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羽饒有興趣的看著莫德,他非常確定,在這個時候,不可能有人能從郡守府裏跑出來給林仲舒送消息,這個幕僚出現的十分蹊蹺,而且還有一個小細節,讓他疑惑。


    不等莫德開口,便搶先說道:“林夫子,之前領我過來的中年人應該是看門的吧,沒想到在學堂授課的時候,這位幕僚先生不僅可以進來,而且還能無需人帶領,就一路叫嚷著來到你這間小屋...”說到這裏,他站起身走到了莫德身前,歪過頭又看了看屋外,繼續說道:“這到底是區別對待呢,還是此人身份特殊呢?”


    聽到陳羽這句話,林仲舒看了看屋外,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木盒子,又抬頭看了看有些慌張的莫德,最終隻是輕輕歎了口氣,便轉身走迴矮幾前,坐了下去,然後把手中的小木盒端端正正的放在矮幾上。


    陳羽轉過頭古怪的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林仲舒,又轉迴頭看向莫德。


    這位幕僚此刻的表情帶著明顯的畏懼,訕笑著說道:“既然林夫子有事,那在下就先告辭了。”說完轉身就想走。


    陳羽抬手抓住了對方的後衣領,淡笑道:“你這家夥演技真的不怎麽樣...”隨後稍一發力,便把人甩到離矮幾不遠的地上,同時冷冷說了一句:“既然來了,就別走了,好好待在那裏。”


    ......


    莫德臉上的神色變得更加驚恐,他看了一眼已經一左一右站在自己身側的那對少年男女,身子抖得厲害,小聲問道:“大人...小的就是來送個消息,什麽都不知道啊!”


    陳羽並沒迴話,自顧自坐到了林仲舒對麵,才斜眼看著莫德,笑著問道:“你這家夥好像認識我,也知道我是誰...”


    看到莫德的眼神出現了一絲絲變化,他剛想接著往下說,林仲舒突然輕輕敲了敲木盒子,平靜的說道:“這位大人,關於文書的事...恐怕出了點意外。”


    陳羽嗯了一聲,並沒有接話,對方所說的意外估計就是文書不見了之類的話,他抬起手揮了揮,說道:“文書的事晚一會再說。”


    說完,他屁股挪了挪,轉身正對著莫德說道:“我來郡城不久,郡守府裏沒人認識我,也沒人知道我是誰,所以我出行從來不掛腰牌,但是你,看到我這樣一個不掛腰牌的年輕巡卒站在這裏說話,沒有表現出好奇,也沒有表現出輕視,反而表現出了畏懼,你覺得正常嗎...所以,我很想知道,你是本來就打算這麽演,還是進了屋才認出的我,從而真的感覺畏懼。”說完,他他思忖了一下,有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不對,我沒做過什麽令人恐懼的事,也沒有名聲,就算你認出我,也不應該感到畏懼,所以你肯定是在演戲...”


    聽到陳羽自言自語一般的分析,莫德愣了一下,林仲舒同樣愣了一下,過了片刻,林仲舒突然笑了笑,說道:“如此年紀就當上了總領,果然是有些本事的,還沒來得及請教尊姓大名。”


    “客氣了...”陳羽淡淡迴道:“本官姓陳,名羽。”


    ......


    莫德的神色已經不如之前畏懼,不過身子仍舊不自覺的在顫抖,陳羽靜靜的看了片刻,淡淡說道:“別繼續沉默了...說說吧,你來找林夫子到底想說什麽,到底出了什麽樣的‘大事’,讓你避過了看門的人,並且如此巧合的出現在這裏。”


    莫德臉色有些發白,他猶豫了一下,斷斷續續的迴道:“小人...小人不明白大人說的那些是什麽意思,小人隻是在郡守府得知了一些消息,想到老友可能要遭難,所以提前過來提醒一下。”


    “提醒什麽?”


    “......”


    “你要還不說,那就不用說了,我直接把你帶迴司衙交給刑官好了。”


    “不不不...我說。”莫德仍舊一臉猶豫,他偷偷看了一眼林仲舒,小聲道:“巡狩司的各位大人一早便抄了郡守府,還在說八百裏加急的事,所以我特意來提醒一下。”


    陳羽眯了眯眼,站起身從背後拔出塹壕刀,又蹲在了莫德身前,麵帶微笑的說道:“你說謊的水平也很爛...”話音未落,他抬手在莫德胳膊外側劃了一刀,這一刀力道很輕,劃破了厚厚的棉袍之後,隻在胳膊上留下一道很淺的血痕,緊接著,他又抬手劃出了第二刀。


    莫德呆呆的看了看麵前微笑的陳羽,又歪頭看了看自己被劃破的棉袍,鮮血已經緩緩滲了出來,似乎沒弄明白這是要幹嗎。


    陳羽一聲不響的又劃了十幾刀,莫德才反應過來,驚恐的想要往後退,卻被呂陽和車小小默契的按在原地。


    發現自己躲不掉也逃不掉,而麵前那個麵帶微笑的家夥還在自己身上劃刀子,他尖著嗓子喊道:“你這是要對我動私刑,在你這是違法的!”


    聞言,陳羽並沒有停止,而是又劃了幾刀,期間一直仔細觀察著對方的表情,隨後,他停止了繼續劃刀子的行為,將塹壕刀在對方身上擦了擦,擦掉血跡之後,便站起身,將塹壕刀插迴到腰後,平靜的說道:“你應該根本不知道我是誰,我這個刑法,在固縣還是有點名氣的,看來給你安排任務的家夥水平似乎並不高,考慮事情也不夠透徹,你們的行為突然變得這麽低級,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說著一些極少有人能聽懂的話,他已經坐迴了蒲團上,繼續說道:“我不妨告訴你,巡狩司一早確實抄了郡守府,但是你們似乎對巡狩司行事的方式還是不太熟悉,如果你這家夥當時在郡守府內,是絕對不可能逃得出來的,而且,今日執行任務前是下了封口令的,更不可能有人敢在閑雜之人麵前說出此次調查的目的,所以你肯定不是從郡守中得到的消息,那既然如此,你的身份已經不言而喻了,還準備繼續裝嗎”


    莫德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但是他仍然開口迴道:“小人...小人...”


    陳羽不耐煩的擺擺手,插言道:“別說這些沒用的了,你到底在打算什麽不妨全部說出來,反正林仲舒已經是死罪了,你再多說點什麽或者少說點什麽根本不存在任何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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