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廢太子監國的消息剛剛在朝野散布開的時候，李滿柱已經帶著“鏟平王”舊部順利拿下了鯰魚關。
鯰魚關上本來韃靼人就不多，李滿柱帶著女真兵一陣攢射過去，頓時壓得關上抬不起頭來。
再加上徐鶴又讓一部分兵馬繞道鯰魚關東側的大安口在城上包抄韃靼人，很快那百餘人就被消滅幹淨。
李滿柱看著剩下來的兩個韃靼兵，用蒙語逼問這次韃靼破關的細節。
當那兩個韃子見李滿柱竟然操著一口流利的蒙語，頓時懵了。
很快，李滿柱就得到了徐鶴需要的消息。
“去，速速將消息傳迴老營！”
……
當徐鶴與譚倫聽說此次入寇的韃靼，竟然是蒙古右翼三萬戶，領頭之人更是熟悉！
“俺答？”
“土默特部的萬戶俺答？”
曆史在這裏再次發生了改變。
原本濟農袞比裏克死後，實際掌握右翼三萬戶的俺答，現如今竟然隻是土默特萬戶。
就在徐鶴在迴憶另一個時空中草原的情況時，一旁的譚倫道：“亮聲，情況不妙啊！”
徐鶴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譚倫所謂的情況不妙是什麽意思。
按照俘虜交代，此次蒙古右翼出動，除了馬蘭峪這一路之外，在宣府之外的達魯城還有一路。
這樣一來，在薊鎮群龍無首的情況下，山西宣府和懷來、永寧參將肯定不敢輕舉妄動。
那麽除非薊鎮副總兵得到兵部調令前去援助北京，剩下可以調動的兵馬就隻有天津三衛和山東都司了。
山東遠水救不了近火，天津三衛……還是算了。
也就是說，國朝最有力的邊軍是不能指望了，現在的北京隻能依靠堅城，用三大營的兵馬抵擋韃靼。
三大營守城還行，想要驅趕韃靼人，以他們的戰力，估計懸了。
徐鶴想到這，突然站起道：“點齊營中所有兵馬，跟我去馬蘭峪！務必要在三日之內擊破馬蘭峪之敵，拿下馬蘭峪關！”
譚倫驚訝道：“亮聲，你是準備帶兵南下？”
“嗯，沒辦法了，隻有解除後路之憂，然後把馬蘭峪交給東勝右衛，我們南下救援北京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可是！”譚倫驚道：“可是咱們手底下都是未嚐戰事的新兵，取巧還行，若是跟韃靼鐵騎硬碰硬，那瞬間就會灰飛煙滅啊！”
“而且朝廷花費如此巨大重建兩衛，你若是把這些人都砸在韃靼人手裏，到時就算你有功，有人也定然借著這個理由讓你……”
徐鶴看向譚倫道：“子理兄，你造反是為了什麽？”
譚倫愕然呆立，他沒想到徐鶴會突然問出這種問題來。
“我相信，子理兄造反不是為了你自己，你是不忍看見漫天大雪底下的餓殍滿地，你是不想看見貪官汙吏鞭下的可憐蒼生！”
“我跟你一樣啊，子理兄！”
譚倫呆立當場。
是啊，練兵是為了什麽？
不正是為了挽救韃靼人屠刀下的北直隸百姓嗎？
“如果死一個兵，能救十個百姓，那咱們的兵死得其所；如果死一個徐鶴，能救十個百姓，那徐鶴死得其所！”
譚倫聽到這，心中仿佛有股熱血直衝天靈蓋。
他雙膝跪地，拜伏在徐鶴身前哽咽道：“若死一個譚倫，能救十個百姓，譚倫慨然赴死！”
徐鶴激動地將他扶起：“子理兄！”
“徐大人！”
徐鶴笑道：“子理兄，我說過，私底下叫我亮聲就行！”
誰知這次譚倫堅持道：“不，譚倫決意一生追隨大人，尊卑有別，還是叫大人的好！”
“你……”
-------------------------------------
三河城西·泥窪鋪。
俺答駐馬看向西方問身後道：“前鋒已經到哪了？”
身後有人答道：“迴萬戶，忽而赤千戶已經帶著前鋒抵達通州運河虹橋，正在渡過運河！”
俺答笑了笑，他的設想已經基本答到目的。
能達到虹橋，那渡過運河就已不難，通州就在眼皮子地下，北京也就不遠了。
他轉頭看向馬後站著的一人道：“孟遊擊，通州都有什麽魏廷的兵馬啊？”
孟弘跪地道：“小人已蒙萬戶改名叫孟恩，孟弘已死，請萬戶稱我為孟恩。”
周圍韃靼人聞言臉上露出不屑之色，那漢人趙全更是嗤笑一聲別過頭去。
孟恩，在蒙語中是銀子的意思，也有銀錢的意思。
這孟弘還以為韃靼人給他起了個什麽好名字似的。
俺答聞言一愕，隨即笑道：“孟恩，迴答我！”
孟恩頓時精神一振迴答道：“魏廷在通州外圍，北有定邊衛，南有神武中衛，這兩個衛所雖然不似別的行省衛所，缺員嚴重，但裏麵都是些老弱，萬戶隻需各派一千人，就足以擊破兩衛！”
“好！”俺答倒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直接朝身後說了幾句蒙語，立刻，就有兩個韃靼將領勒轉馬頭召集部下去了。
“還有嗎？”
“還有！城內有漕運總兵十二總之一的通州參將！手底下有三四千人，具體我也不知！”
俺答皺眉道：“參將才統領這麽點人？”
孟恩迴道：“迴稟萬戶，國初時參見統領最多時上萬人，但這些年一直在削減，有些地方的參將隻統帶一兩千人，漕總的參將還算權大的，不過漕總的兵嚇嚇水匪湖盜還行，真要跟咱們韃靼勇士比起來，也就是樣子貨！”
一旁的趙全聞言心中十分不悅，自從這個孟恩歸順俺答萬戶後，他在俺答的心中，地位直線下降。
誰讓自己之前就是個落魄書生呢，這孟恩還是朝廷的遊擊！
“吃魏廷的俸祿竟然還能這般無恥，真是涼薄之人！”趙全心中鄙夷，卻忘了，恐怕他也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吃裏扒外之人。
俺答很滿意孟恩的答複，甩了甩馬鞭道：“既然如此，那咱們迅速拿下通州，趁著北京的皇帝慌亂之際，拿下北京！”
眾將聞言頓時激動地在馬上齊聲迴道：“遵命！”
“開撥！”俺答一聲令下，馬鞭直指通州。
鯰魚關上本來韃靼人就不多，李滿柱帶著女真兵一陣攢射過去，頓時壓得關上抬不起頭來。
再加上徐鶴又讓一部分兵馬繞道鯰魚關東側的大安口在城上包抄韃靼人，很快那百餘人就被消滅幹淨。
李滿柱看著剩下來的兩個韃靼兵，用蒙語逼問這次韃靼破關的細節。
當那兩個韃子見李滿柱竟然操著一口流利的蒙語，頓時懵了。
很快，李滿柱就得到了徐鶴需要的消息。
“去，速速將消息傳迴老營！”
……
當徐鶴與譚倫聽說此次入寇的韃靼，竟然是蒙古右翼三萬戶，領頭之人更是熟悉！
“俺答？”
“土默特部的萬戶俺答？”
曆史在這裏再次發生了改變。
原本濟農袞比裏克死後，實際掌握右翼三萬戶的俺答，現如今竟然隻是土默特萬戶。
就在徐鶴在迴憶另一個時空中草原的情況時，一旁的譚倫道：“亮聲，情況不妙啊！”
徐鶴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譚倫所謂的情況不妙是什麽意思。
按照俘虜交代，此次蒙古右翼出動，除了馬蘭峪這一路之外，在宣府之外的達魯城還有一路。
這樣一來，在薊鎮群龍無首的情況下，山西宣府和懷來、永寧參將肯定不敢輕舉妄動。
那麽除非薊鎮副總兵得到兵部調令前去援助北京，剩下可以調動的兵馬就隻有天津三衛和山東都司了。
山東遠水救不了近火，天津三衛……還是算了。
也就是說，國朝最有力的邊軍是不能指望了，現在的北京隻能依靠堅城，用三大營的兵馬抵擋韃靼。
三大營守城還行，想要驅趕韃靼人，以他們的戰力，估計懸了。
徐鶴想到這，突然站起道：“點齊營中所有兵馬，跟我去馬蘭峪！務必要在三日之內擊破馬蘭峪之敵，拿下馬蘭峪關！”
譚倫驚訝道：“亮聲，你是準備帶兵南下？”
“嗯，沒辦法了，隻有解除後路之憂，然後把馬蘭峪交給東勝右衛，我們南下救援北京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可是！”譚倫驚道：“可是咱們手底下都是未嚐戰事的新兵，取巧還行，若是跟韃靼鐵騎硬碰硬，那瞬間就會灰飛煙滅啊！”
“而且朝廷花費如此巨大重建兩衛，你若是把這些人都砸在韃靼人手裏，到時就算你有功，有人也定然借著這個理由讓你……”
徐鶴看向譚倫道：“子理兄，你造反是為了什麽？”
譚倫愕然呆立，他沒想到徐鶴會突然問出這種問題來。
“我相信，子理兄造反不是為了你自己，你是不忍看見漫天大雪底下的餓殍滿地，你是不想看見貪官汙吏鞭下的可憐蒼生！”
“我跟你一樣啊，子理兄！”
譚倫呆立當場。
是啊，練兵是為了什麽？
不正是為了挽救韃靼人屠刀下的北直隸百姓嗎？
“如果死一個兵，能救十個百姓，那咱們的兵死得其所；如果死一個徐鶴，能救十個百姓，那徐鶴死得其所！”
譚倫聽到這，心中仿佛有股熱血直衝天靈蓋。
他雙膝跪地，拜伏在徐鶴身前哽咽道：“若死一個譚倫，能救十個百姓，譚倫慨然赴死！”
徐鶴激動地將他扶起：“子理兄！”
“徐大人！”
徐鶴笑道：“子理兄，我說過，私底下叫我亮聲就行！”
誰知這次譚倫堅持道：“不，譚倫決意一生追隨大人，尊卑有別，還是叫大人的好！”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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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河城西·泥窪鋪。
俺答駐馬看向西方問身後道：“前鋒已經到哪了？”
身後有人答道：“迴萬戶，忽而赤千戶已經帶著前鋒抵達通州運河虹橋，正在渡過運河！”
俺答笑了笑，他的設想已經基本答到目的。
能達到虹橋，那渡過運河就已不難，通州就在眼皮子地下，北京也就不遠了。
他轉頭看向馬後站著的一人道：“孟遊擊，通州都有什麽魏廷的兵馬啊？”
孟弘跪地道：“小人已蒙萬戶改名叫孟恩，孟弘已死，請萬戶稱我為孟恩。”
周圍韃靼人聞言臉上露出不屑之色，那漢人趙全更是嗤笑一聲別過頭去。
孟恩，在蒙語中是銀子的意思，也有銀錢的意思。
這孟弘還以為韃靼人給他起了個什麽好名字似的。
俺答聞言一愕，隨即笑道：“孟恩，迴答我！”
孟恩頓時精神一振迴答道：“魏廷在通州外圍，北有定邊衛，南有神武中衛，這兩個衛所雖然不似別的行省衛所，缺員嚴重，但裏麵都是些老弱，萬戶隻需各派一千人，就足以擊破兩衛！”
“好！”俺答倒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直接朝身後說了幾句蒙語，立刻，就有兩個韃靼將領勒轉馬頭召集部下去了。
“還有嗎？”
“還有！城內有漕運總兵十二總之一的通州參將！手底下有三四千人，具體我也不知！”
俺答皺眉道：“參將才統領這麽點人？”
孟恩迴道：“迴稟萬戶，國初時參見統領最多時上萬人，但這些年一直在削減，有些地方的參將隻統帶一兩千人，漕總的參將還算權大的，不過漕總的兵嚇嚇水匪湖盜還行，真要跟咱們韃靼勇士比起來，也就是樣子貨！”
一旁的趙全聞言心中十分不悅，自從這個孟恩歸順俺答萬戶後，他在俺答的心中，地位直線下降。
誰讓自己之前就是個落魄書生呢，這孟恩還是朝廷的遊擊！
“吃魏廷的俸祿竟然還能這般無恥，真是涼薄之人！”趙全心中鄙夷，卻忘了，恐怕他也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吃裏扒外之人。
俺答很滿意孟恩的答複，甩了甩馬鞭道：“既然如此，那咱們迅速拿下通州，趁著北京的皇帝慌亂之際，拿下北京！”
眾將聞言頓時激動地在馬上齊聲迴道：“遵命！”
“開撥！”俺答一聲令下，馬鞭直指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