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薔身著一件以珍珠串成肩帶的粉色印花雪紡紗短洋裝,胸前一片波浪狀的荷葉邊,更襯托出上方美麗性感的鎖骨,嫵媚到了極點。她足蹬絕豔細跟高跟鞋,裙襬搖曳地坐上羅柏威的高級轎車。


    看到如此嬌豔美麗的俏佳人,展現出與平日秘書形象完全不同的柔媚風情,羅柏威笑得好燦爛,開心地踩下油門,直往餐廳方向衝去。其實,他甚至希望連飯都不要吃,就直接到達他的「目的地」。


    來到氣氛優雅、裝潢豪華的西餐廳,麵對滿桌的美食佳肴,季心薔卻顯得興趣缺缺,還不時四處張望著。


    她當然心急嘍,因為她還故意讓於彥棠知道她和羅柏威今晚的約會地點,如果他真的在乎她的話,他應該要出現的啊!


    「怎麽了?是不是我點的菜妳不喜歡?那我叫waiter過來,看看妳想吃點什麽。」羅柏威發現她看起來並不十分開心,以為她是不喜歡他點的菜,於是準備招手叫來侍者。


    「哦!不用了……我其實隻是忽然沒有胃口而已。」她耐著性子陪著笑臉,其實她的心根本下在這頓晚餐上。答應羅柏威的邀請,純粹隻是為了要氣死於彥棠那個木頭人,沒想到他居然真的一點也不在意。


    其實,於彥棠豈會真的不在意?他早就技巧高超地一路跟蹤在他們車後,現在,車子就停在餐廳外一個下顯眼的地方。


    坐在車子裏,他剛好可以看得到她在餐廳裏的一舉一動。她的心不在焉、她的東張西望、她的不開心,全都看在他眼裏。


    黑暗中,於彥棠靠在椅背上,深邃的眼眸望著餐廳窗內,嘴邊還掛著一絲微笑。


    沒錯,她那身性感迷人的裝扮一開始的確點燃了他心中的護意,但現在她臉上那「可愛」的表情,卻讓他不禁微微淺笑。


    這驕傲又美麗的女人,為什麽會做出這樣下明智的舉動呢?就隻是為了惹他吃醋吧。


    下錯,看到她這美麗尤物在別人麵前如此招搖,他是吃醋了。廢話,要不是吃醋、嫉護加擔心,他怎會做出跟蹤別人這種蠢事?但他於彥棠早就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就算心裏嫉護得要死,也不會教她看出來!


    而此時餐廳裏,聽到季心薔說沒胃口吃飯,羅柏威也竊喜了起來--


    原來,吃不下飯的並下隻有他一個人。見到這樣秀色可餐的女人在眼前,哪個男人還會對食物有興趣呢?她答應赴他的約,還穿得如此嫵媚動人,現在又說吃不下飯……莫非,她也和他一樣「醉翁之意不在酒」?那真是太好了!


    「那好,我也沒什麽胃口,不如我們先去別的地方逛逛吧?」羅柏威提議。


    「別的地方?」她倒是有些驚訝,出來吃飯已經是夠給麵子了,她現在可沒心情跟他去遊車河或看夜景。「不,我有點累,還是迴去休息好了。」


    有點累?想休息?!這幾個字眼聽在已經欲火高漲的羅柏威耳中,有著完全不同的暗示意義。太好了!他知道非常多適合「休息」的地方。


    「那我們走吧!」他高興地立刻站起來,幾乎走得此她還急。


    季心薔毫無警覺地隨他上了車,隻因為此時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於彥棠。


    她悵然若失,不知道為什麽她一向用來得心應手的招數和伎倆,在他身上全都不管用了?。


    一定是因為她太在意他了,這就是致命傷。


    一旦妳過度重視對方,一切招數都不管用了,最後,隻好傻愣愣地剖開自己的心,捧著那顆赤裸裸的心到對方麵前……


    不!她不要認輸,她不要這樣的下場!


    她太過專心地想著這些問題,以至於完全沒發現車子並不是往她家的方向開,直到車子到了一間位於市郊的豪華汽車旅館門口,她才發覺事情有些不對。


    「總經理,不是要送我迴家嗎?你怎麽會開到這裏……」她開始有點緊張了起來。


    羅柏威邪魅地笑道:「妳不是想休息嗎?這裏就是休息最好的地方啊!」


    一點也不好笑!心薔板起了臉,嚴正清楚地對他說:「對不起,我想你完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要迴家。」


    羅柏威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同時貼近她的身體。「妳真的好美,我對妳實在是情不自禁,當初妳來麵試時,我就已經對妳……妳該不會不知道吧?」


    他一邊靠近她的身體,一邊說著多情曖昧的話語,心薔聽了卻又氣又難過。難道他當初錄用她,就隻是看中她的外表?


    「放開我!我要下車!」心薔試圖甩開他的手,無奈纖瘦的她卻不敞他的力氣,隻能被逼著不斷往後退。她猛扳車門把手,車門卻早已被羅柏威按下中控鎖鎖住了。


    「放心,好好跟著我,我不會虧待妳的,嗯?」羅柏威一觸到那柔軟細致的肌膚,早已經欲火焚身,還以為她的拚命掙紮是欲拒還迎。


    可恨的惡男人,竟然想利用職權要人家就範?開什麽玩笑,她才不在乎這飯碗呢!隻是沒想到,本來隻是想用激將法氣氣於彥棠,卻給自己惹上這個大麻煩……


    「放開!放開我--」她一邊喊,一邊委屈害怕地哭了起來。「嘶--」激烈的拉扯中,她的紗質短裙竟已被撕裂。


    這時,「砰!」的一聲,駕駛座旁的車窗被重物擊碎,嚇得羅柏威整個人跳了起來,接著車門猛地被打開,羅柏威整個人瞬間被人揪出車外,那人猛揍了他一拳,把他摜在地上,還狠狠地踹了他兩腳。


    心薔顫抖著勉強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那人不是流氓也不是強盜,他正是於彥棠!


    她盼了一整個晚上的人,現在才終於出現在地麵前。


    她睜大了眼睛。向來斯文有禮的於彥棠居然暴怒如雷地動手打人,還打得真狠耶……啊!對了,他是籃球隊的中鋒嘛!身強體壯,打起架來羅柏威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她還在發愣,於彥棠已經將羅柏威「修理」完畢,隨即一手拉開她的車門,一點也不溫柔地把她抓出車外。


    「走!我載妳迴家!」他口氣中還充滿尚未熄滅的憤怒。


    「你不要拉我!不用你管--」心薔甩開他的手,還在發脾氣。


    「不用我管?我再不管妳,妳差一點就被人……」他氣得說不下去。


    「那也是你害的!」她氣嘟嘟的,蠻橫又不講理。


    「我害的?」於彥棠可一點也不以為然。「要不是妳自己這樣招蜂引蝶,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我已經告訴妳,他不是什麽好東西,妳還要跟他出去?」


    心薔氣得鼓起紅紅的腮幫子,他真的不懂女人心嗎?


    「我不管,反正就是你害的,要不是因為你這個臭男人,我也不會跟他出去吃飯。」她氣衝衝地徑自往他車子的方向走去,拉開車門,自己坐了進去。


    雖然表麵上生氣,她心裏卻泛著一陣甜蜜。剛才雖然萬分危急恐懼,但在見到他的一剎那,心中忽然有股安全感油然而生,她一點也不害怕了。


    可是這邊,於彥棠已經忍不住地大發脾氣--


    「妳實在太任性了!就為了發一點大小姐脾氣,讓自己差點被……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會發生什麽事情妳知不知道?!」於彥棠坐上駕駛座,用力地關上車門,生氣地責備她。


    這迴,她卻沒有跟他吵架的意思。


    「咦?及時趕到?這麽說……你一直在跟蹤我嘍?」她斜睨著他。這樣看來,他還是很在意她的嘍?如果真是這樣,她或許可以原諒他剛才那麽兇的態度。


    看他那麽生氣的樣子,還為了她怒毆羅柏威,完全失去平日謙謙君子的風度,看來他一定是吃醋了!


    「跟蹤?」糟糕,他說溜嘴了。


    「是啊,要不是跟蹤我,你怎麽會剛好及時趕到?」她得意地竊喜著。


    「咳!這不是重點好嗎?」他義正辭嚴地直視前方,發動引擎。「把安全帶係上,我現在送妳迴家。」


    「我不要迴家。」她突如其來地說出這麽一句話,說完達自己都很驚訝。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想待在他身邊,感受那種既安全又溫暖的氣息。「我這樣迴去,一定會被我哥罵死的。」她隻能想出這樣一個理由了。


    於彥棠瞄瞄她被撕壞的裙襬、淩亂的頭發……是啊,她這個樣子迴家,的確是不太好。「那不然怎麽辦?」


    季心薔烏溜溜的眼睛一轉--


    「不如說我去你家吧!這樣我哥絕對不會懷疑,也不會生氣啦!」這可真是個好辦法,她一直好想多了解他一些。


    「去我家?」他略顯吃驚。


    「嗯嗯。」她猛點頭。「你至少要讓我換件衣服,整理一下吧。」


    這時的她,滿腦子的壞主意,就不相信他能正人君子到幾時,她決定要發揮她的極限魅力,來個絕地大反攻!


    到了他位於市區林蔭大道上的住宅,她四處張望打量著。這裏雖稱不上是富麗豪宅,但卻有種大隱隱於市的清靜雅致,三房兩廳,對一個單身男人來說,是稍微奢侈了一點。


    線條簡單的深色原木家具,帶著點日式簡約風格,很符合他的個性。


    「這就是你住的地方啊?」她的表情,彷佛是個第一次來到迪士尼樂園的小女孩,充滿了好奇與期待。


    「嗯,我大學畢業後出國念書,迴來後就先買了這間房子。」他把鑰匙往桌上一扔,走進客廳旁特別設計的小吧台。「想喝點什麽?」


    「你怎麽不跟家人一起住?為什麽要一個人搬出來呢?」她有許多問題想問,根本沒心情迴答他。


    沒辦法,她對他實在有著太多的好奇,誰叫他老愛搞神秘!


    碰到這個問題,於彥棠突然沉默了下來,沒有立刻響應,徑自轉身從酒櫃裏拿出一瓶紅酒。


    睡前喝一點酒,這幾乎已經成為所有單身男人的小小壞習慣。


    過了許久,他才淡淡地說:「這裏離公司近,上班比較方便。」


    這其實是他最不想談論的話題--


    那個家庭,對他有養育之恩,可是他卻永遠和他們格格不入。這些年來,他存了不少積蓄,迴國後,除了買下這間房子,其餘的全數「還」給了他的養父母。搬出來一個人住,隻是想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空間,這是他從小的夢想。


    他感謝養父母的恩情,但他畢竟是個被親生母親棄養的孩子,即使養父母待他不錯,但他畢竟是那個家庭的闖入者,其它的兄弟姊妹對他總是冷眼相看,每當養父母為了學費煩惱時,他便覺得自己成了罪魁禍首。


    所以,他發誓,將來一定要出人頭地,開創出一番事業來,他感謝他的養父母,但他實在不想再過寄人籬下的生活。


    季心薔雙手靠在吧台上,手掌捧著自己的臉,疑惑地看著他。雖然他什麽話都沒說,她卻注意到他眼神中有著濃濃的憂鬱,那和她當年在籃球場上看到的陽光男孩是完全不同的。


    她忽然了解到他究竟為什麽能這樣吸引她,因為他的微笑、他的一舉一動,都散發著一種和一般男人不同的成熟氣質。


    當年在籃球場上,他為什麽會如此發光,是因為他眼神裏充滿理想,他的微笑裏有著豁達,但他的眼裏就是沒有她。


    為什麽他們同樣對異性有致命的吸引力,麵對他時,她卻總覺得自己略遜一籌?現在她懂了--因為她是處心積慮地要吸引人,而他卻是自然而然地散發出吸引力。難怪她會難以抵擋……


    他拿起一個玻璃杯。「喂,幹麽這樣看著我,妳到底要喝什麽?」那眼神看得他全身不自在。她難道不知道她那雙眼睛已經夠美了,竟然還不停地對他放電?


    「我又不是沒有名字。」怎麽喊人家「喂」啊!她雙手仍舊捧著臉,嘟起了紅唇。


    她已經決定了,不想再這樣ㄍ1ㄥ下去,跟他搞曖昧了。他忍得了,可她卻再也無法忍受這樣一個「尤物」在她眼前晃來晃去。沒錯,她想得到他,這是她這一生中唯一確定想要的東西。


    「季心薔小姐,請問妳到底要喝什麽?再不說我就用白開水伺候了。」


    「我要跟你喝一樣的,不過,於先生,你好歹也先找件衣服給我換一下吧?」她指著自己被撕裂的裙襬。


    「活該,愛招搖吧--」他本來想再把她罵一頓,又怕把她罵哭了,自己又不忍心。「唉,算了……不過,我這裏又沒有女生的衣服,怎麽讓妳換?」他想了想。「這樣吧,我到附近商店看看有沒有得買。』


    拜托,都幾點了?就算有商店,現在也旱都關門了好不好!


    「哪要那麽麻煩?你借我一件幹淨的t恤不就好了嗎?」她裝作一派輕鬆地說道。


    「是嗎?妳季大小姐願意穿我這臭男人的衣服?」他還不忘調侃她一下。


    她暗笑。原來,男人和女人愛記仇的程度是差不多的嘛!


    「我可不是每個人的衣服都願意穿的。」她撇過頭,眼神淡淡一掃,這樣可以說明他在她心目中的與眾不同了吧?


    「那我還真該感謝妳這麽看得起我。」他還是語帶調侃。


    「你早該這麽做的。」她這麽迴了一句。


    於彥棠笑笑,沒說話。他走進房間,拿著一件白t恤走了出來,以他的身高來說,這件t恤應該足夠當她的睡衣了。


    「拿去換吧!剛洗好的。」他把衣服遞給她。


    季心薔拿著衣服,走進房間。關上門後,他忍不住偷笑了起來。


    她雙手捧著那件折疊整齊的潔白t恤,慢慢將它貼近臉頰,深深唿吸著那被陽光曬過的清香。淡淡的芬芳裏,彷佛混合了他的氣息。


    她滿足地微笑著。這時候,她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也不是驕傲自負的「型男殺手」,隻是個純純單戀一個男人的傻女孩。


    於彥棠站在吧台旁準備飲料。他並不是不了解季心薔在想什麽,她是個被寵壞慣了的女人,一向要什麽有什麽,一旦遇上了他這個不領情的男人,她的心裏自然是又氣又惱又苦。


    其實,當年他並不是真的不領情,也下是故意要挫傷她。雖然他很清楚,像她這種女人,不拒絕她一次,她是絕不會乖乖就範的,不過他倒是沒對她用這種心機。四年前,他隻是覺得當時需以學業、事業為重,對於這種「毀滅男人的女人」,他隻有敬而遠之。


    他又何嚐沒有為她動心,隻是他覺得,如果真有緣分,等到他迴來時再追她也還不遲。他也知道她是一定會生氣的,隻是他沒想到,她反而對於他這個唯一不肯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情有獨鍾……


    這驕傲又任性的女孩,竟讓他泛起了一絲心疼。


    當他還在迴想當年的往事時,卻聽到季心薔在房裏喊道--


    「喂,衣服好象有點短耶!」


    「怎麽可能?」以他一百八十五的身高來說,他的t恤至少可以讓她當睡衣了。


    「你自己看嘛!」她打開門走了出來,身上隻穿著那件白t恤。


    他一看,差點沒噴鼻血。原以為至少可以當睡衣的t恤,穿在她身上竟還遮不住她大腿的一半。


    「怎麽會這樣?」他忽然覺得臉脹紅了起來。


    「我身高一百七耶!」


    「妳有一百七?我怎麽看不出來?」他真的沒想過她有這麽高。


    「不信你比比看。」她向前一大步站到他麵前。


    沒錯……她的確是滿高的,剛剛好到他的鼻尖,讓他一唿吸就聞到她秀發的芳香,他不禁喉頭一緊。兩人站得那麽近,周圍的空氣都彷佛到了某個燃點,隻要多一個不小心的火花,就要爆炸開來了……


    「妳這麽高,怎麽不去打籃球?」他在這時忽然提了一個完全不相幹的問題。


    「因為打籃球我肯定贏不了你。」她微揚起下巴,慧黠的眼神在流轉。


    打籃球小腿會變粗,手臂會長肌肉,她又不是瘋了,更何況,她才不要讓他以為,她是為了他才去打籃球的。


    以前就聽哥哥說過,在學校時很多女生就是因為他而加入籃球隊的。


    但她是季心薔耶,不用在籃球場上流血流汗也要贏得他的心!


    她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他。此刻現場氣氛超緊張,就看最後關鍵時刻是誰出手。


    就在兩人之間的氣氛緊繃到一個極限時,於彥棠退了一步--


    「我去倒果汁給妳喝。」他的聲音明顯低啞許多,彷佛連喉嚨的肌肉也緊繃著。


    「果汁?誰說我要喝果汁了?」她緊跟在他後頭,雖然剛才那一剎那,她也緊張萬分,可是他一後退,她就忍不住再向前逼近一步,目的就是要逼他「表態」。


    「我剛才說過,我要跟你喝一樣的東西!」


    憑什麽他喝紅酒,卻要她喝果汁?


    「別鬧,女孩子喝什麽酒?給我乖乖喝果汁。」


    「我不管,我要跟你喝一樣的。」她無理糾纏。


    「好,那我跟妳一起喝果汁,行了吧?」他隻好再讓步。他知道喝酒容易出事,何況現在就算沒有酒精,他都已經要很用力才能擋得住她的誘惑了。


    她無趣地撇撇頭,隨便往沙發上一坐,打開電視遙控器,像在自己家裏一樣。


    於彥棠端了兩杯果汁放在茶幾上,端正地坐在安全距離外,季心薔拿起身旁的小抱枕,放在腿上,稍微遮掩一下她美麗的大腿。就算心裏打定主意要勾引別人,還是要假裝矜持一下嘛。


    「咳!我看我還是去找條褲子給妳好了。」他幹咳一聲,再這樣坐在她身邊,恐怕ㄍ1ㄥ到中風都有可能。


    「不用了啦!拜托,我穿你的褲子,這樣能看嗎?」她可不想醜醜地出現在他麵前。


    「至少這樣妳會比較安全。」


    「我都不覺得危險了,你在害怕什麽?」她起身,雙手插腰站在他麵前,那白皙修長的雙腿又再次展露在他眼前。


    「對不起,麻煩讓開-點,我要看氣象報告。」他真的受不了這個性感尤物不停對他展露春光,他是在保護她,她卻還不知死活地在他麵前晃來晃去。


    她定定地站著,不肯移動半步。


    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嘛!別人想牽牽她的小手都是不可能的事,而她現在這樣在他麵前極盡賣弄風情之能事,他居然完全無動於衷?


    難道對他而言,她就真的那麽沒有吸引力?


    「我……」他咽了一口口水,強忍著債張的欲望。「我還是去拿件褲子給妳好了。」


    她睜大眼睛,眼裏有惱有羞又有怒,眼底還蓄滿了盈盈淚水。四年前她主動表達愛慕之意被他拒絕,沒想到……


    「不必了,我換迴我原來的衣服,我迴家可以了吧!」夠了!她已經夠熱情主動了吧?而現在他的反應,卻讓她徹底的崩潰。


    她越過於彥棠的身子,低著頭,直直走進房間。


    雖然隔著一道牆,卻仍然無法稍減季心薔心中那股難堪。她靠著牆,眼淚不聽話地滴滴答答落下,她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她盡量壓抑,小小聲地抽噎,肩膀不停地抖動著,就是不想讓門外的人知道她哭了。


    可是她心裏的受傷終於再也忍不住了,她蹲下身子,雙手環抱著自己,埋頭傷心地哭著……


    她從來不肯為男人掉眼淚的,可是這一生,她卻為了同一個男人哭了兩次,這實在是夠委屈了。


    她哭著哭著,聽到房門輕輕地打開來,抽泣中彷佛聽到他輕輕的歎息聲,但她就是不肯抬起頭,隻是自顧自地哭著。


    「怎麽了?哭什麽?」他來到她身前蹲下,伸出溫熱的手掌拍拍她的背,柔聲問著。


    那溫柔的聲音卻反而讓她哭得更傷心。


    「你根本不喜歡我!」她抬起頭,孩子氣地指控著。「不喜歡我又為什麽要這樣玩弄我?」


    她已經哭成了一張小花臉,即使是防水睫毛膏,也禁不起女人傷心的淚水。


    「誰說我下喜歡妳了?」他反問。「從頭到尾我都沒說過不喜歡妳啊!」


    「從頭到尾你也沒說過喜歡我啊!」


    「我以為我已經表現得夠明顯了……」


    季心薔突然覺得好累,這些年來玩這種遊戲,她真的累了。這一迴合,她再次遇見了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她不想再繼續玩這種互相追逐的遊戲了,可是他的態度卻始終模糊曖昧,讓她完全捉摸不定。


    「是你說要在一起的,現在卻又一副對我沒興趣的樣子……」她有些臉紅地說著,口氣裏卻還是有著指責。


    「誰說我對妳沒興趣,我早就被妳弄得欲火焚身了……」他忽然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而那代表男性欲望之處正堅硬地抵著她。


    於彥棠把她放在床上。本來,他是因為愛惜她,才強忍著不碰她,不過現在反而好象變成不這麽做不足以明誌了?!


    「想清楚了?現在終於答應要跟我在一起了?」他問。


    她抿唇不答。這男人太可惡了,現在居然想逼她先表態?


    「不用三個月的試用期了?」他靠近了她一些些,又靠近了一些些。


    她一雙杏眼瞪著他,嫵媚又嬌豔。


    「你真的很壞。」


    「我不是壞,我隻是要妳想清楚。」他表情認真,眼裏深情。


    「我自己心裏清楚--」她昂起小臉這麽迴答。


    「我可沒有什麽總經理或董事長的頭銜喔!」他雙手撐在她身旁的兩側。


    「……」季心薔不語。


    「我也不是什麽百萬富豪還是企業家小開喔……」他故意逗弄她。


    厚!他是存心要氣死她喔!季心薔兩手抓起他的衣領,往下一扯,兩對溫熱的唇瓣終於相貼,她獻上自己最初,卻也是最熱烈的吻。


    她又突然把他推開,媚眼瞪著他。「這樣你該滿意了吧,得意了吧?!」


    他搖搖頭,神秘地笑著。「這下可沒那麽容易就滿意了……」


    她這樣誘惑他,害他痛苦地壓抑了一整晚,快被欲望折磨死,現在,他可不會這麽容易就饒過她--


    他親親她的嘴唇,咬咬她的耳朵,吻吻她的脖子,所有女人身體最敏感的地方他都吻遍了,直到她開口求饒。「不要這樣……」


    「誰叫妳剛才那樣勾引我?」


    「勾引隻是勾引嘛……」又不代表她真的想跟他怎麽樣……


    她對愛情向來是薑太公釣魚的,勾引他隻是為了證明自己的魅力,誰知道要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嘛!


    「怕了?」他挑釁地問。


    「誰怕了?」她嬌滴滴地瞋道。原本隻是「純勾引」,隻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吸引力,誰知會一發不可收拾玩出火來?沒想到她對他的吻、他的身體,居然如此毫無抵抗力……


    於是,另一場男人與女人間的「大戰」,正式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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