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木躊躇良久,終於忍不住道:“皇上,微臣能和你私下談談麽?”


    一抹紅暈飛上蘇星然臉頰,她嬌媚瞟了陳曉木一眼,笑吟吟道:“駙馬,有什麽事,等會路上再和朕說,現時朕很忙。”


    陳曉木一聽就知道蘇星然領會錯了,忙補充道:“皇上,微臣所說是為公事?”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用怪怪的眼神看向陳曉木。


    “完蛋了!”陳曉木暗歎一聲,後悔自己說話不過腦子,這麽容易讓人想歪的話,竟然順口就說了出來。


    一時間,房內的氣氛都尷尬住了,蘇星然心裏雖抱怨陳曉木說話大大咧咧,但還是盡力穩住嘭嘭亂跳的小心髒,淡笑道:“既是公事,不妨說出來,讓眾位愛卿一起議一議。”


    陳曉木此刻靈光一閃,突然想起衛文和諸葛成讓他勸勸蘇星然之事,於是懇切道:“皇上,微臣是想勸您作為一國之君,為穩妥起見,還是不要親率使團出訪齊國。”


    蘇星然二話不說,從衣袖裏拿出一封請柬遞給陳曉木,說道:“駙馬,你先看看這個。”


    陳曉木接過請柬,打開一看,立馬發現不對勁,這個所謂請柬正本上麵的內容,和王展當時給自己的副本上內容根本不一樣,也可以說這兩個都是正本,因為蘇星然的請柬上寫的內容大致是,為重修齊鄭兩國間的友好關係,消除兩國間發生的一些誤會,齊國皇帝陛下,特借皇太後八十壽誕和舉辦文武盛會之機,誠邀鄭國皇帝陛下,親率使團,赴齊國進行友好洽談。


    迴頭再看王展給自己的這份請柬內容,隻是簡單寫著,吾皇素聞先生文釆斐然,下筆萬言,倚馬可待。故而,今借吾國舉辦文武盛會之機,誠邀先生赴會,一展蓋世才華。


    兩張請柬一對比,看似合情合理,實則是包藏禍心,再聯想到姬尚和徐鈺剛才所言,分明是想把鄭國的這兩個主要話事人在去齊國的路上,便下手給除掉,然後它們便可出兵,輕而易舉占領鄭鄂兩國。


    看著手裏的請柬,陳曉木突然發現,這兩封請柬上的語句措辭,倒是很像後世人手筆,莫非這個齊皇也是個穿越者?


    陳曉木思緒正神遊天外之時,耳邊突聽蘇星然道:“駙馬,當天齊國相國奉齊皇旨意送來請柬,邀朕前去齊國與齊皇一見,朕見其言辭誠懇,便應下了此事,朕乃是一國之君,總不能失信與人吧?”


    陳曉木心裏不由一陣苦笑,心道:“終究還是你太好騙了,以為隻要見麵說兩句好話,便能使兩國之間化幹戈為玉帛,可實際上人家連蘭陵城都不想讓你進!”


    “駙馬,你怎麽不說話?”蘇星然蹙眉道。


    陳曉木忙道:“皇上,微臣思來想去,既然皇上已應允齊國使臣,去齊國一趟也無妨!”


    蘇星然高興道:“這麽說,駙馬讚成朕的齊國之行了?”


    陳曉木正要點頭,就聽衛文和諸葛成一連聲咳嗽提醒,陳曉木向二人拱拱手,“請二位大人放心,下官既敢為皇上去齊國護駕,就一定能保證皇上萬無一失迴來。”


    衛文,諸葛成眼見陳曉木把話挑明,隻能尷尬笑了笑,並沒多說。


    這時侍衛來報,“稟皇上,廚房飯菜已好,廚子前來稟告,因天氣寒冷,怕飯菜放涼,失去原有味道,故而請皇上早些用膳。”


    蘇星然輕輕點頭,“讓廚房上菜吧!”


    侍衛走後,陳曉木忽然神秘道:“皇上,微臣在吃飯前,想給你看樣東西。”


    蘇星然好奇道:“哦!駙馬要給朕看什麽東西?”


    陳曉木從懷裏掏出一樣用紅布包起來,外形方方正正的物品,放到蘇星然麵前,笑道:“皇上,咱們既是去為齊國皇太後祝壽,肯定得準備幾件拿得出手的寶貝,作為賀禮。”


    蘇星然沉吟著道:“朕已備好幾件上好羽絨服作為此次賀禮,想必應是不差。”


    陳曉木淡笑一聲,讚道:“還是皇上英明,隻要此次送出的羽絨服能得到皇太後的誇獎,下麵,便可名正言順在齊國市場推出羽絨服,用不了多長時間,白花花的銀子便會流向鄭國國庫。”


    蘇星然含笑看了他一眼,嬌嗔道:“就你鬼心眼子多,朕可沒想到這些。”


    陳曉木提醒道:“皇上,快看看微臣給齊國皇太後準備的禮物,估計過幾天也將在齊國市場上大賣。”


    蘇星然滿心好奇的揭開麵前物品上的紅布,頓時眼前出現一張似曾相識嬌滴滴美人臉,看上去,簡直是纖毫畢現,不由得被嚇一跳,隨著她臉部神情的變化,物品裏的美人臉也跟著變化,瞪眼,張嘴,的表情,如影隨形。


    “駙馬,這是麵鏡子嗎?”蘇星然吃驚道。


    陳曉木點頭道:“稟皇上,這確實是一麵鏡子,不過沒有銅鏡結實,要輕拿輕放。”


    “天啊!”蘇星然歎道:“駙馬,這也太清楚了,和真人幾乎別無二致,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聞聽蘇星然的讚歎,周圍的人都好奇的伸頭探腦,想看清到底是什麽樣的鏡子能引起皇上如此讚歎。


    蘇星然倒也大方,雙手舉起鏡框,頗為傲嬌道:“眾位愛卿快來看看,這是駙馬新做的鏡子,裏麵照出來的人,不知要比銅鏡清楚多少倍!”


    眾人聞言,紛紛圍上來,當蘇星然手裏的鏡子照到自己,無不驚歎不已,其中的衛二小姐更是大大咧咧直言道:“喂,陳駙馬,你這麵鏡子賣多少錢,報個價,本姑娘買下了!”


    聞聽此話,眾人瞬間將目光齊刷刷投向陳曉木,個個眼神裏都充滿期待,指望著他能報出個合理的價格,她們也好買一個迴去,顯擺顯擺,那知陳曉木先是“嘿嘿”幹笑兩聲,而後幹脆道:“衛二小姐,實在對不住,本人剛剛說過,這麵鏡子是送給齊國皇太後的賀禮,為將來在齊國市場推出,作好鋪墊,所以給多少錢都不賣。”


    話音剛落,就聽蘇星然從鼻子裏輕哼一聲,“哼…!”陳曉木眼珠一轉,趕緊又補充道:“不過,隻有一個例外,那就是吾皇萬歲,這第一麵鏡子理應獻給吾皇!”


    蘇星然滿意道:“嗯,算你懂事!”說著就要將鏡子收起來,陳曉木急忙笑著道:“皇上,這麵小鏡子那能配上您尊貴無比的身份,請隨微臣過來,微臣帶您去看一麵大鏡子。”


    “嗯。”蘇星然一愣,訝然道:“難道還有比這更大的鏡子?”


    陳曉木拱手道:“微臣那敢欺瞞皇上。”


    “好,看看去!”蘇星然神情愉悅道。


    公主府的客堂很大,若是單論擺席的話,足足可以放下二三十張桌子,客堂的兩頭還各有三間小房間,用以方便主人在待客中間,和私交甚好的客人進來說些私話,也可在此招待一些身份特殊的客人。


    陳曉木領著蘇星然來到其中的一個小房間,裏麵有一件一人多高,用紅布罩起來的物件,在蘇星然疑惑的眼光裏,陳曉木上前一把拽下物件上的紅布,一麵明光鋥亮的長形大鏡子,頃刻之間呈現在兩人眼前!


    蘇星然好奇向鏡前走了走,鏡子裏即刻出現一個和自己裝束一模一樣的美人,蘇星然伸手輕輕撫摸著鏡麵,感歎道:“駙馬,你是怎麽做到的?”


    陳曉木微微一笑,“皇上,您還記得微臣之前和您提起過的老道麽?”


    蘇星然道:“怎麽不記得,那老道一個月要花費官家幾萬兩銀子不說,你還特意向朕請求派過去二十個侍衛保護他。”


    陳曉木淡淡道:“此鏡子後麵的塗料,就是他始造出來的。”


    “哦!”蘇星然奇道:“不是說那老道隻會煉丹麽,怎的還會這些。”


    陳曉木想要解釋,又覺得此事不是一句話,兩句話便能說得清楚,因而,含糊道:“這可能是老道在煉丹時碰巧弄出這種塗料!不過,此鏡將來若是能夠大賣,相比老道一月幾萬兩銀子的花費,實在不值一提!”


    蘇星然一臉神往道:“是啊!此鏡若能大賣,朕估計比羽絨服還要賺錢,這兩天,陸小翠那邊羽絨服賣得很好,現時已上繳戶部近三萬兩銀子,照這樣下去,將來僅憑賣羽絨服和鏡子賺的錢,也夠官家一年各種開支用度了!”


    陳曉木趁機道:“皇上,這就是微臣經常提起的以工業立國的主張,您看,這麽大的國家,官家僅靠一個成衣作坊,一個製鏡作坊便可不愁用度,還能減輕老百姓身上負擔,如此一來,豈不是一舉多得,皇上也將因體恤民情,必將在未來青史留名!”


    蘇星然若有所思道:“駙馬,朕並不在乎什麽青史留名,能使治下百姓能夠安居樂業,才是朕的最大心願。”


    陳曉木欣喜道:“這麽說,皇上是認可微臣工業立國的想法了?”


    蘇星然點頭道:“你要做什麽事盡管放手去做,也不必事事都要稟報給朕,除非是特殊重大的事情。”


    說話間,外麵客堂裏傳來擺放碗碟和搬移桌椅的聲音,陳曉木道:“皇上,還是先吃飯吧,不然菜都涼了!”


    蘇星然道:“嗯,那就先吃飯!”


    等二人走出小房間,看到客堂裏各張桌麵上已擺滿各種熱氣騰騰菜肴,蘇星然當即招唿道:“今天朕破一迴例,大家可不按朝堂官職排位坐桌,亦可自由結伴同坐一桌。”


    眾人一聽,紛紛各找至交好友一同落座。此時陳曉木卻是心裏一沉,暗道:“糟了!”急忙從蘇星然身邊站起身,先用目光在客堂內搜尋一番,在沒看見那幾個熟悉身影後,又急急走下座位,欲走出客堂去尋找。


    蘇星然一把將其拽住,不悅道:“駙馬,大庭廣眾之下,慌慌張張像個什麽樣子!”


    不得已,陳曉木隻好附耳解釋道:“皇上,微臣剛剛把幾位重要客人給忘了,得趕快找找去。”


    蘇星然指指身邊空著的三把椅子,淡淡道:“不用找了,朕已讓侍衛去請她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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