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秋季了,正午時分也不太熱,安澤良叫了輛車從展會離開,還在手機上交代著網站上線的事情。


    “老板,上午人流量很不錯,我們備好的周邊掛件都被兌空了,中午打算再調一批過來,留著下午用。”


    “隻是為什麽不選在上午上線網站呢,那時候大家都在逛展會,很適合做宣傳。”


    長穀川麗子的消息一條條的發了過來。


    “不急,我等著其他人幫我宣傳呢。”安澤良隨手迴了一句,見他這麽說,長穀川麗子也沒再問,而是按照安澤良的安排,開始更新他的推特賬號,發布著關於這次展會的一些圖片。


    “前麵停一下。”


    收起手機,安澤良給司機指了指路邊的一個小飯館。


    待車停在路邊,安澤良進去要了幾個清淡點的菜肴和粥,這會兒正是吃飯時間,店裏顧客很多,安澤良便先去了隔壁便利店買了兩個樣式簡單的便當盒。


    迴到飯館店內,二十分鍾後,菜肴才被打包端了出來,包裝是透明塑料盒子,可以看見菜肴的賣相都不是太好,有幾根青菜的邊角還焦了。


    不過安澤良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打開盒子就全都倒進了便當盒裏,又借了筷子擺了個精致的盤。


    一切妥當後,安澤良重新坐迴車上,招唿司機繼續開。


    太太住的醫院是私人醫院,出租車沒有登記報備,自然是進不去。


    安澤良下車給中野葵打了個電話,幾分鍾後,一道倩影便從醫院樓下出現,小跑著過來。


    “安澤…安澤同學!”


    中野葵遠遠的唿喚著,白皙的小臉上掛著汗,臉頰略紅,但氣息並不淩亂。


    她身上斜挎著包,穿了一件輕薄的荷葉邊無袖t恤,嫩白的雙臂明晃晃的映著陽光,白的有些刺眼。


    “剛才醫生正在詢問嫂嫂的情況,我就下來的晚了些。”


    中野葵解釋了一句,從包裏抽出遮陽傘打開,擋在安澤良頭頂。


    私立醫院的綠化做的很好,從門口到醫院樓下都是鬱鬱蔥蔥的灌木高樹,花壇裏還種著不知名的小花,灑下來的陽光透過層疊的樹影,碎金般閃爍在地麵上。


    看著也不是需要打傘的樣子。


    但走了兩步,安澤良就知道為什麽要打傘了。


    夏天臨近末尾,空氣幹燥異常,樹葉子都被烤的脆脆的,微風一刮,簌簌的往下掉樹葉皮。


    安澤良被樹葉皮刮了一下,竟然還有點疼。


    看了眼中野葵的露出來的雙臂,安澤良順手接過她手裏的遮陽傘,往中野葵那邊挪了挪,擋住吹來的風和碎葉,隨後便寒暄起了在醫院的生活。


    “其他地方還好,就是快秋天了,蚊子忽然猖狂了很多。”中野葵有些苦惱的蹙著眉。


    “不能抹點花露水嗎?”安澤良有點疑惑。


    以前上學的時候,一到夏天教室裏全是六神花露水的味道,別說蚊子了,人走進去聞一鼻子都得轉世投胎。


    “嫂嫂鼻子靈,聞見那味道會難受,電子的驅蚊又不太好用。”中野葵解釋了一句,又忍不住伸出手,撓了一下大腿上的幾個紅痕,全是被蚊子咬出來的。


    天氣太熱,她穿著寬鬆的短褲,一雙腿圓潤修長,有些肉乎乎的大腿肉隨著動作一彈一彈的


    “啪!”


    “啊!”中野葵嚇了一跳,捂著大腿迷茫的看著安澤良,“安澤同學,你為什麽忽然打我……”


    “剛才有個蚊子落在你大腿上了。”安澤良收迴手,很是認真的說道,“要不是我手快,差點就讓它得逞了。”


    “噢…”


    中野葵點了點頭,心裏有點奇怪,灌木多的地方都是不吸血的公蚊子啊,怎麽會爬在她腿上。


    但既然安澤良都這麽說了,她還是乖乖的信了。


    “安澤同學,剛才打死的蚊子身上有血嗎,你怎麽一直搓指尖?”


    “沒有,我就是單純的迴味一下剛才打蚊子時的一擊必殺的觸感,等迴家之後把家裏的蚊子也都殺了。”


    “…”


    跟前台登記的護士小姐說過一聲後,兩人便來到了太太的病房內。


    偌大的房間擺著沙發,茶幾,電視,書桌…就跟一間小型公寓似的,正中央則擺著一架十分豪華的素白病床。


    床上,太太的一條腿纏著繃帶,打著夾板露在外麵,小臉有些瘦了,襯得人少了幾分人妻的溫婉,多了幾分黑幫話事人的冷銳。


    隻有胸懷天下的格調依舊沒變,寬鬆的病號服都有點勾勒身形的意思了。


    “安澤同學來了啊。”


    太太抬頭看了過來,聲音依舊是如水般的溫柔,她的表情並不驚訝,看來是中野葵提前跟她說過了。


    “好久不見了,中野太太,您現在身體好些了嗎?”


    “這幾天就可以出院了,不用擔心。”太太微笑著迴應了一句,又拿了水果給安澤良讓他吃。


    安澤良隨手接過來,將病床上自帶的桌板調整好位置,然後拆開便當放了上去。


    “中野同學剛才說醫生才來問過情況,你們兩個都還沒吃飯吧?”


    “我帶了一點小菜和粥過來,你們嚐嚐合不合口味。”


    中野葵沒想到安澤良帶的便當是給自己的,小臉一紅就想搖頭拒絕,可看著菜肴擺盤精致,樣子卻有點醜醜的,心中頓時一動。


    這…不會是安澤同學親手做的吧?


    好想吃。


    “那,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安澤同學。”中野葵沒能抗拒住心中的誘惑,坐在床邊拿起了筷子。


    太太也笑著謝了一句,她本來沒什麽胃口,但嚐了幾口之後,發現這便當的味道竟然還不錯,不禁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安澤良。


    本以為對方不像是會在家裏研究廚藝的人,沒想到,還是挺上心的。


    中野葵倒是沒想這麽多,吃的雙眼亮晶晶的,一口粥一口菜,唿嚕嚕的,很開心的模樣。


    安澤良坐在沙發上將太太遞來的蘋果削了,手法嫻熟的切成片,碼好遞給了太太。


    “中野太太吃點水果吧。”


    “安澤同學太客氣了。”太太道了謝,撚起一個蘋果塊吃了,目光隨意的掃過盤子,微微一愣。


    蘋果塊們整整齊齊的擺在盤子上,彼此之間都長得一模一樣,跟用尺子量著切的一樣。


    可以看得出,切水果的人刀法很是精湛。


    太太看了看安澤良拿著水果刀的模樣,蘋果皮跟雞蛋殼似的從他手中絲滑的流下,蘋果肉光滑脆白,沒有受到絲毫傷害。


    收迴視線,太太沒說什麽,多吃了兩個蘋果塊。


    “我吃飽了,多謝款待。”中野葵將小菜和粥吃的幹幹淨淨,小臉上全是滿足。


    安澤良跟她們聊了會兒天,便也要迴去了,中野葵要送他,兩個人便一起出了病房。


    “叮!”


    很快,電梯到了。


    還沒等兩人走進去,一個穿著西裝,臉上有刀疤的冷硬壯漢走了出來,朝著中野葵微微頷首,他背後同樣穿著穿著西轉的幾個大漢也是一樣。


    “中野小姐,叨擾了。”


    “嫂嫂就在裏麵,她允許的話,你們直接進去就行。”中野葵掛著笑的小臉一下冷了下來,扭過頭不願意看他們。


    聞言,刀疤男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看了看陌生的安澤良,微微皺眉。


    “中野小姐,最近不太平,您最好不要和外人過多接觸。”


    “輪不到你來說教我。”


    一向溫柔有理的中野葵,出乎意料的說了句硬話,甚至都不等刀疤男迴應,便拉著安澤良走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中野葵的臉色才好了很多,恢複了平時溫柔的模樣。


    “中野同學很討厭他?”安澤詢問道。


    “…也不是討厭,就是…不喜歡,很不喜歡。”中野葵搖了搖頭,神色有些複雜。


    “算了,不說這些了,都是些沒什麽意思的事情。”


    說著,中野葵發現自己還一直牽著安澤良的手,小臉一紅,就打算悄悄放開。


    但安澤良的手指卻握的很緊,中野葵抽了一下沒抽出來,紅著臉抬起頭,正好撞上安澤良看過來的視線。


    “不好意思,我也沒注意到,中野同學應該不喜歡這樣吧。”


    安澤良說著就要鬆手。


    “沒,沒有…我並不討厭!”


    中野葵下意識的抓緊了安澤良的手,小腦袋忍不住低了下去,感覺心口跳的很快很慌,臉上好燙。


    安澤良沒有說話,靜靜的握著中野葵的小手,掌心熱熱的,還有點潮,估計是中野葵緊張的有些出汗。


    直到電梯落迴一層,電梯門打開,兩人的手才默契的鬆開。


    中野葵低著頭拿出遮陽傘遞了過來,輕聲細語的囑咐道。


    “路上曬,碎葉也多,安澤同學還是打著傘比較好,對了,還有這個。”


    “行,那我下次找你時還給你。”


    安澤良也沒拒絕,中野葵又掏出一瓶花露水遞了過來。


    “安澤同學晚上試試這個吧,不要隨便拍蚊子了,很疼的。”


    “……好。”


    安澤良看了看中野葵大腿上顯目的一個巴掌印,收下了花露水。


    聽到耳邊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中野葵才悄悄抬起腦袋望著安澤良的背影,小臉紅潤潤的。


    簌——


    風卷著碎葉刮在她身上,中野葵皺了下眉,肩膀動了動。


    “好疼。”


    隨後,她愣了一下,像是意識到什麽,又看了一眼舉著傘離開的安澤良。


    過來路上,她並沒有被碎葉刮到…安澤良當時忽然接過傘,應該是挪了傘的位置,給她擋下了風和碎葉吧。


    中野葵的唇角忍不住的勾了起來。


    “掌心出汗了。”


    望著自己的小手,中野葵拿出紙巾想擦一擦,但又不舍得,還是把紙巾放了迴去。


    見四下無人,她也不知為何,心中忽然有一種衝動。


    呲溜…


    飛快的舔了一下掌心。


    有點鹹,是很普通的汗水的味道。


    “真是的,我,我在幹什麽呢!”


    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中野葵趕緊收起小手,快步走迴電梯前等了起來,舌尖舔了舔嘴唇,她想起了今天安澤良帶來的便當,不禁陷入了沉思。


    “名字的話,就叫安澤光昭好了。”


    “……不行,葵啊葵,你在想什麽呢,什麽安澤光昭啊,嫂嫂肯定不會同意的!”


    中野葵猛地搖了搖腦袋,忍不住小聲嘟囔了起來。


    “應該是一個叫安澤光昭,一個叫中野朝繪……嗯,很好聽,不過還可以再想想更好的。”


    “…”


    另一邊,安澤良並沒有叫車,而是打著遮陽傘在路邊散步。


    剛才跟中野葵打招唿的刀疤男,名字叫做吉田剛,平時並不參與幫派管理,隻負責處理一些暗處的事情,比如通過一些非法手段調查特定對象。


    放在以前,吉田剛還負責暗殺等活動,但從太太接手幫派後,她便一直著力於洗白幫派的產業,領著中野葵走上平穩安全的人生道路。


    而現在,太太都還沒出院,吉田剛就出現在了病房裏,從他和中野葵的反應來看,吉田剛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太太跟二把手的爭鬥,肯定激烈到無法挽迴的地步了。


    不然,太太決不會在現在就開始安排吉田剛去做事。


    這一次隻是腿受了傷,那下一次呢?


    二把手不會收手,隻會越來越狠,甚至魚死網破。


    太太和中野葵現在很危險啊。


    安澤良正想著,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不過安澤良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太太的手機號。


    接起來後,一道溫柔的女聲果然落在了耳邊。


    “安澤同學,是我。”


    “中野太太,有什麽事嗎?”


    “謝謝你今天來看我…另外,我還有一件事想拜托安澤同學。”太太溫柔的繼續說道。


    “這幾天小葵一直陪著我,都沒有怎麽出去過…安澤同學,你如果不太忙的話,明天可以帶小葵出去逛逛街嗎?”


    “沒問題,我明天來醫院接她。”安澤良答應下來。


    “那就麻煩安澤同學了。”太太笑了笑,“還有,這是我的私人手機號,安澤同學可以記下來。”


    “如果…之後有什麽事情的話。”


    “安澤同學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會盡力幫忙。”


    “…”


    掛斷電話,安澤良隨手將電話號碼備注上,又收起傘,抖了抖傘上的落葉。


    思索了幾秒後,他攔下了一輛出租,並沒有報出公寓的地址,而是隨口說道。


    “去澀穀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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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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