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空失笑道:


    “西門兄,你的勇氣我自然是知道的,但這場博弈可不是僅憑一股蠻力便能定勝負的。”


    說著,輕輕搖了搖頭,似乎是在感歎什麽。


    西門大壯摸了摸自己的頭,憨厚地笑了笑:


    “嘿嘿,打架我在行,可這些彎彎繞繞的腦筋,我可是轉不過來。不過,有你們在,我就不怕了。”


    趙讓輕笑著拍了拍西門大壯的肩膀,一副輕鬆自如的模樣:“


    放心,有我們在,定不會讓你吃虧的。這場博弈,雖然複雜,但我們也不是毫無準備。”


    元明空看著二人,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有這樣的朋友在身邊,他便有了無窮的勇氣和信心。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以茶代酒,鄭重地說道:


    “來,我們三人以茶代酒,共飲此杯。願我們齊心協力,共渡難關。”


    趙讓和西門大壯也端起茶杯,三人輕輕一碰,然後一飲而盡。


    茶香在口中迴蕩,帶著一股清新的氣息,直入心扉。


    這一刻,他們的心靈似乎更加緊密地連接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堅不可摧的力量。


    放下茶杯,元明空正色道:


    “好了,言歸正傳。趙兄,這六塊玉佩的歸屬,你可有計較?”


    趙讓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後正色道:


    “殿下,此事我已有初步想法。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了解一下其他世家的情況,以及殿下心中的意向。”


    元明空點了點頭,道:


    “這是自然。我會讓魏詩涵將相關的情報整理給你。至於我心中的意向……”


    他頓了頓,目光深遠地望向窗外。


    “我希望這六塊玉佩能落入那些真正有影響力、有實力的世家或勢力手中。”


    元明空終於開口,聲音中透著一股堅定和果敢。


    “這些世家或勢力必須忠誠於皇室,且有能力在關鍵時刻為皇室提供支持。”


    他轉過頭來,看著趙讓和西門大壯,繼續說道:


    “當然,這六塊玉佩的歸屬也不能完全由我們來決定。畢竟,這是一場博弈,各方勢力都會有所動作。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因勢利導,讓局勢朝著對我們有利的方向發展。”


    趙讓聽後,眼中閃過一絲讚賞的神色。


    他點了點頭,道:


    “殿下所言極是。隻有讓這六塊玉佩落入合適的人手中,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而如何做到這一點,就需要我們精心謀劃,巧妙布局了。”


    西門大壯雖然聽得似懂非懂,但他也感受到了這場博弈的緊張和刺激。


    握緊了拳頭,一臉堅定地說道:


    “你們放心,無論需要我做什麽,我都會竭盡全力去完成的。”


    元明空滿意地點了點頭,道:


    “如此甚好。趙兄,今日天色已晚,你們且先迴去休息。明日一早,我會讓魏詩涵將情報送到你們手中。”


    夜色漸濃,皇宮的燈火逐漸熄滅。但元明空、趙讓和西門大壯心中的火焰卻愈發旺盛。


    第二日,清晨的陽光似金線般透過窗簾的縫隙,輕輕灑進屋內,將沉靜的空氣渲染成一片溫暖的金黃。


    趙讓與西門大壯早已起身,一番洗漱過後,便靜靜地坐在桌旁,等待著魏詩涵的到來。


    桌上的茶杯裏,熱茶嫋嫋升起淡淡的白霧,與窗外的陽光交相輝映,營造出一種寧靜而神秘的氛圍。


    趙讓的眼神深邃如海,正在思考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而西門大壯則顯得有些坐立不安,不時地摩挲著茶杯的邊緣,似乎想用這種方式來平複內心的焦慮。


    終於,門外傳來了期待已久的敲門聲。


    趙讓起身去開門,隻見魏詩涵亭亭玉立於門外,手中托著一個精致的木盒,陽光灑在她的身上,仿佛為她披上了一層金色的霞帔。


    “趙公子、西門公子,久等了。”


    魏詩涵的聲音清脆悅耳,如同晨間的鳥鳴,


    “這是殿下讓我交給二位的情報。”


    趙讓接過木盒,小心翼翼地打開,一股淡淡的墨香撲鼻而來。


    隻見裏麵躺著一卷精美的絹帛和一些散落的紙條,上麵密密麻麻的字跡記錄著各大世家的秘密和皇室的策略。


    趙讓眼神在字裏行間穿梭,一字一句的認真研讀,似是要將每一個細節都刻入心中。


    西門大壯雖然對文字不甚敏感,但也被趙讓的專注所感染,靜靜地坐在一旁,偶爾瞥一眼絹帛上的內容,但卻無法完全理解其中的深意。


    魏詩涵的目光在趙讓和西門大壯之間流轉。


    她深知這場博弈的重要性,也明白趙讓肩上的擔子有多重。


    時間在緩慢而緊張地流逝著,窗外的陽光也逐漸變得熾烈起來。


    趙讓在看完了所有的情報之後,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壓力和焦慮都隨著這口氣排出體外。


    “我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


    他緩緩地說道。


    “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昨日七皇子殿下所說:因勢利導、順水推舟。”


    西門大壯放下茶杯走過來問道:


    “什麽意思?”


    趙讓微微一笑解釋道:


    “意思就是要根據情報和各方勢力的動向來製定具體的行動方案。畢竟我們不僅僅是送出六塊玉佩那麽簡單,更重要的是要通過這場博弈來平衡各方的利益、化解潛在的矛盾。”


    西門大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道:


    “哦……所以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們得像下棋一樣,走一步看三步,甚至看十步。”


    趙讓耐心地解釋道.


    “這不僅僅是一場關於玉佩的博弈,更是一場關於人心、權力和利益的較量。”


    西門大壯摸了摸自己的頭,有些苦惱地說道:


    “哎……這些……我真是搞不懂。不過你說怎麽做,我就怎麽做!”


    這時,魏詩涵也插話道:


    “趙公子,殿下對這次的博弈非常重視。他希望你能製定出一個完美的計劃,讓皇室在這場博弈中占據主動。”


    趙讓點了點頭,正色道:


    “首先,我們需要確定哪些世家或勢力是真正有影響力、有實力的,並且忠誠於皇室。然後,我們要通過各種手段,讓這六塊玉佩最終落入他們的手中。”?


    “這聽起來好像很簡單啊。”


    西門大壯不以為然的說道。


    趙讓笑著說道:


    “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卻難如登天。因為在這場博弈中,我們不僅要麵對其他的世家和勢力,還要麵對皇室內部的競爭和紛爭。”


    說到此處,趙讓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要成功,我們需要做到三點:第一,要有準確的情報和判斷;第二,要有靈活多變的策略和手段;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有絕對的實力和決心!”


    西門大壯和魏詩涵聽後都陷入了沉思,他們知道趙讓所說的每一點都不容易做到。


    “首先,情報是我們的耳目。”


    趙讓繼續說道。


    “我們必須了解每個世家的動向,他們的實力,他們的聯盟,甚至是他們的弱點。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在這場博弈中占據先機。”


    西門大壯雖然不懂這些複雜的策略,但他知道,趙讓的話肯定是沒錯的。


    魏詩涵則認真地記錄著趙讓的每一個要點。


    “其次,策略和手段。”


    趙讓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仿佛在敲打著一麵無形的戰鼓,


    “我們要像水一樣,能夠適應任何形狀的容器。在這場博弈中,我們可能需要結盟,可能需要對抗,甚至可能需要犧牲。但無論我們采取什麽手段,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確保玉佩落入忠誠於皇室的世家手中。”


    “最後,實力和決心。”


    趙讓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分。


    “我們不能有絲毫的猶豫和軟弱,必須展現出我們的實力。要讓所有對手都知道,我們不是易與之輩。同時,無論遇到什麽困難都不能有分毫的動搖!”


    好巧不巧,魏詩涵離開別院的時候,正碰上青青走進來。


    長的漂亮的姑娘,要麽能成為絕好的朋友,要麽天生就會對彼此帶有敵意。


    青青鐵青著臉,走到趙讓麵前,毫不客氣的拿過趙讓還未喝過的茶,一口氣喝了大半,像是在宣誓一種莫名其妙的主權。


    “我記得你不愛喝茶。”


    趙讓說道。


    “你當然不知道我愛喝茶,我哪裏有喝茶的機會?”


    青青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茶杯上竟是多出了兩條裂痕。


    這套茶具是西門大壯才拿來的,產自前朝的官窯,每一件都堪稱瓷器中的瑰寶。


    這套茶具更是采用了前朝最為珍貴的瓷土與獨特的釉料,經過多道工序精心打磨而成。其釉麵光滑如鏡,色澤溫潤如玉,手感細膩柔滑,每一處細節都處理得恰到好處,無論是造型還是花紋,都充滿了尊貴與典雅。


    連西門大壯這種從不心疼東西的人,都嘴角一抽。


    但他也知道青青此時的心情,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還挺喜歡這杯子的……”


    趙讓頗為惋惜的說道。


    青青冷笑著說道:


    “嗬嗬,你有什麽不喜歡的?見一個喜歡一個!”


    趙讓終究是被堵的有點怒了。


    抬頭死死的盯著青青,一字一頓的問道:


    “你有什麽事嗎?”


    青青被趙讓突然轉變的語氣嚇了一跳。


    剛張嘴,還沒說出來什麽,就聽趙讓繼續說道:


    “沒事就出去!另外這個杯子一隻三千兩,你不賠,我就去查緝司總樓要賬!”


    青青被趙讓的話驚得愣住了,她沒想到趙讓會如此決絕地對她說話。


    此刻的趙讓卻像是一座冰山,冷冷地散發著寒氣,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她的確是有事的,但卻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變得如此失態,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說出那些話。


    她隻是覺得心中有一股無名的怒火在燃燒,讓她無法自控。


    深吸了一口氣,青青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她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裏繼續鬧下去了,現在這個情緒,也不適合再說正事,便她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把賬結了再走。”


    青青的腳步一頓,她迴過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趙讓。


    她沒想到,趙讓竟然真的會為了一個杯子跟她計較。


    “你……你真的要我賠?”


    “當然。”


    趙讓的語氣依然冰冷。


    青青咬了咬牙,從懷中掏出三張銀票,狠狠地扔在桌上。


    “這是三千兩,你拿去!”


    說完,她頭也不迴地離開了房間,隻留下趙讓和西門大壯麵麵相覷。


    西門大壯看著桌上的銀票和已經破裂的茶杯,又看了看趙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趙讓則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仿佛在平複自己的情緒。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桌上的銀票,輕輕地歎了口氣。


    “讓哥,你……”


    西門大壯剛想說話,卻被趙讓打斷了。


    “我沒事。”


    趙讓搖了搖頭,將銀票收了起來。


    “隻是有些感慨罷了。”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是我們無法控製的。比如人心、比如感情。但有些事情,卻是我們必須堅持的。比如原則、比如底線。”


    西門大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雖然不完全明白趙讓的話,但他知道,趙讓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


    就在這時,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卻是青青去而複返。


    “你又迴來做什麽?”


    趙讓的語氣依然冷淡,仿佛對青青的去而複返並不感到意外。


    青青站在門口,咬了咬嘴唇,仿佛有些難以啟齒。


    但終究她還是開口說道:


    “我剛才……有些失態了。對不起。”


    她的聲音很低,但每個字都清晰可聞。


    趙讓看著青青,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他沒想到青青會迴來道歉,更沒想到她會如此低聲下氣。


    要知道,青青何時曾向人低過頭?


    但此刻的她,卻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站在門口,等待著大人的原諒。


    趙讓心中的怒氣早已消散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柔情。


    他歎了口氣,輕聲說道:


    “你何必如此?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青青的眼中閃過一絲感激的光芒,她快步走到趙讓麵前,低聲說道:


    “我知道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趙讓看著青青,搖了搖頭道:


    “你並沒有給我添麻煩。隻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事情,不是我們可以隨意任性的。”


    青青點了點頭道:


    “我明白的……就是剛才不知怎的,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趙讓看著青青,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衝動。


    他伸出手,輕輕地握住了青青的手。


    “青青,我們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的朋友。我希望我們之間,能夠有更多的信任和理解。”


    青青被趙讓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但隨即她的臉上泛起了一抹紅暈。


    她低著頭,不敢看趙讓的眼睛,隻是輕聲說道:


    “我……我也希望如此。”


    趙讓微微一笑,鬆開了青青的手。


    “好了,既然你已經賠了錢,也道了歉,那我們就言歸正傳吧。你剛才來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青青這才想起自己來找趙讓的目的,她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遞給趙讓。


    “這是張樓主讓我交給你的。”


    趙讓接過紙條,展開一看,隻見上麵寫著幾個名字和一些簡短的描述。


    他掃了一眼,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這是張宗對目前已到皇城,等著參加迎春夜宴的各大世家的看法和評價?”


    青青點了點頭道:


    “是的。張樓主說,這些世家雖然表麵上看起來風光無限,實際上卻各有各的隱患和弱點。七皇子殿下雖然有自己的渠道,但肯定不如查緝司多年苦心經營的底蘊。”


    趙讓點點頭,將手中的紙仔細折好,放在剛才青青扔在桌上的銀票上。


    “替我謝謝張樓主。”


    他並不奇怪查緝司是怎麽知道的。


    整個北境,尤其是皇城中,哪怕是禁宮裏,也別想有事能瞞得住查緝司的眼耳。


    僅僅是剛才,趙讓非得要青青賠償那隻茶杯。


    就在銀票落桌的那一刹那,趙讓就覺得別院中以及周圍的“氣”輕了幾分。


    要麽是有雙眼睛走了,要麽是有雙更亮的眼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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