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清晨,藤原義顯仿佛什麽事也沒發生一般,讓京子給自己沏茶,準備早餐。


    吃的差不多後,藤原義顯看向庭院之外微微亮的天色,語氣淡淡地說道:“讓那六個孩子全都過來。”


    “現在麽?”


    “嗯,是時候開始最後一輪的比試。”


    “最後一輪…”


    “你可以猜猜。”藤原義顯略顯得意地看向京子。


    京子剛要開口,藤原義顯就伸出手做了個停止的動作。


    “算了,你不用猜了,直接去叫他們過來。”


    “……”京子捂住嘴,差點就沒忍住笑出聲來。


    “你在笑什麽?”


    “大人,我沒有笑。”京子恢複了撲克臉。


    “……去做事吧。”


    “是。”


    京子起身離開後,藤原義顯微微眯起了眼睛,開始等待那些孩子的到來。


    ——


    早上八點,西園寺秋野和藤原凪在前往茶室的路上相遇。


    藤原凪看向西園寺秋野,用頗具怨念的眼神死死地盯著他看。


    昨天她費盡心思,用盡花言巧語,甚至還編織出了完美無缺的謊言,但還是沒能讓那三個孩子說出秘密。


    本來她以為真那是最好騙的,畢竟可以看出她是真的信任自己。


    但是沒想到哪怕是最信任自己的真那,也對秘密數字這件事情守口如瓶。


    這家夥,到底是怎麽做到的…讓他們一心一意地為他著想…


    這兩天藤原凪跟那三個孩子聊了很多,玩了很多,發現最能讓他們開心的事情,居然是誇獎西園寺秋野?


    所以藤原凪便隻能說一些自己調查到西園寺秋野在學校的情報,並且一直硬著頭皮去誇他。


    結果到最後,還是什麽都問不出來,沒有任何破綻。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本次比試,主要目的在於考驗馭人的能力的話,她肯定早就在三個孩子的房間裏放置竊聽器和攝像頭了。


    有些手段可以用,但如果是違背了比試本身主旨的手段,使用了反而會觸怒到藤原義顯。


    藤原凪還不至於會犯這樣的錯誤。


    ——


    “藤原老先生(義顯大人)。”西園寺秋野和藤原凪問候完藤原義顯後,緩緩坐下,等待著他開口。


    藤原義顯:“伱們誰先來匯報?”


    “……”迴應他的是一片沉默。


    “所以,都沒有成功?”藤原義顯眯起了眼睛,問道。


    藤原凪看著身旁的西園寺秋野,看到他也沒有獲得成果,心裏稍微平衡了一些。


    “那第二輪的比試…就是西園寺秋野贏了。”


    “……?”藤原凪猛地一拍榻榻米,她有些僵硬地看向藤原義顯,隨後用低沉嘶啞的聲音問道:“義顯大人,他不是沒有成功嗎?”


    “他是沒有成功,但是昨天晚上,他負責的三個孩子晚上已經自願過來,跟我匯報了數字。”


    “所以這也算是他贏了,你有什麽異議麽?”藤原義顯輕輕敲了敲茶幾,發出咚咚的聲響,眯起眼睛問道。


    “……自願?”藤原凪想到自己累死累活,絞盡腦汁的兩天,他這邊就讓那些孩子自願了?


    我明明許諾了他們那麽好處,還強調過他們背叛的後果是什麽,結果他們還是選擇背叛了自己?


    我的領導魅力,跟他相比,有差這麽多?


    “…沒有異議。”藤原凪深吸了一口氣,說出口的話卻是咬牙切齒的。


    明明在以女性身份麵對他的時候,不會有這麽強烈的嫉妒情緒,但一穿上男裝,藤原凪就會釋放出自己所有的醜陋麵…


    西園寺秋野聽到這個結果,卻是苦笑了一聲。


    這算什麽,無心插柳柳成蔭麽?


    雖然贏了,但是他並沒有感到多麽有成就感,以一群孩子作為實驗對象,來完成他們的比試。


    一開始他還不覺得這有什麽,但是伴隨著時間拖長,他就愈發覺得心裏不太舒服。


    孩子們,不該是他們比試的工具人…


    贏了這一輪,就代表著最後一輪,還是要利用這些孩子們?


    “最後一輪的比試,與你們兩個無關。”


    “現在應該已經開始了,你們可以去道館那邊看看。”


    “道館……?”西園寺秋野當即皺起了眉頭。


    為什麽會跟道館扯上關係?


    ——


    道館裏,六個小孩子都換上了適合他們身材尺寸的武道服,三個孩子一一對立。


    每個人都對對方投射出充滿敵意的眼神。


    最後一輪的比試非常簡單,那就是要展現各自的兇性,也就是要他們打一架。


    誰贏,誰就可以決定以後繼續負責照顧他們的人是誰。


    簡言之,這看似與西園寺秋野,藤原凪無關,但其實卻是幾個孩子引發矛盾,產生對立的主因。


    因為感受過西園寺秋野的好,所以他們都想要西園寺秋野以後繼續負責照顧他們,至少,能跟西園寺秋野待在一塊,他們就會覺得生活更有盼頭,也會發自真心地感到愉悅,甚至是幸福。


    與此相對,藤原凪對他們的好根本就不值一提。那種好雖然看上去還不錯,但他們都很清楚,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藤原凪對他們的好永遠都是抱有目的性的。


    他們能夠感覺得出來。


    而西園寺秋野,如果硬要說他有目的性,那就是想要讓他們健康快樂地成長,這就是他最真實的目的。


    藤原凪負責的三個孩子雖然隻跟西園寺秋野相處過兩天的時間,但因為他們直接是被女扮男裝的藤原凪照顧的,那種冷漠到極致,甚至還有些惡劣的態度,也能跟西園寺秋野前天,昨天有著極其強烈的對比。


    一個是叢林中的泥沼,深陷進去無法自拔,也無法唿吸,另一個就是山間的清泉,他們可以踏進去嬉戲,感受冰涼與快樂。


    甚至…


    西園寺秋野還說了,要送他們去上學…


    這份承諾的重量,可比藤原凪說的那些獎勵要好一萬倍!


    ——


    “這一輪的比試取決於他們的選擇。”


    “贏得那一方選擇的是,那這一輪的勝利者就是誰。”


    “贏…?”西園寺秋野看著身旁慢悠悠走著的藤原義顯,眉頭皺的越來越緊。


    而在靠近道館的那一刻,他就聽到孩子們的痛唿聲,於是他加快腳步,在敞開的大門後看到了兩隊孩子互相毆打,甚至撕咬的畫麵。


    他的瞳孔瞬間收縮。


    “停下!馬上給我停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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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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