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箏箏,”抱著他的人咬著牙,“別動了,我就抱抱。”林箏簡直要哭了:“我沒動。”他說了好幾聲,禁不住咕噥,“我也是男人。”韓霽山先是沒明白,看他額角都發了汗,一愣,主動探知起因……明白後,太陽穴都鼓起,抹去他的汗,貼著他的額骨輕聲說:“沒事,箏箏。”林箏使勁兒蹭著他的肩頸,聲音很悶:“你鬆開我,我要去浴室。”韓霽山不鬆,抬起凝視他的黑眸逐漸有了裂痕,林箏還要再說,嘴巴猛地被用力噙住了。“為什麽?”嗓音啞得滲人,“我也可以,我也可以幫箏箏。”林箏詫然看他,立馬搖頭,他說不了話,嘴巴被封住,很快陷進了對方炙熱的吻裏,等迴過神,藏著的玩偶已經被抓走了……玩偶被韓霽山照顧得很好,對方很有耐心,絲毫未把這玩偶當做普通玩偶對待,摸摸頭,抱一抱,最後甚至虔誠地俯身親吻……照顧別人玩偶的同時,還把自己的玩偶也順道照顧了……林箏很久才從一片混亂中恢複清明,他抬頭看向韓霽山,呆呆的。韓霽山摸著他的臉,描摹他的輪廓,直直望著他。本來應該害羞,可不知怎麽的,林箏眨眨眼睛,突然就笑了,澄亮的眼睛被擠成月牙,感想還沒說出來,上唇被湊近的男人“啪嗒”吮一下。林箏這次真害羞了,扭過臉。似乎親上癮了,韓霽山又在他側臉親一下,林箏頂著紅彤彤的臉迴頭瞪他:“要被親壞了!”“不會。”“就是會!”突然小孩似的無理取鬧,歪下腦袋用額頭頂他,“我說會就是會!”韓霽山一動不動看他,輕輕笑了。視線對上,林箏徒然有種欺負人的快感,他在對方下巴上咬了下,沒太用勁兒,咬完一臉得意地說:“你要是老親我,我就總這麽咬你。”說完重新躺下,不料旁邊的男人二話不說靠近,把他的臉上下親了個遍。林箏:“……”韓霽山低頭,不動聲色地把下頜送過去。林箏不咬他下巴,拉下他一隻手,在那張結實均勻的大手虎口狠狠咬了一口。咬完才察覺勁兒大了些,立馬擔心地瞄過去。韓霽山看得唿吸微窒,把人抱入懷裏,貼著白皙的後頸深深嗅著。林箏被他嗅得直笑:“你這樣真的像狗狗了。”韓霽山說:“我給你當狗。”林箏微詫,問他:“你是不是又燒高了?”韓霽山繃著身體不迴答這個問題,過了會兒又親親他臉頰:“生病真好。”“什麽?!”韓霽山不出聲了,含住他的下唇吮一下。林箏扭過臉,扣自己手玩:“又不甜,有什麽好親的……”“不是,”很認真地迴答,“從頭到腳都是甜的。”林箏一愣,轉眼由這句話想起對方不久前幹的事,滿臉火燒雲:“亂說,我又不是糖畫人!”“嗯,是公主。”“……”林箏這次咬他肩膀。韓霽山任他咬,隨著對方咬得用力,雙臂也將人絞得更緊了。親昵地鬧了會兒,兩人黏在一起睡了一覺。林箏醒來時下午四點,揉著眼睛轉過身,隨即被緊盯著自己那雙眼睛嚇一跳:“你……你眼睛怎麽紅了?不會病情加重了吧?”起身就要找溫度器,被對方捏著手腕阻止了。“退燒了,”韓霽山起身,將溫度器拿給他看,“這次低燒都沒了。”瞥一眼上麵的數字,林箏輕輕鬆了口氣:“太好了。”韓霽山認同:“生病可真好,可不能再病下去了。”“……”他們起床沒一會兒,外麵響起門鈴,林箏以為是送外賣的,先一步衝過去開門。然後和韓老爺子四目相對。老爺子身後的鄭叔也有些驚愕:“我以為隻有少爺一個人。”韓老爺子笑道:“這不是很好嗎?要真知道有人幫忙照顧他,我還不來了呢。小箏,不打擾吧?”“您說笑了……”林箏連忙請人進來。韓霽山正在準備喝藥,一聽動靜放下藥就過來了。老爺子嗬嗬笑道:“什麽時候這麽急著見爺爺了?”“……您怎麽來了?”“還不是聽說你病了還一個人在這兒住,這邊連保姆都沒,發著燒,萬一出事怎麽辦?”“不會的。”韓霽山蹙眉。“現在確實不會了,”韓老爺子望了林箏一眼,示意對方在自己旁邊坐下,“小箏,辛苦你了。”“……沒有。”……這句辛苦他確實承受不了,來之前自己都不信病人韓霽山自理能力居然這麽強。扯了個笑,還是過去坐下。韓霽山一動不動,神色警惕。韓老爺子瞥他一眼:“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樣子,迴你房間睡你的。”韓霽山:“睡過了。”韓老爺子:“……中午也吃過飯了,你晚上別吃了。”韓霽山充耳不聞,直接在林箏身側坐下。“……”韓老爺子白他一眼,緩緩看向林箏,“你會下圍棋嗎?”林箏撓頭:“隻會一點兒。”韓老爺子笑了:“一點兒正好,老頭我最愛欺負新人了。”“……”“霽山,把你這兒的棋盤拿出來,總不能讓你爺爺白跑一趟吧,來都來了,我跟小箏下盤棋再走。”棋盤擺好,林箏和老爺子紋枰對坐。下了幾分鍾,老爺子氣道:“你這叫隻會一點兒?”圍棋是一記事就開始學的,那時候早餐鋪隔壁樓上有家圍棋活動場所,林箏時常會上去玩,起初是看別人下,後來也跟著下,還從幾個大人那裏贏過零食,大了之後就經常在店鋪裏幫忙,去的越來越少。可學過的東西自然不會忘。林箏看出這老先生下棋有孩子心性,也不怕他,笑眯眯道:“確實是一點兒,可能就剛好夠贏您兩目。”“呦,好大的口氣!”老爺子認真了,思索半晌,才落下一子。他們下了半個小時,依舊沒決出勝負,鄭叔請的私人醫生來了。韓霽山看他們確實隻是下棋,一步三迴頭地迴臥室輸液。韓老爺子連忙喝了口茶:“那小子總算走了!”林箏開門見山:“韓爺爺,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對方笑了,撚著白子慢悠悠道:“爺爺可不是那樣的人,小輩的事兒我最不愛管,就是不喜歡被那小子監控似的盯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作弊呢,下盤棋都不清淨,煩人。”林箏忍不住笑了聲,老爺子繼續說:“不過他可能確實怕我這張嘴亂說話。”林箏:“什麽?”老爺子歎了口氣:“當年我做了個手術,在橙駿縣那邊修養身體,霽山迴國陪我幾天,也是那時候認識的你嘛……他那時候很悶,其實從小就悶,母親去的太早,父親又那樣亂來,本來住在他外公家,後來韓延書把他接迴去,不到一個月,胳膊就骨折了,說是父子倆吵架,不小心……我能聽他放屁?後來不讓霽山在他那邊住了,頂多每個月去那邊玩幾天……算了不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說這些就是告訴你,是我沒好好關心他,不夠了解自己孫子,那年才誤會了他的所作所為。”“……誤會?”“那年夏天,我不想他悶在家裏陪我,騙他去熱鬧的地方玩,但他興致缺缺,那次迴來還生了氣,問我隔壁那家人是誰。”“我也不太清楚,後來幾次看到你在陽台和外麵的人低聲說話,他一聽到動靜就出去看,還總臭著臉,我就以為你們有什麽矛盾……有次勸他別跟人隨便計較,那些話被突然來看我的韓聽到,他和我一樣,以為霽山那麽反常,是真有了特別討厭的人。”“霽山討厭別人,很少會表露出來,所以韓那臭小子就以為你把他惹狠了,兄弟倆關係本就不好,非說要看看是個什麽人……後來那些事,你應該都知道了。”“我要是知道他那時候是想跟你交朋友,我就是豁出這張臉,也要把那臭小子五花大綁押迴他爸媽那邊!我……唉!”林箏看著棋盤,好一會兒才落下黑子。老爺子驚道:“完了!這邊的棋都死了……我那會兒怎麽沒注意到呢!”林箏低聲說:“下完了。”老爺子點頭:“輸給你了,不過也有我走神的原因,老頭我還是很厲害的!”林箏盯著自己的棋子沒說話。老爺子起身,招唿了下鄭叔,隔著門跟輸液的韓霽山說一聲,轉身離開。林箏後知後覺起身送他,走到門口,老爺子衝他擺擺手:“迴去吧,本來還想以後單獨見見你,聊聊天,看來也不用了,我那孫子就像個盯人的監控器!煩!”私人醫生也緊隨其後走了,關上門,林箏迴到臥室。韓霽山躺在床上,或許是受藥物原因,已經睡著了。林箏在床邊坐下,伸手去碰那隻輸過液的手,男人緊閉的眼睫一顫,飛快睜開,看到是他,蒼白的臉多了幾分血色,往外看了眼。林箏說:“人都走了。”韓霽山重新看向他,攥住他縮迴去的手,直直坐起身:“誰贏了?”林箏說:“我。”韓霽山唇角微提,發白的唇在他手背親了親。林箏忙道:“下完棋還沒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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