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則沒有注意到葉森的異常。老者說完便抬頭看向洞府頂壁,好似望向天空,自顧自的說道:“當年啊,此處比當今混亂千倍萬倍。萬獸並存,最強的不弱於我全盛時期。”


    老者閉上雙眼,吐出一口濁氣道:“當年我不過是一頭小小的靈獸,可有一天,我叢林之中遇到了一個少年。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們人類,出於好奇心我把他保護了起來。”


    “他教我修煉,讓我成為了這天下最強的存在之一。我們斬殺各路靈獸,占據了仙境五分之一的土地。他尋訪各路靈獸,聯合了最強的幾個存在。我和他假意與那位大帝談判,借此機會出手暗殺那位陛下。”


    “那一戰打得昏天黑地,我們打碎了仙境大半的土地,終於將他擊殺。”


    老者停了下來。葉森見此顯然有些著急,趕忙問道:“然後呢?”


    老者一笑,但怎麽看都有些悲涼:“之後他就走了。我與其餘靈獸逐鹿天下,僥幸獲勝稱帝。一晃……就是幾萬年……”


    “幾萬年!”三人異口同聲地道。


    “此時說來話長,一時半會還真解釋不清楚。”


    見狀,燕雲初把話題撇迴了正題:“前輩,那您到底為什麽要帶我們來此地?”


    老者露出一絲抱歉的神色,對三人道:“抱歉,現在老了,就是老懷念過去的事情。還未告知諸位為何將你們帶到此地。”


    葉森三人洗耳恭聽。老者則吸了一口氣道:“我希望你們可以除掉那個人。”


    老者看向燕雲初。葉森兩人明顯不解,順著老者的目光,三對眼珠同時盯著燕雲初,踏也隻好實話實說:“前輩口中的那人,便是殺我那人。”


    老者接下燕雲初的話道:“那人自號仙林居士,那群被困之人稱他為仙尊。他在千年前進入了此界,落敗自此留在了這裏。後他成為了那幫被困之人的領袖,參悟大兄……魔道子留下的痕跡,得到的離開此界的辦法。”


    葉森三人深吸一口氣,老者接著道:“但是他沒有離開。他發現了這片仙境的神妙,決定留下參悟。他手底下的人知道了此時造反逼他交出離開方法。那一戰,不,那一場屠殺,他的手下十不存一,皆被他吞噬延緩虛弱化。”


    慕容鶴想了想道:“就憑他,應該不是前輩您的對手吧。”


    聽見順耳的話,老者嘴角上揚,對慕容鶴解釋道:“那是自然,就算我不在我的全盛時期,我一隻手指碾死他也不費力。”


    老者緊接著歎了一口氣,像是在訴說一件傷心事地道:“隻可惜,如果我出手,仙境意誌自然會試圖將我抹殺。但是即便如此,我還是有一戰之力。隻不過如果仙林借此機會掌控仙境意誌,加上他與仙境應和的自創功法,我不是對手。所以才需要你們來除掉他。”


    “這些年他開始蹬鼻子上臉。想我堂堂靈獸大帝,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這般淩辱。“


    燕雲初捕捉到了句子裏一個特殊的點,問道:“自創功法?”


    老者點了點頭道:“對,他的天賦,雖然不及我大兄,但也不低了。隻不過,他的對手實在是太強了。”


    “他到底有多強?”葉森問道。


    在老者解釋之前,燕雲初就先道:“當時我與他一戰,原本我雖然落了下風,但是卻還是有逃走的把握。直到…直到他用出了一道法術。應和天地,好似這整片仙境向我襲來。那一擊將我打的筋骨盡斷,五髒六腑化為血水。若不是你救我,我就真的一命嗚唿了。”


    葉森迴想當時,他當時就發現燕雲初吐出的鮮血過多,原來如此。


    燕雲初說完,轉向老者,向他問道:“前輩,您究竟要我們怎麽做?我們雖然是這群新來者中最強的,但以我們的實力,應該應該不是那人的對手吧。就算是那人手下的幾大首領,我們對付,都會有些棘手。”


    老者點頭道:“我當然不會讓你們送死的。當年一戰,我與仙境意誌對抗落敗,當時仙境意誌完全被那人掌控,刹那間便可讓我族生靈塗炭。我隻好逆天而行,提取天下靈獸魂魄注入我大兄的魂魄法術。千年過後,當年盛狀早已塵歸塵土歸土,仙境也隻剩下了一些新誕生的低等仙獸以及幾位職責所在,我沒有封印的靈獸王了。我可以托住仙境意誌,如果有他們幫助,不一定會輸。”


    “其餘的,我無法幫你們。若是沒有問題,那你們便退下吧。”


    雖然不情願,但葉森三人一是寄人籬下,二是確實想要除掉這個仙林居士,索性就答應了下來。


    老者見狀一笑,右手微動,正要擺動衣袖,揮手將葉森幾人送走。但是就在這時,葉森突然開口道:“等等,走之前,前輩能否給我解釋一下那個問題?”


    葉森說的自然就是剛剛說來話長那事。老者想了想,最終還是開口道:“你們估計已經猜到了,此界不在靈界之中。”


    雖然幾人都有過這個想法,但真正從這位仙境靈獸曾經的大帝口中說出,還是讓三人臉色大變。


    “此界原本有一棵寶樹靈根,周遭結出了萬千世界。此界當年就是離寶樹最近的一個世界。”


    “此界常年被寶樹的氣息熏陶,導致靈氣極為濃鬱。寶樹神通廣大,此界超脫於靈界之外。靈界萬年過去,此界未過一瞬。靈界所謂的時間,對此地沒有影響。在這裏看,時間好似一條長河,從此界可以到達岸邊任意一點,也就是所謂的穿梭時空。”


    “此界原本沒有時間,隻是片混沌。可是某一天,魔道子發現寶樹,並觸動了它。那一瞬間,寶樹失去了對此界的控製。天地初開,靈獸現。寶樹失神的那一刻,此界便演化了萬年。”


    “從此兩界的關係就變得玄妙了起來。兩條長河,互不幹涉。也就是說對於靈界的一個時間點,找不到此界的一個時間點與其對應。換句話說,靈界過去百年,對我們毫無影響。當然,我們仙境可比靈界小太多了。後我大兄他被卷入此界,擊殺當時的大帝後離開,進入長河,迴到了離開時的那一刻。”


    “之後,我猜測,寶樹被取走,此界沒了寶樹的庇護,不再超然。待我稱帝之時,兩條長河便已經融合了大半。此界頂多可以算是一個特殊的洞天。”


    “從此靈界的時間點便可以對應到此界的時間點。也就是,靈界過去百年,我們也會過去一些年歲。”


    “就這樣過去了幾萬年。直到一天,我大兄他迴來了。我們敘舊了良久,他也發現了此界已不再超然。所以他決定把此界搬到他建的一座塔裏,用他煉製的一口鍾來讓此界脫離出靈界長河。


    陶瓷大鍾!


    “他還說會把各個時代的曆練者送入一個時間點,弄出一個跨時空戰場。施展了了一個保留弟子靈魂的法術,賦予了雲朵待人跨越虛空的功能。他答應我會把他們送到未來,讓我和靈獸過過安穩日子。這一過,就又是幾萬年。直到千年前,那群曆練的弟子終於來到了。”


    故事終於結束,葉森三人不禁送迴了口氣。葉森不說,慕容鶴燕雲初好幾次都生出來把葉森格殺在此的想法。要知道這頭神龍一根手指碾死他們不算難。多呆一秒他們都不想。


    可就在這時,老者口中又說出了三個字:“隻不過……”


    “我大兄他可能是……怎麽說呢…腦子不太好。這個仙境被他一番改動,留下了一個致命的缺點。也就是戰敗的人無法離開,除非學會他離開的方法。更可恨的是,為了防止這場戰鬥耗時太久,他讓此界不斷的消磨曆練者。加上那個漏洞,導致他們不僅自相殘殺,還大規模殺傷我們靈獸。”


    說到這,老者咬牙切齒,深吸了一口氣,平緩了語氣道:“還有就是,他這個什麽鍾也是差強人意。現在兩界的時間長河又開始融合了,想必是那鍾根本無法讓此界獨立於靈界之外,時間越久,偏差越大。這也是為什麽進入此界者被分成一批一批的原因。想到這我就來氣,我……”


    未說完,老者便大手一揮,沒給葉森幾人說話的時間就把他們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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