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是因為奧德河邊沒有大碼頭,主要是因為老蘇爾有意刁難,身寬體胖的夏洛克在求見李特的時候,要從一灘爛泥地裏走過,然後才能爬上李特的小船。

    “哎喲,夏洛克大人,你可小心。”老蘇爾說的客氣,實際上卻對夏洛克一直拖延尋找哥穆爾卡的家人極為不滿,“這河水可深呐。”

    他手上沒有拿武器,依靠著雙手的幫助,這個胖胖的家夥眼看著還是成功地靠到了李特的船上。

    “小心,小心,馬上到啦。”眼看著夏洛克就要體體麵麵第上船,老蘇爾給船頭的尼雅打了一個顏色。

    眼看著夏洛克的雙手放在了船上,就要攀登上來,手持船槳的女聖武士腰腹發力,在恰到好處的時機把船隻推開了半米。

    就這半米,讓夏洛克重心落空,一下子趴進了奧德河。

    “矮油,夏洛克大人你腫麽啦。”老蘇爾心滿意足,在夏洛克濕透後沉底前把他給拉住了,尼雅也把船槳伸過來,渾身滴水的夏洛克總算是上了船,不過他發現自己的外袍被一隻黃狗給撕掉了一塊,這可是精銳階的奇物,修一修得好幾十個塔勒呢!

    ‘該死的東西...’夏洛克心裏這麽想。

    “大黃你真是勇敢,把夏洛克閣下給救起來了啊。”尼雅身為聖武士當然不能撒謊,所以顛倒黑白的是老蘇爾。

    “哈哈。”不過聖武士笑還是可以笑的。

    “真是好狗,好狗。”夏洛克嘴上隻能這麽說。

    老蘇爾和尼雅交換了一個意外的眼神,他們這才發現原來今天夏洛克還披甲了,他不是一般的法師,而是恐懼死靈師,能夠在穿著輕甲的情況下正常施法,不過他外麵還套著一件袍子,所以老蘇爾看不見裏麵。

    現在袍子濕透了又被撕掉一塊,所以看得出裏麵應該是穿了一件輕甲,好像是鏈甲衫,雖然是輕甲,但他畢竟是施法者,日常也穿甲行動,也算得上是警惕了。

    雖然被耍弄了一番,不過夏洛克卻不敢抱怨,他直接穿過船體,李特在船尾等他。

    “李特閣下,你真是太辛苦啦。”

    看到李特還在警惕地觀察著水麵,滿身水漬的夏洛克沒有走過去,而是先把水給抖幹淨了,不過嘴上還是極為客氣。

    正在注視著河岸的李特迴頭看了一眼,他早就聽到老蘇爾和尼雅的打算,並予以了默許,不僅是因為哥穆爾卡的家人,也是為了不斷給自己找麻煩的宿命商會,這些耶格的信徒勤學好問,兼具天賦和毅力,真的到處都是他們這一係的法師。

    斯皮爾伯格被李特一夥抓住後,按照慣例,也不要你口供,先不給睡不給水熬著,然後強迫抄法術卷軸。

    他的隨從和學徒則先過上了竹筍烤肉管夠的“好日子”,然而令人困擾的是,他們的口供很少,價值也很有限。

    雖然這種保密性看上去就是宿命商會的風格,堅定了李特的判定,但終究是沒有把案子做鐵。

    “李特閣下,斯皮爾伯格閣下確實是我們宿命商會的常客,在我們這裏也存了一點錢,不過他一個精銳法師的贖金,你要換一個美貌精靈就略有不夠了啊。”夏洛克當然不會承認斯皮爾伯格是耶格信徒,而且贖迴他之後,夏洛克還要繼續打這個官司。

    “我不要美貌的精靈,而是要一個精靈之父的牧師。”李特冷冷地糾正了對方的錯誤,“多拖延一天,斯皮爾伯格先生以後道路就越難走。”

    夏洛克沒有立刻反應過來,想了一會突然張口結舌:“這...你把他當小波爾那樣給榨幹了?”

    “怎麽會?斯皮爾伯格為奧地利大公國鞍前馬後地幹了這麽久,我也不是一點情分不講的。”李特麵無表情地說道,“他的待遇比小玻爾這樣的間諜好多了,榨了,暫時沒幹。”

    “暫時沒幹...”夏洛克被李特的大膽怔住了,幾乎懷疑是不是達維多維奇叛賣了斯皮爾伯格,這幾乎是不可能的,隱士對於重建聖殿的使命都是最忠誠的,而且互相之間也有保密。

    他不明白李特為什麽這麽大膽,就像他不明白為什麽李特能那麽快就找上自己,各個隱士和高級耶格信徒之間當然知道互相之間的身份,但不是知道對方“全部”身份的,大家都知道對方是什麽跟腳來曆的隱士,可以追溯到哪個古老的家族,但是公開身份就不一樣了,隻是因為夏洛克和斯皮爾伯格都在拉迪斯勞斯手下混飯吃,多有合作所以才非常了解對方,其中也包括性格,斯皮爾伯格不是那麽容易崩潰招供的人。

    知道他身份的護衛和學徒應該也是可靠的,就算已經招供,也不是足夠有力的證人。

    他已經通過可靠渠道搞清楚了,李特他們畢竟沒有當場抓住斯皮爾伯格,是衝到大學裏去抓人的。

    李特其實也就是七成把握,那個慘叫聲實在遠算不上鐵證。

    永恆之爭中,一個精銳法師的背景身份也不可能是完全公開的,斯皮爾伯格這種兼具政府和宿命商會背景的法師,絕對是最難確定的一種,也許有不少玩家通過他學到了魔法,但通過他加入宿命商會就很少很少了,至少沒有人在論壇上發帖證實。

    為了自己的動物夥伴,李特決心冒險,他分析如果對方不是宿命商會法師,那麽就沒有足夠的資源反擊自己,事後給點好處也就擺平了,李特如今不是行商,而是得到官方支持的豪商了,補償一個精銳法師還是能做到的,如果是確實是宿命商戶的法師,那可以通過夏洛克來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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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分析說服了維爾茨堡紅衣大主教陪著他幹,而且讓他很讚賞,這種行為會提供給希瑞克神力,給暗日增加了光輝。

    這位恐懼死靈師雖然不可能證實李特的猜測,但來得這麽快,而老蘇爾和尼雅刁難也不敢發作,李特就有了八成把握。

    “李特閣下,你這樣隻怕不好對攝政殿下交代啊。”夏洛克嘴上為李特擔心,實際上已經決心要搞一搞他,李特現在已經惹了好幾個大佬,其實除了維爾茨堡以外的國務委員都反對和波蘭搞這樣危險的摩擦,還有攝政的大表妹哈爾娜也暗示自己可以吹點對李特不利的小風。

    “這是我的事。”李特不是畏畏縮縮的人,“你的問題是滿足我的要求是精靈之父的牧師,美不美沒用,我是無所謂你搞錯與否,反正隻要斯皮爾伯格先生在我的手上,他就會每天給我補償。”

    “當然是精靈牧師,我隻是覺得她也很美。”夏洛克不明白這個牧師到底有什麽意義,不過他不會搞錯要求,斯皮爾伯格可是最有希望接替隱士位置的人物,他的重要盟友。

    “那就最好了,哈哈哈哈哈,宿命商會辦事,我一貫是放心的。”李特哈哈大笑,他現在有九成九的把握確信這個斯皮爾伯格是一個耶格法師,可能是隱士,或者很接近隱士的位次。

    ‘笑吧你,等迴到維也納,我看你怎麽笑。’夏洛克感受著身上河水帶來潮濕不適,胖臉上帶著謙卑的微笑:“李特閣下過譽了,我們隻是誠實而謙卑的商人,為攝政殿下和您這樣了不起的人物服務而已。”

    李特本該謙虛一下,但是他沒有去聽夏洛克的最後幾句鬼話,因為岸上出現了不斷的唿喊。

    夏洛克也聽到了,好像是德語的“找到了”?

    李特立刻變成雪豹跳進了水裏,老蘇爾和尼雅則奮力劃槳,不過在水中的沒有忘了加上一句:“保護好夏洛克閣下。”

    “太謝謝啦。”誠實而謙卑的商人嘴上感謝,心裏在詛咒該死的黃狗,他又咬住了夏洛克的外袍。

    ...

    雖然奧地利野戰軍的戰鬥力比大部分波蘭王國軍隊的戰鬥力都要強,但也不可能阻擋波蘭斯基在其中來去自如。

    他可是兼具施法者和遊蕩者能力的詭術師,這個職業對於有一定施法者天賦,但又不足以解除高級魔網的人來說是最好的選擇了。

    克拉科夫大主教其實知道自己這麽急匆匆過來實在是失策,可是他也沒辦法,奧地利陸軍的精銳程度讓波蘭邊境的貴族都嚇壞了,所以波蘭國王要求他必須盡快反應,不過他還得到了來自國王的武力支持。

    波蘭斯基比他的地位略低一點,卻也不是他的下級。

    這個詭術師沿著奧得河北上,來到了另一處秘密營地,丹麥王國有自己的走私據點,波蘭情報機構在這裏經營私鹽生意的,當然也不能沒有據點。

    拉迪斯勞斯過去缺乏建立真正的權威,隻能收點稅,而火焰教會和捷克貴族都不肯拿出資源,組建艦隊這種麻煩事,需要太多的協調和工作了,超過了他們的能力。

    當然波蘭王國的內河警備也好不了多少,盡管沒有奧地利大公國麵對的捷克民族問題,他們的貴族自由更大,所以奧地利在這方麵也不遜色,繽紛玫瑰和米斯瑞拉菇這兩個生意也經營得很不錯。

    為國效勞同時為自己謀福利,聽上去很理想,大部分好處都落到了經手人手裏。

    不過奧地利攝政拉迪斯勞斯和波蘭國王西吉斯蒙德一世都是頗有才能的君主,所以歸入國家的利益還算是不少。

    不過相比瓊斯和賈拉索,波蘭斯基的實力略遜一籌,謀取私利的本事還是強一些,李特這次的行動對他的傷害極大,所以急不可耐地來組織報複行動,他快馬加鞭地從華沙衝到克拉科夫,然後再趕到布雷斯勞來,一共隻用了四天,真是效率驚人。

    克拉科夫大主教對他的觀感都好了不少,雖然大部分是為了私利,不過確實有幹勁啊。

    “波蘭斯基大人,那麽快就來了啊?!幸苦了,幸苦了,快點休息休息吧,我都給您安排好了。”

    他一走近波蘭情報站,他安排在此地的站長就帶著猥瑣的表情迎了上來,這個家夥是波蘭斯基的絕對親信,私鹽的利潤可是很大的。

    “安排好了?”波蘭斯基走進房間,雖然這個屋子又破又潮,但是他還是立刻露出了滿足的笑容,房間裏兩個看上去隻有十來歲的小姑娘正在瑟瑟發抖,“不錯,不錯,老爺我沒有白疼你啊。”

    隨後他一把推開自己的親信,不顧自己已經三天沒有好好休息,嚎叫著衝向了兩個不幸的姑娘。

    這樣當然是休息不好的,幾個小時之後,另外兩個波蘭強手趕來匯合時,他隻是睡了一小會。

    波蘭斯基的親信想阻擋後來的兩個波蘭高階戰士和遊蕩者進入那個罪惡的小房間,不過她們都知道波蘭斯基的名聲,僅僅是聽著裏麵小姑娘的哭泣聲就知道他幹了些什麽勾當。

    女性戰士是拉齊維烏小姐,出身立陶宛大貴族家庭,而遊蕩者是維耶裏夫人,波蘭王後博娜-斯福爾紮從意大利帶來的陪嫁女,他們都是王後的親信女官,也是她最強的力量,要不是這次是找奧地利的麻煩,波蘭王後是絕不會把她們一起派來的。

    不過對於波蘭斯基,這兩位女士還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前者一腳踢開了小房間門,把那個擋著門的親信也一起踢了進去。

    波蘭斯基的警惕性還是有的,及時反應讓開了門板和那個倒黴蛋,並在反擊前,認出了這兩個人是誰。

    “啊,兩位女士來得好快。”光著屁股的波蘭斯基在“休息”了幾個小時候,看上去連續奔波了六天或者更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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