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麽?”她隻輕輕地呻吟,再次伸手觸摸我的手臂。盡管經過時間的摧殘,她的眼光中仍有著些許人性,無名氏卻知道她對自己沒有惡意。

    無名氏接受了讓她觸摸。她幾乎沒有肌肉的手臂摸著無名氏的前臂,她說:“聽。”

    “我如何才能理解你的意思?”

    她又觸摸了無名氏,“你可以跟我們說話。但是你的方法必須正確。”

    “你可以摸我嗎?”

    她微笑。她臉上已經硬化的皮膚像厚皮一樣地吱吱作響。“是的。”

    過了一段時間,她教會無名氏和其他死人交談所需的技能,她稱為“骸骨開口”。

    “我可以喝其他喪屍說話嗎?”無名氏問道。

    “有一些。其他人死透了。必須使用技能。”無名氏確定她比哈格恩更能提供幫助。

    “瑪麗,我必須和沉默之王談談。你能幫助我嗎?”她凝視著無名氏,顯然,需要一個原因。

    “我需要離開這個地方,瑪麗。我有很多事要做……我被囚禁在這裏,僅僅是因為偶然發現死亡國度……這是不對的……我尋求的僅僅是一些同情。你能幫我嗎?”走味瑪麗沉默了片刻,然後點頭。她指向北邊牆上三個入口中的第一個。

    “閉上眼,想著沉默之王。走過西北方的壁櫥。隻要我活著就可以。”

    無名氏謝過她後,走到了指示的壁櫥。他閉上了眼睛,想著沉默之王,然後向前。

    當無名氏張開眼睛,發現已經被傳送到了一個大房間。在它中間有一個圓台,比地板高出一個人那麽高。一個寶座被安置在圓台中央,一個骷髏摸樣的人坐在上麵。走近幾步。便看到哈格恩也在房間裏,它朝無名氏大聲喊道。

    “停止褻瀆!不許接近沉默之王!”無名氏不理它,繼續向前走,爬上圓台麵對沉默之王。哈格恩走過來麵對無名氏。

    “所以,你還是進來了。”這個骷髏轉而凝視著厚重的王座。“你看到的是我們文明的終結。”王座上的人並沒有移動。無名氏指著王座上的人問。

    “這就是沉默之王?”

    “是的,沒人知道王隻述說沉默。”

    “為什麽他不說話?”無名氏問道。

    “他之所以沉默是因為他已經離開了這個地方。他拋棄了我們到達了真實死亡……僅僅在他的地方留下了軀殼。”

    “這件事發生多久了?”無名氏問道

    一個新的聲音迴答了我。走味瑪麗走進了房間。“很久了。”

    哈格恩凝視著陰影,“他在很久以前就不再和我們說話了——他自己已經出發到三倍詛咒的真實死亡了。”一絲憤怒和絕望流進了他的聲音,“他已經拋棄了我們這些忍受著活著的!我們已經變成了……犧牲者……是所有活著的。”

    “現在誰是真正的統治者?”

    “瑪麗和我與沉默之王交談。我們代替他統治,我們根據他很久以前所說的解釋沉默之王的願望。這並不容易……”哈格恩聽起來很疲憊;他從看不見的重擔的壓力下鬆弛下來,“很多問題,我對他有很多問題。”

    “為什麽你不告訴你的人民真相?”

    “我希望保護我們所創造的。我不希望死。”

    走味瑪麗說話,她的聲音很沉重。

    “我也不希望。”

    哈格恩告訴了無名氏更多的原因。

    “如果我們的人民知道了真相……或者阿凱絲,食屍鬼的領袖,發現了這個秘密……或者萬眾一體,顱鼠的頭領……所有我們創造的將會被毀滅。這個軀殼將我們內部的敵人和外部的敵人阻擋在外。如果真相被泄露,我們的小文明將會變成塵土。我不能強迫你保持沉默。但是我希望你看看你的周圍,然後好好考慮如果把你看到的說出去會發生什麽。”

    無名氏簡要地考慮了出現在他麵前的機會。如果讓他自己成為不朽之王坐在麵前的王座上,無名氏絕對相信他們兩個會不顧一切的接受。但是死亡國度僅僅是旅行中臨時的一站,並不是終點。

    “我隻希望離開,哈格恩。同意讓我離開,你會得到我的沉默。”無名氏說道。

    哈格恩沉默了一陣,“你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去吧,現在……但是我請求你,保守你的承諾。”

    哈格恩向我們展示了通往複雜地下世界其他地區的大門。在離開前無名氏決定去看看索哥,去看看他的命運如何。

    在去他的房間的路上,無名氏在一個女性僵屍上嚐試我新學的‘骸骨開口’能力。這個腐爛的、女性僵屍看起來完全沒有在意無名氏。隻有當接近時,她轉頭麵向無名氏然後慢慢的點頭,好象在向他致意。莫特瞪著她,然後品頭論足道。

    “喔,老大……好個美人,恩?你知道不是每個地方都可以碰到這麽可愛的小姑娘的。”

    “恩,也許你可以找迴過去那個完整的散發臭氣的,滿身蛆蟲,腐爛的東西……”

    “恩,是的,這就是我之所以……嘿!”莫特轉頭麵對我。“你是在嘲笑我嗎?”

    “不,開個玩笑。”無名氏說道。

    無名氏詢問了這個僵屍,發現可以輕鬆理解她的話,但是她的思想和她的身體一樣慢,所以,無名氏並沒有獲得任何新信息。

    當無名氏來到索哥的房間,看到的依舊是索格的屍體,保持著鼠人的樣子。無名氏檢查了他的屍體,屍體已經幹癟。無名氏對他感到了一點點悲哀,但是他相信清除者會要這具屍體,盡管他已經拋棄了他們。這個屍體是如此的笨重以至於很難獨自帶走,所以無名氏拿走了他的頭。當花了一點時間拿下來後,無名氏已經準備好走了。

    無名氏來到了哈格恩告訴他們的名為“水中國度”的區域。食屍鬼,作為死亡國度的巡邏兵,在這片區域巡遊。

    除了食屍鬼,這個地方的還有多得成災的飛首和戳婆鱷——巨大的白色蜥蜴形生物。在一個地區,流淌著齊踝深的水,在擊退了一群飛首後,我在地板上發現了一個長頸瓶,它的塞子鬆開了。我把它顛倒過來,讓裏麵的水都流出來。水不停的流,而且完全沒有流光的跡象。這個一定就是石像臉格理夫提過的魔法水瓶。

    向前更遠,無名氏看到了一個法絡德的收屍人的屍體。他必定是有著罕見的能力,能夠深入這麽遠的地方。在他的身體上無名氏發現了那個銅球!

    無名氏查看了它。這個簡單的銅球大約有一尺寬,但是它的重量非常輕,好象裏麵是空的。雖然它的基本外表很普通,但是這個球似乎讓無名氏的其他感官覺得不快。這個球的紋路,光是它的’感覺’就讓我覺得它是一個馬上就要爆開的蛋——隻要觸摸它,就讓無名氏起雞皮疙瘩。更糟糕的是,它散發出淡淡的壞掉的乳蛋糕,讓無名氏不停地流淚。

    附近的牆上有道門。當打開門時,一陣冷風吹出。當我聽到一個聲音在低語時,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雖然無法聽清它的內容。它一下子就消失了,一切歸於沉靜……無名氏知道自己以前來過這裏,而且有強烈的感覺,並且不能讓同伴跟著進去.

    通過這道門無名氏來到了一間長方形的房間。沿著一邊的長邊走了進去,唯一的出口在對麵的牆上。無名氏在房間裏徘徊,和他做伴的是地板上的一些屍體,已經腐爛的變成了骷髏。無名氏在一麵牆上讀著銘文。

    “我終於擁有你了。你再也不能折磨我,因為沒有人可以逃出這些牆。尋找鑰匙,每找到一把,你就要擁抱死亡一次。隻有在那時候,你可以獲得自由。”

    在思考它的意思時,無名氏忽然意識到了什麽,趕快迴到了進來的門。它已經關了起來並且鎖上了。當他轉過身來,卻注意到一些東西。鑲嵌在地上的是一個折磨的記號,和刺在無名氏手臂上一樣。考慮到這點,走進了這個房間的另一個出口。

    無名氏向前走著,在前麵看到了一個有著石棺的方形房間。當他走進這個房間,突然我出現在另一個有著它自己石棺的地方。但是當調查後,石棺裏隻發現了一把鑰匙。折磨的記號同樣鑲嵌在這個房間的地上。

    這個房間唯一看得見的出口通往之前見到的方形房間。當無名氏走過去,突然間卻被傳送了。無名氏迴到了之前離開的房間。

    無名氏環顧著周圍,下意識的走到了折磨的記號上,忽然間一道閃電劈過,無名氏暈了過去。

    無名氏在進入陵墓後的第一個房間內醒來。因為沒有更好的計劃,隻能再次向中央的方形房間前進。無名氏再次被傳送了。這次來到了一個新的房間,但是這裏也有石棺,地上有折磨的記號和一個通往中央方形房間的通道。

    現在無名氏理解了最開始房間裏的銘文,知道這些陷阱必定是為了阻止除了無名氏之外的其他人從這座陵墓了解到秘密後逃脫。在又死過兩次後,無名氏終於可以來到中央的房間了。

    圍繞中央石棺的是刻著碑文的石板。這些石板在無名氏手指的觸摸下發出輕微的響聲;每推動一塊,從石棺就發出喀嗒一聲。這些碑文強烈地吸引了他,對於無名氏來說這些是明確的信息。無名氏仔細辨認著文字,開始閱讀。

    “畏懼名字。名字擁有身份的力量。其他人可以用名字做為武器。名字是一個鉤子,用來在諸界間追蹤你。保持無名,你就會安全。”

    “我是無名氏。”

    無名氏。一個適合“無名氏”的名字。這塊碑文,所有的碑文,必定是由一個更早的化身寫上去的。

    無名氏來到下一塊石板。

    “他們說——你已經被分割了。你是許多人之一。你有許多名字,每一個都在你的皮膚上留下疤痕。”

    “失落者……不朽者……化身的終點……數以千計的死亡形成的人……注定活著的人……永不安息的人……由許多形成的人……生命扣留著許多囚犯的人……帶來幽靈的人……受傷的人……葉米斯……”

    “我覺得疲倦。”

    刻在下個石板上的碑文很粗糙的,雖然它很有可能是由同一雙手刻上去的。

    “沒什麽能做的了。記憶沒有了,也許永不會迴來。每死一次,我就失去一部分自己。”

    “一個人怎麽能不朽卻還是死亡?”

    “他告訴我隨著每次死亡,我的心智變得更加脆弱。我問他這怎麽會發生,但他沒有迴答,他一點用也沒有。我殺了他,這麽一來,就沒有其他化身能從他的無用中受益。”

    另外一塊石板告訴無名氏曾經有個敵人,一個和他一樣不朽的人。

    “由於我的謀殺者,我失去了好幾次生命。我無法欺騙他,因此我必須殺了他。我試著把他排除在外。我留下假的屍體,用來欺騙他。我在其他諸界中遊蕩,希望用距離作為保護。我建造這個墳墓,充滿了陷阱,試著殺死那個殺手。我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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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所獲得的隻是時間。攻擊無可避免地會更狂暴地再次開始,欺騙是無用的。不知道為什麽,殺手總是知道我活著,不管我躲在諸界的任何地方,最後……他找到我。”

    而在無名氏麵前的下一塊石板上的碑文反映出了他曾經考慮過的想法。

    “我懷疑我會繼續死亡、再生,直到我們終於讓生命正確為止。我不知道該如何做才能達到這個目標。這就是令人挫折的地方。”

    “這是一種因果循環嗎?我的猜測是,某些化身犯了可怕的罪,但仍然有許多化身隻不過是盡力做著好事。這些化身是作為懲罰的嗎?我不知道。在這些雕刻品裏我隻能提供一個事實:我不知道。”

    “是什麽時候我和我們分離的呢?是什麽時候我從這些其他化身的行為的桎梏中得到自由?是什麽時候我被允許成為我,不再帶著這些過去的生命的重擔?”

    繼續前進,下一塊石板提到了一本重要的日記:無名氏看見的這麵牆涉及到了一本日記。

    “記錄日記是極其重要的一件事,這樣你也許可以從中學習。但是更大的需要在於,你用來揭開這秘密的信息來源必須加以保護。如果重要的任務、文件或預言被銷毀,無論是死亡還是破壞,那麽你就永遠都無法知道你是誰,或是你怎麽會落到這個地步。”

    下一個石板和莫特在太平間給無名氏讀的背上的說明非常相似。

    “我知道你覺得自己好象喝了幾桶冥河水,但是你需要集中精神。在你身邊應該有一本日記,可以解開整個事件中的部分迷團。法絡德應該可以告訴你其他的真相,隻要他的名字還沒被列在死亡之書上。”

    “不要遺失這本日記,否則我們會到冥河之上。而且不管你做什麽,不要告訴任何人你是誰或你發生了什麽,否則他們很快會把你送到焚化爐。照我說的做:讀那本日記,然後去找法絡德。”

    “不要信任那個骷髏頭。”

    莫特並沒有對無名氏念最後一行字。

    無名氏閱讀了房間裏的最後一個石板。

    “這個世界正在從這個洞吸取我的生命。世界可燃燒,諸界可燃燒,隻要給我生命就好!我會摧毀這個生命,打破它,擊打它,讓它泡在血裏,讓你也不能活下去!因為我不能死,讓所有的創造物都燒死!”

    推動所有石板解開了房間中央的石棺,裏麵隻有一把其他的鑰匙。從四個我遇到的石棺裏拿到四把鑰匙後,無名氏發現自己來到了另一個房間。一個傳送門在房間的一角打開。無名氏走了進去,一道白光閃動,他出現在陵墓的外麵。

    無名氏看到一邊的莫特,遠遠地叫住莫特。

    “怎麽了,老大?”

    無名氏要求它把他背上的刺青再讀一遍。莫特猶豫了,但是無名氏堅持他現在要聽到全部的內容。它急促地將縮短的版本再讀了一遍,就像在太平間一樣,無名氏讓它繼續。

    “繼續。那之後說了什麽?”

    “你在說什麽,老大?沒有了。”

    “那麽“不要信任那個骷髏頭”呢?”

    “噢……結尾的地方?呃,我覺得那不重要,所以我沒有念得很大聲。”

    “噢,真的嗎?你想那部分是什麽意思?你想它是指你嗎?”

    “我懷疑。我是說,你可以信任我,對吧,老大?”

    “你欺騙我嗎,莫特?”無名氏眯起了眼睛,看著莫特。

    “不!喂,你有什麽問題,老大?我還沒有給過你錯誤的協助。”

    “但是,我不喜歡你略過那一行沒念,而且我要知道自從我們一起旅行後,你有哪些事情沒說。”

    莫特仍然在保持它平時的,不經意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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