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和尚頓了一下,說道:“陳駙馬爺,實不相瞞,和尚乃是晉國鐵法寺的住持,法號,了塵,因接到楚國天源寺方丈妙江法師的邀請,前去天源寺講道,昨天晚上經過新京城的時候留了一宿,就在晌午他正準備啟程上路之時,突聽人傳聞說慶豐公主府裏的陳駙馬爺得了一件能使鐵樹開花的寶貝瓷器,一時好奇心陡起便趕過來看個究竟!”


    剛聽到這裏,陳曉木眉頭就不由一皺,插話問:“了塵大師,你到底是聽誰說慶豐公主府裏有寶物的?”


    了塵大師聞言稍稍一愣,凝神想了一下,說道:“我也不知道是誰,當時我正關著門在房間裏收拾包裹,突然聽到門前有倆個人在竊竊私語,說什麽他們的鄭國慶豐公主府駙馬爺得了一件曠古絕今的寶貝,能使普通的果樹結出金果子,還能讓千年鐵樹開了花,即便是碰上那枯死的木頭這寶貝都能讓它發出新芽,隻是我沒想到的是此寶物還有成倍提升人本身功力的用處!”


    原來是這樣!陳曉木此時心情隻能用五味雜陳來形容,按照了塵大師的說的時間,自己在公主府裏和蘇乘軒等人說的話,幾乎是被人同步傳到了鄭國的市井當中,他不由想到,如今的鄭國表麵好像是一條行駛在看似風平浪靜湖麵上的大船,而實則湖麵下麵早己是暗流洶湧,現在那怕是湖麵出現一點點微小的波瀾都極有可能帶來翻船的結局。


    陳曉木正在陷入臆想,突聽了塵大師在一連聲叫他,“陳駙馬爺,對和尚這個提議你到底意下如何?”


    在了塵大師的迭聲中,陳曉木陡然驚醒過來,一臉歉意的說道:“對不起,了塵大師,在下走神了,煩請你再說一遍,行嗎?”


    此刻了塵大師眼裏己有明顯的怒意,他還從來沒有被人如此慢待過,無奈,看著一臉歉意的陳曉木,他隻好奈著性子再次說道:“陳駙馬爺,這次你可聽好了,我是想請你把寶物咒語和五毒門的掌門人邱興波留下的半顆夜明珠暫時交由我來保管,作為交換,也可以說是酬勞,我們鐵法寺願贈予慶豐公主府白銀八十萬兩,並在一年內替陳駙馬爺從邱興波手中追迴寶物!不是陳駙馬爺願意與否?”


    陳曉木搖搖頭,淡淡道:‘′我不願意。”


    ‘‘為何?”了塵大師驚道,按照了塵大師的想法沒有比自己開出這條件更劃算的了,前後算起來,等於自己花了八十萬兩銀子隻買了半顆夜明珠,而且還承諾在一年之內幫陳曉木奪迴寶物,請問還有比這更吃虧的交易嗎?誰知這家夥竟然想都不想就一口迴絕了,這倒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陳曉木目光銳利的看了塵大師一眼,微笑道:“我要一百五十萬兩銀子,並且要一手交銀子一手交貨,作為交換,你們若是能幫我奪迴寶物,為了表示謝意,我就把這寶物贈送給貴寺,如何?”


    ‘‘這……!”了塵大師沒想到陳曉木有這樣的想法,猶豫了一下,雙手合十,微微彎腰道:“陳駙馬爺,請容我三天時間,我現時就趕迴寺裏和師兄了緣方丈商議一下,三天之內必給你迴複!如何?”


    陳曉木跟著他雙手合十迴禮道:“在下悉聽大師尊便。”


    了塵大師聞言,微笑著對陳曉木點了點頭,身體忽然憑空而起,就像一隻被斷了線的風箏,身形迅疾掠過大柏樹的樹梢,瞬間不見了蹤影!


    陳曉木不可思議的望著了塵大師身影消失的方向,不由得愕然道:“這兩天我真是好像見鬼了,我怎麽盡碰到一些練家子,而且還個個都會飛簷走壁!”


    在旁的衛羽心衝他翻個白眼,嗤笑道:“你知道這個和尚是誰嗎?就敢在此胡言亂語!”


    陳曉木不屑道:“我管他是誰,總之在我這裏拿不出銀子靠空口白牙說瞎話是萬萬不行的!”


    衛羽心慢步踱到陳曉木麵前,表情似笑非笑的衝他一豎大拇指,“駙馬爺,好膽色,連令江湖人聞之色變的笑彌勒徐寒秋都沒放在眼裏!”:


    聽衛羽心這麽一說,陳曉木還真想起廟裏供奉的彌勒佛矮矮胖胖咧著大嘴傻笑的形象,不由笑道:“笑彌勒這名字是誰給起得?還真他娘的怪形象的!”


    眼見陳曉木一副不知死活的樣子,衛羽心哭笑不得,斜著眼珠子冷言道:′‘幸虧你今天碰到的是笑彌勒徐寒秋,若是遇上魔刀神尼丁笑花,一刀把你哢嚓了,我看你還笑得出來!”


    說老實話,陳曉木真沒把這些江湖高人放在心上,在這冷兵器時代,論格鬥技巧和身體功力這些人無疑是王者,隻是陳曉木本身是從發展到飛機大炮,原子彈時代穿越過來的,況且身上還帶著一把骷髏老太贈送給他的來自外星球,殺傷力幾乎是無邊的量子刀,刀光所到之處一切灰飛煙滅,隻因自己當初又忘記跟骷髏老太學會如何控製此刀,所以現在懼怕傷及無辜,才輕易不敢拿出來使用,不過陳曉木現在也迫切感覺到自己需要一把即好攜帶又稱手的防身武器,不然在這個世界裏稍微會點三腳貓功夫的地痞流氓都能把自己打得滿地找牙,陳曉木首先想到的是結構比較簡單的手槍,可在頭腦想想是簡單,實際上光是手槍裏那根豎鋼做的擊發撞針現在就沒法解決,而今他身處的這個世界裏連鋼的說法都沒有,一般打造朝廷精銳部隊禦林軍使用的兵器都是用一種叫球墨鑄鐵工藝生產出來的鐵,這種鐵硬度比由生鐵經過反複錘煉出來熟鐵的硬度好許多,有韌性還不易砍斷或變形,但是比鋼的硬度還是差了好幾個等級!


    陳曉木思緒正在想得走神,衛羽心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嗔怪道:“陳駙馬爺,你怎麽老是走神?我和你說的話聽到了嗎?”


    “哦哦!你說什麽了?”陳曉木一臉歉意笑道。


    衛羽心瞪了陳曉木一眼,恨恨道:“我說我要走了,你把昨天答應給我的銀子拿給我!”


    “急什麽?”陳曉木勸道:“我答應給你的可都是現銀,你看看現在公主府周圍的情況,即便我和你去把銀子取出來,你就能一定安穩拿走嗎?”


    衛羽心不服辯解道:“誰要拿現銀走?銀子取出來後,我先拉到城裏的銀號換成銀票拿走還不是一樣!”


    “嗬嗬”陳曉木搖搖頭,“衛大小姐,你還是想得簡單了,就算你在眾目睽睽之下能把這幾十萬兩銀子用車子拉到銀號,也順利換成銀票,那你覺得這搶銀票比搶銀子是不是更方便一點?”


    “誰敢搶?”衛羽心怒目圓睜道:“誰呲呲牙,姑奶奶就把他的腦袋給扒拉下來。”


    “厲害!”陳曉木衝著衛羽心豎起大拇指,不過他話鋒一轉,咧嘴笑道:“衛大小姐,倘若是你剛才提到的那個叫什麽刀神尼來搶你銀子,你打得過人家嗎?”


    ‘‘魔刀神尼!”衛羽心不由一愣,覺得這簡直是不可思議,搖頭道:“陳駙馬爺,你不用嚇我,今天你這個銀子我是要定了,現時在你麵前隻有兩條路,要麽和我一起騎馬去取銀子,要麽我背著你去取銀子。”


    “什麽意思?”陳曉木不解的問。


    “嗬嗬”衛羽心冷笑一聲,威脅道:“很簡單,你若是遵守諾言,我們一道和和氣氣去把銀子取出來,你如果還在耍賴皮拖延時間的話,我隻好先把你的兩條腿打斷,而後再背著你去把銀子取出來!”


    ‘‘啊!”陳曉木被嚇的渾身一激淩,跳起來,指著衛羽心低聲吼道:“衛羽心,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就是謀殺親夫,絕對是死罪一條!”


    “啊,陳駙馬爺你可嚇死我了!”衛羽心裝出一副受驚的樣子,威懾道:“自小女子進入江湖以來,死在小女子刀下的恐怕不止百人!按照陳駙馬爺的說法,我是不是即便長了一百顆腦袋都不夠砍的?”


    “得,得,我這就去拿銀子給你還不行嗎?”陳曉木不敢再爭辯下去,舉起雙手作投降狀,表示妥協了,不然他還真怕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一時性起,真把自己的雙腿給打斷了,那可就完犢子了!


    “嗯,這還差不多。”衛羽心的聲音一下子柔和了不少,緊接著又連了一句,“你也要隨我一道迴師門一趟!”


    ‘‘什麽!”陳曉木一聽,又跳起來,隻是當他看到衛羽心冷冷的眼神,立馬又焉了下來,低聲咕噥道:“你不是隻要銀子嗎?怎麽又要人了?”


    “嗬嗬”衛羽心冷笑道:“是誰剛剛說要和我私奔的?”


    “這個嘛!”陳曉木身上的無賴模式此時又自動開啟,他覥著臉湊到衛羽心跟前,嬉笑道:“老婆大人,你拿這些銀子迴師門是假,實則是準備與我私奔吧?”


    衛羽心瞥了他一眼,如絲般的眼神在眼中一滑而過,輕聲道:“跳出紅塵以外,遠離世間喧囂,縱情山水之間,倒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


    陳曉木吃驚道:“你不會真的打算帶我出去流浪吧?”


    “你說呢?”衛羽心轉臉看著陳曉木,目光如水一般溫柔。


    陳曉木躊躇了一下,搖頭道:′′我銀子可以給你,但是人絕不會跟你走,如有可能,我倒希望你能留下來幫幫我。”


    衛羽心冷冷道:“你想讓我留下來做你的鄭國公主通房丫頭?”


    陳曉木一臉無奈苦笑道:“衛大小姐,你這想象力夠豐富的,這都那跟那啊?挨得上嗎?”


    “你就說願不願意跟我走吧。”衛羽心也不想再扭扭捏捏的繞彎子,幹脆直接向陳曉木攤牌。


    陳曉木也不在是插科打諢的樣子,而是一臉正色,也個嗝也不打,徑直迴道:“不願意,我離不開慶豐公主。”


    衛羽心聞聽渾身一抖,帶著顫音嗔怒道:“你明知自己離不開那個女人,為何還來招惹我?”說著眼中淚水一時忍不住湧出眼眶。


    一看衛羽心動了真格,陳曉木立時就慌了,遲疑片刻上前拱手道:“對不起衛小姐,我這人天性就有些放蕩不羈,一張破瓢嘴就喜歡招惹是非!”


    “我殺了你這個登徒子!”衛羽心冷不防突然撥出綁在腿上的短刀,架到陳曉木的脖子上,咬牙切齒的罵道,脖頸間瞬時傳來尖厲的劇痛,斜眼又看見刀鋒閃著瘮人的寒光,此刻陳曉木嚇得腿都軟了,甚至連褲襠裏的小弟弟都有了些尿意。


    陳曉木僵硬著脖子,動都不敢動,臉上勉強擠出一絲自以為是笑容的笑容,渾身抖得像篩糠似的,結結巴巴勸道:“衛,衛,小姐你可千萬不要意氣用事,這一刀下去人死可就不能複生了!”


    衛羽心冷聲嗬叱道:“那不是正好,省得你再去禍害別的女人!”


    陳曉木聞聽,連忙辯解道:“衛小姐,你這可是冤枉我了,本人敢對天發誓,除了愛討點嘴巴上的小便宜,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用強過,即便有女子自願與我親近,本人也是退避三舍!”


    “嗬嗬,你還是留著你的鬼話騙鬼去吧,就憑你整天色迷迷的連眼睛都睜不開,還來騙姑奶奶說你是坐懷不亂!”衛羽心冷笑著說道。


    陳曉木見衛羽心不願相信,是真的急了,那刀刃壓在脖子的大動脈上,疼的他隻吸涼氣不說,衛羽心隻需將刀輕輕向前一推,他這條小命便立刻就交待了,情急之下,陳曉木腦子裏一橫,微笑著輕聲說道:“老婆,快把你這短刀拿開,這樣玩也太危險了!”


    “老婆?”衛羽心被陳曉木這一喊愣住了,她沒料到陳曉木在這種時候還敢這樣來喊她,隻不過衛羽心還是心裏一暖,手上一軟,將短刀從陳曉木的脖頸的大動脈上拿了下來,哀怨道:“冤家,你還敢這樣油嘴滑舌,就不怕我一怒之下宰了你嗎?”


    陳曉木又是一副無賴的樣子道:“有什麽辦法呢?若是橫豎都是一死,倒不如再討些便宜去死,還合算些!”


    “你……噗嗤!”衛羽心本來想再慣下臉子嚇唬一下陳曉木讓他以後在她麵前少油腔滑調的,可中途又被他這話給逗笑了。


    這樣一來,陳曉木心情一下輕鬆了不少,隻見他脹著膽子對衛羽心說道:“老婆,我能不能請你幫我些忙?”


    “還叫,還叫!誰是你老婆?”衛羽心瞪著陳曉木怒道:“再叫我老婆當心我割下你的舌頭!”


    衛羽心越是這樣說,陳曉木越是不怕,把頭伸到衛羽心麵前笑嘻嘻的連著喊了兩聲,“老婆,老婆!”


    衛羽心趁其不備,一把揪過他耳朵嬌嗔道:“要想留下腦袋就把舌頭伸出來,看我今天不割了你的舌頭!”


    陳曉木也不討饒,一邊嘴裏,“哎喲,哎喲叫喚著,一邊索性張開雙手緊緊摟著衛羽心的腰身,衛羽心被陳曉木這突如其來的的操作嚇了一跳,趕緊鬆開揪著耳朵的手,邊拍打著陳曉木的後背,邊叫道:“要死呀!趕緊鬆手,不然我可真的會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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