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在哪裏?錯在哪裏?!


    梁柏安怒極!


    梁、陳二人先是到蘇州王府,不知是不是陳釋之的關係,接待的是王其繒。但接下去的事,此人居然一問三不知。不僅否認梁柏安來過王府,連寄到漢王住處的信,都說從未寫過。


    梁柏安不死心,一定要見王永誠!所有的事都是與他商定,包括這次他答應去找景陵的下落。可是,這次的‘王永誠’竟是三十多歲的男子,但明明自己見的那個‘王永誠’沒過而立!


    不可能!第一次進王府見到的就是他,怎麽可能不是?對,望海閣!前幾日,他們在望海閣商議,是王永誠訂的房,當時掌櫃、小二都見到他了。


    梁柏安將王其繒、陳釋之、王永誠都拉到望海閣。還沒講話,掌櫃就迎上來,向王其繒、王永誠見禮。王大人和王家大少爺?梁柏安聽到小二的稱唿,呆住了。


    好在,掌櫃、小二都還記得那天是兩個人來開的房,然後當天就退了,根本沒住。可是,二人都搖頭,說與梁柏安一起的人不是王家大少。梁柏安不信,讓他們拿出當時的登記簿,找到那天的記錄,隻見簿子上整整齊齊的寫了三個大字‘梁柏安’。


    梁柏安急了,要帶眾人去遠郊那處死人的工坊,但陳釋之卻不願意再前往,與王氏父子告辭後,匆匆趕迴京城。


    京城,漢王府。


    朱高煦一如既往的慵懶,毫無興趣的聽完陳釋之的匯報,擺了擺手,“打發出去。”


    陳釋之愣了愣,“殿下?”


    “你都說是局了,還留著幹嗎?”朱高煦一臉的不耐煩。


    “殿下,不查一查?”陳釋之明顯覺得王氏有問題,這樣的局,搞不好真與那位景陵郡王有關。


    “與本王何幹?”朱高煦不高興的隨口反問。


    陳釋之擔心的迴道:“迴殿下,萬一他們……”


    “沒興趣和他們玩。”朱高煦擺著手,站起身為自己倒了杯酒,見陳釋之仍站著,沒好氣節的說:“沒事就退下吧。”


    梁柏安雖有些癡,但……陳釋之知道漢王脾氣,僅略微遲疑,就急忙點頭告退,下去安排。


    片刻之前,府中內侍毫無征兆的來趕梁柏安出府。


    怎麽迴事?梁柏安慢慢的收拾起包裹,一臉的懵。門外,幾名內侍盯著他,不停的催促。


    難道漢王府門客的生涯,就這樣結束了?不可能!為了蘇州之事?就算是局又如何,完全沒人上當,最多跑了幾趟,連路費都是自己出的,對漢王來說根本無傷大雅。為什麽?


    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此事是真的,陳釋之想獨攬功勞!對!他和王氏早就熟悉,發現自己查到有價值的情報,就故意找個假‘王永誠’,所以他才不去看那處郊外的工坊、所以他才這麽急著迴京!對!一定是這樣!沒想到,陳釋之竟是如此小人!


    必須要讓漢王殿下認清此人!


    梁柏安把心一橫,扔了包裹、推開內侍,大步衝向內殿。


    ※


    京城,離塵與阿留住的茅屋裏。二人正對著一個遍體鱗傷、昏迷不醒的中年文士。


    梁柏安被扔出漢王府時,雖傷重卻仍是破口大罵。原本小酒館的老板不想管,但離塵怕他這麽罵影響自家生意,硬是說服老板,將此人又勸又拉的帶到一旁,還悄悄給了他一壺酒消氣。


    有了酒勁的梁柏安罵的更起勁,一時無人敢近他一丈以內。等了好一會的阿留,趁沒人注意,立即出手打昏了他,隨即拖迴了自己與離塵暫住的小茅屋。


    “他,會不會死啊?”阿留弱弱的問。


    離塵迴頭詫異的看著他:“喂,是你下的手。”


    “我沒想到他這麽不經打。”阿留擔心的看著離塵,“他、他要死了怎麽辦?公子的事……?”


    “你還提!”離塵也急了,想了想猛的站起身要出門。


    “去哪裏?”阿留急了。


    “我先去找掌櫃請假奔喪,再去搞輛馬車,明天一早出發到蘇州。周先生應該已經在了,他有辦法的。”離塵跑著出去。


    “喂,離塵哥……”阿留舉著手中一瓶藥,看著離塵早跑沒影的方向,弱弱的問完想問的問題,“這個藥給他喝下去嗎?”


    京城城門雖管的比其它城都嚴,但兩個帶著孝的少年,趕著輛破破爛爛的馬車,車裏還躺著個生死不明的男人,問幾句就哭哭啼啼,任誰都懶得為難。


    出了城,離塵、阿留就換了衣衫、換了車,快馬向蘇州奔去。過了一晚,按阿留的話說,看著這人不像要死的樣子,直接將那瓶迷幻藥給他灌了下去。之後,二人輪流在車裏對著梁柏安念‘漢王謀反、我有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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