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州還沒有傳迴戰報,上次的倒是有一份奏折,鎮北將軍欲要興通貿易,被袁司徒駁迴了,其他的都沒有了”張讓小聲的說道。


    “這個袁逢一天天都這麽閑嗎,還有王剛也是,大戰將起,還有心情去開通貿易,匈奴人沒進攻太原郡嗎”


    “陛下,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劉宏想想也是。便不再多說。


    劉宏走到一個書架後麵,轉動機關,從後麵的暗格中取出一個長條形的方盒子,放在案桌上。


    暗紅色的盒子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劉宏凝視很久,緩緩的打開,從裏麵取出一個黃布包裹的卷軸。


    正在這時,一個內侍興衝衝的跑進來,在張讓耳邊低語了幾聲,張讓臉色大變。


    可看皇帝現在的情況,張讓著實有些擔心,萬一皇帝聽了會不會怒氣攻心,再昏過去可怎麽辦呢。


    “發生何事了”劉宏看出張讓神色有異,開口問道。


    “河東起了戰事”張讓小心的說道。


    “河東”劉宏有些疑惑。


    “河東白波穀,黃巾又起,聚集十餘萬,攻占了半個河東十餘個縣城,太守邢紀被殺”


    “噗”


    劉宏再也壓製不住胸口的那股戾氣,一口鮮血噴射而出,人也緩緩的坐倒在地。


    “陛下,陛下你怎麽了”張讓被嚇了一跳,慌忙跪倒在劉宏的身邊,查看劉宏的情況。


    “朕。。朕沒事。都是飯桶,飯桶”劉宏揮動雙手,眼神迷離。隨時都可昏過去。


    “陛下,,保重龍體”張讓哭著說道,眼淚撲簌簌的落下。


    “你……你去把驃騎將軍找來,快去”


    張讓行了一禮,慌忙向著殿外跑去。


    劉宏打開卷軸,盯著上麵,細細的觀看,輕輕的撫摸。雙手顫抖,生怕自己不小心弄壞了。就這樣一直看到深夜。直到張讓在門口提醒道。才依依不舍的放迴卷軸,走出龍椅之上。


    “末將參見陛下”董重也不知道,陛下這麽晚找自己幹嘛,心裏有些忐忑。


    “是河東出事了,朕想讓你帶兵前去,河東毗鄰京畿,容不得馬虎”劉宏道。


    張讓上前一步,將河東的事情說了一遍,董重聽了臉色大變。


    “末將遵旨”


    河東的事情迅速傳遍洛陽,洛陽頓時人心惶惶,還有河北也被整個戰火點燃,而今日的朝堂之上卻出奇的安靜,再也沒了以往的爭吵。


    大堂之上武將這邊已經嚴重不足,隻剩下十幾個人,而文臣那邊則有四五十人,這就證明,大將都帶兵出征了。


    “既然你們都不說話,那朕就下詔了”


    劉宏走下石階,來到大堂中間,看了一下文武百官,一字一句的說道。


    漢天子劉宏敕:曰


    朕纘承洪緒,統理兆人,海澨山陬,皆我赤子。妖人蠱惑,屢屢作亂,河東之地,民不聊生,殺我官吏,屠戮百姓。朕恨不得。寢其皮,飲其血,啖其肉,挫其骨。


    今令驃騎將軍董重,帥本部士卒前去平亂,賊不盡,不必還朝。


    著涼州牧董卓為副將,帶本部兵馬協助。


    著並州牧王剛,供應一應物資糧草。


    中平三年臘月


    大殿再次安靜下來,劉宏走到書吏身邊,將聖旨拿起,蓋上玉璽,親自交給董重。


    董重雙手接過聖旨,行了一禮,向著大殿後麵走去。


    何進心裏一突,頓感不妙,不過現在看來,皇帝已經將事情做絕,根本沒有迴旋的餘地。


    果然劉宏再次走到大堂的中間,緩緩的開口說道。


    漢天子劉宏敕:曰


    河北賊首張燕,崩我社稷,壞漢江山。其罪秦瑤難書,其過九族皆誅。


    今令大將軍何進,領東西南北五官中郎,帥兵出征。


    中軍校尉袁紹,典軍校尉曹操,執金吾丁原,騎都尉盧欽隨軍聽令。


    著幽州牧劉虞,青州刺史趙琰,兗州刺史橋瑁供給糧草。


    使持節,即日出兵。


    中平三年臘月


    劉宏說完,一眾文武頓時呆愣當場,這陛下是瘋了嗎。


    這是洛陽僅剩下的一點士卒了,全部調出去,整個洛陽隻剩下一些城門守軍。


    “陛下……”司徒袁逢剛想說話。


    “閉嘴,朕意已決”劉宏狠狠的瞪了袁逢一眼,雙眼血紅一片。


    “大將軍,接旨吧”劉宏看著何進緩緩的說道。


    “臣,遵旨”何進跪倒,雙手接過聖旨。


    直到劉宏遠去,一眾大臣還愣在當場。今日陛下表現出的強硬,深深的烙印在每個人的心頭,當麵斥責司徒,逼大將軍接旨,還有就是執金吾,上軍校尉都交到何進手裏,這場大戰,漢朝怕是賭上了血本。


    洛陽的糧價一夜之間翻了一倍,正當商人們沾沾自喜的時候,一隊士卒衝進糧店,將掌櫃的和一眾夥計,全部押解到路中間。長刀落下,幾顆人頭飛了起來。皇帝用鐵血手段,暫時穩住了洛陽的糧價,可也因此,再也沒人往洛陽運送糧食了。


    王剛迴到晉陽,就被各處而來的消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剛到郡衙書房,就聽小吏稟告說道。


    “州牧,上黨郡太守戲誌才,西河郡太守林諮,已經到了晉陽,此時正在驛館了,說有要事前來求見。還有幽州牧帳下劉備,代表護烏桓校尉前來述職,因為沒有得州牧的命令,所帶來的三千士卒駐紮在上黨郡。”


    王剛一陣的頭大,怎麽都趕一塊了。小吏還想說什麽的時候,一個小吏匆匆跑了過來,開口說道。


    “州牧,方從事,許別駕,還是太原張太守請求見州牧,有事相商”


    王剛默默的揉揉額頭,自己出去不過半個月,這事情都堆在一起了。看著遠處欲言又止的張遼和範衝,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你們兩個去一下驛館,將幽州來的都請過來。還有來位太守,通知他們來大堂。文遠也去通知一下軍中將領,還有把晉陽令也找過來”


    幾人領命走出了內書房,隻剩下範衝。


    “範先生,發生了何事”王剛問道。


    “商人們的借款已經全部簽署完畢,一共五億四千六百三十萬錢。三千二百金。七萬三千擔糧草”範衝說完,將一份文書遞了過來,王剛翻開看了一眼。


    徐州糜家...一億兩千萬錢。四萬擔糧食。


    雁門張家...一億錢


    洛陽董家...八千萬錢。一萬擔糧食


    太原許家...四千萬錢..一萬擔糧食


    祁縣鄧家...四千萬錢..一萬擔糧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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