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學校出來後,安澤良乘坐電車前往上次探查過的目的地,也就是沙耶同學居住的小區。


    大概半個小時,他就到了。


    站在小區門口,他想起了沙耶同學,也不知道她媽媽的病怎麽樣了,那筆錢應該能讓沙耶同學輕鬆一些吧。


    一邊想著,安澤良走進了小區。


    就在他剛進入小區走了還沒一百米,身後就傳來熟悉的聲音。


    “安澤同學?”


    嗯?


    安澤良迴頭看去,是沙耶美奈。這讓他有點意外,這個時間點,沙耶同學不是應該在做“兼職”麽……


    沙耶美奈的臉上微微出汗,在夕陽的餘暉下麵,她的臉龐散布著一層淡金色的輝光,整個人顯得充滿了生機。


    “沙耶同學,你剛迴來嗎?”安澤良看了看一身校服的沙耶美奈問道。


    “嗯!”沙耶美奈重重點了點頭,她抬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笑著解釋道:“學校還是有點遠的,走迴來花了些時間。”


    安澤良微微一頓,確實,學校到這裏的距離很遠,即便是坐電車也要差不多半個小時。


    “沙耶同學,學校門口不是有直達小區的電車嗎,你怎麽還自己走迴來?”


    畢竟從學校到這裏的電車花費隻需要200日元而已。


    沙耶美奈解釋道:“走迴來可以省些錢。雖然一次省不了多少,但是如果每天都能省幾百的話,那一個月也能省很多的。”


    果然還是因為這個原因嗎,安澤良沒想到沙耶同學竟然節省到這個地步,真是個努力的孩子。


    “其實,像上下學這種應該花錢的地方還是可以花的。畢竟時間也很寶貴……如果錢不夠的話,我可以再借給你些。”安澤良說道。


    沙耶美奈確實浪費了不少時間,因為安澤良參加完社團活動,並且和中野葵她們聊了一會兒天,然後坐了半個小時電車到達小區……而沙耶美奈從放學一直走到現在,才到小區。


    可見她浪費了不少時間?


    聽見安澤良的話,沙耶美奈眼中閃過感動之色,但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非常感謝安澤同學,但是伱已經幫助了我很多,我不能再麻煩安澤同學了……況且,我省下來的錢,也就是相當於用我自己的時間賺迴來的嘛。我的時間並沒有那麽寶貴的,能夠換到錢已經很有價值了……”沙耶美奈露出笑容,很會精打細算。


    媽媽的透析費用很貴,自己之前的攢下的一點點積蓄,再加上安澤良借給她的錢,也不過能維持兩三個月而已。


    不過沙耶美奈已經非常感謝安澤良了,因為有了這筆錢,她這幾天才可以嚐試一下普通學生才會做的事情,比如是放學之後直接迴家做家庭作業。


    這種很多學生厭煩的日常生活,卻是沙耶美奈難能可貴的享受。


    “安澤同學,你今天也是來找你的朋友嗎?”沙耶美奈岔開了話題,她擔心再說下去,豪爽的安澤同學會再借錢給自己,那怎麽好意思……


    察覺到了沙耶美奈的困窘,安澤良也就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


    “是啊,上次迴去之後我聯係了我的朋友,才確定了他家的位置,今天我就是來找他的。”


    兩個人一邊聊著,一邊走進了小區。


    “沙耶同學,你媽媽的身體怎麽樣了,現在好些了嗎?”走在路上,安澤良問道。


    沙耶美奈立刻點頭:“嗯嗯,她的身體已經有起色了,說起來,還是多虧了安澤同學的幫助呢!”


    說到這裏,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真是不知道該怎麽感謝安澤同學才好!”


    “感謝的話,等以後你有錢了再說。”安澤良笑了笑,說道:“我相信那點錢隻是對學生來說很多而已,隻要沙耶同學考上了大學,畢業之後找到工作很快就能還上的。”


    說完之後,他還不忘了補充一句:“我並不著急用錢,沙耶同學也不用著急償還,先以學習為重。”


    “嗯……謝謝你,安澤同學。”沙耶美奈感動的道謝。其實她對安澤良很有感覺,甚至一度想獻身報恩……


    當然不是為了安澤同學的錢,而是因為對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工作的時候,竟然沒有趁人之危,而是選擇了幫自己隱瞞,後麵更是豪爽的幫助了自己……


    這樣的安澤同學,怎麽可能不讓人喜歡呢?


    沙耶美奈覺得就算自己死了,也不會忘記這份恩情,不會忘記這樣優秀的安澤同學。


    不過,她也明白自己配不上安澤良,所以隻想把這份感情藏在心底。


    兩個人就這麽閑聊著,走到了沙耶美奈家樓下。


    “沙耶同學,你家到了。我朋友家還在裏麵,我就先過去了。”


    “好。”


    沙耶美奈點了點頭,然後猶豫了下,又說道:“安澤同學,如果太晚了的話,可以來我家吃飯……”


    “好。”


    兩人道別之後,安澤良目送沙耶美奈上樓,然後轉身朝著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上一次調查,他已經基本鎖定了殺人魔密室的位置,但是因為當時沒有合適的工具,再加上沙耶同學就在身邊,所以才沒有進去調查。


    不過現在就沒有這些麻煩了。


    安澤良確認周圍沒人後,從包裏麵拿出了一雙白色手套帶上,緊接著拿出了開鎖的工具。


    說起來,這個不留指紋的方法還是從玲奈醬那裏學到的……


    經過一番折騰之後,“哢噠”一聲,門鎖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開了!


    安澤良輕輕一推。


    “吱——”


    老舊的房門發出了一聲刺耳的聲音,然後打開了一條縫隙。


    守著門口的縫隙等了兩三秒鍾,屋子裏麵沒有傳出任何聲音。


    安澤良推開門,抬腳走了進去然後轉身帶上了門。


    他可不希望自己調查到一半的時候,有什麽愛湊熱鬧的鄰居發現自己非法闖入民宅。


    屋子裏的一麵牆壁前掛著黑布,從黑布間的縫隙裏麵可以看出,牆上似乎掛滿了照片。


    安澤良走到窗戶前,拉上了窗簾,整個屋子一下子暗了下來。


    緊接著安澤良從背包裏麵拿出了手電筒打開,然後接著手電筒的光走到牆邊,拉開了前麵的黑布。


    一張血腥的畫麵刺入安澤良的眼簾。


    接著,他又拉開其他黑布……不出所料,全部是血腥的照片。


    “這家夥真是變態。”安澤良眉頭一皺,接著繼續探查。


    搜查了一會兒,他發現在牆的旁邊有一個小櫃子,古色古香的樣子,看起來有點特別。


    安澤良搗鼓了一會兒,用強破的方法打開了櫃子,躺在櫃子中央的是一個盒子。


    他把盒子拿出來打開,發現裏麵裝著耳環、項鏈、戒指以及手機掛件之類的小東西。


    這些東西……安澤良都在殺人魔的調查檔案上麵見過。


    它們原本都屬於那些受害人,但是在受害人的被害現場並沒有發現這些東西,所以警方推測是被殺人魔拿走當做紀念了。


    “現在看來,警方的調查至少還有正確的地方啊……”安澤良心中吐槽了一句。


    接著,他又環視了屋子一圈。


    看來這些就是渡邊淳一的秘密。


    他應該經常在這裏欣賞照片和那些戰利品,甚至經常在這裏迴憶自己的“輝煌戰績”。


    而在那些“戰利品”的旁邊,還擺放著一台手持攝像機,以及十幾個內存卡。


    安澤良把錄像機拿起來,發現裏麵已經裝著一張記憶卡,並且錄像機還有電。想來渡邊淳一死之前可能還看過。


    “這個裏麵該不會是記錄了他的犯罪過程吧……”


    看了屋子裏麵的東西之後,安澤良覺得自己的猜測很有可能是對的。


    手持攝像機都帶有一塊液晶屏,可以用來播放記憶卡裏的視頻。


    安澤良按下了播放鍵,一陣淒慘的唿救聲傳了出來,他連忙把聲音調到最小,防止被鄰居聽到。


    但是,接下來錄像機裏的內容還是讓他到了巨大的衝擊。


    從錄像裏的對話可以聽出,渡邊淳一殺人沒有任何原因,沒有任何理由……單純就隻是為了折磨無辜的人,從而獲得快感。


    “果然是變態啊……”


    安澤良看了一會兒,關上了手持攝像機。


    他的心情有些不能平靜。


    雖然自己的人格也曾經在模擬中做出許多離譜的事情,但是那都是為了一些具體的目的,比如說為了金錢利益等等。


    而且即便模擬人格也殺過人,但都是直接殺死,並未有過虐殺。


    渡邊淳一是為了虐殺而虐殺,他是真正的變態。


    安澤良關上了櫃子,吐出口濁氣,開始調查其他房間。


    這時候,他忽然發現,屋子最深處的那個房間的門上有一張照片。


    而照片上的人赫然就是……玉藻幸。


    安澤良眉頭一挑,走了過來,拉開了門。


    房間的四麵牆壁都掛滿了照片,照片裏麵全都是玉藻幸。


    不過和外麵那些受害人照片裏的淒慘狀態不同,照片裏的玉藻幸小臉上總是一副憂鬱的表情,沒有小女孩該有的天真快樂。


    顯然,這些照片都是在玉藻幸父母死後偷拍的。


    房間的桌子上,還放著一個文件夾和一個黑色的筆記本。


    安澤良拿起了文件夾,然後打開翻看了起來。


    裏麵裝的文件,是玉藻幸父母案件的調查記錄與新聞報道。


    除此之外,還有玉藻幸的成績單、錄取通知書以及各種獲獎證書等等。


    看著這些東西,更加可以確定,玉藻幸就是渡邊淳一最後一件完美的作品。


    他看了一會兒,放下了文件夾,拿起了桌子上的筆記本。


    翻看了一會兒,安澤良才知道原來這是個日記本。裏麵記載了渡邊淳一的另一副麵孔。


    【1986年,3月3日,今天是我第一次殺人……】


    【2000年,8月15日,今天我殺了一對夫妻,我把他們關在不同的屋子裏麵,然後告訴女人,隻要她獻身,就會放過另一個人,她居然真的相信了……哈哈哈哈】


    【2002年,5月12日,今天又殺了一對夫妻,這對夫妻很恩愛呢,妻子為了丈夫主動獻身,但我還是當著她的麵,一刀一刀割下了他丈夫的肉……】


    【2003年,9月3日,今天我在路上假裝心髒病犯了,有個女孩過來幫忙,我讓她把我送迴家,現在的女孩子可真單純啊……嘿嘿嘿……】


    ……


    日記裏記錄的是渡邊淳一作案的一次次經曆。


    安澤良眉頭一皺,繼續翻看了下去。


    果然,渡邊淳一把自己折磨受害人的過程全部都記錄了下來,甚至發出了享受的評價。


    他第一次殺人,就很享受殺人的過程。


    果然,變態基因是刻在骨子裏的。


    安澤良沒有興趣去一一看這些殺人經曆,他直接翻到了後麵,看看有沒有關於玉藻幸的記錄。


    不出所料,果然有。


    【2004年,7月2日,我闖入一戶人家,殺了一對夫婦。正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我察覺到有個孩子藏在床下。我本來想殺了她,但是聽著她哭泣的聲音,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美妙,於是我改變了注意……】


    【2004年,7月3日,我見到了玉藻幸,因為我的身份,她並沒有懷疑我的來意……】


    ……


    【2005年,4月15日,今天玉藻幸告訴我,她把我當成生命中最值得信賴的人,我的計劃成功了。我盯著她,聽著她講述和自己父母一起度過的歡樂時光,說自己不相信自己的父母是那樣的人,我享受她的痛苦,她就是我的閉幕之作,我要在18歲時,以最盛大的禮儀,虐殺了她……】


    【我已經迫不及待,等到她知道真相的時候,臉上那淒慘痛苦的表情將會讓我多麽愉悅,這將是我一生中最偉大的傑作】


    日記到這裏就突然戛然而止。或許是因為渡邊淳一還沒來得及實施計劃就死了。


    “果然,正經人誰寫日記啊。”安澤良看著日記,不由得吐槽了一句。


    接著,他陷入了沉思。


    這個變態殺人魔已經死了,但為什麽玉藻幸還是逃不掉被殺的命運?


    每一次殺人魔的秘密基地曝光後的半個月左右,就會傳來玉藻幸被殺的消息……這其中有什麽關聯呢?


    究竟,是什麽人殺害了玉藻幸?


    想到這裏,安澤良看向黑暗的房間,打起手電筒,繼續探索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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