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木搖搖頭,歎道:“吳老爺子,說實話,按照你這樣的煉法,我們真的用不起你打造出來的兵刃!”


    聞聽此話,吳子牛笑了,他解釋道:“陳大人,老朽先前所說,隻是為軍隊高級將官配置的削鐵如泥兵刃,那是少之又少,至於普通兵士所用的兵刃,隻需用進過一次煉爐的熟鐵即可,其堅韌度,也能輕易勝過其它國家兵士所用兵刃的數倍!”


    “哦!是嗎?”陳曉木驚喜道:“不知吳老爺子可有現成的樣品拿來看看?”


    吳子牛無奈搖搖頭,苦笑道:“陳大人您看,這煉爐上的泥都還未幹,那來的樣品!”


    陳曉木點點頭,隨即問道:“吳老爺子,生鐵還沒買吧?之前給你的兩千兩銀子應該已是所剩無幾了!”


    吳子牛笑道:“陳大人放心,之前的銀子大概還乘下一千三百兩,足夠買生鐵和焦炭,無需再另給銀子。”


    陳曉木指著眼前的院子,調侃道:“吳老爺子,這家院子不會是你帶人搶下來的吧?以本人的眼光看,光是買下這座十幾畝地大的院落,怕是至少都得花上一千兩銀子!”


    吳子牛豎起兩根手指,哈哈笑道:“陳大人,實話告訴您,這座院子,老朽總共隻花了二百兩銀子便拿下了。”


    “城裏中心地段的這麽一大塊地院子,隻賣二百兩銀子!”陳曉木實在是難以置信。


    吳子牛一臉神秘道:“陳大人,你知道這處宅院的原先主人是誰嗎?”


    “哦!是誰呢?”陳曉木頗感興趣地問。


    ‘′不知陳大人可聽說過王子明這個人?”吳子牛問。


    陳曉木迅速在頭腦裏搜索一遍,最終確定沒有這個人的印象,正要開口說不認識,沒想到一直跟在其身後的呂四娘,突然道:“老爺子說的可是那個鄭國首富王子明?”


    吳子牛連連點頭道:“這就對嘍,這處宅院正是王子明打算新起的一處宅院,你看蓋到半拉的時候,聽聞楚國正在發兵攻打鄭國,於是乎,連夜收拾金銀細軟帶著家眷跑去了齊都蘭陵城,臨走時把他在鄭國的所有產業及這處宅院都托給他小舅子照看,前些天,他托人帶話給小舅子,說眼下齊國大兵壓境,齊鄭兩國一場大戰已是不可避免,而他已決定在齊都蘭陵城裏定居,吩咐小舅子將其在鄭國境內所有產業全部以超低價處理掉,然後舉家遷到齊都蘭陵和他們一家團聚。”


    說到此處,吳子牛突然加重語氣焦急道:“陳大人,老朽正是聽說此事,才急急去找您,想當年老朽的女兒女婿全死在齊國人手裏,如今老朽帶著外甥女剛在鄭國安定下來,齊國人又打來了,此等國仇家恨令老朽不得不急呀!”


    陳曉木淡淡道:“吳老爺子你盡管放心,齊國若真敢悍然發兵攻打鄭國,我敢斷言,她們贏不了!”


    “唉!”吳子牛輕歎口氣,接著搖搖頭,似乎是在喃喃自語,卻又好像是在提醒陳曉木,隻聽他咕噥道:“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呀!想當初,咱們東山國就是因為輕敵,才在幾天內被齊國人滅了國,此中教訓實在是太深了!”


    陳曉木聞聲停下腳步,正色道:“吳老爺子,打仗的事有朝廷操心,你老現時隻需按本官差人送來的圖紙做好鑄件即可,另外,本官會派人再送五萬兩銀子過來,這兩天你盡管大量收購生鐵,隨時準備開爐煉鐵,打造兵器。


    吳子牛聞言一驚,急忙道:“陳大人,五萬兩銀子實在太多了,以眼下鐵匠鋪的規模,怕是兩年都用不了這麽多的銀子,倒不如再添些銀子買下王子明正要出手的鐵礦,這樣購買生鐵的成本至少能降低三成。”


    陳曉木一聽,頓時來了興趣,他好奇道:“老爺子,王子明的鐵礦現時要價多少銀子?”


    吳子牛道:“聽他小舅子放出口風是八萬兩,不過,老朽若是和他坐下來好好談談,估計還能再讓個三五千兩銀子。”


    “他家鐵礦石含鐵量如何?”陳曉木又問。


    吳子牛沉吟道:“陳大人,之前老朽在東山國打鐵的時候,為尋到上好的生鐵坯料,曾經去過各國有名的鐵礦,要說這其中最好鐵礦石,當數遼國境內的青山鐵礦的鐵礦石,含鐵量高達七成之多,稍次於青山鐵礦石的便是王子明這處位於望城縣境內的牛犢山鐵礦出的鐵礦石了,含鐵量有六成多。若是在平時,他的這座鐵礦,即便有人出一百萬兩銀子也未必買得下來!”


    “好,就這樣定了!”陳曉木一錘定音,並囑咐道:“吳老爺子,買礦煉鐵之事,本官全都交給你了,我迴去就叫人送十萬兩銀票過來,另外再調撥二十輛馬車給你,不要怕花錢,所有的煉鐵用具,都給我用最好的,銀子不夠,盡管去慶豐公主府找我拿。”


    聽到此話,吳子牛不由得激動起來,一拍幹瘦的胸脯,興奮道:“陳大人既然如此相信老朽,老朽那怕拚上這身老骨頭,也要把陳大人交付的事情辦好。”


    出了吳子牛的鐵匠鋪,陳曉木立馬吩咐衛羽心速迴慶豐公主府找到毛素,令他取十萬兩銀票及另調二十輛馬車送來鐵匠鋪,一並交給吳子牛。自己則帶著周歡歡等人,上了一輛正在路邊等客的馬車,直接去王五所掌管的玻璃窯那裏。


    經過窯內一千多度高溫兩個時辰的焚燒,當看到第一窯通紅還冒著火苗的玻璃液出窯,王五陡然瞪圓眼睛,激動道:“殿下,這不是琉璃嗎?聽說這玩意比黃金還值錢,這下咱們可發了呀!”


    陳曉木撇他一眼,不屑道:“你就知道琉璃,快去把做好的模子拿來。”


    “是,殿下。”王五答應一聲,轉身跑去屋裏,抱來一摞布滿圓形凹槽,由生鐵鑄成的鐵模,一一在陳曉木麵前平鋪擺好。”


    陳曉木則小心翼翼將長柄鐵勺裏的玻璃液體一點一點倒進淺淺的凹槽裏,每當他倒滿一板生鐵板,便令王五將一塊同樣大小,帶有和下麵凹槽相對應的圓形凸起球狀鐵板,合成一體。


    大約過有一個時辰,陳曉木戴上特製的厚手套,將蓋在上麵的生鐵板依次拿開,此時下麵鐵板一個個凹槽內閃著晶晶亮光,一片片手工凹鏡片就這樣誕生了,可美中不足的是,因開始時兩片鐵板擠壓出凹槽內多餘的玻璃液,使得每片凹鏡片四周都帶有大片連在一起的薄玻璃片,看樣很難處理掉,這個世界若是有玻璃刀就好了,陳曉木心裏忍不住這樣想,不過他馬上又暗笑自己傻,這個世界連玻璃都沒有,那來的玻璃刀呢!


    陳曉木怔怔想了一會,實在想不出有什麽好方法,能在不傷凹鏡的基礎上,去除連在凹鏡一起的薄玻璃片。


    一時間,陳曉木想得頭疼,那知這時一旁的王五看到陳曉木緊皺眉頭,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還以為他把琉璃給做壞,在懊悔呢!很是不識趣湊過來,咂著嘴道:“嘖嘖,殿下,要不把這些琉璃迴窯重燒吧?現時的這個樣子,怕是賣不上好價錢了!”


    陳曉木橫他一眼,沒好氣道:“滾一邊去,這就是老子想做的樣子!”


    王五撓撓頭,訕笑道:“殿下,既已做出您想做的樣子,那您還皺眉幹什麽呢?”


    陳曉木正想找個借口,誰知此時頭腦裏突然靈光一閃,對呀,於其在此一籌莫展,倒不如找做望遠鏡鏡身的木匠,想辦法把凹鏡四周多餘的玻璃薄片給夾進鏡身裏,不就輕易解掉眼下的難題了嗎!


    交待完王五要好好保存凹鏡片後,陳曉木帶著周歡歡三人去木匠鋪找老木匠喻晧,剛在路邊站下來準備叫正在等客的馬車,憐兒卻賴著不走了,陳曉木過來彎下腰問其原由,憐兒伸手拍拍肚子,又指指身後店鋪掛的招牌,脆生生道:“我餓了。”


    陳曉木一聽,不禁啞然失笑,連連點頭道:“好,好,憐兒餓肚子是大事,我們就去這家聚豐樓裏吃。”說完攙起憐兒的手,走向路邊聚豐樓,呂四娘趕緊追上來,歉意道:“官爺,小孩子不懂事,本來您救了我們……!”


    陳曉木微微笑道:“呂四娘不必過於客氣,常言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肚餓當然要吃飯,人之常情而已。”


    呂四娘頓了一下,接著行了個萬福禮,“如此,民女就謝過官爺了。”


    陳曉木擺手,苦笑:“我說呂四娘,咱們能不能別這麽客氣,你這一客氣弄得我渾身不自在!”


    呂四娘頓時惶恐道:“官爺,是民女那裏做錯了嗎?您說出來,民女以後一定改。”


    “那我說了。”陳曉木一臉認真道。


    呂四娘緊咬下唇,點點頭,“官爺請講。”


    “以後別再叫我官爺了,我聽著不舒服。”


    “那,那民女叫官爺什麽?”呂四娘鼓起勇氣問。


    陳曉木想了想,“這樣吧,你以後就當我姐姐如何,我喊你姐姐,你喊我弟弟。”


    呂四姐聞言,嚇一跳,慌忙道:“官爺,這可使不得,民女名聲不好,外麵的人都稱民女為女賊,若是民女做了官爺的姐姐,豈不是連累到官爺的名聲!”


    陳曉木哈哈笑道:“哈哈,無妨,本人最不再乎的就是什麽名聲,再說,你若認下我這個當官的弟弟,即便是以後去偷,恐怕也沒人再敢抓你了,這不是很好麽!”


    “噗嗤”呂四娘被陳曉木逗得忍不住笑出聲來,“哎,周小姐,你也過來一下。”這時陳曉木又向遠遠站著觀望的周歡歡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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