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同胞們,你們是相信那些邪惡的人類,還是相信自己的同胞?”

    “他們都是邪神希瑞克的信徒,從他們肮髒嘴巴裏吐出來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不能相信。”

    “這是毒液!想要分化瓦解我們精靈大團結的毒液!”

    柯瑞隆教會舉行聽證會的現場,精靈數量不多,所以並沒有安排在恢宏的柯教會主會堂,而是在一個隱秘安全的地方進行。

    事關星之花家族和薛佛拉斯教會,死得是羅蘭和恩來卡來卡,但是柯瑞隆首席牧師發出的傳票卻無人敢不遵守,這就是柯瑞隆教會在精靈社會中地位的最好體現。

    當然薛佛拉斯的首席牧師沒有來,這也就罷了,他也是一方首領,來個藍土也就可以了。

    按說這個地方應該有很好的聲光環境,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麽迴事,受到質詢的藍土的說話聲,似乎在這個小小的會堂裏反複迴蕩,揮散不去。

    聽著藍土的咆哮,看著他手舞足蹈的身體語言,還有時不時猛然拍擊身前的桌子,

    精靈長老們時不時地把懷疑目光投到羅尼庫斯迪斯的臉上,這位精靈名門之子現在感到腦子昏昏沉沉,他其實自己都有點懷疑自己了。

    他畢竟是最後時刻才來到莓之世界,沒有見到羅蘭和恩來卡來卡爭權奪利,最後刀兵相見的過程,隻看到羅蘭最後被人類圍攻而死,而且他對自己親眼見到的事情都已經不大確定了,‘是不是我真的中了人類的詭計、魔法、邪術?否則這個藍土的演說怎麽會那麽真摯有力呢?’

    帶著這樣的情緒,接下來的質詢他的時候,他的表現也將可想而知了,簡直已經注定了毀滅的下場。

    這種官n代難免有這樣的毛病,哪怕是羅尼庫斯迪斯這種算是同輩中優秀的精靈,也缺乏一些在關鍵時刻很用的上的品質,更何況他確實沒說實話,如果是老老實實說出自己的所見所聞還好,但非要弄個什麽逃出人類魔爪的英雄故事為自己謀求政治資本,他根本駕馭不了。

    他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很是讓一些精靈高興,雖然會場裏坐著的都是柯瑞隆教會的長老,但是其中難免有敵人,有長老是羅尼庫斯迪斯家族的宿仇,還有些長老已經秘密皈依了薛佛拉斯陛下。

    老邁衰朽的組織在被外地打倒前,總是內部毒瘡先生的。

    有些精靈想要在這個巨大的組織腐朽瓦解中,盡可能地奪取其中的利益,為自己和家族謀求更好的未來,這些精靈的目標看上去就要達成了。

    不過柯瑞隆教會的末日還早,他們信仰的神明很強大,積累很深厚,也許百年之後,薛佛拉斯教會才有一點機會正麵硬剛上來,而真正的危機是奧地利大公國,首先是莓之世界,李特和伽利雷一起好不容易才堅守住的世界,將麵臨星之花家族和薛佛拉斯教會全力以赴的猛攻。

    一個坐在主位上的長老暗暗地觀察著同僚,他在心中鄙薄這些腐朽老邁的家夥,雖然年齡同樣已經很大,但是他有一顆充滿著欲望和鬥誌的心髒。

    這充滿報複性的毀滅將帶給薛佛拉斯充沛的神力,堅定新族長帕麗雅的立場,鞏固薛佛拉斯教會和星之花家族的結合,好處真是太多了。

    如果有可能,還要進一步進攻人類的其他次位麵,甚至主位麵。

    把一個主位麵打得四分五裂,能夠得到的資源將遠遠超過俘獲次位麵能夠得到的,早幾十年完成積累,摧毀柯瑞隆教會也不是不可能。

    “藍土退下,現在請羅尼庫斯迪斯提供證詞。”

    首席牧師的語言就像是重錘一般,把本來就已經失神的羅尼庫斯迪斯震得暈暈乎乎。

    他茫然地站立起,要出醜了。

    ‘先把這個家族給毀了吧。’這位長老臉上毫無表情,但是心中已經開始計算起如何利用會這個看上去光鮮,內裏終究是個草包的羅尼庫斯迪斯的失敗,擴大為他家族的災難。

    “不必了,我來作證。”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精靈戰士進入了隱秘的會堂。

    “殿下,你也去過莓之世界?”來人地位尊崇,實力強大,但是已經皈依薛佛拉斯的長老卻不允許他說話,因為他太強了,“那個次位麵為什麽沒有崩潰?”

    “我沒有去過莓之世界。”這位戰士是傳奇,更是永恆,“我代表羅蘭來作證。”

    這位傳奇的永恆之劍一邊說,一邊拿出了一枚裴翠大口壺,一個大腦泡在透明的液體中。

    羅尼庫斯迪斯的眼中一下子有了光彩,他以為首席牧師已經忘了羅蘭的大腦呢,原來是在等羅蘭的老師做出決斷。

    他把感激的目光投到老邁的柯瑞隆首席牧師臉上。

    這個看上去蒼老遲緩的傳奇並沒有失去判斷力,他把大腦給了永恆之殿,確保了柯瑞隆教會中一個強大派係的支持,可惜薛佛拉斯教會的首領沒來,不能當場處死他。

    秘密的薛佛拉斯信徒都沒有敢跳出來。

    ...

    當羅蘭的師傅進入秘密會堂時,希瑞克在無光之海的信徒中同時產生了好幾個牧師,原本就有牧師等級的人,也都提升了等級。

    “唯敬上帝。”一個牧師發現自己突然邁入了中堅門檻,能夠使用三級神術了。

    柯瑞隆教會和薛佛拉斯教會的鬥爭,給希瑞克提供了許多神力,這位神明也就毫不吝惜地獎勵了自己的虔誠信徒。

    不過這好像沒有什麽用處。

    上千人被關在一個深深的溶洞中,隻有頭頂有一個小口上傳來微弱到幾乎不可見的一線幽光,這個口子中還有水流進來,這是次位麵的潮汐運動。

    這個溶洞以大約幾天的周期循環,一半時間露在海麵上,一半時間在水中。

    祭品們將被不流血地殺死,他們會在死前充分發酵絕望和恐懼的情緒,為薛佛拉斯提供更多神力。

    “唯敬上帝。”

    “唯敬上帝。”

    許多希瑞克的虔誠信徒都感受到了他們神明的愉悅,紛紛在漆黑的溶洞中跪下,不顧海水的冰冷,大聲祈禱。

    不過虔誠信徒畢竟隻是少數,大部分人還是很惶恐,還有特別特別怨恨的。

    “還說什麽上帝,真是把我坑死了,早知道我就信那什麽星月之主去了,雖然是二等信徒,總好過被這樣牽連。”比如加裏-繆傑爾,這位小白臉雖然是牧師,但是對於希瑞克陛下的信仰已經是大大動搖了,但是這次他還是得到1級牧師等級,神明對於極少數特別關注的信徒以外,是不可能了解什麽的,否則柯瑞隆的教會也就沒有生老病死了。

    黑暗中,他這樣大聲說也沒有引起什麽不滿,絕望恐懼的人類畢竟是大多數,水已經漫到腳踝,大部分人隻希望能漲得快一點,死得痛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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