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特他們進入城鎮,在市場上逛了一會,這裏的商品種類很少,基本就是些普通日用品,而且基本上都是破爛的,連整齊些的二手貨都很難看到。

    大宗商品除了有限的一些石材,其他就是奴隸。

    那些石材上都帶著黑色的痕跡,顯然是從經曆過火燒的倉庫裏挖出來的,奴隸的情況要好不少,矮人們大多比較堅強,雖然食物有限,但是大部分看上去還能幹活。

    看到李特他們打量著矮人,獸人奴隸販子紛紛鞭打自己的奴隸:“看看,這些矮人都是好貨啊,能給你挖好多礦的奴隸,隻要一百塔勒一個。”

    “這裏是光明帝國的礦場,你們才是要去挖礦的奴隸。”這些矮人過去不是沒有抱怨過劉氏家族的稅收,但是和獸人一對比,他們過去確實過的不是奴隸的日子,“炎黃之龍會把怒火降臨在你們的頭上。”

    “這裏是胡拉帕拉夏拉爾,啊哈哈,這裏是胡拉怕拉夏拉爾。”得意洋洋的獸人以更多鞭撻作為迴應,他們也都是星月之主的信徒,“你們都是星月之主賜給我們的奴隸,低賤的異教徒,除了星月之主,其他皆是虛妄,哈哈,你們不是嫌棄炎黃之龍不夠寵愛你們麽,現在又想讓祂來給你們報仇,哈哈哈哈哈哈,老實當奴隸吧。”

    讓李特痛心稽首的是,人類奴隸很少,看他憤懣的樣子,尼雅想要安慰他:“至少這裏人類不多,大概逃走了很大一部分吧。”

    “沒有。”星月之蟬在這個次位麵的行動報告也作為賠償交給了奧地利大公國,雖然不是完全可信,還是有些參考價值,所以李特對於戰鬥的過程也有一些了解,“位麵通道一開始就被摧毀了,得不到主位麵上光明帝國的支援,也無法撤退,所以矮人們各懷異心,除了極少數受到劉氏家族格外厚待的矮人,其他的出工不出力就算好的了,被星月之蟬她們兩次猛攻就摧毀了。”

    當然即使沒有其他情報,李特也能猜到這個過程,要攻克一個大國擁有的次位麵不是那麽容易的,稍有不慎就會遇到援軍和守軍的夾擊,雖然光明帝國已經走過了她雄壯的年代,但是如果不是一開始就伏擊殺死了前來救援本家領地的誠意伯,表明了支援渠道的不可靠和危險,拖延了北京方麵的救援北京,那麽光明帝國的力量依然是星月之蟬一夥無法對抗的。

    人類奴隸很少,隻能說明人類被殺的更多,也許有極少部分被帶迴了獸人的主位麵,大部分肯定是被殺了。

    “你這麽一說我好受多了。”尼雅還是有些痛苦地說道,“這麽說起來這些矮人都算是害死了他們的主人,不過請不要買孩子來殺,他們是希望,買老矮人吧,他們本來也很難在獸人的奴役下撐多久。”

    晨曦之主蘭森德爾絕對是反對參與奴隸貿易的,不過祂在這個主位麵不過是暗日希瑞克的附庸,因此祂的教會也就沒有什麽太強烈的原則性,所以祂的聖武士也可以有變通,

    李特搖搖頭:“我不會用主人這個詞,也談不上說害死,矮人不過是趨利避害,為自己的利益考慮而已,不過我們也隻是在趨利避害,為自己的利益考慮,沒有什麽對錯。”

    “關鍵在於比他們更聰明。”西爾維婭忽然用一種奇怪的語氣說道。

    “對,關鍵就在這裏。”老蘇爾也說了一樣的話,“那我們把市場上的老奴隸都買下來?”

    “我去談價吧。”尼雅忍耐著不適毛遂自薦。

    李特搖搖頭,讓尼雅稍安勿躁。

    他們十幾個在市場上饒了幾圈,花費了好幾個小時,期間李特和米拉夫人檢查了好幾十個矮人的牙口,但是最終幾乎沒做成什麽生意。

    隻買下了兩個最貴的矮人,一個有兩級牧師等級,一個有好幾級抄經人等級,這個平民職業是牧師常見的前置,兩個矮人加起來花了李特接近一千塔勒,李特他們沒有帶什麽現金,用的是幾顆小珍珠和一大袋的大草莓粉營養劑交易。

    這種昂貴的矮人如果殺掉一百個,李特當然會得到極大的獎勵,不過也絕不可能值得他投入的金錢。

    這豪購引起了不少注意,獸人奴隸販子圍上來推銷他們的貨物,但是李特總是詢問一番後很失落地拒絕,然後他們慢慢地離開了市場。

    走到市場邊緣的時候,一個穿著嶄新明式長袍,帶著烏紗帽的獸人攔住了他們,他以獸人中罕見的禮貌姿態說道:“我是昔班尼大汗安排在市場的稅務官,這位尊敬的大人,你對於貨物相當挑剔啊?”

    “不是挑剔,而是我的女主人隻喜歡這個類型。”李特的話讓那個烏紗帽獸人有點意外,他看不出瑪麗王後那一身貴氣,隻是通過觀察,發現李特是團隊的核心,“我們要取悅一位相當挑剔的陛下,祂隻喜歡那些個偽善神明的肮髒普通,炎黃之龍的牧師是祂的最愛。”

    ‘要以牧師進行血祭,這是哪一路的邪魔?’

    烏紗帽獸人一邊在心裏猜測這個隊伍是什麽來路,一邊問道:“一定要牧師麽?我手上還有幾個法師和德魯伊。”

    “聖武士可以。”李特說道,“牧師當然是最好的,其實也不一定是炎黃之龍的牧師,祭祀祖先靈的矮人牧師也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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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紗帽獸人為難地搖搖頭:“這些都是最罕見的奴隸了,矮人牧師本來就很少,活下來的大部分也已經皈依了星月之主,不可能作為奴隸出售。”

    “還有沒有人類牧師呢?”雖然希望不大,李特還是問了一問。

    烏紗帽獸人搖搖頭:“人類牧師早就被獻給了星月之主。”

    “那就沒辦法了。”李特朝著一直沒說話的瑪麗王後鞠躬致歉,“浪費了您的時間。”

    瑪麗王後不耐煩地揮揮手,催促離開。

    看到他們的樣子,那個烏紗帽獸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這位夫人,你們帶了那麽多貨物過境,卻幾乎沒有出售,我恐怕必須收取一些過境稅,百分之五。”

    “過境稅?嗬嗬。”米拉夫人冷笑一聲,幾個奧地利位麵小隊成員立刻是拔出了武器。

    “哎呀呀,不必如此。”西爾維婭攔住了他們,然後取出一枚小小的珍珠,“這位大人,我們也沒有帶太多東西,這個珍珠就是我們獻給昔班尼大汗的稅金了。”

    與此同時,老蘇爾還把一個略小些珍珠,塞進了烏紗帽獸人的口袋裏。

    “哎呀呀,各位真是遵紀守法的商人呐。”看到對方那麽好說話,這個獸人更加不舍得他們走了,他下定了決心,“這位大人,其實矮人牧師還是有一些的,甚至守護靈也不是沒有,如果我幫你們找到守護靈,不知道幾位能不能把這些貨物都以合理的價格出售給我?”

    這是一個公私兩便的提議,這位稅務官自己可以低價買到一些物資,而這些物資在這裏出售,對於昔班尼汗國是很有利的,獸人難得有機會買到這樣好的貨物。

    這是一個位麵碎片,建立穩定的通道不說是不可能,至少也是極其不明智的投資,所以獸人們在這裏是沒有什麽長久打算的,摧毀最後那些個躲在礦坑裏的矮人後,這個位麵碎片差不多就要被主位麵吸收了,也許會摧毀主位麵上的一座城市或者把那個異端的牧師給殺幾個?

    “守護靈?”瑪麗王後開口了,語氣中又驚又喜,“你是說守護靈?這裏不是被星月之主征服了麽,怎麽還有部落在崇拜守護靈?”

    “嗬嗬,確實還是有點。”烏紗帽獸人很不客氣地說道。

    ................

    “昔班!”

    “昔班!”

    “昔班!”

    礦口外,昔班尼獸人的唿聲一浪高過一浪。

    鋼須聽著敵人的唿聲,知道敵人隨時會發起大規模進攻,失去神術後,鋼須沒有了戰鬥的決心,他和獸人進行了接洽,希望能夠得到體麵的投降。

    他是精銳階中最善於賺錢的那一類,能夠給獸人們打造極為優質的鎧甲,這在獸人中是很吃香的。

    所以他原以為至少可以保證這個坑口內所有矮人的生命,還能讓一部分矮人不當奴隸。

    沒想到對方的條件比這苛刻的多,對方要求他們無條件投降,然後匍伏在可汗的腳下祈求性命。

    這個條件鋼須當然不肯接受,他也許因為善於鍛造鎧甲不會怎麽樣,但是大部分矮人肯定是慘了。

    他寧可和同胞一起,也不要給仇敵打造鎧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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