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迫自己把她臉上的那種痛苦理解為幸福。


    自己本不知道另一種幸福,還強迫意識裏倔強,迫使人家迎合我的魯莽。這不是明擺著自欺欺人嗎?可是,關鍵時候我怎麽能掉鏈子。深愛著她那麽久,總得有所表示吧?


    這樣的想法實屬齷齪。


    劍拔弩張……


    當被一股熱流給吞噬進去,讓我嚐試到擁有的奇妙時,我聽到自己淒慘的叫聲,狼一般的叫聲。


    可憐我磨刀霍霍數十年,何況又那麽一心想要讓她幸福,這算什麽?


    我的第一次,就是在一陣的緊張中草草的收場,心裏難免有點愧疚。我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心裏明白一個男人此時的尷尬。


    心裏有一萬個對不起她,“姐,對不起,我……”


    “明瑞,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


    不知道如何爭辯,又如何解釋,默默地注視著她。心存內疚的時候,連手都是疲軟無力的。在我嚐試用手輕輕掠一下她額頭的亂發時,手不禁有些顫抖。


    “你怎麽了?”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指,緊緊攥在手心。


    “姐,我會對你負責的!嫁給我吧!”我以為這樣的承諾和貌似的責任感才能顯出男人的風範,正如我剛才的草率那樣急促,沒有給她思考的餘地。


    “什麽?你說什麽?”很明顯,她有些驚呆。“你……你也太……”她想說什麽,我不知道。是不是說我太草率太無知太魯莽太天真?


    “你傻啊?你覺得有可能嗎?”


    “為什麽沒有可能?”


    “你呀……我們不談論這個問題了好嗎?很多事情你還不明白,好好生活好好工作,幹出一番事業,這樣才像個男人。”


    “可是,剛才我……”


    “好了,別說了……”


    她拍拍我的手背,像是安慰。


    我隻能苦笑,苦笑表示我的尷尬。


    她微笑了一下,起身去了洗手間。


    當然,我很感謝王媛,一個把我從男孩子變成大男人的女人,她讓我嚐試到了女人帶給男人的那種奇妙感覺。青澀的第一次,充滿好奇和喜悅,同時又有著期待,這總比給劉海燕要強很多。劉海燕床上的功夫一定很高。


    這是偏見吧。


    我一心想讓王媛嫁給我,同時心有疑慮。她會嫁給我嗎,她那麽能幹那麽有錢,又是我的上司,而我一無所有,能給她什麽?


    矛盾糾結著我的靈魂,自責吞噬著我的軀體,我該怎麽辦?


    媛兒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我還蹲在床上發呆。


    她幾次想要和我說什麽,都被我的冷漠拒絕。最後,媛兒說讓我早點迴去休息,太晚的話怕被別人看見。


    “媛兒,其實我真想留下來陪你……”


    “明瑞,姐知道你的心思,你對姐的嗬護和關心,姐知道。不然,姐不會讓你留在這兒的,姐真的很感動你做的一切。迴去後給姐打個電話。”很明顯,她已經作出決定,讓我離開。


    “姐,我知道了,你不說我也會那樣做的。你不知道放心不下你嗎?”


    “又貧嘴,快去吧。”


    “姐,謝謝你!”


    “嗯?謝我什麽?”


    “謝謝你讓我成為男人啊,真的謝謝你!”


    “傻瓜,姐也謝謝你。”


    我給她一個吻,起身離開她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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