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茲迷人的微笑化作羽毛,不經意地在艾戈的心髒撓幾下,怦怦加速的心跳聲讓他有些失神。


    “演技不錯,事成之後我可以無條件答應你一個請求。”拉迴距離,艾戈壓抑內心的悸動,淺笑道,“說到做到,還有——謝謝你的配合。”


    笑而不語,諾茲轉身離開。


    艾戈下意識地躲開他很不舒服,心道:罷了,終究是個捂不熱的人。


    他剛才刻意學著嚴希的笑容試探艾戈,結果果然同所想的一般,自嘲道:明明別人已經為人夫為什麽不死心,艾戈啊艾戈,你就不能像我一樣看開點嗎?


    用力搖頭,揮去腦海裏雜亂的思緒,他開始思索未來的路。


    過去,他是為了諾家活著,有了諾小廉後他的目標變成為兩者活著,現在,他不得不開始把艾戈算在裏麵。


    這個人太亂來,沒他不行。


    叮咚——


    門鈴響起,正在廚房忙活的馮太聞聲出來。


    “馮奶奶,好久不見,最近身體好嗎?”


    年景初的聲音引起諾茲注意,側頭往門口看。


    兩道視線交織,年景初驚唿道:“諾茲!你怎麽在這!”


    對此,諾茲含笑道:“年學長,難道我不能來嗎?”


    “哈哈哈,我不是這個意思。”尷尬撓頭,年景初坐到諾茲邊上,仔細打量幾番後者後稱奇道,“自四年前一別很久沒見麵,我怎麽感覺你比過去虛弱不少。”


    無語凝噎,諾茲不悅道:“學長你這什麽眼神,故意損我是吧!”


    “開個玩笑而已,你別生氣。”擠眉弄眼,年景初轉移話題道,“元帥在哪,我來給他修中樞。”


    手指二樓書房,諾茲答道:“他在上麵。”


    瞥了眼緊閉的房門,年景初放鬆姿態,自然而然地靠在沙發上,悠閑道:“那我在這等會兒。”


    艾戈一向不喜歡別人打擾,尤其是獨處的時候,沒什麽大事千萬不要招惹,這是年景初多年總結出來的經驗之談。


    書房裏。


    艾戈正襟危坐,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拿迴來的殘頁資料。


    ‘…二次分化…可能…必須…實…重要…en…’


    零碎的信息看不出所以然,爆炸產生的波動讓紙張變得一團糟,和黑衣人的爭奪使信息更加模糊不清。


    反複嚐試無果,他隻能放棄提取信息,轉而把問題的關鍵點挪到俞河身上。


    和副官碰麵之後,對方曾告訴過他俞河找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因為大比的緣故,俞河的很多研究都被艾戈停掉,諾茲的研究有結果後,前者還沒終止的重要研究隻和他有關。


    難道是易感期失控的事情?


    目光投放在殘缺的en上,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猜測俞河的資料可能跟帝國的enigma有關。


    一想起帝國的enigma,艾戈眼裏開始流淌異樣光芒,心裏浮現一個歪念:


    如果他可以成為enigma……


    念頭剛浮現幾秒便被艾戈自己打斷,嗤笑道:“我在胡思亂想些什麽,還嫌自己不夠引人注目嗎?”


    記錄完今天發生的一切,天色已經暗下來。


    離開書房,兩道聊得熱火朝天的聲音傳來,諾茲和年景初如忘年交一般緊挨著。


    “中樞修理好了?”


    打斷兩人談話,艾戈站到年景初跟前,示意後者給他讓個位。


    暗暗翻了個白眼,年景初坐到兩人對麵,怨聲載道:“我又知道你這中樞在哪,怎麽修!”


    “不知道你不會問嗎?科研部很多事情等著你處理,居然敢躲我這偷閑,信不信我扣你薪水。”


    “我靠,也太沒良心了吧,我每天要死要活給你辦事,你居然想著怎麽扣我薪水!”


    年景初不爽地拍打桌子,‘啪嗒’一聲,艾戈還沒開始嘲笑其入戲太深,前者已經開始嗷嗷大叫。


    “這特麽什麽桌子,痛死我了!”


    不停給手掌吹氣,年景初吃痛的模樣引起艾戈兩人大笑。


    玩鬧一會,艾戈收起調侃,詢問道:“俞河怎麽樣?”


    提及俞河,年景初的笑容消散,沉聲道:“還在昏迷當中,爆炸帶來的影響太深,其他部位還好,可腦子……”


    “腦子?你別告訴我他腦子壞了。”


    “呸呸呸,你胡說八道什麽。”鄙視一眼艾戈,年景初無奈道,“專醫說他很有可能失憶,頭部的傷口距離大腦太近,具體情況還要人醒過來才清楚。”


    見年景初心情低落,艾戈也不好在這件事上說太多,這兩個人之間的破事比他和諾茲多不少。


    剛想到這,心底的惡趣味不自主地冒出來,向諾茲問道:“失憶是不是一直有個說法,人往往會忘記對自己很重要的那個人。”


    “……”這家夥真是不嫌事大,諾茲嘴角抽搐的同時思緒開始活絡,接話道,“俞醫生孤兒出生,我印象裏跟他走得比較近的隻有曾軍將和年學長吧。”


    聞言,年景初竭力反駁道:“瞎說,跟他最好的明明是艾戈!”


    “這麽說也對,不過據統計來看,一般遺忘的都是沒什麽關係的重要人員,我和俞河是上下級關係,曾威隴和他是家屬關係,你……”


    “切,不記得就不記得唄,說得好像他一直記得我似的。”年景初撇嘴,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艾家氣氛融洽,嚴家則是天壤之別。


    “為什麽偷拿我的東西,偷拿就算了,你居然還拿去傷人,知不知道這東西不能對外展示!”


    嚴戊極淩厲的罵聲傳遍房間,引得底下兩人低頭。


    直麵怒火中心的嚴展半跪在地,小聲嘀咕:“我又不是故意的,更何況我還完成了任務。”


    望向嚴戊極桌上的資料,嚴展隻覺得自己委屈得很。


    恨鐵不成鋼,嚴戊極朝一邊待命的嚴傑頌揮手,“趕緊把你弟弟帶走,見到他我就心煩!”


    嚴傑頌低頭頷首,拽著嚴展往外走。


    咯吱——


    房門被人關上,嚴戊極看向桌上的資料,氣消了些。


    拿起翻看,一條條驚人的數據讓他咋舌。


    “艾戈這隻狐狸的抑製劑參數居然這麽離譜,難道沒人可以壓製嗎?”


    一般而言,身體的各項比例參數差距越大,代表這個人的潛力越高,需要調配的抑製劑越難。


    翻到最新一頁,下滑的數據讓他忍不住笑,“如此看來,再強大的人也會被時間遺棄,有了這份資料我還怕你?”


    幸災樂禍的笑聲從裏傳出,沒走遠的嚴傑頌兩兄弟渾身一顫。


    嚴展問道:“父親他要這東西幹嗎?”


    瞥眼頭腦簡單的胞弟,嚴傑頌搖頭,“不清楚,應該有大用。”


    “頌哥,其實我剛才迴來的時候偷偷看過資料,艾戈的身體居然在逐日衰退,你說是不是服用過多抑製劑所致。”


    “少想些有的沒有,他再怎麽變弱也是聯邦的元帥。”


    “嘁,真搞不懂你們,不過是爭奪元帥位置失敗嘛,一個兩個居然這麽怕他,時間過去這麽久還忌憚,要我說你就是把他想得太神。”


    嘀嘀嘀——


    嚴家專屬的專線響鈴打斷他們的交談,低頭一看是嚴希來電。


    “喂,怎麽了?”


    “大哥,你快過來一趟,年崢他受傷了。”


    夜色已深,外麵的世界異常寂靜。


    艾家位處郊外,平日裏入夜會逐步染上蕭條,仿佛被人摒棄一般,今晚倒是燈火通明。


    主臥內,兩人橫躺在床上,中間隔著一個諾小廉。


    側過身,諾茲枕著手臂,腦海裏迴憶著今天發生的一切,那份他不小心看到的檢查結果讓他很在意。


    “明天要去逛一逛嗎?”


    低沉的聲音傳來,他剛想拒絕。


    “很久沒有一起吃甜彩丸子,去一趟吧。”


    久遠的記憶撲麵而來,兩個自信飛揚的身影迴蕩心間,諾茲說道:“也行,小廉很喜歡那家甜品店,可以去。”


    話音落下,艾戈那邊沒有聲音傳來,諾茲緘默,開始催眠自己入睡。


    諾茲認床,他人床榻本該睡不著,可這個人要換成艾戈就要另說。


    淺顯的入眠聲響起,艾戈睜開雙眼,如發呆一般盯著天花板,心道:至少現在還是老樣子。


    偏頭看向入夢的一大一小,心情出奇的寧靜,隱隱生出一絲安詳。


    愛人在身,有家有兒,如果真是這樣該有多好。


    剛想側身,肩上傳來的痛感讓他一顫,才想起自己忘了擦藥,正打算起身時,諾小廉吧唧著嘴湊過來,緊緊拽住他的手臂。


    “父親,我好想你……”


    身體僵住,夢中的呢喃把艾戈拉迴現實,悄然地把手臂從小家夥的禁錮裏抽出來。


    坐到床邊,艾戈麵色複雜,隻身離開主臥。


    書房的燈再次亮起,這一亮就是一晚。


    次日。


    喧鬧的街道人山人海,諾小廉左手拉著艾戈,右手拉著諾茲,高興地穿插在人流中。


    “昨晚的大爆炸有結論了嗎?”


    “小道消息,好像是實驗引發的爆炸,不知道核研部又研究出什麽危險東西。”


    “話不能這麽說,核研部也是為了聯邦盡心盡力。”


    ……


    行人津津樂道地談論著昨天下午的大爆炸,紛紛推測起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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