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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得令後立刻散開陣型,在各自什長的帶領下,十人一組撲向了仍然負隅頑抗的吳軍。


    一來此處地形施展不開太大的軍陣,如此反而效率更高。


    另外……麵前這些還沒接敵,隻聞戰鼓和喊殺聲就有過半陷入崩潰的吳軍,也實在沒什麽列陣的必要了。


    一時間劉禪的人如虎入羊群,直殺得寨中尚欲抵抗的吳兵潰不成軍,地上的血越匯越多,開始在低窪處形成了一個個小血泊,血腥氣漸漸彌散開來。


    這味兒很惡心,不好聞,劉禪也不是變態,並沒有覺得更加興奮什麽的……


    不過多年下來,卻也逐漸適應了。


    他仗著自己武藝高強,加之特性帶來的體質提升,帶著白毦親衛在山寨中橫衝直撞,專挑老兵下手,將其一一挑於矛下。


    隨之衝殺的白毦親衛時隔許久再次大開殺戒,手握環首刀,招招致命,殺敵之高效令劉禪麾下士兵也紛紛側目。


    戰鬥很快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一個之前被撕破衣服的少女已經絕望了,勉強遮著前胸,認命般呆坐在地上,等著即將到來的慘劇。


    她早已預想會有這麽一天,麵對方才那些家夥,自己尚有求生逃跑的心思。


    而眼前這些如狼似虎的甲兵,她連逃跑的心都沒了……


    可漸漸的,她發現事情似乎在朝著詭異的方向發展。


    那些殺人如宰雞的兇狠士兵,對寨中幸存的老弱婦孺視若無睹。


    地上散落的銅錢、漆器、皮革被一雙雙大腳丫子踩過去,都沒人低頭看上一眼。


    她眼中又漸漸燃起生的希望,自身旁吳軍死不瞑目的屍體上,扒下染血的外衣裹住自己的身體,連滾帶爬躲進一旁的屋中,不時小心翼翼的探頭觀察情況。


    此時膽敢反抗的吳軍已基本被絞殺殆盡了,平日嚴苛的訓練在此時顯示出了作用。


    往往吳軍使短兵攻來,便被刀盾手所阻,隨即就會被三四杆長矛紮個透心涼。


    提長矛來攻,又會被數倍於己的長矛拍擊撥打,一旦無法保持平衡,刀盾手便會趁勢前衝,揮舞著手中刀將敵人細細切作臊子……


    手持弓弩的士兵們心裏這個氣啊,現如今兩軍散在寨中,他們怕誤傷不敢貿然射擊,結果一個人也沒殺到!


    有心換兵器,可又不能違了將令,如今心裏都憋了好大一股火兒……


    反觀吳軍,心情卻是絕望的。


    沒人指揮的士兵們麵對敵人的默契配合根本想不出破解之法,怎麽打都是一個死字。


    凡勇猛者都已經白給了,剩餘眾人兵敗如山倒,開始紛紛朝著寨後撒丫子猛跑。


    “跑有什麽用,這些怪物穿著甲跑的都比咱快!”其中也有尚不甘心的吳軍在怒吼。


    領先他一個身位的士兵吼得更大聲“老子才不用跑得比他們快,能跑得比你們快就行!”


    “……我x你x,你xx個xxx!x!”


    這寨子又不是建在陡峭的懸崖上,隻要能從寨後的木牆處翻出去,就有一線生機!


    隻要再繞過前麵的木屋就是了!


    頭前領跑的吳軍喘著粗氣,忍不住笑出了聲“哈,哈哈,活了!哈……”


    繞過木屋,笑聲戛然而止。


    麵前已被列陣的士兵堵住了去路,入目清一色的黑漆皮紮甲給人以強烈的視覺壓迫感,矛前指、刀出鞘、箭上弦。


    嚴格來說,吳軍的笑容並不算消失,隻是轉移到了胡立的臉上。


    胡立笑得很真誠,任誰看見上趕著跑來送人頭的,估計笑得都不會太假。


    “放箭!”


    令旗一揮,刀盾手立刻後撤,將一排更讓人絕望的蹶張弩讓了出來。


    簌簌簌!


    如此距離被三棱弩箭命中,就算身穿鐵甲都留不住性命,更何況披甲不全的他們。


    加之不算寬闊的地形,一支弩箭往往能帶走兩個吳兵。


    大批吳兵慘叫著倒下,除去被爆頭的倒黴蛋,其他人一時未死,尚在地上哀嚎掙紮。


    根本用不著激發第二排弩箭了。


    “殺!”胡立一揮手,便要將剩下的吳軍斬盡殺絕。


    “別!別殺了……嗚嗚嗚,我願投降!”最後一絲希望斷絕,心理全麵崩潰的吳軍跪了。


    “別殺別殺!我等願降!”


    有了第一個帶頭,剩下的吳軍便成片成片的跪了。


    胡立怒瞪著第一個跪的吳軍士卒,可也不殺他,直瞪得對方心裏發毛。


    本想按劉禪“授課”時說的,使矛需“眼與心合,氣與力合,步與招合”來找找是個什麽感覺,這下沒機會了。


    ……


    劉禪料到此戰必勝,但沒想到勝的這麽輕鬆。


    就算對方是郡縣兵吧,這水平也太差了點,連南安縣張大人的手下恐怕也不至於如此不堪……


    瞧那死去的吳兵屍體,許多都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看來就算江東富庶,卻也沒富到這些大頭兵身上。


    其實也就劉禪認為他們營養不良,與同時期一般兵卒相比,這些吳兵的體型其實還挺正常的……


    不正常的反而是劉禪手下的士兵。


    “嗯?”


    劉禪瞥見了一座木屋中慌張縮迴去的小腦袋。


    他抬腿便朝那木屋走去。


    腳步聲越來越近,那女子心跳也越來越快,雙手死死抓住身上染血的衣袍。


    她心中悔得要死,早知道躺在地上裝死便是了,這下可好……


    一隻靴子踏了進來,她的心立刻跳漏了一拍,把眼閉得緊緊的,渾身打顫等著兵刃加身。


    可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她忍不住又睜開了眼。


    麵前倒提長矛的男子一身鐵鎧泛著光,其上的道道血汙更增幾分煞氣,頭盔下的麵龐卻還顯得有些稚嫩。


    那雙眼睛正打量著自己。


    女子心中暗歎自己悲苦的命運,該來的總是躲不過。


    但至少此人看上去……要順眼的多,隻盼他能饒了自己性命。


    絕望的女子雙手顫抖著解開身上衣袍,含淚的雙眼再次緊緊閉起。


    “你們這寨子有名字嗎?”


    男子聲音沙啞,變聲期獨特的嗓音聽上去有些滑稽。


    “……啊?”


    “我說,你們這山寨可有名字?”那男子又問了一遍。


    “五……五方山,柴家寨。”


    劉禪問完便一步不停的離開了,獨留那女子呆若木雞。


    “少將軍,此戰共殲敵284人,降卒41人,未曾放跑一人。”軍侯李二一如既往的匯報著戰果。


    “我軍可有人受傷?”


    “六人受輕傷,均無大礙。”


    劉禪點點頭,胡立等新兵畢竟是初次正式作戰,結果比自己預想的還好不少。


    這也與他們從軍之前的經曆有關,對廝殺本就不陌生,自然進步飛快。


    “少將軍,這些降卒如何處置?”


    劉禪平靜的道“留三五人迴去報信,其餘人……殺。”


    “是。”


    吳軍士兵一聽大為驚恐,紛紛哀嚎祈求,可惜劉禪不為所動,幾十人片刻間便被刺死當場。


    劉禪自問不是嗜血狂魔,但此時己方身在敵境,根本不可能接受降卒,帶著他們有諸多麻煩,還容易暴露。


    可全把他們放迴去,給敵人送兵的事劉禪更不會幹。


    歸根結底,對他來說隻有自己人的命最重要。


    他的仁義寬厚,從來沒準備留給敵人。


    “爾等聽著。”


    幾個幸免於難的吳軍,此時兩股戰戰,神情恍惚,還如在夢中,猛地聽見劉禪對自己說話,連忙跪伏在地。


    “是是,將軍請說,我等定然牢記於心。”


    “迴去告訴你家主子,便說……”劉禪手中長矛一頓,惡狠狠道“老子五方山柴家寨也不是好惹的!再敢來犯,老子便帶人出山,殺你們個片甲不留!”


    “是是是!多謝大王饒命,多謝大王饒命。”這些士兵聽劉禪這麽說,以為他便是這裏的山大王了。


    “滾!”


    幾人急忙連滾帶爬的下山去了。


    隨後士兵便在各級將校指揮下,有序的打掃戰場。


    挖坑埋屍、分揀有用之物、將山寨中僥幸活下來的人聚在一起……眾人熟練的很。


    待清理工作進行的差不多了,劉禪剛想與寨中的幸存者聊聊,忽有斥候上山來報。


    “報——!少將軍,山下自東南方向有人正向此山趕來,各持刀劍長矛,旗號不明,觀之約有千人之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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