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維也納城外的精靈營地中,精靈們有的在訓練,有的在巡邏。

    說不了話的術士則帶著兩個柯瑞隆的牧師和兩個中堅級法師在辛苦地構造法陣,精靈中的施法者比例也不高,而且因為星之花的繁榮富庶,願意參加位麵戰爭的就更少。

    目前情況正常,他們之間合作得不太好,法師們不服術士,術士也不可能接受比他弱得多的法師指揮,不過雙方各自構造位麵門,倒也算是有些良性競爭。

    為了讓己方更有效率,贏得這場競爭,所以人類和半龍人中比較有天賦的人也被挑選出來,一起構造那個法陣。

    這可不是個誰都能幹的工作,那些法陣卡奧如看一會就會頭暈目眩。

    莫西拉是最有天賦的少年,他起到的作用幾乎能等於半個柯瑞隆的牧師了,所以他得到了相當多的食物,而且還有些自由。

    一個精靈法師建議把他閹割後帶迴他們的主位麵去,當然如此格外開恩顯然不是一個中堅法師能說了算的,這個事情需要最高級的許可,羅蘭和薛佛拉斯的牧師恩來卡來卡無法達成一致。

    莫西拉也知道了這個好事,不過他並沒有什麽感恩戴德的情緒,雖然不算成年,可是他也已經明白閹割為奴絕不是什麽大恩。

    “我們必須反抗那些精靈,你看到了,他們把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人類、半龍人都給做成了施法材料和祭品。”卡奧如知道自己不是好人,但是奴隸販子似乎也比這些精靈來得好一些,“必須在更多精靈趕到之前發動,否則就更沒有機會了。”

    精靈們把人類的血肉和靈魂作為位麵旅行的祭品,房屋的大梁和石頭則作為構建位麵門的建材。

    卡奧如雖然沒有什麽宗教和位麵的知識,但是也看得出這些位麵門一旦建好,精靈的力量將更加強大,而他們現在已經強到讓這個黑手的武僧感到絕望了,要反複在心裏念誦馬丁-路德的教誨才能堅定自己的信仰,困難是暫時的,勝利是班恩的。

    班恩很不喜歡這樣的事情,祂希望自己的信徒把絕望降臨在敵人的頭上。

    “即使現在的精靈,我們去反抗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莫西拉知道得更多一點,“而且這次的位麵門和過去不同,好像是專門給一個神明的信徒開辟的,和過去幾次都不一樣,我也是第一次接觸這個法陣,根本不可能破壞法陣,同時又讓精靈會把那壞的部件放在位麵門上。”

    精靈的魔法、神術極其發達,薛佛拉斯教會有專為自己信徒開發的位麵門,隻能通過信仰薛佛拉斯的精靈信徒,但是成本要下降不少,而且對寶石、金屬的需求量較少,特別適合用血肉作為祭品,當然效果最好的是卓爾,人類和半龍人也湊合。

    卡奧如無法確信莫西拉的想法,他說道:“那些精靈不可能會給我們活路的,而且相信我,哪怕你有些法術天賦,他們也不可能讓你留在這裏,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宦官是什麽意思麽?那是一種毫無價值,毫無未來的人生,寧可反抗而死,也不要...”

    一個班恩的虔誠信徒居然在說反抗而死,實在是極大的諷刺,也說明了精靈的統戰政策是多麽的不存在,隻要放開一點點口子,甚至一點虛假的希望,班恩的信徒都不會選擇反抗。

    “我知道宦官是什麽意思。”莫西拉打斷卡奧如,“我不是要投靠精靈,否則我直接把你和牧師賣給精靈不就好了?”

    莫西拉心裏也是有點數的,他喜歡讀書,而且見過伽利雷在半龍人中發展叛徒,要是精靈真的在乎他,那麽總該有個高位精靈來見他一麵,許諾一下以後宮廷大總管的美好人生,再讓他監視一下其他奴隸,然而精靈們根本沒有這麽安排。

    他根本沒有被在乎。

    “我們必須立刻反抗,精靈現在需要我們是因為人手不足,等到援軍來了,說不定立刻就要把我們全部獻祭。”作為經驗豐富的奴隸販子,卡奧如看得出精靈是把現在的奴隸都當作快速消耗品在使用,如果有一點經濟想法,都不會那麽殘忍地折磨人類。

    “我說了,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莫西拉無可奈何地說道,“精靈對位麵門上的法陣的檢查很認真,一點破壞都不會被錯過,更不要說我不知道要搞多少破壞才會影響到法陣的運作。”

    卡奧如惱怒地說道:“那怎麽辦?我們就給這些精靈當苦工,給他們造門,然後等更多精靈來了,再把自己的血肉也獻上?”

    “不要急,不要急,事情會有變化的。”莫西拉一邊看著周圍,一邊安撫聲音變大的卡奧如,好在沒有精靈注意到這裏的情況,“我偷聽到精靈之間的談話,最近有好幾個土著精靈和半精靈的村子被屠滅了,肯定是有反抗已經發生了,而且羅蘭已經好幾天沒出現了,我估計他受傷不輕,沒那麽快恢複的。”

    卡奧如覺得這樣不好,他正要再說什麽,忽然聽到一陣精靈語的歡唿,分別是“勝利”和“羅蘭”這兩個詞,這麽久的奴隸當下來,卡奧如也能聽懂幾個精靈詞匯了。

    前兩天一直沒有出現的羅蘭再次出現,而且手中還提著一個人頭,癟掉的頭盔上還能看見希瑞克的聖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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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多的屍體由其他精靈帶著,他們把屍體丟在工地附近,準備用作祭品。

    這些屍體的鎧甲上,還有更多的希瑞克聖徽,他們的披風則是白地勃艮第十字,這是西班牙的軍旗。

    卡奧如和莫西拉麵麵相覷...

    本來急著要造反的卡奧如,一下子也感到徹徹底底的絕望,這不就是他們期待的變化麽?

    西班牙人來了,然後又被消滅了。

    ...

    李特和西班牙人那個倒黴的小隊沒有取得任何聯係,他因此也就不知道因為羅蘭被擊退而造成的變化,已經大致被羅蘭給控製住了。

    郭德先他們也沒有繼續要求往雨林深處逃,為了老人和孩子,郭德先決定還是就在精靈廢棄的村子裏生活看看,人們在他的帶領下,開始清理可以耕作的土地。

    李特他們把那個祭坑埋得挺好,李特也在上麵施展了促進植物生長的神術。

    郭德先還打算在勞力寬裕一點後,再把幾處積水給排掉,讓村子裏能稍微幹燥一點,這些事情李特他們基本上都沒有參與,除了小胖幫著一起清理村子裏最深的一個可以成為水塘的積水,那裏生活著一些毒蟲,莓鱷可以幫助郭德先他們抓蟲。

    李特幾個都聚集在一起,鼓搗那些個破碎的祭盤。

    氣氛相當緊張,人人都是在埋頭苦幹。

    “好了,我出去一下,你繼續攪拌。”

    房間裏的氣氛忽然一鬆,因為西爾維婭終於起身然後走了出去。

    “吃飯隻允許吃十分鍾,過去西爾維婭不是這個性格啊。”西爾維婭現在一天隻上一兩次廁所,所以李特抓住機會就要吐槽,“我覺得肯定是薩紮斯坦的那個冊子有不利影響。”

    李特這可不是瞎說,薩紮斯坦的有些筆記本,玩家看了是要過意誌檢定的,失敗了就會發生各種不可名狀的事件。

    “西爾維婭會不會是被薩紮斯坦控製住了,死靈魔法裏有類似的東西?”尼雅也這麽覺得,要把四分五裂的石碑拚起來實在太難了,特別是女聖武士的手指夠粗,“你們為什麽要把石塊打得那麽碎...”

    西爾維婭一直碎碎念這事,尼雅也被帶到這個節奏上了。

    “這倒不大可能。”李特知道薩紮斯坦對自己的學生大致還是可靠的,而且他能夠起死迴生,不需要用這種手段延續存在,而且貓貓對於這小姐姐,其實是有點沒原則的,遠比尼雅更早就被帶了節奏,“還是怪我,其實根本沒必要把這打得那麽碎的。”

    貝奈斯更加無話可說,隻是用力搗著用來拚接石頭的糨糊。

    老蘇爾拚接碎片的效率比較高,遊蕩者的手比較靈活,他也為西爾維婭說話:“法師就該如此,過去李特的父親得到了什麽特別好的法陣和筆記時,也和西爾維婭差不多,想在法術之途上有些成就,必須有這個勁頭。”

    正是因為李特的沒原則和老蘇爾的支持,西爾維婭才能把眾人都抓來幹這活,隻有一個哥穆爾卡不在,他在外圍警戒著精靈可能的報複。

    “汪,汪!”

    就在這時,大黃迴來了,叫聲又急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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