這麽狠。”


    我用手背萌擦著不斷往下掉的眼淚,大聲的說:“更狠的都有,你敢自殺看看,看老子不弄死你老婆跟跟兒子,我就不姓林。”


    “我什麽都沒了,你走吧。”他低低的說,眼中藏不住的暗紅。


    我心頭扯痛,用力捉住他的手,透過掌心傳遞著溫暖,“我不走,我不走,你別趕我走。”


    陸霆暴怒,甩開我,“我一無所有了,你還跟著我,將來會後悔的。”


    “不會的!”我又撲了過去,抱著他,嗚咽著:“我不會後悔的,我這輩子都不會後悔,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沒錢沒關係,隻要一家三口都在就好。


    陸霆靜靜的凝視著我,大拇指擦過我的臉龐,聲音低沉的說:“著可是你說的,將來如果後悔的話,想走都走不掉了。”


    我咬著下唇,盯著他半響,才喃喃說道:“以後不準再趕我走,知道嗎?”


    陸霆忽然笑了,大手將我的腦袋往下一按,按在自己的胸膛上,聲音低沉,“傻~瓜,我說說而已,我怎麽舍得你跟家明。”


    我哇的一聲就哭了。


    這個死人,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他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用手使勁的去捶他的胸肌,打的砰砰作響,罵他,“混蛋,害我哭,你這個蠢貨。老娘弄死你。”


    陸霆捂著被打的地方做痛苦狀,捏著我的手說:“弄死我你就沒老公了,你下得了手?”


    我嗚嗚的哭著,聲音也跑了調,“我要我老公,我不要你死。”


    於子軒杵在門口,把我倆的對話全都聽進去了,他打趣的說:“好一部生離死別的大戲,我這個配角是不是該退場了?”


    “別,你來幫我教訓教訓這個家夥,讓他嚐點苦頭。”我迴頭,哭著叫他。


    於子軒皺起了眉頭,“陸霆,你還是別裝了,快起來吧,不然初初會哭死的。”


    裝?


    陸霆在裝麽?


    我震驚無比,一雙眼睛直勾勾的橫著陸霆,“什麽意思?”老子一點都聽不懂!


    陸霆嗖的翻身坐起,拉了拉皺巴巴的襯衫,順手將我摟了過去,吧嗒一聲親在我的臉上,說:“好了,不瞞你了,其實今天我倆隻是在演戲,陸豐收購的那家公司,隻是個空殼,他拿到手也沒有用。”


    我一臉懵逼,根本聽不懂。


    空殼公司的意思,是表示那個公司隻有一個名字,並沒有任何資金注入?


    陸霆帶著我下了床,三人來到客廳,陸霆讓我去泡茶,我屁顛屁顛的泡了一壺茶出來,兩個大男人已經在客廳點了煙,抽了起來。


    兩人的聊天內容,我隻聽懂了一半,大概也就是說陸豐這次虧大了,他兩要趕在陸豐還沒發現那是個空殼公司之前,再進行一波掃蕩。


    我哈欠連連,不久就伏在陸霆的肩膀上睡著了,他們最後說了什麽,我都沒聽見。


    第二天十點多,我才醒來,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在床~上躺成大字型。


    伸了個懶腰,轉頭拿手機,卻看到梳妝台的鏡子上,貼了一張便利貼。


    上麵寫著:“老婆,今晚別做飯,我們出去吃。”


    什麽日子,還特意留紙條給我?


    家明在客廳跟毛毛玩的不亦樂乎,看到我從房間出來,他說:“媽,爸爸說今晚帶我們出去吃大餐。”


    “知道為什麽嗎?”我一邊攏著亂七八糟的頭發,一邊問。


    家明說:“不知道。”


    我去查了日曆,也沒發現是什麽日子,家明跟我的生日都還沒到,我媽跟我爸也沒到。


    陸霆的更不用說,早就過了。


    中午吃過飯,林怡來了,一看到我就擺出一張苦瓜幹的臉,說:“初初,借我點錢。”


    “要多少?”我問。


    她說:“你都不問我要來幹嘛麽?”


    我說:“這個不用問吧,這是你的隱私。”


    她抱著我說:“你他~媽~的太好人了,我這輩子認識你真是走了狗屎運。”


    我戳著她的額頭,推開她的腦袋,“把他~媽~的三個字去掉。”


    她作乖巧狀,“好的,老大。”


    “要多少?”


    她豎起三個手指頭,我說:“三百?”


    她搖頭,我又說:“三千?”


    她立馬點頭,我又問:“要這麽多錢幹嘛?”


    她嘟起了嘴,嗔我一眼,“不是說好不問的嗎?”


    “我怕你被騙而已,工作找到了嗎?”


    自從lt被陸豐搶走後,雖然陸豐沒有下令大患血,可是林怡脾氣倔的跟頭牛,說她是我的死黨,她要跟我共同進退,辭職了!


    她到現在還沒找到工作,說是不想再侍候別人,她要自己做老板。


    我說她沒錢怎麽做老板?


    她說借錢也要開個小店,不想再打工受氣。


    我以為她要跟我接三十萬的,結果她卻隻要了三千塊,三千塊能做什麽?


    我怕她被騙,追問她到底要來做什麽。


    她神神秘秘的說:“買禮物用的。你別說出來啊。”


    我驚訝的問:“什麽禮物這麽貴,要三千?”


    她橫了我一眼,說:“也不知道上次是誰,花幾千塊買兩件襯衫,現在就知道貴了?”


    我說:“那次是大減價呀,買一送一,不算貴了。”


    “我也沒辦法啊,誰叫他過生日不選擇在商場大減價的時候啊。”楊玲委屈的說。


    生日?


    他?


    我斜斜的瞄著楊玲,她貌似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臉上浮出一片紅霞,羞澀的像個未成年少女。


    我突然頓悟。


    原來是於子軒過生日啊,難怪陸霆讓我今晚別做飯,要出去吃大餐。


    我果然,還是沒把於子軒的事放在心上,我記得讀書的時候,我記得很清楚的,甚至連他的身份照號碼都能倒背如流。


    我問楊玲,打算買什麽禮物送給他?


    楊玲說她看到於子軒的皮帶有些舊,她想給他買一條。


    我笑她,說她想用皮帶拴住於子軒吧。


    她嘎嘎的笑著說:“你也應該買一條給陸霆,他到處跑,你不拴緊一點可不行。”


    下午時分,我跟楊玲還有家明一起逛街,她買了皮帶,我也買了一條,順便給於子軒買了一件大衣,在迴來的路上,我媽突然給我打電話,說家裏來了人,讓我立刻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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