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燕的短信糾結著我的心,她胃痛給我發短信,證明她的心裏是渴望我還能夠去關心她,把她送到醫院治療。她能夠想到我,說明她沒忘我們的同學之誼。


    “豔萍,對不起,我真的需要離開一會兒。具體的事情,我會跟你解釋清楚的,希望你能夠理解一下。”


    我擔憂著劉海燕,這會兒,也管不了那麽多了。腦子裏想的,就是早一點趕到海燕的身邊,了解狀況。


    栗豔萍追了過來,她站在包房門口大聲的喊著,跺著腳。


    門被輕輕地敲響,她慢慢打開門,攏了攏頭發。


    房間裏安靜得出奇,酒味充斥著,有些心悶。我幫她打開窗,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下雨的,外頭“嘩嘩”的雨聲頓時彌漫整個房間,帶來了一絲的清涼。她的頭耷拉著,看來確實有些醉。她為什麽會醉呢?


    門外是一片喧囂。眼前的人,是安靜的。


    “你怎麽了,有事嗎?”


    “沒事,就是心裏堵得慌,想見你一麵。”


    劉海燕坐在床沿,表情很沮喪。


    我沒有再問,關上了房門,站在她對麵。


    她抬起頭怔怔地看我,眼睛撲朔迷離。她的大眼睛裏已經滿是水汽。


    她悠悠地歎了口氣:“或許,以後再不會有這種機會了,你,能不能,讓我多看你一會?”


    “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想告訴你,我還愛著你,可我已經不配和你在一起。過幾天我要去另外一個地方,很遠的地方,或許再也見不到你。是天堂則罷,是地獄那你就祝福我吧!”她一口氣說完,起身靠近我。“讓我抱抱你,好嗎?”她越走越近,直到和我幾乎完全沒有距離,她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頭靠在我身上。


    “等等,我犯糊塗,你什麽意思?你要去哪裏?”我體內的酒精還在發揮它的作用,導致我暈暈乎乎,騰雲駕霧。


    她貼在我懷裏,手環住我的腰,緊緊的。我想推開她,無力。我原以為她是個冰冷的女人,而今她還有那麽溫暖的懷抱,她伏在我懷裏,輕輕地說:“我,後天就要跟他一道去韓國……”她的身體一顫,摟得更緊,“或許,再也不會迴來了。他已經在那邊給我找好工作……”


    她說的那個他是誰,我沒必要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的眼淚奪眶而出,她是忍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還是在表演?她抬起自己滿是淚水的臉:“讓我多抱你一會,讓我成為你的,好嗎?我不想帶著遺憾去韓國,……我愛你……”她勇敢地踮高腳尖。


    我沒有推開她。


    本來心裏對她存著的一些惡感,在這離別的一刻,化成了無限的心軟。


    我是個男人,一個血氣方剛的正常男人,而且我們曾經那樣心心相通。


    她的長驅而入,我毫無防備,無法抗拒。


    沒有什麽比離別更讓人揪心,盡管對她心存那麽些怨恨,畢竟我們一起同甘共苦過,一起快樂地度過了少年,一起憧憬過美好的將來……


    她身上的酒精味很濃,大概和她喝了好多的酒有關係。當然,我深知這酒精味是從她的櫻唇裏散發出來的,濃鬱的氣息,有幾分熟悉。


    當嚶嚀著整個人依偎進我懷中時,那一刻,我想放棄對她的怨恨,盡釋前嫌,讓她安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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